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 与子偕老三
205
临近春节。
加油站这边——
也有不少大事正进行或将要进行。还能是什么大事？本镇最大的、同时也是包下这加油站的家族，要嫁女，不！
是招赘女婿。
重要吗？
当然重要！
最近几天，小剜迫不得已忙这忙那，那些散人们都开始准备各自的大礼来巴结大家族呢。
他们知道，那家族绝对跟两大集团有特殊关系。
小剜又得下苦力，不过这依旧是他自愿的，没什么好抱怨——近期帮忙做这种力所能及的事情后，喜糖那家伙会支付一定的报酬。
不多不少，一天足足一百块，也收获了四天的工资。除此之外，还得到不少情报，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
那位家族待嫁女，貌似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前几天还大闹一场，准备出逃，令人叹息的是，她刚一离开就被逮个正着。
而发现她出逃的第一人便是她的婚配对象，听说是另外一个地方的某个落魄家族子。
那么任务就来了，就是今天！
46号房外过道——
小剜：“腰酸背痛，今天这么早？”
喜糖：“今天带你去见你此生第二个传情目标，昨晚不是说好了吗？不然，把那四百块还给我，你难道想要煮熟的鸭子飞走？”
不想。
也想起了喜糖之前挂在嘴边的这一事。甚至怀疑之前他跟诡祭的那什么传情，仅仅是为近几天的一个排练。
（第二次传情目标？切！不就是做月老媒婆吗？搅扰美梦。难得梦到周梦大哥。）
起床气浓浓。
也不怪小剜，现在才七点半。更别说净土与其他地方的时差，太阳绝对不会这么早就升起。
——
“好暗啊，糖哥你戴表没？”
“我老板钟诺就是一个钟表匠，作为他的员工，身上没有几块名表装牛叉反而对不起他。嗯，快八点了。”
“带我，去哪儿。”
“别问，我也冷。”
间隔三十米才有一盏街道，且灯光不怎么明亮。两人穿行在暗夜寒风之中，睁不得眼、鼻涕往外流。
“诶，那里怎么有灯？富翁？”
“那是160镇的集市二楼。集市算是本镇建筑最密集的地方。窗户挨窗户，开门不靠推，只能向内拉。”
“喔，我们要去那里？”
“不是。再说，上二楼的路没几人知道。”
“啊？”
“恰好我知道，不过也只去过一次。首先你得从西方向那不起眼的一家小菜店的后门，然后进西北八十度角那栋逼仄的楼道阶梯，其次……”
说了一大堆。
喜糖：“呃，貌似就是上面这些转点。那第二层也是两大集团及散人们的另一个营地，只是所针对的东西更秘密。反正我不知道他们那计划是为了什么，据说与……”
小剜：“嗯？”
“没什么，希望不是所想那样。我们要去的，是东边。也就是狂欢经常提起的160镇的东边加油站更东边郊外的那家族的地盘。”
好麻烦，连说四个“的”。谢天谢地，没再增添形容词。
小剜浑身起鸡皮疙瘩，冒风加速，“到目的地再说！”
…………
……
160镇最大家族——
73家。
小剜一听这数字，不自在！慌里慌张中忙问道：“姓氏中有带数字的？我读的书少，你可不要骗我。”
喜糖笑着答：
“啊哈，这是一种保护。能够被两大集团赠予编号，是荣耀。之前狂欢不也跟你说过，这个镇子有集团感兴趣的东西，不用我解释，你自己能弄懂。”
懂？
费解！
是一种保护、荣耀？
——
也不难想象，大概类似于两大集团发现的藏有天材地宝的地方，于是给出一个编号。那么被赠予了编号，要么藏着不给路人看引起怀疑，要么大肆张扬。
小剜：
“我懂了——假如我是集团高层，因发现一处天材地宝，于是为了便于整理，列出发现的顺序数。
而160便是这个镇子的序号。又因这里过于偏僻，把号码拿来取代原本的镇名反而能起到威慑作用。
想必这个家族，也是值得集团重视的家族，因此才能赠予……或者说是赐下序数。”
这是小剜的理解。
喜糖：“没错。160是天材地宝发现地区的名字，73是这个家族自傲的宝贵头衔。”
总觉得哪里太过了。
值得吗？
祖宗传下的姓氏来作为家族名不是更贵重？
不对！
小剜突然想明白，序号绝对比自家老祖宗传下的姓氏更贵重，因为有价值，不是么？你看两大集团，就那古通今来讲，一个可以消除记忆的怪物。
哪位祖宗有这个本事？
举个例子，那小剜来讲，假如他今后机缘巧合下获得集团赐下的编号，他会放弃？
（申家……我获得的荣誉凭什么要让上辈人得到？再说了，我家就奶奶对我好一点，可她又不姓申。）
如此想来，眼前这73家，很合理不是么？别以为孝道真的那么重要，在某些人眼里，那是愚昧者才会遵守的封印残余思想。
可恶，把孝道贬低得一文不值。虽然是有几分利益道理，总觉得不妥！
还是小剜挂在脑海边那句老话——尺度的底线，不能踩过，也不能达不到。
差不多就这意思。
——
“那他们家族，姓没有改吧？”
“嚯，那你可要失望了。今天我们要见的女主角是73丽娟，还有即将入赘并且改姓的男主角——73儒。”
什么跟什么？
小剜暗暗庆幸自己生在一个普通家庭，这要是搭上这样一个被价值与利益蒙蔽双眼的家庭，岂不是被人叫起名来特尴尬？
还有那男主角，也就是新郎，为什么也要跟着遭殃？
真是凄惨啊。
小剜：“不行，我看不下去。”
喜糖：“小祖宗，我可没在开玩笑。你不懂大人间的利益，等今后集团没落，73家族就没了靠山，他们会改回原来的名字。”
这……
咱听懂了。
也就是说，换位思考，把两大集团比作银行。你存过一小笔钱的银行倒闭怎么办？只存了一小笔，因为本身没多少积蓄，而这笔钱算是最宝贵的财富。
肯定会在得到倒闭消息前对这笔钱进行转移。
那富人们呢？尤其是对钱看得极其宝贵的富人，嗅到风险味，估计就已经开始找新的靠山了吧。把钱换成黄金？
唉，看来过去的千年封印思想真的跟不上时代潮流了。
不对，总觉得哪里不对！
传承，不应该歪。
小剜：虽然很有点经济道理，我却总觉得这样子害人害己。银行也好，集团也罢，我是我。如果今后我也被集团赐予荣誉之名，是接受还是过我的逍遥自在的人生？
价值，真是一个极为沉重的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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