第 44 章
济胭分飞之第二十八天（3）
情魔宫中，情姑歪在美人塌上，仍然是那样的风华绝代。
阿嗔眼光亮亮地看着镜子中深情依偎的那对璧人，拍着手欢呼，“啊，太美了！真相配呀！”
“相配什么呀，那身碍眼的破僧袍。”阿痴不屑地吐槽道。
“哦，”阿嗔想了想，道，“是有点讨厌，不过，瑕不掩瑜嘛，是吧，主子？”转头看情姑。
情姑扫了一眼那对小夫妻，微微笑了起来，笑意轻轻浅浅的，却美得倾国倾城，那是发自内心纯然地笑，不带一丝的勉强，没有一点情魔的痕迹，无比的真心、无比的温暖、无比的开心。
阿嗔阿痴看了，相互对视了一眼，心中却觉得很是酸涩，好多好多年，自家主子都没有这么笑过了！
阿痴看着镜子，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嗯，其实，小……哦，道济还是很会说甜言密语的，很会哄女孩子开心的。”
“是呀，是呀，”阿嗔转头看向镜子接口道，“而且他本□□玩爱闹，很是随性洒脱，降龙虽然看起来很威武正经，其实私底下还是嘻嘻哈哈的。”
“嗯，李修缘也是，”阿痴继续淡定地看着镜子，“外表斯文温柔，内里却视教条俗礼如无物。”
“对啊，对啊，他当初还偷偷溜进小姐闺楼偷看呢！从来不是个乖孩子，真难为佛祖教了这么多年还是天性难改。说起来，小姐倒真是个实心眼，委曲求全的，要不是主子，小姐还解不了心结呢，”又回头看情姑，“主子，你是不是早就算好了的？”
情姑仍然暖暖地笑着，神情却带了点惆怅，“情之一字，最是难解。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只是提供了机会，让他们重新审视，然后重新选择。”
“主子，”阿嗔有些费解地问道，“你真的让他们自己选啊？可是，要是他们做了别的选择，那……”
“笨！”阿痴骂道，“那就让他们再重新选，一直选到让主子满意，不就行了？”
“哦，原来这样呀！”恍然大悟的阿嗔。
“呵呵呵！”情姑相当愉快地笑出了声，看了两人一眼，“我去和尚那儿了，你们看好家！”说着，就一闪而逝。
阿痴仿若无事地继续淡定地看镜子，连眼皮子都没有动一下。
阿嗔却问道，“阿痴，主子前两天去了趟佛界，是吧？”
“嗯，去看了罗侯罗。”阿痴低声回道，“回来后，心情就比较好了，加上现在……”说着，又看向镜子。
“哦……”阿嗔也心情很好地继续看向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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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姑到时，佛祖仍然静静地坐在波罗树前。
空间还是那个空间，树还是那棵树，人，也还是那个人，连坐姿都没有变，似乎那几十万年的时间凭空消失了，似乎那些恩怨情仇、爱恨悲苦都不存在。
可惜，岁月无情，他们再也回不到当初。
情姑站在佛祖身前，看着这个闭着眼坐禅的光头和尚，看得非常仔细，这其实是她十几万年前分开后，第一次认真看他，第一次细细看他。
她被困在炼心阵中时，时时想着出来后要找他问清楚，她心烈如火，非白即黑，爱憎分明，怎么能忍受他一句“寻求大道”就分手。
那时，她，跟他哭，跟他吵，跟他闹，跟他打……，所有的法子都没有用，她就只有毁掉他的佛界、他的佛法、他的一切，她本就是得不到就毁掉的性子，毁掉他的所有，也毁掉自己。
如果不是上佛及时赶到，她可能已经自爆身殒了，带着他的所有心血。
出了炼心阵，她知道了他下凡娶妻生子，她终于心死，原来他宁愿娶从不认识的凡间女子，也不愿给她一点安慰，不愿陪她下凡一次弥补遗憾。
她就开始慢慢地开辟情场，她不想回到仙界，那个让她无比伤心的地方，她想要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一开始很苦，心很苦，身也很累。慢慢地，她却从中悟到了许多天道至理。她本就天资卓越，只是情根深种，陷入其中而不能自拔，一旦心死，反而渐渐超脱。
当情场完成时，她已心境空灵，一只脚已入圣境。只留下最后一丝执念。
为了这一丝执念，她才再入红尘，回到仙界，打算做个了断。
她现在已半步入圣，自然能理解当年他的“寻求大道”之意，但却仍然嗤之以鼻。
她从来就不认为他的这种方法是最佳的问道方法，反而是最苦最差的一种，她虽然因断了情缘而了悟，可依然认为这种方法不可取。
她原来想着有许多话要跟他说，可是真的到了最后，却发现，他们之间真的不用说什么，她了解他如同自己，他了解她也一样。
只不过，看着他十几万年如一日的表情，真是让她很讨厌呀！相当讨厌！要是不耍弄耍弄他，真是对不起她那么多年的苦楚，他们开始争吵到现在，已经二十万年了，实在太久太久了……
情姑想着，就蹲下身，无趣地撇撇嘴道，“和尚哥哥，你真无聊，几万年几十万地这样坐着，我看都看腻了，你竟然还坐不腻，真是脑子有病啊！”
佛祖睁开了眼帘，微微笑了笑。
情姑凑近了，几乎贴到了他脸上，爱娇地嘟嘟嘴，“和尚哥哥，你真的不打算插手吗？真的真的，不插手吗？不可以后悔哦！”
佛祖抬眼看了情姑一眼，发现情姑的眼眸不再冰冷，笑道，“阿萝施主，玩得很开心？”
“呵呵呵，”情姑笑得如莲花般圣洁，声音却偏偏带着无穷的诱惑，“和尚哥哥，其实，如果你陪我玩，我会更开心。”
说着，情姑侧身坐在了佛祖怀里，双手搂上了他的脖子，娇滴滴地恳求道，“和尚哥哥，你陪我玩，好不好，好不好嘛？”
佛祖稍稍抬了下眉，道，“阿萝，你和波罗到底要什么结果？”
情姑滞了滞，嗔怪地横了佛祖一眼，笑骂道，“死和尚，原来都知道呀，真讨厌。”
说着，扭头向着树道，“波罗，出来吧，你家这个神经病大哥，一直逗我们玩呢！”
树身微微一动，出来一个三四岁女童的虚影，咬着手指委屈地看着佛祖道，“大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有意识了？”看面容，赫然是昙华。
佛祖看了眼波罗化的虚影，睫毛微动，没有言语。
波罗又笑嘻嘻地道，“大哥，你还真的不如嫂子呢，你把我的优昙，哦，你把胭脂教得一点都不像我女儿，倒像是二姐的女儿了，懂事知礼、顾全大局、不懂反抗、不懂争取，总是为小济考虑，一点也没为自己考虑，哼，还好，嫂子力挽狂澜，否则，我都想把她回炉重造了。”
佛祖不为所动，情姑却不乐意了，“波罗，叫我阿萝姐，你家嫂子在外面好好待着呢，我可担不起。”
“哼，我才不管。”波罗小下巴一翘。
情姑也不在意，到了他们这种境界，也就打个嘴仗，图个好玩，尤其是她现在执念将消，更是心无尘埃。
佛祖却开口道，“波罗，你既已有意识，就不能再这样由着性子任性下去了。”
“我哪任性了，”波罗可爱地呶呶嘴，“大哥，你看我化的虚影怎么样，很像吧？说起来，我应该是小昙的外婆了吧，是不是不应该用这个样子呀？要不换成胭脂的？大哥，你说呢？”
佛祖合上了眼，“算了，万事自有定数，随你们吧！”
波罗却不依了，虚身在他身上跳来跳去，“大哥，你陪我说说话嘛，这么多年了，好容易可以说话了，又怕你骂，不敢跟你开口，现在既然知道了，我们就说说话嘛，大哥，大哥……”
可惜，佛祖已然古井不波，任她怎么闹，都没有理会。
波罗站在佛祖头上，问情姑，“嫂子，你说，我弄个什么形象好呢？”
情姑仍然坐在佛祖怀里，闻言还真的仔细考虑了一下，“波罗，你先说说，你要哪种类型的，像阿瑶？阿娥？或者别的，你想想看。”
“哦，还要这么麻烦呀？”
“你现在只是意识，可以试试各种样子。”
“……”
两个女人唧唧呱呱地吵着，一个坐在佛祖怀里，一个站在佛祖头顶。
佛祖仍是波澜不兴地在树下参禅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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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沉，清心坡上，只剩下胭脂和她怀里昏睡的道济，燕六已经带着昙华回了灵隐寺。
道济醒过来，第一眼就看见胭脂温柔的脸庞，心里暖暖地，叫了声，“胭脂！”
胭脂听到叫声，连忙低头，“呀，你醒了？怎么样，好点没？”
“胭脂，我好高兴，”道济却答非所问，“好高兴能一醒来就看到你，你不在的时候，我到处找你都找不到，我每天白天都让自己又忙又累，晚上又拼命喝酒，希望你来梦里找我，可是，你都从来没来过。”仍然有点睡眼惺忪，语气更是充满了委屈和控诉。
胭脂先是娇媚地横了他一眼，然后又像哄小昙一样地拍拍他的侧脸，道，“哦，我知道了，是我不好，要不，我去找姑姑要点梦莲，我们弄个梦境相会？”
道济不满地瞪了她一眼，“胭脂，我不是小昙！”
“呵呵，”胭脂掩嘴轻笑，“是，是，我知道辛苦你了，是我不对，那你提要求吧，我照做。”
道济却得理不饶人，继续控诉，“还有，胭脂，你走的时候写的那封信，太冷酷了，比直接写分手还要冷酷，我每看一次，就心里难受。”
胭脂笑意满满，道，“好好，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事事听你的，不再不告而别，任何事都不瞒着你，任何事都一起承担，可以吗？”
道济松口气，认真地看着胭脂，“胭脂，我也会难过，我也会感到累的，我也只是一个人，很多事，我不知道怎么办，比如小昙一直哭着吵着要你，她任性地发脾气，不肯换衣服，不肯梳头发，我都束手无措。还有，我很想你，一直想你。”
胭脂感动莫名，既感动于道济的心意，更感动于道济的细心体贴，他是想告诉她，他也只是凡夫俗子，所以，她完全不用在意他的降龙身份，是因为她之前的心结，是吧？真的好体贴。她的眼光真的不错，他真的值得她生生世世地去爱。
胭脂也认真地看着道济，“我明白了，我会一直陪着你，再不离开，阿济！”阿济啊，不仅是因为你叫道济，更因为……
道济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胭脂笑道，“我以前一直叫你修缘，是因为我只能这么叫你，明明知道你是降龙转世，明明知道你已是活佛圣僧，可我只能叫你修缘，因为我跟你的关系，只能寄望于这个名字，我怕，没了这个名字，我和你就再也没有关系了，所以，我仍然固执地叫着修缘，而你也一直纵容着我的任性，虽然你我都明白，李修缘早就过去了。你既然说我从来就在你心上，无论你是李修缘，还是降龙、道济，都一直在你心上，那么，我自然不会再像以前这样叫你了，因为你现在早已不是李修缘了。其实，你并不是很喜欢我叫你修缘，是吧？”
“呵呵，”道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也不是不喜欢，只是……”
“只是李修缘实在太短暂了，是吧？”胭脂接口道，“虽然很重要，可却真的不能代表你，你也不再是降龙，所以，你就只是道济，是吧？”
道济挠挠头，“别的还好，只是，你叫时，我会觉得，你只喜欢着李修缘，只喜欢我没出家前的那个样子。”
“笨蛋！”胭脂忍不住骂道，“你出家前后，性子变了吗？也不过是有了些神通，会了些法术罢了，有什么不一样？”
“说是这么说，可是，毕竟有些不一样了嘛。”有些耍赖。
“哼，”胭脂白了他一眼，又道，“不一样嘛，也就是性子更随性了些罢了，你出家前也就人前斯文有礼，其实骨子里一样是洒脱爱闹的。再说，我以前跟你说过的，你忘了吗？”
道济有些糊涂了，“说什么了？什么时候？”
胭脂银牙一咬，伸出手在他腰侧狠狠地扭了一把，“啊！”道济差点跳了起来，“胭脂，很疼的，而且我现在是重病号！”
胭脂瞪了他一眼，道济连忙道，“胭脂，你提一下，我就记起来了，真的，就一下就可以了。”
胭脂看着他的嘻皮笑脸，无奈地摇摇头，半晌才道，“韦陀师兄那次，我不是跟你说过吗，”说着，瞧了他一眼，脸微微发红，“我爱你，不光因为你是李修缘，更是因为，你是道济、你是降龙。”
道济目光灿灿，看着胭脂，“你的意思是？”
胭脂红着脸点点头，“我其实更爱的是现在的你。”
道济笑得眉眼弯弯，带着无比的得意，过了一会，又问，“可是，胭脂，我们那时唔唔……”被胭脂用手捂住了嘴，眼睛却贼亮贼亮地看着胭脂。
胭脂又羞又恼，恨不得再扭他一把，心里却想到了情姑，又想到自己要做一个恣意的魔，便收回了手，给自己鼓了鼓劲，直言道，“我们在成亲前最后一次见面，是十二岁吧？然后订了婚就没有再见了，是吧？”
道济挑挑眉，“应该是吧？！”反正他不是。
“十五岁及笄成年，十二岁也不算小了，所以，我，我爱上你，由那么多年的青梅竹马之情变成爱，很正常吧？”
侧头看了眼道济，见他满脸得色，索性不再看他，自顾自道，“订婚后，虽不能见面，我们也是经常互递些礼物诗词什么的，情意便慢慢加深了。这就是我对修缘的感情。细水长流，水到渠成。”
说着，胭脂又禁不住看向道济，道济似乎也觉得自己太得瑟了，连忙正了正脸色，胭脂哼了一声，继续道，“和你见面后，我们虽然相处的时间太短，可却太过深刻，慢慢地，已取代了记忆中的样子，而且越来越鲜明，越来越让我心动，我觉得，你本就应该是这个样子，恣意潇洒，随性随意，想来，原来的你在世俗中是受了拘束的，出了家，才终于可以不再顾忌。”
道济抓了胭脂的手，讨好道，“胭脂，你真了解我！”
“哼，”胭脂不领情地抽出了手，顿了顿，道，“另外，你的慈悲救世、普度众生的胸怀，我其实还是很感动、很钦佩的，那时，我也不再是那个藏在深闺的弱女子，被师父所救，也算是开始修行，自然也有了些见识，像你这样不惜自污而济民、大爱天下的好神仙，真的很让人佩服，当然，更令我心疼。你总是一个人担着所有的事，作着所有人的依靠，在人前总是一付‘有我在，没意外’的样子，也不知道在人后是如何地头痛苦恼。所以，我对你的爱，没有因为怨恨而减少，反而因为了解而加深，只是，不想承认，也不敢承认。所以，我虽然嘴上仍然喊着修缘，其实心里已经是现在的你了。”
道济咧了嘴笑，胭脂见了，眼珠子转了转，便道，“至于降龙嘛，如果我说，我对他一见钟情，你怎么说？”
“什么？”道济惊得瞪大了眼，“一见钟情？”
“是啊，”胭脂有些恶作剧地道，“如果你跟他不是同一个人，说不定，我就爱上他，不要你了。”
道济愕然地看着胭脂，胭脂特意上上下下扫视了下道济，又道，“虽然是同一个人，可是，那样子真的好帅哦！在破庙里，我朦朦胧胧中见到金龙虚影中的你的降龙真身，真是帅啊，我知道我快死了，可是和你死别的哀伤也比不上见到降龙时的心动，真的，你那样子很帅，很令人心动！”
道济有些不高兴了，“胭脂，其实穿着那法衣什么的，很累赘的。”
胭脂却笑了，“反正吧，我就觉得你那样更帅。”心道，让你得意，让你得瑟，那就让你跟自己吃醋去，不过，降龙的确很帅，的确很令她心动，无形中，更爱他了。
道济心里的确有点小别扭，他投胎时，是元神带着金身投胎的，只是把记忆给锁住了，后来觉醒时，也只不过是把原先的记忆和李修缘的记忆融合，然后把金身融入凡胎肉身。
所以，在他心里，他是降龙，也是李修缘，可也不光是降龙，不只是李修缘，最确切地讲，他是道济。
所以，他其实的确是希望胭脂最爱的是现在的他。
不说什么前世今生，就如普通人一样，人总是在成长的，在成长的时候会经历许多，经历过后，总会与之前有些变化，于是，没有一个人是一成不变的，可如果爱人一直只爱着之前的自己，那任谁都会别扭，是吧？
道济也是这种心理，降龙和李修缘都已经是过去了，所以，胭脂说她更爱道济，他真的很开心，可胭脂又说，她更爱降龙，道济当然会别扭。
胭脂看道济一直皱着眉纠结，捂着嘴偷笑起来，笑够了才道，“好了，好了，总之，我以后不会再叫你修缘了，如你所说，李修缘早已经是过去了，其实，胭脂也过去了，我现在可是情魔。”
道济没好气地道，“我觉得你还是以前的样子比较好，你现在的衣服实在太少了。”
“才没有，”胭脂不服气道，“姑姑也这样穿的，可好看了！我是穿不出她的效果来，姑姑真是太美了！”
“胭脂，”道济瞄了眼胭脂的抹胸，又扫了眼□□着大腿的开叉裙，道，“你这其实不能叫衣服吧，顶多只能算两片布吧？”
胭脂被他看得有些脸红，刚想开口，却见身影一闪，摇光满脸伤痕地出现在两人面前，胭脂叫道，“摇光，你怎么来了？你的脸怎么了？”
摇光十分妒忌地看了眼道济，又带着一种错失良机的万年哀怨看向胭脂，“我去寺里找你们，遇到燕六，她说降龙受伤晕倒了，你不好移动他，所以还在这。可等了你们老半天了，还不回来，很担心，就过来了。”
胭脂很感动地道，“谢谢你，摇光！”说着，扶着道济站起了身。
道济对他的说词，一个字也不信，还担心呢，哼！边想边将自己全部靠向胭脂。
胭脂连忙担心地看向道济，“你怎么了？很不舒服吗？”
“嗯，”道济点点头，虚弱地道，“头很晕，使不上力！”
胭脂一听，急忙一手扶着他手臂，一手伸出去环住他的腰，几乎抱住了道济整个人，然后转向摇光道，“那我们回去吧，小昙肯定要着急了。”
“哦，好。”摇光心不在焉地答着，一面却鄙夷又仇恨地瞪着道济，道济回以得意又灿烂的笑容。
胭脂却没看到两人的小动作，正急着施法回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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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济胭脂传之朋友篇》：『……我真是悔啊，一直悔到了现在啊……我本来是有机会的呀，多好的机会呀，要是我早点知道胭脂忘了降龙，我怎么着也要天天待在她身边守着她，她下界也守着她，她去找降龙报仇也守着她，那样的话……所以，交友一定要慎重呀，像孟回这种死八婆，是千万不能碰的呀，平时出工出力、劳心劳力地被利用倒也罢了，最主要是关键时刻，她就会毫不犹豫地把你卖了，而你还在帮她数钱……尼玛的，看到降龙在胭脂面前得瑟的样子，真让人火大，这种人渣，你们说，我找他打架有什么错？……』（摇光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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