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态度
“十二月初一的天气怎么样？”
她愣了愣。“很冷，刮风。”
“嘿嘿，被我逮到了吧，十二月初一，玉门关已经下雪了，怎么还是刮风呢？”解秋风就对着她笑。
她愣了愣，明白这是他套话的意思，她说道：“玉门关没有下雪，今年都还没下雪，今年迟了。”
没有被唬住，解秋风真的有几分相信她说的话了，可能她的冷静，只是因为她聪明过人了吧。虽然现在没办法揪出她的真面目，但来日方长呢。
“哼，算你今天运气好，走吧。”他揪着她的衣领往后走，直到下了楼。
才刚要让她进屋睡觉时，有三个人来了，身上没有玉佩。看了看解秋风，再看了看她，其中有一个人说道：“她就是那个昨晚偷窥的人？”
解秋风下意识道：“是啊，你想干嘛？”
“你知道规矩，她必须要接受惩罚。”那人冷冷说道。
她愣了愣，自己昨晚只是偷窥了一下，怎么弄得好像人尽皆知一样。这里的人是住在黑暗里的吗，她昨晚的行动有这么鲁莽吗？
“得了吧，这种事每天都会发现，我敢打赌东院的那群家伙每天晚上都到处乱跑，怎么你们不去惩罚他们。”解秋风立刻说道。
“楼主知道这件事了。”那人只用一句话就堵住了解秋风。
没办法，解秋风只要交人了。
她看得都愣了，就一句话，就交出了她了？“解秋风，你不用再说些什么话？如果我被惩罚弄死了，你会损失很大的。”
解秋风倒也没有责怪她的无礼，只是显得很无辜的样子。“我有什么办法，谁让你的事还让楼主知道了，我可不想为了你得罪楼主，所以，如果你死了，我如果明年七月十五还记得你，我会替你烧纸的，京城人氏是吧，我会记得往你那个方向烧的。”
转眼，那些人就用锁铐铐住了她的脖子，拉着锁链逼着她离开。
这下好了，一晚上就让她闯出货来了，要是被抓取逼供问出自己底细，她大概会在第一鞭下去就全说出来了，然后更快迈向死亡。
她脑袋里闪过很多事，都是各种对解秋风的施压，以及还有大半的声音都在说要死了要死了。
“你玩世不恭，做事潇洒自如，你不擅于被困在一个地方，但除了这里没有其他地方让你大展拳脚，其实你是不擅长和人打交道，话语熟络只是有人教过你而已，你学的好而已，你不想找徒弟，不想和人接触，才会用这么随便的方式找来一堆徒弟，你不会因为我们是徒弟把生死放在心上，今晚只是顺便把这个坏习惯学起来而已。”
解秋风短暂沉默。“小姑娘，你在和谁说话？我后面还有一只鬼吗？”
她没有回答他这句话，而是说道：“有人不擅长，我非常擅长，有时候一个脑袋可以解决很多事。”
解秋风笑了。“看来我后面的确有鬼藏着，小姑娘被吓得疯言疯语了。”
“说完了吧，那就走吧。”身后的人拉着铁链，她踉跄了一下，心里暗叫不妙，他看起来一点也没有想救她的意思。
如果她真的被审问了，大概率活不下来，于是她坚持说完最后一句话。
“如果你反悔了，你可以在他们打死我之前告诉我。”
直到她完全离开了，解秋风仍是没有一点动静。好吧，她已经尽她所能了，能说的都说了，本来也不该奢望在这么短的时间取得对方的信任，而是她说的都是真正的他。这也不算是取得信任，反而是踩着对方弱点了。不过如果他是聪明人，就该知道怎么利用她。
她的用处，可不止这点。
原本以为会被带到什么黑房间关起来逼问，谁知道他们把她带到了那些干净整洁的楼群里，还让她上了其中一栋楼，接着把她丢在三楼一个房间门口。
那人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个老头，老得整个人都瘪下去了，又矮又小，年纪快有八十岁了，是个栗人。
他像是看不见了，开了门，对着眼前没人的地方，用栗人话说道：“这么晚了，你们来干嘛？”
“楼主说，你不是需要一个人帮忙吗，这个人就是了。”
老人明白了，伸出双手，对她说道：“孩子，站起来来吧，让老朽看看。”
她只能站起来了，老人的手随即摸到她的脸，和肩膀，她紧蹙眉头，没有说话。
老人扬了扬两条白眉毛，咧开没有牙齿的嘴，笑道：“一个孩子，好吧，看来楼主还记得我这个老头，你留在这里可是会很辛苦的哦。”
说着，老人就拉着她的手进门了。她只能进去了，但是脖子上的铁链项圈，似乎没人想帮她拿下来的样子。
老人听见了那些铁链的声音，对他们说道：“你们先别走，把她的铁链解开，这里的奴隶都没有戴项圈。”
那人却说道：“楼主说，项圈必须戴着，这是惩罚。”
老人只是皱了皱眉头，对他们挥手。“那没你们什么事了，走吧。”
她听了，心里不免起疑。
这里连奴隶都没有戴项圈，为什么她还需要特地被戴上项圈，还是楼主命令不能解开，她该不会是早就已经暴露身份了吧……不对啊，如果暴露了，殷疏狂应该立刻找上门来对峙了吧。他们现在可是敌人关系……
不对，她不应该靠着以前的想法面对他，他现在已经完全不同了。
但随即，她连这个想法也打消了。
简单看了一圈这个房间，房间里什么都不多，就是书册最多，除了羊皮卷就是各种书册，看起来简直是个藏书阁。通常，这种地方不应该随随便便放一个人进来。
但这个人是个老头，而且还是个瞎子，让她戴上项圈，应该是方便让他掌控她的行踪。
老头倒是对她根本没有警戒，一坐下来，就拿出一篮子包点给她。“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她摇了摇头，又说道：“不用了。”
老头安静坐了会，又给她倒了茶。“渴了吗？要不要喝点？”
“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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