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严肃
“别生气，小心气出心脏病。”她淡淡说道。
殷相却是阴沉脸色。“殷良，你和殷疏狂见过了吗？”
她看着他，想了想，委婉说道：“一进城就见到了，白家做事高调，很难让人不注意到不是吗？”
殷相说道：“他现在不是以前你认识的人了，他说的话，你要是有脑子就不要轻易相信，无论他说了什么。”
听见殷相会说这个，她还是愣了下，见他脸色真是严肃慎重，也不得不多想了下。“殷疏狂究竟是怎么了？你与京城来往甚切，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原因。”
殷相却是避开了这个话题。“京城殷家的事你不用多管，殷二声自有他的安排，关于殷疏狂的事，你必须当什么都没听到。”
“那要是二声公子让我对付殷疏狂呢？”
殷相皱了眉头，后又冷笑一声。“你还没有重要到让他将你排入局中，别想太多了，时候到了，殷二声会让你离开。”
听到这，她心中有底了，看来二声公子的想法和殷相之间会有出入了。不过无论如何，他们让她做的事，她都没理由反对。而她自己，也自有安排。
“知道了，没什么我就去睡觉了啊。”她开始赶人了。
殷相站起来离开，临走前，又多说了句。“殷良，你绝对不能轻易相信殷疏狂的话，听明白了吗？”
只见他交代完，就头也不回离开了。
见他又慎重说了一遍，她实在是不得不疑惑起来了，为什么殷相会这么说？这种不明不白的情况真是令她有些烦躁，偏偏殷相又是个死脑筋的人。就算要套话，如非必要，她真的不想从他口中套出来。
算了，她也不是小孩子了。
没想到，她刚睡下，后半夜，殷家发生了大事了。
她是被吵闹的下人吵醒的，开门的时候，有个婢女慌慌张张过来喊她。“良、良姑娘，三焰公子让我喊你过去一趟，二声公子他……二声公子他……病倒了”
婢女气喘吁吁，神色慌张，话又说不好，见到她就要拉着她往外走。
她可只着里衣，这样出去殷相见到了火山又要爆炸了，她只能顺手拿了件外衣套上。
“二声公子怎么病倒了？”
“……不知道，我不知道，一下子就乱了……”显然是之前都没出过这样的事，婢女慌慌张张，话也说不清，拉着她的手很用力。
很快，来到大院，这里也是混乱一片，有许多管事主子都等在门口，院子里有许多武师，院子外则是许多紧张张望的下人。
他们都是脸带焦急，但屋门紧闭，像是都被挡在外头。
她靠近后，听见闹哄哄一片稍微安静了些，殷三焰见到她，焦急朝她走来。
“良姑娘，不好了，二声公子吐血了，他……相主已经在里头了，我担心他需要助手，就先让你过来了。”
是殷三焰让她过来的，殷相没主动喊她？
“怎么突然吐血了？之前有过这样的症状吗？”
听说这些年殷相一直往京城跑，有个说法是为了殷二声的病情，听说近年越来越严重了。
“不知道……就刚刚还在说话的，突然就开始往地上吐血，屋里都是血，殷相很快就来了，让我们在门口待着不让进去。”殷三焰慌得无神。
“冷静，有殷相在，会没事的。”她看了看紧闭的房门。
殷相没有主动喊她，她需要进去看看什么情况吗？
环视周围，大半夜里，整个殷家都乱了，殷鹤又不在这里主持现场，只有上次见过的大管事和阿力在安排。
这么说来，殷歌扇殷黑燕他们呢？
忽然，房门被打开，是殷巽。
像是要对殷三焰吩咐什么，见到她也在，转而喊她：“良姑娘你也在，正好，你进来吧。”
她朝屋里看了一眼，只有厚重的屏风，屏风内灯火通明，看不出什么，只听见一些说话的声音。
“好。”她立刻进去。
“巽公子，二声公子的情况怎么样？”大管事问道，也是脸带焦急。
“还不清楚。”他只说了这一句，就看向她。
她点了点头，进去后，绕过屏风走进里屋。
屋里被封的密不透风，虽然是夏夜，倒也不算闷热，角落里都燃了宁神的香。一进去，最先看到的是地上地毯一大滩的血迹。
里头好几个人都在，殷相、殷剑歌都在，最里头的床榻上，昏睡着二声公子。
气氛凝重，殷相已经给殷二声解了上衣，已经在用针了。
二声公子脸色比以往更加苍白，双眼紧闭，上身瘦骨嶙峋，一看就知道病骨多年。
她无声靠近，殷巽也没有说话，屋里只有其他的主子小声吩咐什么事，殷相则全神贯注用针。
下针的穴道都是稳神的，但如果二声公子是吐血，恐怕光用针是不行的。
突然，殷相开口了。“殷良。”
“嗯。”她立刻回神，低头，靠近了过去。
“在我的桌上药方子里，有一张是殷二声的，你拿到药房去配药，你自己亲自去。”殷相说道，但注意力还在给殷二声的把脉上。
“……好。”她想了想，还是提醒道：“殷相，我听说二声公子是吐血……”
“……”殷相停了停，微微侧着头看她。
“如果是吐血，只是喝药恐怕……”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殷相已经明白了。
如果是吐血，只喝药是不够的，治标不治本。但她又不能将他的肚子剖开来看看里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不要说技术不到位，这里也是没这个条件。
“我知道，你去抓药吧。”殷相却是明白，但仍让她这么做。
她明白了，既然殷相都这么说了，她也只能照做。
她快步离开房中，出门时，殷三焰见她这么快出来，快步跟着她走。“良姑娘，二声公子你见到了吗？怎么样？相主有办法治吗？”
闻言，所有人都看着他们了，原本吵闹的院中霎时间安静下来，像是她的一句话就能决定所有人的心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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