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吃醋
语气是那么的情真意切。
苍亦悠凝视着苍亦素，眼睛里是细碎而又温暖的笑意。她拿着手帕，温柔而又细心的擦着她泛红的眼角。
“素儿是大姑娘了，可不能再哭了。”她温声说着，“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素儿。”要怪只能怪自己有眼无珠，满腔真情错付给了无耻小人。
“我，我……悠姐姐，对不起。”
苍亦悠自然不会感觉不到，回了她一个充满感激、依恋又歉疚的眼神。她的内心毫无波澜的想，看来苍亦悠并没有怀疑她，先前感觉到疏远，怕是最近不常常见面的错觉吧！
“再说悠姐姐可要生气了。”苍亦悠故作生气的板起脸，心里是真的生气了。
还不走还不走！烦不烦！烦不烦！她还想追问言云慕那个小侍女的事情呢！
“嗯。”苍亦素不甘不愿的点点头，拉着她的苍亦悠的衣袖叮嘱了好半天，无非就是什么好好休息，要记得叫太医之类的，完美的展现除了一个关心爱护姐姐的好妹妹形象。
敏感的察觉到自己的主子非常的不耐烦了，言云慕上前一步，面无表情的说，“长安郡主，时辰不早了，主子该休息了。”
“哎呀，我说着说着都忘记时辰了。”苍亦素懊恼的看着苍亦悠，“外面天寒地冻的！悠姐姐我们快走吧！我送你回宫。”
闻言，苍亦悠更想骂人了。
可她到底一直都是宠溺妹妹的，只好和她一起回了宫，时不时的敷衍几句。
“秋雪，快备水，我要洗澡。”
苍亦素前脚刚走，苍亦悠就把斗篷脱了，有多远扔多远，眉眼间满是嫌恶。
“殿下，热水已经备好了。”秋雪和秋霜迎了上来，“您这是怎么了？”
苍亦悠没说话，径直就往浴房快步走去。
秋雪和秋霜疑惑的看向言云慕。
言云慕摇摇头，并没有过多的解释什么，让她们把斗篷洗干净后收起，追着苍亦悠就去了。
浴房里水雾缭绕，很是温暖。
“真是恶心。”苍亦悠背对着她，语气里的厌恶毫不遮掩，“云慕，把那斗篷给我扔了！我再也不想看到它！”今儿个被迫和苍亦素相处那么久，她全身都觉得不对劲了！
“是，主子。”言云慕上前，解开了她的扣子。
“对了，云慕。”苍亦悠抬眼，“找你的侍女是谁？”
“她就是凝露。”言云慕回答，已经脱了苍亦悠的外衣，“她是来感谢奴婢的。”
“感谢你的话，为什么要去别的地方说？”苍亦悠不满的说道，对言云慕的中途离开非常的不高兴。
“那时人太多了，人多嘴杂。”言云慕低声说，“凝露只是个低等的侍女，若是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怕是不好。”这个有心人，自然是苍亦素了。
苍亦悠更不满了。“怎么，云慕，你还担心起她了？”她的尾音拉的长长的，只觉得心里嘴里都是酸的，就像喝了一缸陈醋。
言云慕只觉得主子的语气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
“奴婢只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如实的回答，看到了凝露就想起了当年的自己，就忍不住的多照顾了一下。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
“呵呵，那要不要本宫把她调来永宁宫啊？”苍亦悠冷冷的说，“正好也能保护她，还能方便你们接触啊？”
“主子？”言云慕一怔，不太明白她的话，“奴婢只想保护主子。”她顺着自己的心意说，“再者，凝露的身份还没有调查清楚，怎么能让她进永宁宫呢？”
苍亦悠听她说的一板一眼，一点私情都不带的，只觉得自己刚才的陈醋算是白喝了。
“这次就算了。”她语气轻快的说，“下次没有本宫的允许，不准你私自和凝露见面。”
浴池里撒了些许健体的药材，散发着淡淡的苦涩香味。
“云慕，下来。”苍亦悠趴在池壁上，懒洋洋的朝着言云慕招手。
言云慕开始解衣袋。
余光瞄到一抹红色，苍亦悠的睡意瞬间散开。
这不是云慕身上的。
言云慕的衣服可以说是她一手吩咐的，几乎都是蓝绿两色，这红色从哪里来的？
“云慕，你胸口的是什么？”苍亦悠眯着眼睛，透露出几分危险的气息。
“是，是香囊。”言云慕顿了顿，糟糕，忘记把香囊处理了！怎么能让陌生的东西接触主子？她胡乱的系好腰带，紧接着说，“奴婢这就去处理了！”
“等等。”苍亦悠还没回过神就发现言云慕已经走到了门边，连忙阻止她，“这香囊谁送给你的！”居然还绣着两只鸭子！两只那么丑的鸭子！
“是凝露的谢礼。”言云慕说。
又是凝露？今晚上这个名字的出现的次数还真多啊！真是不爽！
苍亦悠又开始喝醋了，“拿来，本宫看看！”
“主子，这还未经过检查，不安全。”言云慕拒绝，“您若是真想看，奴婢让秋霜检查后，再给主子送来。”
苍亦悠见她神色认真，就知道她说得是真心话。
她就说嘛，言云慕怎么可能喜欢上别人呢！那凝露一看就瘦巴巴的！长得又丑！
“不看了不看了。”她的心情又好了，自己的这醋又是白喝了，“把这个香囊给我烧了！云慕，以后不准，不准，不准收任何人的东西！没有本宫的点头，谁给的都不能收，听到没有！”
“是，主子。”言云慕点头答应，她一直以来也是这么做得。略微犹豫了几个呼吸，她低声说，“这次收下香囊，是凝露一直缠着奴婢，奴婢想回来找主子，就收下了。”
“还不快去！”苍亦悠摆摆手，声音里带着笑意。
于是，秋霜和秋雪就看到了一个衣冠不整的言云慕。
“云慕，你这是？”秋雪惊讶，“怎么弄成这样？”
言云慕还是摇头，“秋霜，你帮我看看这个香囊，有没有问题。”
秋霜打开香囊，只是扫了一眼便得到了结论，“没问题，就是些很常见的药材和香料，凝神静气用的。这是谁的？”
“烧了吧！”言云慕冷冷淡淡的说，又取出放着药玉的小盒子，“这个呢？”
“这是？”秋霜嗅了嗅，眼睛亮了，“这是药玉吧？药味淡而不散，是顶尖的药玉呢！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品相这么好的药玉。”
“这个，对身体有害处吗？”言云慕问，她对品相不感兴趣，只关心对主子的身子好不好。
“等我一下。”秋霜跑进里屋，取了一个小盒子，打开后是白色的粉末，一边解释说，“这是我师傅传给我的，只要撒上去，变色了就是有毒。”说着将粉末融进茶水中，倒在了药玉上。
没有反应。
“没毒。”秋霜肯定的说道。
言云慕沉吟，“秋霜，你可知道这药玉有什么用吗？越具体越好。”
“这需要时间。”秋霜眨眨眼睛，“云慕，这是谁的？”
“是昌郡王送给主子的谢礼。”言云慕说，“多长时间都无所谓，但是秋霜，你一定要弄清楚药玉的作用。”
秋霜点点头，“我知道了。”
简单的交代了几句，言云慕又匆匆赶回了浴房，伺候苍亦悠洗澡。
******
夜深人静。
也许是过了困倦的那个时间，苍亦悠突然发现自己睡不着了。
她睁着大眼睛望着床顶，呼吸放得极轻极轻，也不动弹，生怕把守在不远处的言云慕给吵醒了。
凝露的事情到底是在她的心里留下印痕。
她一直理所当然的认为，言云慕喜欢的只会是她。现在虽然没有表明，但不会有其他人。
不会有女人，更不会有男人。
然而言云慕对她的感情如果只是报恩呢？单纯的只是报恩呢？
这也是她一直不愿意主动挑破苍亦悠爱言云慕的原因。
苍亦悠很清楚，只要她开了口，言云慕必定不会拒绝。
不管是不是喜欢，言云慕只会点头答应。
就和她开口让言云慕去死，言云慕也会毫不犹豫的去死。
她想要的，是言云慕的爱。
和她一样的爱。
苍亦悠忍不住在心里叹口气，露出一抹苦笑。
从今年，哦，不对，已经是去年了，她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后，便开始有意无意的试探言云慕的心思，更是各种撩拨。
可结果呢，除了少数几次露出了不怎么明显的端倪外，她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尽管母后一向宠我，也不会让我和一个女人，还是一个身份卑微的侍女在一起。如果有言云慕在背后支持我，我会更加有勇气向母后争取。
苍亦悠苦恼的想，我已经十七岁了，不能拖延到十八岁。
也许，我可以找个时机，好好地试探试探云慕。
她闭上眼睛，一年了，我已经没有那个耐心再继续等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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