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两个阵营
丁宴卷好自己的袖子，“御龙卫就是保护皇上的一支队伍，都是由世家子弟组成的，我一开始并不是里面的成员，也是别人介绍进去的。说实话，我本来是想考文武探花的，后来仕途这路太难走，我那嫡母估计不会让我太顺利，我便改走武道。”
“你既然会功夫，为什么当初还会被人陷害到那个客栈里还倒霉得遇上我？”
“那天我是和一个同窗好友约定了地方见面谈论文策，谁知道我当时的贴身小厮竟有一个出卖了我，并且瞒着我告诉我的同窗改了地方。关节就在此处，我到了地方，却没见我的同窗，还饮用了下过药的茶水，那茶水也是我的小厮端给我的。”
柳芳菲一声叹气，“你也是惨。被信任的人出卖，感觉很差吧。”
“后来我查到是我那嫡母的手笔，不过没关系，咱们东昌侯府一下子少了八个下人，京城中也不过就是议论了一天而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那不厚道的嫡母又做了什么坏事，她一向以苛待下人和庶出子女而出名。”丁宴这是承认了，当初东昌侯府一下死了八个下人就是他干的。
柳芳菲突然安心了些，她虽然有系统但是不会武功，有个有勇有谋的夫君也是不错的。
丁宴喝了一口茶水，站起身来，“多谢你，总是帮我，我先告辞了。”说完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柳芳菲突然踌躇起来，两年之后她及笄就要嫁去东昌侯府，有种前途未卜的感觉。又或许她跟丁宴说说以后的事，若不是祖母让丁宴负责，兴许丁宴娶的不是自己，总归要想个能让两人都自由的万全之策。
一番胡思乱想正在发呆之际，梅香进了她们的帐篷。
“小姐，奴婢听说现在重病患都归咱们这些从京城新来的郎中管了？是不是太医院的人在搞什么事情？”
“对。”柳芳菲笑道：“早点洗洗睡。你不用担心，我自有把握。”
“小姐，您得上心些，保全自己最重要，那些老头子也太坏了吧。还要那个杨太医明明之前到咱们府上还笑嘻嘻的，这回见着咱们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真是气人。”
“别管外人如何，咱们保住自己就行，你还是照旧给后勤帮忙，纳鞋底就纳鞋底，洗菜就洗菜，其它的事我来。”
次日清早，柳芳菲就起来了，和药童张元一起进入那个重病患大帐，半夜里就有人死去了，有六个上了年纪的人实在是救不过来，而且这六个人并没有服用过柳芳菲的药丸。
张元看着这六个人的尸首被抬出去火烧焚化，忍不住擦了擦眼角。
他依然给剩下的三十四个人送药送饭。
这回，柳芳菲带了足够的药丸，给这些人每个人发了九颗，叮嘱他们早中晚各服用三颗。
等柳芳菲带着张元从这里出来又进去另外一个郎中大帐篷，大家也都已经早早各就各位，磨药的磨药，挑拣草药的挑拣草药。
“听说昨晚死了六个？”唐秀正在磨药。
“是，都是上了年纪的，拖了一段日子。”张元答道。
“其实那个大帐篷里的几十人，都是拖时日而已，迟早的事。估计到了年后也就差不多了。”葛欣回忆道：“小时候听祖母说，曾经的朱雀关爆发过鼠疫，那次死了几万人，疫情控制不住。渐渐的，就没什么人了，走的走，死的死。可是几十年过去了，朱雀关如今又好好的。可能真如老一辈传下来的说法，每隔一段时间，阎王爷就要收回去一部分人。”
唐秀笑道：“你可不像是个信奉怪力乱神的人。”
“此一时彼一时嘛。”
柳芳菲发现这两个人似乎不像刚见面时那么喜欢抬杠吵架了，“二位姐姐如今这状态，我很喜欢，大家现在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好好合作，咱们定能早日熬过去。”
过了几日，朝廷竟然派了六王爷楚琛送一批新物资过来，因是办正事，六王爷身边没有带一个宠妾侍女，为人也很亲和，跟太医们一处吃饭。
不久，六王爷就发现了不对劲，太医们一张桌子，郎中们一张桌子，至于药童们则是在另外一个场地吃饭。
“这是怎么回事，大家好像还很生份？”楚琛问道。
毛敬立即禀道：“王爷您有所不知，咱们这里已经分工而动。临死之人不能再看望，治愈也是无望，但上天有好生之德，这批人就暂且交给京城来的郎中们，至于那些还可治愈的百姓，就是太医院的人在医治了。”
杨太医又补充道：“有些医士医女已经进入过那些重病患的帐篷，时常出入，故而不能与咱们同处一室。目前疫情严重，咱们不得不防。”
楚琛微微点头，“原来如此。”
可是六王爷楚琛毕竟是王爷，因此午膳过后，所有人都来给王爷行跪拜大礼，柳芳菲也在其中。
楚琛负手站在御医大帐之外，看眼前乌泱泱一群人给他下跪行礼，他扫过队伍中几个女的，一眼便看见了柳芳菲等人。
柳芳菲他是有印象的，一个毛丫头，跟自己即将迎娶的柳霭惠是堂姐妹，还有就是三王爷府邸的府医和侯府府医葛欣。
这位葛欣年方十九，相貌很是不错，但为人倨傲，楚琛是听过的。
下午，柳芳菲几个在郎中的大帐里头捣药。
唐秀轻声说道：“我就知道，朝廷肯定会有人来，没想到竟是六王爷。”
葛欣冷笑道：“这很明显，就是来做做样子，白白得个什么功劳而已。唐姐姐，你应该给你们三王妃去个信，让三王爷也来，这样就热闹了。”
唐秀翻了个白眼，“别没轻没重的。这事全看皇上，皇上想让谁来，谁就来。”
柳芳菲本想开口说话，忽见帐篷外面有个人影，一定是有人站着，便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示意她们别再说话，毕竟人多口杂，随便妄议宫里头的人，可是大忌。
葛欣撇撇嘴，“你们还真是大惊小怪的。咱们这里有谁敢来，那些太医院的胆小鬼连吃饭都不敢跟咱们一处了。上面来了人，他们倒巴结得起劲。”
“王爷到。”有人掀开帘子。
六王爷楚琛就大步进来。柳芳菲等人赶紧行礼，心下揣测，不知这楚琛在外面听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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