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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 金坷垃精


  214

  来到观景台,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好痒,有点不对劲!那种痛痒感,越来越重。

  是刚才感染上不干净东西?

  低头认真检查,胡咕咧嘴凄然笑笑,她怎么忘了自己!快看自身这套“衣服”,熟悉不?

  ——不就是那群干尸身上捆的白布?难道自己也已经逝亡,变成了让人恶心的走肉?

  (不可能!)

  理理袖子,这白布缠得太紧!从中居然抖落出……

  (这是金坷垃?天呐,我也变成干……不!我是活的,活的金坷垃精!成精?)

  怀疑自己究竟是谁,要是被周梦看见这么一个模样,会不会认不出……

  点开手机自拍功能,照一遍后并没发现异常,除身上包捆着白布外,整张脸还是没有改变。

  (谢天谢地,我还没绿。)

  下面那些绿眼睛、青苔脸,别提有多可怕。但好在胡咕已经不是小孩子,她可比那个姓申的小子大五岁,起码的勇敢还是有的。

  申小子能安全进退,她为什么不行?除非这是一个陷阱!

  不过,如果下面那群干尸已经有一定年份了,那么她这个新来的,又为什么会遭到同等的待遇?

  (难道这次“老农”想要活着的“化肥袋”?我可不是金坷垃精,并不是行走的养料。)

  很无厘头,但胡咕这边明显更危险,比起远方那两个还在交朋友的同伴,此地更进行着勇气考验。

  周、申二人的智商下降算个屁,咱这边才是真正的危险好不好?婚礼、喜糖啥的都跟胡大小姐没关系,貌似最考验智商与体力的事都交给女孩子来做,尤其是这么大一点的胡小姐。

  (哦豁,他们俩不会在什么地方逍遥快活吧?)

  抬头垫脚看看远方风景,已经再次来到观景台,却并没有感受到如释重负,反而不详预感刺激着神经。

  金坷垃精,不止自己这一个。

  ——就在刚才检查干尸的时候,胡咕发现有的干尸白布,甚至比自己这套还要新,但那几个干尸藏在角落,光线不易照到,也就无法重点关注其相貌。

  “该怎么办?”

  轻拍脸,啪……清醒过后探出头向天望。

  “正午?也不知号数是什么时候,已是二月份?”

  真相等待着探索者积极寻找,用粗浅的认知去计算,那得猴年马月才能算个仔细。更何况,待在这里真的会逝!

  听。

  不好。

  下面好像有跟自己一样的人正在苏醒。两人碰面后怎么说?

  不是好像,是事实。

  胡咕慌里慌张中捡起地上剥下的橘子皮,挤出里面不多的酸汁抹在脸上,再从身旁的铁锈抠上两把,粘胶水似的,都往自己这张脸上弄。

  不管那是不是敌人,先把自己的打扮弄得吓人点。任谁看了都会吓一跳,那最好不过。

  这里是什么地方?

  很有可能就是小剜提到过的那个化肥厂,胡咕对任务再怎么不上心,也知道保命。所以她是想?

  (那些白布。)

  果真是看上了干净白布,比自身这套白布干净,证明那些人还可能活着,如果活着的话,就把他们的布给抢过来,再在之后荡着布从观景台上下去。

  合作?是不可能的,如果就在不久后会有起码一个有同种遭遇的人醒来,那么等待那人的只有……垫脚石结局!没把那人丢下去垫脚,已经算不错的了。

  胡咕才不是申小剜,不管你留在这里没粮食怎么活,先救自己再说。

  胡咕懂得人与人之间的丑恶,小剜也不是不懂,但后者明显更多情、怕事。

  胡小姐没有长远打算?

  随便怎么说,目前最大最重要的是逃离这儿,那么一切都可以成为成功脚下的垫脚石,不是么?

  使自己大概很丑很凶之后,胡咕把其中一小块勉强干净的橘子皮放嘴中撕咬不吞,待会儿张嘴时还能恶心人。

  没错:我就是金坷垃精。

  抱着以上恶态度,迈着夜间小偷的步伐,一进一探头扫视,目光所到过的地方,居高临下看着那些貌似没点动静的干尸。

  糟糕!

  (万一其中有把我带来这里的人,他躲在里面装逝怎么办?会不会他手里有热武器?)

  先别管,下去检查一下,莫慌心中所怕,谁都是为了生存而变化。乔装打扮成这个样子,也只是为了寻找到一丝连自己都怕的同化感觉。

  情况并不乐观,那些干尸,或者说“化肥袋”,都没有动静。那刚刚传出的声音只是幻听?呵,不可能的,胡大小姐的精神可没问题。

  她信奉的是利益至上,爱的是合乎逻辑、情理。不信什么神秘色彩,一定是有人搞古怪!

  东躲西藏的“化肥袋”?

  有可怕、阴谋的味道了,只是作为解密者的胡咕,或许在联想与想象方面真比不过申家那小子,也没自己家那“梦老头儿”够冷静。

  不得已,控制好心情后仔细聆听。待在下面,已经有不少于十分钟,蹊跷啊——按理来说,如果是一个还能活动的人,在这种场面下,必定会恐慌吧?

  (是本小姐的妆容不够吓人?)

  或许,非得用点暴力,才能使潜藏在干尸中的可活动“金坷垃精”们露出马脚。胡咕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第一个苏醒的,但她知道,这里一定有一个是还活着的、跟自己差不多的正常人。

  很复杂对吧?

  其实不然,这是一场彼此为了活下去而努力的斗争。借干尸暗中躲藏起来的,与已经暴露攻击力的胡咕,正有一场持久却又快速的对局,将要上演。

  直白点说:关系到生逝存亡。

  “呵呃~”

  胡咕学着大型动物挨饿时的吼声,她知道这根本不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大概那暗中观察的敌人已经把自己归为目前最大的仇人了。

  那咱们也一样,这是一铺危险的局。欢乐斗地主似的,彼此之间不能说咱在明处就有绝对的先手优势,那暗中潜藏的对手可一张牌都没打出来呢,而咱们这边的牌有多好多差,那都是清清楚楚。

  (呼,我的牌,并不怎么办呢。)

  不是牌,而是身体素质。胡咕一个二十几岁小侏儒,能够在这种高原寒冷地区,再加上穿得这么厚,动作灵巧度上绝对占不到优势。

  希望对方把胡咕当作实力选手,不要发现其最大弱点。

  同时,胡咕也必须借助自己这先手优势快速找出那位躲藏在暗中的“化肥袋、金坷垃精”,否则她将渐渐被对方给套路,然后拖延至逝地。

  谁都不会心慈手软,真的。

  金属踩出的撞击音仿佛唤起了童年旧忆,又爱又怕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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