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4 二次伤害
张吉的醒来对舒不凡来说有些始料未及，他打心底里不想多跟张吉打交道，毕竟张吉似乎知道张小雅喜欢自己的事，所以舒不凡总觉得见张吉会有些尴尬。
不过，想到这事，舒不凡又有些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没问问张小雅他的死是否与自己有关？
但是再一想，问了自己的事就会耽误她们母女俩最后的团聚，舒不凡又觉得于心不忍，想想还是算了吧，不如从其它地方下手查好了。
张吉，他似乎就是个很好的突破口，至少自己在这件事里扮演着什么角色，张吉应该是清楚的……吧？
这么想着，舒不凡就回答张吉说：“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不过看你之前的状态，应该像是在梦游吧。”
“梦……梦游？”张吉若有所思地说：“应该就是在梦游吧，我刚才真的做梦了，梦见我女儿在呼唤我，她想让我和她妈妈去陪她，”张吉的眼神忽又恍惚，喃喃地说：“就差我了，我们就可以一家团聚了。”
“团聚不了！”舒不凡突然愤怒地说：“团什么聚团聚！这世上根本没有鬼，人死如灯灭，消失就是消失了，就算你死了，也无法跟任何人团聚，你不要做傻事！”
张吉表情有些错愕地看着舒不凡。
舒不凡平复了下激动的心情，理智地说：“你最近肯定是压力太大，又受了很大的刺激，所以我劝你还是去看看心理医生比较好，你女儿那么爱你，她才不会想你去死呢，你不要让她失望才好。”
张吉惨然一笑，随即又表情略柔，似乎回忆般地说：“你还真像小雅说的那样，是个心地温柔又善良的人。”
舒不凡瞬间尴尬，急忙解释：“那个，我觉得有必要跟您解释一下，小雅的短信是有点让人误会，但我俩之间真的没有一丁点恋爱关系，她还是个孩子呢，我……”
张吉抬手打断舒不凡，“我没有误会过，小雅和我们夫妻俩每天都要通电话，那孩子对我俩还是知无不言的，说起来我还要向你道歉，小雅那孩子一向淘气，那段时间可没少给你添麻烦，但她没有恶意的，只是……”
张吉这话一出口，舒不凡的心就放下了大半，这至少说明，张小雅的死的确不是因他而起，他终于可以直面张家人了。
“只是喜欢博人关注对吧？”舒不凡接过话来说：“很多寂寞的孩子都喜欢这么做，这点我深有体会。”
张吉又是一脸的自责，“只可惜我知道的太晚了。”说着，张吉长长地叹息一声，好像有吐之不尽的浊气郁结在胸。
舒不凡同样没话可安慰他的，每每这个时候，舒不凡都有点恨自己嘴笨，平时屁话不少说，关键时候倒说不出来了。
好在这个时候王雷和赵霆跑了过来，打破了他俩之间的尴尬气氛。看到张吉正被舒不凡扶着，赵霆急问：“你俩没事吧？”
舒不凡冲他俩使劲眨了眨眼，然后才说：“没事，能有什么事？这地方又没野兽，看把你俩着急的。”一边说，舒不凡一边把张吉过给他俩，然后急急地跑过去抱起了小黑猫。
小黑猫一直半死不活的，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舒不凡不忍见它受苦，就想赶快带它回市里去看兽医。
王雷看到这只小黑猫就害怕，但赵霆一记眼刀杀过来，明显是在警告他不要在张吉面前乱说话，他便也不敢随便抱怨，只闷头扶着张吉往他们住的浅洞回，毕竟他们的车还停在那附近呢。
一路上众人都各自沉默，舒不凡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把赵霆拽到一边小声说：“我问过小雅了，她说她是自己头晕摔倒撞到井台，后来起身时又头晕才跌入井中的，这明明是意外啊，为什么会扯到杀人上？”
赵霆犹豫再三，终于开口：“被害也只是一种可能，因为法医的尸检结果显示，张小雅的头遭遇过二次伤害，导致她死亡的原因并不是撞击井台那一下，而是在那之前她的头就受过伤，并引起颅内出血，然后才导致头晕撞井的。”
舒不凡惊讶地问：“也就是说，小雅先受了一次脑伤，然后她来到井边，脑伤才发作，接着撞井，坠井，但这两样却没能让她死掉，她还是因为第一次脑伤的颅内出血才死的？”
赵霆点头，“我们现在找的就是她第一次脑伤的原因，法医认为造成第一次脑伤的凶器是球形物件，怀疑人为击打的可能性较大，而你的指纹又出现在现场，所以……”他没再说下去，但舒不凡却已明了。
球形？舒不凡脑子一闪而过什么画面，但又没能急时抓住，所以一路上他都在试图抓住这个画面。
直到回到浅洞，舒不凡让王雷和赵霆收拾东西，张吉在一旁休息，等收拾完一同回市里，他自己则把抓画面的事暂时一抛，使眼色把沈煜叫出了洞。
抱着小黑猫，舒不凡问沈煜：“你能救它吗？”
沈煜一推眼镜，“我又不是兽医，不会给猫看病。”
舒不凡叹了口气，“那只能回市里找兽医了。”
沈煜语气平静地说：“兽医也救不了它。”
“为什么？”
“虽说它反噬了张小雅的灵魂，但毕竟猫和人的灵魂在品质上还是差的太多，张小雅灵魂的抽离对它的灵魂造成了致命的打击，它多半是活不了了。”
“那怎么办？”舒不凡急了，“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它又不是人。”
“可它是条命啊！而且小雅也曾化身过它，就这么死了，感觉好像让小雅又死一回似的。”
“你可真是……”沈煜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叹了口气，“其实也有一个办法可以救它。”
舒不凡一喜，“什么办法？”
“只要修补好它的灵魂就可以。”
“怎么修？”
“用灵魂碎片修。”
舒不凡一指周围，“这地方不是有的是嘛，你就帮它吸吸呗！”
沈煜都快被气无语了，“你以为这是堆沙堆儿啊？抓一把沙子就能行。你身上肉掉一块，你咋不去买块猪肉贴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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