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剑法魔法（一）

　　琳达和亚班都是眼睛大亮，琳达喜道：“当然愿意，当然愿意！”

　　亚班道：“这个，这个，我们要跪下拜师吗？中洲的规矩，好像还要磕头？”

　　灰袍哈哈大笑，道：“不用不用。我们别算老师学生。你们要愿意，还是称我为前辈，我还称你们朋友，我们互相切磋技艺。我本来不教学生，但伽尔达希斯之事，可能会需要你们帮助。你们人品、天资都是上佳，我稍加指点，也许你们能用的上。尤其现下，终极魔法一事事关重大，也许少不了你们出力。”

　　灰袍说到后半，神情渐渐肃然起来。琳达与亚班听说灰袍或需要二人帮助，都只道他是谦辞，又听他愿意教，都是喜不自禁。

　　灰袍接着道：“但我有一件事，你们要答应我，否则我可不能教。”

　　琳达和亚班都是连连点头，琳达道：“一定答应，一定答应。”

　　灰袍笑道：“我还没说什么事呢。琳达、亚班，你们要答应我，不可以把我教你们的事情泄露出去。不许说你们和我学过，行吗？”

　　琳达和亚班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琳达道：“没问题，要是有人问，我们就说，我们是自己天生会的。”

　　灰袍“哈哈”一笑，道：“很好，很好。”

　　琳达道：“前辈，我们现在就开始学吗？”

　　灰袍道：“不忙，今天先歇着吧，我们明天晚饭后，还是在这里，我们上第一课。”

　　琳达和亚班应了，都是欢欢喜喜去了。

　　第二日一早，琳达和亚班吃过早饭，便在偏厅里闲聊。琳达道：“龙纹石据说有几颗流落中洲？我们应该去中洲，把龙纹石都找出来，那样萨缪尔就不能得逞了。”亚班道：“我们去了也没用，我们又不会中洲话。”琳达道：“我好歹还能蹦几个词语呢，也不是一点都不会。”

　　一旁布雷道：“两位放心吧。魔法司要是得到消息，恐怕很快就会派人去中洲了。”

　　灰袍在一旁听了，并不说话。过了一会，灰袍起身，向琳达与亚班打了个手势，把二人叫到房里。

　　琳达微微疑惑，心道：不是晚上教吗？现在就上课了？”

　　灰袍让二人坐了，道：“琳达、亚班，现在我们在等魔法司的消息，可能要在这里待一阵子。我们晚上学习魔法、剑术，白天时间也别浪费。”

　　琳达道：“好啊前辈，我们学些什么法术？”

　　灰袍道：“我们不学法术，你们不是想去中洲找龙纹石吗？也许趁这段时间学学中洲话？我恰好会一点。”

　　琳达听不是学法术，是学语言，便道：“前辈，这个我们去找龙纹石，不是有您吗？您会就行啦。”

　　灰袍道：“我也许能去，也许不能跟你们去。”

　　琳达疑惑，道：“前辈你不去？”

　　灰袍道：“我在这里有些事，不一定能和你们一起。况且，记得你在学校学过中洲话是吗？”

　　琳达低头道：“这个是学过一点，倒是不大扎实。”

　　灰袍微笑道：“所以这一课要补上，对吗？你要是能去中洲，不会中洲话，还怎么找龙纹石？”

　　一旁亚班道：“前辈，我倒挺愿意学，我们做佣兵的，多会一门话，接起任务也方便。”

　　琳达心中也是活动，暗道：上次去漠国当了哑巴，什么事都靠着亚班，这次可不能让他太得意。而且，也许到了中洲，我能遇上柴姐姐，要是会中洲话，还能和柴姐姐多说说话呢。

　　琳达当下道：“那我也学。”

　　灰袍微笑道：“好，艺不压身。中洲风土人情与南国大不相同，要是会了中洲话，更能大开眼界。”

　　灰袍见二人愿意学，自是尽心教授。他的教法和一般南国学校不同，手边也没有教材，自然不死读书本，也不死记硬背，却多是与二人聊天，又安排二人互相对话练习。琳达原有基础，反应比亚班快些，二人一练习，亚班卡壳，琳达便抢着教他。这教学是最好的学习，琳达一能教亚班，一股满足感就升了上来，自然学得就带劲了。亚班也是乐得让她教。

　　这中洲话与南国话大不相同。南国话是拼音单词，中洲话则是一个个字为基础，还有声调。南国话虽也有语音语调，但没有字的声调。二人说起中洲话来，都是怪腔怪调，二人自己也觉得古怪，不由时常哈哈大笑。中洲的文字是方块字，笔划繁复，灰袍便先没有教二人文字，以口语为主。

　　不知不觉二人学了一上午。灰袍不愿拔苗助长，布置了些小作业，让二人下午去做，便让二人休息了。

　　到了黄昏时分，吃完晚饭，二人来到小树林的空地中，见灰袍已等在那里。琳达颇为兴奋，蹦蹦跳跳过了去，竟是跃跃欲试。

　　灰袍道：“好，琳达，我先教你。”

　　琳达嘻嘻一笑，走了上去。灰袍一指一旁的石块，道：“亚班，你也别闲着，拿这个石块，练练力量。”说着话，拿起石块，演示了几个手臂的动作，道：“这几个动作，一个手做二十下，算一组，做完一组休息片刻，做第二组，一共做五组。也别多做，量力而行，去吧。”

　　亚班拿着石块到一旁去了。琳达道：“前辈，我们练什么？”

　　灰袍道：“我们练你最拿手的，魔光弹。来施个魔光弹试试。”

　　琳达以为他又是考较自己，生怕叫灰袍瞧小了。当下应了一声，口中念咒，法力一催，手中白色光团急急聚起，眨眼间便有海碗碗口大小，琳达低喝一声，泰罗劲力施开，手中光团暴涨一圈，右手往天上一甩，一颗白光弹激射而出，飞到半空“砰”一声，白光闪过。

　　琳达自觉法术施的完满，也是嘿嘿一笑。

　　灰袍微笑道：“好好，施的不错。你施法很快。”

　　琳达“嘿嘿”笑道：“就这点还可以。”

　　灰袍仍是微笑，道：“好，不过我们今天要练的，不是比快，而是比慢。”

　　琳达微微诧异，道：“比慢？那不是会输吗？”

　　灰袍笑道：“我们这是练习，练的就是你对魔法的控制。来，你再施一次，这次我数到五十，你要不停地施法，持续均匀地放出法力，中间不能断，但最后仍然要是刚才那样的魔光弹，威力只能比刚才小，不能比刚才大，也不能施中阶魔法，仍要是初阶。来，你试试。”

　　琳达心道：这快的我都行，慢的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当下应了。伸手就要施法。灰袍道：“等等，听我口令，准备，开始！一……”

　　琳达听他口令，口中咒语念动，手里魔法聚了起来。琳达想要放慢，哪料才一催法力，白光就已有小个拳头大小。琳达仍是试着放慢，却是一催法力光团就长一圈。灰袍才念了不到十，那魔光弹已然成形了。

　　琳达摇摇头，“咦”了一声，将魔光弹散去。灰袍笑道：“怎么样？没这么容易吧？”琳达道：“再来一次，再来一次。”灰袍道：“行，不过你刚才法力可是一股一股的，这可不行，要均匀地施放出来，那才叫控制。再试试。”

　　琳达又试了一次，将咒语慢慢地念出来，拼命想要慢下来，但灰袍仍是只念到九，她的魔光弹就有茶盘大小了。

　　琳达挠挠脑袋，道：“这，这个好难。”

　　灰袍想了想，道：“琳达，我送给你的手套，还在吗？”

　　琳达忙道：“是准星手套是吗，我一般都随身带呢。我常常戴着，今天要练功，才摘下来的。”

　　灰袍道：“这个手套能帮助你稳定法力，你戴上，再来一次试试。”

　　琳达依言戴上手套，又施一次，果然好了一些，法力虽然仍是一股一股，却已均匀了一点。灰袍一边数一边道：“好，慢慢的，一点一点聚起来，保持。”准星手套果然见效，这次灰袍数到了十七，琳达才将魔光弹完成。

　　灰袍道：“好，记住这种感觉，这就是练法力控制的基本法门。我们多练几次。”

　　琳达又练了几趟，灰袍在旁指导。琳达努力将法力压住，一点点释放，这却比施强力魔法还要费力，练到二十来趟时，琳达已是满头大汗。但却略有成效，练到这一趟时，琳达已能明显慢了下来，灰袍已数到了二十四。

　　灰袍道：“很好，保持，争取到三十。”琳达咬牙坚持，但她法力已耗费了不少，勉强到了二十九，再也保持不住，白光弹一亮，法术已成。

　　琳达就要喘口气，将法术散去，灰袍忽道：“别散去法术，保持在手里。”琳达心道：这保持法术，应该还难不倒我。说着话，将法术留在手心，灰袍又从一开始数，数到了三十，琳达手持着魔法，尚能喘息片刻。却听灰袍道：“好，现在将法术一点一点散去。也要均匀，我数三十！”

　　琳达未料还要散去魔法，当下奋力坚持。但她已耗了不少法力，不如聚起法力时控制得当，灰袍才数了十八，她已将法力散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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