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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父皇!”

  终于回到京城的赵佑吉紧紧抓住皇帝的手,他眼中的眼泪不断的流下。自从他被贬去漠北,多少年了,魂牵梦萦的皇宫,终不得见的严父之面。

  此刻他终于如愿以偿的再度踏入宫中,再度握住了他父皇的手,可是他的父皇,那个大燕的皇帝,那个不可侵犯高高在上的天子。他的生命却像风中残烛一般,微弱不已,不堪一击。

  赵佑吉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他使劲的擦着自己的眼睛。他知道他的父皇不喜欢看他的皇儿流泪,可是他就是止不住。

  “父皇!您觉得怎么样了?父皇您可感觉好些?”

  皇帝的嘴巴动了动,赵佑吉赶紧趴到他身边,凑近想听听他在说什么。此时太极宫的寝殿大门忽然被打开,一股狂风吹进宫中,众人回首看去,才发现一直驻守西城的赵佑钧终于赶了回来。

  “父皇!”

  赵佑钧看到躺在床上的皇帝,再看了看周围乱成一团的人,哭的肝肠寸断的赵佑娴和抓着皇帝紧紧不放的赵佑吉,顿觉大事不妙。

  他疾步上前,众人为他让开一条通道。

  “父皇……”

  赵佑钧在皇帝床前跪下,他看着皇帝极为难看的脸色,心跳如雷。

  这不可能,他的父皇怎么了?怎么病的这么重?

  “父皇,您这是怎么了?”

  赵佑钧想伸出手去碰一碰皇帝,可是却又不敢。他的手僵在那里,脸上的眼泪默默流淌。

  躺在龙床上的皇帝,将目光从赵佑吉的身上转到他身上,然后又极其费力的扭头看了眼赵佑娴。昏暗的眼中,泪水直流。

  忽然他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从赵佑吉的手中抽出手去,紧紧抓着他的衣服。然后指着赵佑钧,又指了指赵佑吉,兀得开口道:

  “钧儿,你……你皇兄他……可……是……”

  话还没说完,他的嘴角忽然溢出一丝鲜血,皇帝只觉喉头越来越紧,浑身越来越僵硬,竟是连赵佑吉的衣服都抓不住了。

  钧儿,你皇兄他和你可是亲兄弟啊!你们不可……不可互以为祸啊!

  皇帝的心,亮如明镜,可是他的话哽在喉中,再怎么努力,再怎么张口都在说不出一个字来了。

  宫外,狂风阵阵,卷起乌云,遮天蔽日。一道闪电划破长空,带下滚滚惊雷。到处飞沙走石,大雨滂沱,末日一般。

  大燕的皇宫内,一片死寂,只有丧钟阵阵作响。

  忽然,寝殿的宫门再次被打开,狂风卷着沙砾吹的寝殿里的人们睁不开眼睛。只听一声沉喝:

  “速速将大皇子赵佑吉拿下。”

  什么?

  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见寝殿外鱼贯而入一队全副武装的御林军。他们一个个手持明晃晃的长刀,疾步而进,将悲痛欲绝抱着皇帝尸体痛哭的赵佑吉一把按住在地上。

  “你们干什么?干什么?”

  赵佑吉正哭得天昏地暗,忽然被人按倒地上顿时懵了。赵佑娴也惊呆了,她欲上前,可是御林军的长刀一架,让她止住了脚步。

  “大殿下,你可知罪?”

  殿外,缓缓走进一人。众人抬眼看去,竟是左甄棠。他此时身穿太子詹事官服,手持长剑,缓步而来,仔细一看,这剑正是皇帝授予太子的辟邪之剑。

  只见他不急不缓的走到赵佑钧身边,抱剑而跪,高呼万岁。

  “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这才猛然醒悟,大燕已经改换天地了。

  一时之间,叩拜之声,此起彼伏。而众人口中的那个万岁,新晋的皇帝,却是脸上泪痕未干,一身风尘。

  赵佑钧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的脑子是懵的,他的心是痛的,他只看到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父皇,和被御林军按在地上,脖子上架着刀的赵佑吉。

  他走到赵佑吉的身边,看着他一脸的混乱,颤抖着嘴唇,问道:

  “皇兄,难道,是你杀了父皇吗?”

  此言一出,宫中一片哗然,赵佑娴脑子顿时一片空白。赵佑吉也蒙了,他抬头看着已然变成了大燕皇帝的赵佑钧怒道:

  “二皇弟!你在说什么?!”

  “放肆,大殿下你谋害先帝在先,现在竟然又不尊陛下,简直大逆不道。”

  左甄棠的斥责声好似没有进到赵佑钧的耳朵里,他慢慢蹲下身子,看着一脸震惊的赵佑吉,眼中的泪水又流了出来,悲痛欲绝的说道:

  “皇兄,方才我来时,父皇明明抓着你,要对我说你是凶手,可是却话没说完,就……”

  赵佑钧的话淹没在他颤抖的声音中,他双手捂着自己的脸,浑身颤抖不已,似乎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忽然他猛地站起身来,指着赵佑吉怒吼道:

  “皇兄你为什么要谋害父皇?为什么?你若是恨我,对付我就好了!为什么要谋害父皇?”

  “二皇弟……你疯了吗?”

  赵佑吉震惊不已,他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赵佑钧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没疯!我知道你讨厌我,恨我,恨我夺了你的太子之位!自从你回京,我屡屡去找你,你都闭门不见!我只当你还在恨我,不愿相见。却没想到你竟然在暗地里谋害父皇!”

  赵佑钧气到极处,不能自己,浑身颤抖着嘴唇发紫,竟是有些喘不上气来。站在一边的周晨见状顿知不妙,立刻上前,扶着赵佑钧坐下。一边让周围的太医立刻去拿药粉来,一边帮他顺着气,口中称道:

  “陛下,您悲伤过度,龙体难以承受,不可再动大气。”

  片刻,药粉拿到。周晨伺候着给赵佑钧喂下了,他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些。

  众人看着这样的赵佑钧,再看看被按在地上脸色煞白的赵佑吉,都不敢言语。

  左甄棠将手上的宝剑放在赵佑钧身侧,对赵佑钧行礼道:

  “陛下请先歇息,让微臣处理吧。”

  赵佑钧点点头,左甄棠转身对赵佑吉沉声道:

  “大殿下,你府中幕僚谢乾已然投案,并且揭发你谋害先帝之事。并已经将你谋害先帝的物证转呈与本官,大殿下,事到如今你还不认罪吗?”

  “物证?什么物证?我什么都没做过!”

  赵佑吉不知所以的茫然四顾,却见周围的人都别过脸去。他的父皇尚在龙床之上,尸骨未寒,他却已然被定了谋害皇帝的罪名了吗?

  左甄棠冷哼一声,从袖袋里拿出一个小瓷瓶,递到周景手中。周景接过来,打开瓷瓶一看,里面躺着一颗红色的小丸,他细细看了半天忽然脸色大变。

  “解百忧?左大人,此物当真是大殿下所有?”

  “此乃大殿下府中幕僚投案的时候,所呈上的罪证。谢乾已被本官关押至天牢内,他对于自己受大殿下指使谋害陛下一事供认不讳。供词皆在,大殿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不可能,不可能!我根本没见过那个什么解百忧!你们栽赃陷害!父皇!父皇救我!”

  赵佑吉忽然像疯了一样的往老皇帝冰冷的尸体上冲去,被周围的御林军狠狠压住,左甄棠冷眼看着他疯狂的样子,沉声喝道:

  “押下去。”

  赵佑吉就这么被御林军拖着,离开的太极宫。赵佑娴站在人群中,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双胞胎哥哥就这么被御林军拖走,他惊恐而绝望的看着她,她的喉咙却仿佛被谁的手卡住一般,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的脑子好像已经木了,里面一片空白。她被宫女搀扶着,跪别了先帝,又跪拜了新帝。然后又被搀扶着回到了自己的宫中。

  她的耳边轰隆一片,根本听不见人声。

  她的世界是怎么了?她是怎么了?

  赵佑娴的两眼空洞无光,对别人说的话毫无反应。她就像个破败的娃娃被人摆放在哪里,就一直保持的那样的姿势,一动不动。

  她的母后死了,她的父皇也死了,现在连一同与她同来人世的双胞胎皇兄也被抓走了。这个世界就剩她一个人了吗?

  她不要,不要!这个世界那么可怕,那么冰冷,她不想一个人。或者,就这么睡下吧,就这么睡去,永远不要醒来,就好了。

  赵佑娴慢慢闭上眼睛,她的心跳越来越慢,她感觉全身的血液的流动都变缓了,一切都像是要静止一般,静谧的仿佛她未出生的时候,在母后的肚子里和她的皇兄相互依偎时那般,安静,祥和。

  真是太好了,要是能永远这样就好了。

  赵佑娴就这么沉溺在这份静谧之中,心满意足。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忽然一阵透骨剧痛,向她袭来。

  好痛!这透骨的剧痛,仿佛一只巨大的手,紧紧抓着她,仿佛要捏碎她的骨头一般,要将她从这静谧的世界中带离。

  不要!她不要离开这里,外面的世界太可怕了,她不要去,不要去!

  “皇姐!你醒醒啊!”

  一个声音,忽大忽小,忽远忽近的呼唤着她。

  是谁?

  皇姐?

  是在喊她吗?

  “皇姐!你不要丢下我啊!皇姐……我不想一个人……皇姐,你别抛下我。”

  哭喊声,啜泣声。

  印象里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可是他年纪很小,总是躲在墙角,偷偷的看着她和赵佑吉两人。一双好看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惶恐,一丝渴望。

  “二皇弟,你怎么又偷偷跑出来了?先生罚你抄写的课文,可抄好了?”

  赵佑娴笑嘻嘻的往墙角里跑去,将躲在墙角里的赵佑钧拉到了赵佑吉的身边。

  “抄好了。我……我想和皇姐还有……还有大皇兄一起玩。”

  年幼的赵佑钧,不安的躲在赵佑娴的身后,他似乎很怕赵佑吉。

  “皇兄,你看,你吓着二弟了。”

  赵佑娴摸着赵佑钧的头,安抚着,一边笑着揶揄着赵佑吉。

  赵佑吉转过身,看着躲在赵佑娴裙子后面的赵佑钧,有些好笑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无辜道:

  “二弟,你那么怕我做什么?我可没把你怎么样过啊。你这副模样要是被父皇看到,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看到赵佑吉靠了过来,赵佑钧往后缩了缩,怯生生的看了眼赵佑吉,低下头低声说道:

  “母妃说,大皇兄你不喜欢我,不欢迎我。以后我们注定是要势不两立的。母妃让我,小心些你。”

  赵佑吉懵懵懂懂的说出了王贵妃一贯对他说的话,却根本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他的这个大皇兄可能是个很可怕的人,对他便起了恐惧之心。

  而年纪稍长的赵佑娴和赵佑吉闻言,却是脸色微微一变。

  赵佑吉不明白的话,他们明白的很。毕竟,身为嫡长子的赵佑吉,就要被封为太子了。

  赵佑吉看着年幼的赵佑钧,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倒是赵佑娴,抬起手,一巴掌轻轻拍在赵佑钧的小脑袋上,将他从自己身后拉了出来,看着他认真说道:

  “二弟,你还小。很多事情你不明白,即便是皇兄皇姐与你解释,你现在也听不懂。但是没关系,你只要记住一点,我们都是父皇的孩子,我们是一家子的至亲骨肉。我和皇兄是不会害你的,明白了吗?”

  赵佑娴人真的模样和她认真的话语,在赵佑钧年幼的心中留下了痕迹。他重重的点了点头,脸上终于浮现出了难的的笑容。

  可是,至亲骨肉当真不会相害吗?

  忽然赵佑吉血淋林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他哭号着一步步的爬向她,凄惨的喊道:

  “娴儿,救我……救救我!”

  他一边凄厉的哭喊着,一边向赵佑娴爬来,血淋林的手紧紧抓住她的手,冰凉的触感带着浓重的血腥味,让她几乎要吐出来。

  不!

  猛地,赵佑娴睁开了眼睛。

  这是哪里?她一瞬间有些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皇姐!你终于醒了。”

  一张俊俏却极为苍白的脸,在她头顶放大,是赵佑钧。他的突然出现吓得赵佑娴张大嘴巴,就要尖叫出声。可是,她却发现,自己竟然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皇姐,你终于醒了!你知道吗?你睡了整整三个月!三个月啊!我都快吓死了!”

  三个月?她竟然已经睡了三个月吗?

  “周大人,快,你快来看看皇姐她怎么样了?”

  赵佑钧快步走出寝殿对着外面大声喊道,然后又回到赵佑娴的床边安慰道:

  “没事,没事。皇姐你别怕!周大人正在为你诊治,你只是伤心过度,才会睡了这么久。”

  正说着话,太医署提点周晨快步走了进来,对她拱手行礼道:

  “公主殿下,请恕老臣失礼了。”

  说罢,他卷起袖子,将插在赵佑娴身上的银针,一一拔下。赵佑娴这才发现,原来她的身上插着各种长短不一的银针。银针拔出的时候又酸又痛,她开口呼痛,却发现仍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站在一边紧张的盯着她的赵佑钧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好像自己没法说话似的,着急的指着赵佑娴向周晨问道:

  “周大人,皇姐怎么说不了话了?”

  周晨收了针,赶紧向赵佑钧解释道:

  “启禀陛下,公主殿下,是悲伤过度,又受了惊吓,所以才会失语,暂时不能说话。不过这不妨事,老臣已经仔细检查过了,公主殿下的喉咙完好无损,只要悉心调养,好好休息,假以时日,公主殿下定能完好如初。”

  陛下?

  赵佑娴环顾四周,又看了看赵佑钧这才发现,原来赵佑钧已然身着皇帝袍服,一身刺眼的明黄。

  赵佑钧听了周晨的话,心里顿时又踏实了几分。走到床前坐下,拉着赵佑娴的手轻声安慰道:

  “皇姐,你听见了吗?周大人说你没事的,只要细心调养便能恢复了!你放心,朕就算把太医署的药房搬来,也一定会治好你的!”

  赵佑娴眼中神色复杂的看着好不容易高兴了一些的赵佑钧,心中五味杂成。

  他已经是皇帝了,那她的皇兄,赵佑吉多半,已经做了刀下冤魂了吧。

  她撇过头去,泪水从眼角默默流淌。

  她不信的,她从不相信她的皇兄赵佑吉会杀父弑君。

  虽然,她知道赵佑吉被贬去漠北,心中确实有怨恨,可这些年在漠北的生活已然让他的棱角磨平。母后死的时候,他回京奔丧,还一直安慰着她,说着父皇的身不由己,说着父皇的种种苦衷。

  这样的赵佑吉,怎么可能对皇帝起杀心?

  可是他最信任的幕僚谢乾却拿出了那样的毒药,他无法辩驳,或者说,他的辩驳已然没人愿意相信。

  新帝已然继位,先帝的死,必须找个说法。佟贵妃的父亲是兵部尚书动不得,所以她已然无父无母的兄长赵佑吉,便成了替罪羔羊吗?

  赵佑娴的眼泪流淌不止,她的心,宛若死灰。这便是,宫墙之内,生在皇家的悲哀吧。

  为什么她,为什么她的皇兄,为什么她的母后,要被这高高宫墙诅咒一生呢?

  已然是大燕皇帝的赵佑钧看着流泪不止的赵佑娴,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只能紧握着她的手,向她传达自己的支持。

  “皇姐,现在只剩你我了,皇姐你不能抛下我啊。”

  看着面色一片苍白流泪不止的赵佑娴,赵佑钧的心里没来由的掠过一阵惶恐,他紧紧抓着她的手,将头埋在她的枕边,痛苦不已。

  唉……

  赵佑娴心中一片苍凉,她对他恨不起来了。他和自己一样,也是这般的可怜。她没法说话,只能轻轻的回握了一下他的手,以示安慰。

  赵佑钧感受到了她的安慰,心中憋了三个多月的苦楚仿佛一下子全部释放出来一般,痛哭出声。

  这三个月,他过的太过煎熬。

  料理先帝丧事,处决大皇子谋逆一案。他都不能有一丝动摇,一丝心软。因为左甄棠说过,若是对大皇子有一丝心软,他自己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本来他还不信,可是第一天上朝,就看着那些大皇子的旧部哭喊着大皇子冤枉,有些人甚至要撞柱子,以死明志,为大皇子申冤。

  他赶忙吩咐御前侍卫将人拉开,刚松手便要再撞,只好再拦着。一个早上,乱作一团,让他心力憔悴。

  那些大臣们,一个个振振有词,说的话是掷地有声,仿佛整个大燕,只有他是最糟糕的人。

  他坐在龙椅上,只觉得自己变成了众矢之的,脸色越来越差。最终,一拍龙椅,站了起来,怒吼道:

  “够了!”

  堂下一片寂静,诸位大臣头一次见新皇帝发火,他怒目圆睁的样子,还真有几分先帝之风。

  可是赵佑钧看着下面骤然安静的大臣们,已然不想再多说一个字了。他指了指已然被他封为宰相的左甄棠,说了句:

  “左相,你来处理吧。”

  然后再不顾其他,拂袖而去。

  左甄棠说过,身为大燕皇帝,要坚强,内心不能动摇,情绪外露更是大忌。可是他真的太痛苦了,他的心承载不了那么多东西。都说他已经是个天子了,可是他却觉得自己比从前更脆弱了。他只有在赵佑娴的身边,才能找到片刻喘息之机。

  赵佑钧就这么趴在赵佑娴的身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忽然寝宫的大门缓缓打开,走进来一个人。左右宫人见了他纷纷行礼,轻声拜道:

  “参见宰相大人。”

  宰相大人?是谁?

  赵佑娴费力的往外看去,却只见远远的一个人身穿紫袍头戴金冠,步履从容的走到近前,对赵佑钧拱手道:

  “陛下,诸位大人已经在御书房恭候多时了,还请陛下移驾御书房,商议国事。”

  这个声音,她记得,好像是……左甄棠。

  “左相,朕说了,朕不去!朕要在这里陪皇姐,你代朕去吧。”

  赵佑钧抬起头来,擦了擦眼泪,孩子气的对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左甄棠说道。

  果真是他。

  她记得,他之前还是太子东宫的署官而已,当年捉拿大皇子赵佑吉,也是他一手操办的。当时她只觉得他来势汹汹,仿若带着雷霆之势。却没想到,她不过沉睡了三个月,而他竟然已经位及宰相了。

  此人当真不可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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