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胡姨娘的动机

　　“如此说来，她们来这里应该还有其他目的了。”墨轻染吃完最后一枚点心，用手帕擦了擦嘴巴，今晚的膳食不错，这是厨房另外为她做的。“木樨，这段时间，你多盯着点。”

　　“是。”

　　木樨自从来了后，墨轻染很少见她说过，刚开始还以为她是不适应，后来她渐渐接受这个丫头就是不爱说话的事实，墨轻染想想也好，身边有一个话多的茑萝就够了。

　　木樨话虽少，但做事利索，虽然只是二等丫头，但隐隐有领头的作用，连李妈妈都对其赞不绝口，夸少爷这次寻了个好丫头。今天第一次见识了她的身手，估摸着和那天的黑衣人差不多。

　　“你先下去用膳吧，我让雁来给你留了晚膳。”墨轻染暂时猜不到胡姨娘的动机，决定先走一步算一步。这王婆子原本是墨羽涅打算一道带回京城的，是自己要求留下来的。自己没有任何宅斗经验，当时就想留下练练手。

　　“谢谢大小姐。”木樨说完就退下了。

　　“小姐，你说那胡姨娘是不是又在打这个庄子的主意？”一旁的茑萝赶紧给墨轻染沏了一杯茶。“小姐，她们再惹怒你，拍死她们。”

　　“噗嗤，”墨轻染口中的水喷了出去，这丫头，被自己带坏了，有点黑社会大姐大的风范了。“茑萝，这得从长计议，不可轻举妄动，所谓敌不动，我不动。”

　　“小姐说得都对，”茑萝一脸崇拜，今天的小姐简直是太让人大开眼界了，雁来也在一旁看着自己，墨轻染确认了眼神，没错，火辣辣的崇拜。

　　“咳咳，你们先下去吧。”墨轻染被这火辣辣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了，看样子自己不适合当偶像啊。

　　墨轻染若有所思地盯着书中的书，其实一页都未看进去。墨夜合今天戴的珠钗，正是她从原主的妆匣里直接“拿走”的，那是墨轻染的母亲留给她的。东西必须拿回，墨轻染想到这，心不在焉地翻了翻手中的书。这时门外几声敲门声，随后李妈妈的声音响起。

　　“小姐休息了没？”

　　“奶娘，请进来。”墨轻染将书搁一旁，李妈妈这时候来，肯定有事要说。

　　墨轻染扶着李妈妈坐下后，李妈妈也是不拖泥带水，“小姐，今天四小姐突然前来，我们不得不防，那胡妈妈可不是省油的灯。”

　　“奶娘，我让木樨去打听了一番。”墨轻染将木樨打听到的消息详细跟李妈妈说了一遍。

　　“老奴方才也去打听了，确实如此，不过这胡姨娘做事，从来不简单，小姐这段时间还是多多提防才是。这深门大院的腌臜事，只多不少。”李妈妈轻轻拍了拍墨轻染的手背，“以前老奴担心小姐太善良了，以后回去了，只怕会任人欺负。而小姐今天做得太好了，早该如此了。”李妈妈语重心长地说。

　　“奶娘，我不会如从前那般了。”

　　“小姐的亲事，一直没人管。胡姨娘又上不了台面，太太又不在了，少爷又是个外男，这一天一天年纪大了如何是好。”这是李妈妈第一次主动提起墨轻染的亲事，以前念在她年幼，如今也十五了。

　　“待大哥金榜题名时，奶娘何愁这些。”墨轻染这是想宽李妈妈的心。

　　“也对，还有大少爷。”李妈妈点点头，心中好歹有了一个期望。

　　一连几日，墨夜合都没有出房门，却偶尔能听见她打骂丫头及砸东西的声音，墨轻染装作不知道，反正砸坏了，“原价”赔偿。

　　“茑萝，别忘了将那些砸坏的东西登记下来，那些可是白花花的银子买的。”

　　“好的，小姐，我都记着了，保证一个都不漏。”茑萝最近有点钻钱眼里了，每听到墨夜合砸东西的声音，她比墨轻染还兴奋。木樨看着这对爱钱如命的主仆，目光望向远方。

　　“木樨呀，鄙视本小姐是要扣工钱的。”墨轻染笑得不怀好意。

　　“木樨不敢。前天胡妈妈去了趟清水县，她们已经知道清风阁是少爷的，准备二月初二那天行事……”

　　前天胡妈妈假借采办的名义去了趟清水县，墨轻染让木樨跟在后面。木樨将自己偷听到的全部说了出来。这胡姨娘怎么任由这些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嫡子嫡女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所以这次来这边，是打算要我的命。”墨轻染摇摇头，“那就将计就计吧。”

　　二月初一，墨轻染准备去一趟县城。明天是二月初二龙抬头，县太爷请了不少清水县有头有脸的人士和其家眷去踏青，其中就有清风阁，墨羽涅不在，墨轻染只好亲自出马了。

　　这次她将茑萝她们都留在了山庄，只带了木樨，她知道这次有危险，带上她们，只会陷入危险中。

　　墨轻染坐在马车里，掀开窗帘。猫了一冬的人们，已经陆陆续续地走出了自家房子。原野上，风吹了过来，一阵新翻泥土的气息迎面而来，春的第一声从牛叫声开始，从吆喝声开始，远远近近的田地里，不少人都在耕地了。

　　墨轻染中午便到了县城，她回了趟别院，换上男装后，从后门出去，先去了一趟点翠阁，这是她和孙娘子合作的首饰店，年十五那天就开张了，受到不少太太小姐们的追捧，尤其是还可以个人订制，仅此一件，避免了重样。而且每款订制的首饰都有点翠阁独特的印记，这是墨轻染想到的防伪标志。

　　从点翠阁出来后，墨轻染接着去了趟清风阁，最后从后门回了别院。跟踪她的人一直在大门口守着，直到墨轻染第二天身着女装登上了去郊区的马车。

　　县太爷将宴会设在城外的一条河边，这样附近的百姓不用进城也可以去看。今天很热闹，街道上都有舞龙舞狮的，还有庙会。

　　一路上女眷很多，马车也多，走走停停，竟走了小半日才出了城门。忽然墨轻染前面的一辆马车停着不动了，车夫跳了下来，查看了半天，好像是车轱辘坏了。后面已经陆陆续续有人遣人上前去催了。

　　“木樨，去看看。”

　　这路仅能过一辆马车，墨轻染本不想插手，奈何后面那辆马车的主子脾气着实不好，三五两次派人去催，见马车半天纹丝不动，已经开始抱怨声连连了。

　　“小姐，前面是木府的马车，上面是一个小姐和丫头，看着面善，她们的马车一时半会儿也修不好。”墨轻染不知木樨为何说面善二字，想了下，便对木樨说道。

　　“问问她们要不要和我一道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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