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墨先生，你要负责
因第二日就要给孩子们授课了，墨轻染将自己写的课程表给方老先生过目，“老先生，这是晚生写的课程表，您先过过目。”
方老先生接过来看了看，“这体育和数学为何物？又有何用？”
“这体育就是锻炼身体的，这数学就是教他们算数。求取功名之路漫长，若没有一个好的身体，如何能坚持。这数学，就是算术，例如平日里记账，做买卖都可以用，很多地方都能用上。老先生，读书不光是考取功名，还要会灵活使用。”
墨轻染尽量用方老先生能接受的方式去解释，其实她更想用数学家华罗庚先生的那句话来解释了，只是这是在古代，与那里不同。
“好，好，世人皆认为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可读死书不如无书。墨小兄弟，这两门课要麻烦你吧，这体育，我这把老骨头了肯定不行，还有这数学，老夫虽然也会一些九章算术，这些年也快忘得差不多了，惭愧，惭愧。”
“这体育，晚生有更合适的人选，这算术，晚生勉勉强强还能授课。”墨轻染想到了九九乘法口诀。
“这些孩子启蒙都差不多，人数不多，就全部安排在启蒙班好了，就当温故而知新。”虽然有好几个村落，但人数不多，才二十来个小孩。
“听老先生的。”墨轻染从书堂出来后，又去了上官孤城的小木屋，最近她来这里愈发频繁了，对上官孤城的印象自然是一日比一日好。
“墨小姐来了。”鬼卿每次看到墨轻染，脸上总是会出现含有深意的笑容。
“我找你家爷有事。”
“在里边，墨小姐里边请。”墨轻染不走反而看着鬼卿，“鬼卿，为什么我每次来，你都笑得怪怪的。”
“可能是面具的原因。”
“也对。”墨轻染点点头，“相由心生嘛。”
鬼卿总觉得这句话不对，偏偏又挑不出什么错。
“叶大哥，我那里缺一个会武艺的先生，我想暂时借你家鬼卿用用。”
“嗯，拿去。”拿去？爷您也太大方了，一旁的鬼卿正欲开口，墨轻染抢先说了。
“鬼卿这身功夫，教那些孩子大材小用了些人。”还是墨小姐慧眼识人，鬼卿脸上的笑容渐渐扩大。
“勉勉强强凑合着了。”鬼卿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多谢叶大哥，鬼卿明日就可以去书堂授课了，那我先告辞了。”上官孤城点点头。
待墨轻染离开后，鬼卿一脸委屈，偏偏又与那面具不符合。
“爷，您也太谦虚了。”
“嗯。”上官孤城嗯了一下，便不出声了，鬼卿可怜兮兮地出去了，决定去找木樨评评理。
接下来几日，书堂就开课了，墨轻染也很快就适应了先生的身份。每当她教算术时，方老先生也会坐在下面听课，刚开始墨轻染有些拘谨，当方老先生以读书需要不耻下问解了她的疑惑时，她便释然了。
“小姐，你有没有发现，这几日书堂附近的小姑娘多了些。”墨轻染正在灯下查阅孩子们的习作。
“她们是不是也想上课？”墨轻染想了想，确实有点多。
“有可能，不过，小姐，那些大点的姑娘，可是眼巴巴的看着小姐，小姐，您这身份，还是不太合适。”
“无妨，她们也只是好奇而已。”
又过了几日，孩子们放假了，放两天。墨轻染不仅给他们安排了双休日，还有暑假寒假，名曰劳逸结合。
“小姐，那村口的那个叫张兰花的姑娘说给小姐做了一双鞋子，非见小姐不可，现在在书堂门口等着小姐。”
“张兰花？是不是那个花婆子家的闺女？”
“嗯。就是小姐上次救的那个姑娘。”
“那花婆子嘴碎得很，我若是收下来了，明日她就能让我去她家提亲。你就说我不在，让她先回去。”
墨轻染的头有些大了，这里民风纯朴，又偏远，男女之大防没有其他繁华之地严格，于是墨轻染的样貌自然吸引了不少小姑娘。
“其他人也一并打发了去吗？”
“还有其他人，去吧，去吧，”墨轻染忽然觉得鬼卿那面具的实用性了，至少到现在他都无人问津，要不然像叶大哥那样也行，光那温度就能冻死人。
然而，这样的平静在第二天就被打破了。
早上，墨轻染刚用完早膳，就听到书堂门口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
“木樨，快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是，”木樨去了没多久就回来了，脸色似乎不太好。
“怎么了？”
“那花婆子带着人来书堂讨说法，说是小姐见了那张兰花的身子，让小姐负责，连方老先生都惊动了。”
“我救人还要负责？这不是碰瓷吗？走，出去看看，呆会儿事情闹大了，可不好收拾了。”
墨轻染出了书堂，门口已经站了不少人了，有看热闹的，有来帮忙的，那花婆子站在中间，双手叉腰，气势汹汹的样子。
墨轻染揉了揉太阳穴，这场面实在是太吵了，“各位父老乡亲们，不知今日前来有何事？”
“墨先生，你毁了我闺女的清白，还想不认帐。虽然你是村子里的先生，但我家兰花也是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这没了名声怎么活呀，我这张老脸还要不要呀。”
花婆子说着说着，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嚎大哭，她边哭边用双手拍打着双腿，两腿在地上蹬起阵阵尘土。
墨轻染一看这阵子，脑子就蒙了，吵架都是这么快进入主题的吗？花婆子的话，已经让不少不明就以的村民议论纷纷了。
“墨先生，你来我们村授课，我们村感激不尽，可是这张兰花可是好人家的闺女，你毁了人家的清白，就得娶她。”
“就是，就是，拿我们清水村的人当什么了。”
墨轻染深吸了一口气，“村民们，听我说，事情不是这样的，我并非毁了人家姑娘的清白，只是她那天落水，我凑巧经过，救了她。”
“你看都看光了，还狡辩，我家兰花以后怎么嫁人呀，她还那么年轻。”花婆子继续咬着不放，墨轻染算是明白了，这花婆子就是想让自己娶那张兰花。
老村长也来了，是柳远志那几个小孩去搬的救兵。“花婆子，你在书堂门口闹什么，书堂乃读书明事理的地方，你在这里撒什么泼？”
“老村长，您来评评理，这墨先生是不是毁了我闺女的清白。”花婆子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墨轻染问道。
“人命关天，难道要墨先生袖手旁观，下次有人再落水，还有谁敢去救。”
“就是，就是。”人群中也有人开始同意了。
“花婆子，那天不止墨先生在，我们书堂的人都在，要娶也不能墨先生一人吧？”柳冬青的这话一出，人们哄然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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