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人情不做白不做
“不知夫人可否拿点纸笔来，我来写个方子，你们按药方每喝点药，不能百分百保证有效，但七成没问题。”
“好，我这就去拿。”
县太爷夫人着，还忍不住嘟囔道：“还是你靠谱，你别看外面那些大夫号称神医，其实一点本事没有，今他们转了大半，一会这个，一会那个，到了晚上竟然连个药方都开不出来。”
“这种事急不得的。”
梁依依尴尬了，那些都是她同行啊，虽然那群人看不起她，但这话她真不敢随便接。
倒是县太爷，一听梁依依要开药方，不由两眼放光，“楚夫人，不知你这药方，可否公开？”
“我拿出来，自然就没想瞒着，大难当头，能预防一下也是好的，不过具体效果我也不好保证，这种疫病我接触的太少，暂时还没太好的头绪。”
梁依依应允，她就知道县太爷得知，肯定会这么，顺水推舟的人情不做白不做。
“有没有用，试过再。”
县太爷毫不介意，历来遇到瘟疫之类的，都是如此，一个一个试，实际上他一直想的也是这样，可惜今儿那群大夫，一个个根本不敢开药方，专找各种借口，百般推辞，生怕吃死了人。
若非他逼迫，晚上那群人搞不好还是要顾左右而言他，决不会提什么先治了试试。
这也是他晚上特意力挺梁依依的主要原因，因为梁依依敢敢做。
“对了大人，起这事儿，今我临来前就嘱托过我们村的人，建议买点石灰，在猪圈牛圈等肮脏杂乱的地方撒一下，尤其是路面上，一定要撒一点，不用太多，就像撒稻种一样，随便撒一层就好，还有让大家不要喝冷水，一定要放锅里烧滚了，吃的菜也不要生吃。”
梁依依着，便将很早前对楚伯伯的建议了出来。
县太爷听了，惊讶道：“石灰能防止瘟疫？”
“不能，但可以杀毒。”梁依依摇头，着又解释道：“想必大人也知道，以前人喜好服用的五石散，里面就加了石灰，虽然有毒，但杀毒的效果也很好，不过别让人服用。”
“那好，我一会就吩咐下去。”
县太爷点头，着又忧心道：“这东西会不会损害牲畜？”
能防瘟疫是好事，可若是让牲畜也跟着受害，那损失就大了，搞不好明年会闹饥荒，饿死很多人。
“不会。”
梁依依摇头，着还笑道：“我家就用了，至今都好好的，放心吧大人。”
“那就好。”
县太爷点头，虽然这法子不能阻止瘟疫，但能预防下也不错，他如今不怕方法不对，就怕没有方法。
念及至此，他又想起疫病的事，忍不住问道：“先前我听夏明所言，你在花家村正在治这种病，先前人多我不方便多言，不知你可有对策？”
“暂时还不能肯定，我正在试药，今试了一勉强有点眉目，但方子还不可校”
梁依依摇头，着又忍不住道：“大人，恕我直言，眼下最要紧的不是治病，而是要找到瘟疫的源头，否则源头一日不除，就是有再好的方子，这次治好了，下次还会在冒出来。”
“源头？”
县太爷愕然，皱眉道：“我也想，可今日问了一，谁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染上的，想找出源头，谈何容易。”
但凡瘟疫，总得有个感染源，历来最主要的是闹饥荒饿死的人没有收敛，腐烂感染形成的，最典型的就是战场。
但眼下新河镇一直没有异常，所以就很难确定到底是什么东西引起的。
“我明日去试试。”
梁依依想了想，皱眉道。
她这话可不是乱的，毕竟她蛊医空间很神奇，对这种病菌，检测很有一套。
“善！”
县太爷大喜，他磨蹭这么久，就等这句话了。
正着，那边县太爷夫人已经拿了纸笔过来，梁依依见着，麻利地写了一张药方，道：“这个每日早晚吃过饭喝一点，不用太多。”
着她又将药方上一味药给圈起来，道：“如果有孕妇，这味药不要加，不然身子受不住。”
“你有心了。”
县太爷夫人看了看，仔细的收好，随后又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梁依依手上，道：“这是诊费，你收好。”
“夫人不必如此，这不过顺手而为，而且这也太多了，我跟村里人过，给外人看病，最多也就收二钱。”
梁依依推却，整整五两银子，可谓是大方的很，她哪里敢随便要。
“让你拿就拿着，这几日还得多辛苦你，就当辛苦费了，毕竟你们家也不富裕。”县太爷轻笑。
“那我收一半，不然我可不敢接，这病还没看呢，哪能收钱呀，万一砸了招牌，我也赔不起呀。”
梁依依轻笑。
“那成。”
县太爷见此，倒也没在坚持。
几人又了几句闲话，随后梁依依便告辞了，她估摸着这时候病人应该已经找到了，她得回去看看，跟大牛的是不是一样。
瘟疫的病菌变异很快，随手都有可能变化，越快越好。
安排给她的地方不在大宅里，而是在外面特意找的人家，带路的依旧是夏明，等梁依依和楚铭轩到霖方时，看着眼前简单的屋，倒也没介意。
身在外地，能有个歇脚的地方已经很不错了。
倒是夏明，到霖方后，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梁大夫，你们最近就在这下脚吧，这镇子上就一家客栈，眼下都住满了，这地方简陋零，还请见谅。”
“无妨。”
梁依依点头，心里明白，那客栈之类的，多半被其他几个大夫给占了，这些人看县令这么看重她，故意排挤，早在之前见面时，她就看出来了。
于是，她话音一转道：“对了，病人带来了吗？”
“已经在屋里了。”
夏明点头，着又补充道：“屋里还有药材，都是药铺收来的，一样都有些，有别的吩咐，您到时候吩咐一声。”
“好，麻烦你了。”
梁依依点头，心头十分满意，不得不，县令安排的很得体，配大夫竟然还准备了药材，很明显，是要他们快点得出结果。
“那没事我就去忙了，有事你喊一声就行，最近有点乱，我这人手不够用，您先凑合着。”
夏明着，就火急火燎的走了。
“多事之秋。”
梁依依见此，叹息一声。
瘟疫容易引起乱子，同样也有人在这时候铤而走险，想太平都难。
“咳咳……”
正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屋内传来剧烈的咳嗽声，听声音应该是一位老妪，这让她眉头紧皱。
治病最怕的就是碰到老人，因为老人并发症最多，一种病治好了，第二种又来，碰到药性相磕，治起来相当麻烦。
“要不要再找个人来？”
楚铭轩也看出不妙，眸子里闪过一丝阴沉。
“先看看再。”
梁依依摇头，着人已经进屋了，屋子里亮着油灯，接着灯她打量一眼，发现屋子打扫的很干净，一旁还有个大婶正忙着往袋子里装垃圾，她见到二人，慌忙道：“你们就是县老爷的来借住的大夫吧？”
“是的大婶，这是你家啊？”
梁依依点头。
“恩，不过今儿先给你们住几，放心，县老爷付了钱，里面床也铺好了，杯子是干净的，就算屋子，别嫌挤就好。”
大婶很麻利，完还一指一旁的房间，道：“对了，那里面是张奶奶，病得厉害，刚被人抬来的，等着你来看。”
“恩，麻烦你了。”
梁依依点头，着与楚铭轩相视一眼，也顾不得歇息，当即就直奔放着病饶房间。
房间真的不大，放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之后，两个人并排走都困难，在加上床上躺着一个老人，看起来阴森森的。
老妪六十岁不到的年纪，但头发已经花白，身体瘦的只剩一把骨头，躺在床上除了偶尔咳嗽几声，也不见其他声息。
不过随着梁依依进门，她还是睁开了眼，张口想什么，可惜一个字没吐出来，又剧烈的咳嗽起来。梁依依见此，头皮一麻，赶紧道：“大娘，你别话，我是大夫，你别慌啊，我这就给你看看。”
着，她还不放心地道：“大娘，听到我话吗，听到就点个头。”
老妪果然点零头。
倒是那位跟着进来的大婶，见此好心地提醒道：“大夫，这是张奶奶，听昨儿就病了，一直不能吃不能喝，今儿又是瘟疫，您还是帮看看吧。”
“恩，我知道，大婶，你别靠那么近，瘟疫能传染。”
梁依依好心提醒了这位大婶一句。
“诶，我晓得，那您忙，我先走了啊。”大婶见此，也没多，彼此不亲不邻的，场面话过就完事。
“好。”
梁依依等那位好心的大婶走后，才郑重地来到张奶奶身边，轻声道：“张奶奶，我这就给你看病，你先别动啊。”
“恩。”
张奶奶嗯了一声，嗓子沙哑的很，显然高烧加咳嗽，让她话都很艰难。
梁依依见此，也没怠慢，直接拉着张奶奶的手开始号脉。
许久，当她放下张奶奶的手时，整个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了。
张奶奶看到她脸色，哑着嗓子道：“大夫，我这病你别担心了，我求你帮我救救我那孙子，他现在也病着，年纪那么，恐怕扛不住……咳咳……”
“什么。”
梁依依大惊，随后又安慰道：“张奶奶您放心，我明早就去看，您先歇着，我去看看药。”
着不等张奶奶开口，就自关离开了。
等到了外面，楚铭轩沉重地道：“怎么，很严重？”若是不严重，自家媳妇断然没有直接离开，连针都不扎。
“事情大了，明会闹出很多人命，我这就去见县太爷。”
梁依依神情异常凝重，着抬脚就走。
“到底怎么回事？”楚铭轩大惊，他极少见到自家媳妇这样，能让她这么急的，明事情比想象的还要严重。
“一句话解释不清，这是急性传染病，必须尽快找到源头。”
梁依依叹息，张奶奶的病情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这不是因为张奶奶身体太差，相反张奶奶身体很好，只是瘟疫的感染太厉害了，已经由肺入肝，五脏六腑都乱七八糟的，让她整个身体的机能彻底紊乱。
这样一来，就是勉强治疗，也很难喝得下药。
壮热烦躁，头痛如劈，腹痛泄泻，或见衄血、发斑、神志皆乱、舌绛苔焦，这是张奶奶眼下的反应，完全是一种毒症，跟花差不多，但比花发作的更快，更猛烈。
再拖两，就会内出血严重，以眼下的医疗条件，神仙都救不了。
“那赶紧去。”
听自家媳妇解释完，楚铭轩也急了，当即拉着梁依依就走。
等到了县太爷下榻的宅子，梁依依直接闯了进去，通过禀报，没一会县太爷就亲自接见了。
县太爷看梁依依这么快返回，脸上更是阴云密布，不由紧张地道：“梁大夫，可是病情有何不妥？”
“大人，这瘟疫比我预料的还要严重，还请你赶紧命人，去附近四里八乡吩咐一声，但凡有身体不适者，全都单独安排住处，不可让其他人靠近。”
梁依依着，又道：“这不是普通的瘟疫，这是毒瘟，比伤寒严重的多，而且但凡得病的，三五日内治不好，就会没命。”
“什么，你什么！”
县太爷大惊失色，沉声道：“真那么严重。”
“是，比想象的还要严重，但凡得病的，腹痛腹泻，高烧头痛，而且还内出血，病气入肺，呼吸不畅，随后入肝，面色青紫，比疟疾还要可怕。”
梁依依快速解释，着整个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了。
县太爷听了勃然变色，沉声道：“可有解救之策？”
“暂时还不清楚，得等我试试再，但眼下还是先把人控制起来，否则任何接触的人都会传染，只会越闹越大。”
梁依依摇头，不过饶是这样，她觉得现在还是晚了，眼下虽然只是新河镇传开了，可其他地方多半也有不少。
“好，我这就吩咐下去。”
县太爷点头，完就找来人，将梁依依方才的，一五一十的吩咐下去，并让夏明回县衙，在调集一些人手来。
完这些，他又赶紧吩咐人，去将余下那些大夫都招来，连夜琢磨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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