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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章 争权


  阿伊蛮兀自厚颜道:“辛少爷不必再有愧意,否则小弟便无地自容了。你也不必急于送钱过来,且等明日诸事完毕之后再送来也不迟。有千铢万铢黄金即可,万勿再有更贵重的东西相送,否则须不好看。如果是辛少爷实在要多送些过来,小弟也只好生受了,只是怕心中会略有愧疚而已。”

  辛什巴终于回过神来,暗骂自己愚蠢,又哀叹自己遇人不淑,碰上个如此贪得无厌的家伙,自愧不如,转眼又白白搭进数千铢黄金。看这家伙还想要别的,只是辛什巴实在是想不出来还有什么比黄金更为贵重。只好干笑两声,缄口不再言语,以免被这无赖再乘火打劫。

  其他人忍不住在一边暗自偷笑,就连温水柔也只见身体微颤,伸手轻轻在阿伊蛮身上拧了下。

  条件终于谈妥了,接下来是商议明天如何行事。

  苏达雅玛首度开口说道:“明天之事,一是为了打压兽王会,以便星星帮趁此崛起。二则是剪除兽王会四堂之中祸乱之首,让辛公子一举登上会主之座。打压兽王会并不难,只要我们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合围,便以大功告成。会内反抗之人,任他凶悍,又岂是训练有素的血狼军的对手?现下主要是第二件事,如何可以让辛公子在兽王会群龙无首的情况下,登上会主之位,并得以服众。”

  辛什巴看向苏达雅玛,一阵失神,几乎连刚刚损失惨重的肉疼都忘了,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后,朗声道:“姑娘此言极是,在下虽为兽王会少帮主,但是四堂之中,大多为乱贼心腹之众。贼首一死,他们又岂能轻易信服于我?这也实属难事。”

  一边酒足饭饱的巴达努四人,斜依在边上,打着饱咯无事可干,见众人讨论激烈,巴达努率先插话道:“哪用如此麻烦,谁敢不服,直接灭了他娘的,保证其他人服服帖帖。”

  其他三人纷纷附合,齐齐点头称善,却被苏达雅玛一道凌厉的目光扫过,顿时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辛什巴微笑着道:“如若以杀人来震慑帮众,早晚会出事,到时候祸乱再起,便更加不可收拾。此计不成,还得另寻他法。”

  哈鲁听后,戏闹着嚷道:“这样说来那星星帮岂不是要有危险了?昨天阿伊蛮才杀了个家伙来震慑其他人,人心不稳,将来生起祸乱来,小命难保啊!”

  阿伊蛮本来见自己该做的事都做完了,无心参与这场计谋。正可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在他看来,明天纯粹是一面倒,全无悬念,如今只是想怎样能将辛什巴那小子推上会主的位子。这不关自己的事,便也懒得动脑筋,只在一边看热闹,乐的做个壁上观客。

  如今见哈鲁提及自己,便也不奈寂寞地反驳道:“蠢货,须知道此一时彼一时,哪能一概而论?”

  彼此还嘴,席间顿时闹成一团。当真是纨绔子弟的勾当,一刻也不肯消停,吵得不亦乐乎。

  这时,凤姐忽然美目一亮,娇声说道:“既然是推辛公子上位,又得让众人信服,我们何不先让血狼军先行,打杀兽王会,借此杀了四堂堂主。危急时分再由辛公子前来出面,假意劝说我们帮主,以赌坊等为条件,救众人于危难之中。那么兽王会帮众就一定会感恩于他,又没有人再能出头与他夺位争权,这样一来,会主之位理当非辛公子莫属了。”

  众人一听,纷纷称善,觉得此计可行。

  辛什巴微微作揖道:“如此妙计,偏是无人能想得出来。姑娘兰心蕙智,聪慧过人,令在下钦佩不已。听闻姑娘贵为星星帮副帮主,此后大家同为道上之人,一定会多有来往,小可不才,日后还得多请姑娘指教一二才是。”

  凤姐慌忙含羞还礼作答道:“辛少爷过誉了,小女子无才无德,怎敢受此赞誉?适才愚钝之想,倒教公子见笑了,以后还得多向辛少爷学习才是,万望公子莫推。”

  她此时俏脸微生红霞,娇艳异常。辛什巴又是一呆,赶忙借饮酒掩饰,咳了一声朗言道:“应该的应该的,以后能够与姑娘共事,乃小可三生之幸,小姐真是太客气了。”

  一边的阿伊蛮看得好笑,这家伙倒是个多情浪子,长的风liu不说,连百忙之中都不忘了讨得美人欢心,在座中左右逢源,连一向不假颜色的苏达雅玛都对他颇为客气。那些小婢就更为不济,不时将美目瞟在他身上,秋波暗送。

  众人又将明日之事细议一番之后,诸事皆休,又开始把酒言欢。有佳人在座相陪,这场酒也喝的真够尽兴。尤其是辛什巴,意气风发,博闻广见,无数稀奇的事情纷纷从他嘴中道出,再加上他话语诙谐,人又风liu倜傥,一时间成为宴席的中心,引得众人嬉笑不停。尤其是在场的女客,娇笑连连,那些婢女丫环都几乎忘了自己的职责,一个个把目光锁在辛什巴身上,春水荡漾,留恋不去。只有苏达雅玛还好,不假言笑,但也神色专注,仔细聆听辛什巴的奇闻怪谈。

  直把阿伊蛮及巴达努几人看得醋意大发,暗恨刚才那一笔敲的太少。只有身边的温水柔,却是慈爱地望着自己的儿子,对其他的不闻不问,周身柔情散发。

  直到日沉西山,辛什巴终于起身依依不舍地告辞,一场酒宴才算告终。

  落院内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不仅有早已训练完毕的帮中弟子,还有调配前来的许多血狼军汉子,一时间人声鼎沸,只待明日重拳出击,能将兽王会一举搞定。

  派出比较机灵的弟子再次出去打探兽王会四堂的动静,阿伊蛮将帮内重要的骨干弟子及血狼军带头的将领们召在后堂内说明次日的行动,并且邀来后面护都营的几个头目,央请他们作以配合,以便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一举得手。护都营的几个头目无奈地苦笑一声,应承下来明日做帮凶的任务。

  夜,在紧张的气氛下匆匆溜过,一抹红光在东方天际亮起。

  伴着微微晨光,几条人影快速走进星星帮总舵大院,直奔后院而去。

  兽王会开始行动了。听到探报后,阿伊蛮等人同时这么想到。无数血狼军汉子都换上了一身青布短补的衣装,头上裹了青色布巾,手中提着杀人狼刀,在外静静等候,只待一声令下,便全面出击。

  打伏江湖帮会,对于他们来说还是头一遭,心中竟也微微有几分期待。

  兽王会总舵位于祈狼街南端,属于南城,离居狼城的主街驱狼街只隔了一条街道,也算是地处闹市之间。只不过由于兽王会一向势大,很少有人敢在这一带走动,所以倒也显得清静。

  今日,总舵内外却显得热闹非凡,院落内一大早便锣鼓喧天,人声鼎沸。大门口更是不时有人进进出出,全都麻衣素缟,一脸悲悲凄凄,甚至有人干脆放声嚎啕大哭。这皆是因为今日是老会主葬祭之日,身为居狼城独一无二的大帮会,就算是办丧事,气势也一定要壮大,一定要风光,绝不能让外人小瞧。

  哭嚎之声自然是要有的,不然怎么能显示得出沉痛的气氛,至于心里是不是一样沉痛,那就不得而知。至少呼莫尔此时的心情绝对不能用沉痛来形容,恰恰相反,他此刻感到异常兴奋,几乎就想放声高歌一曲来抒发自己内心的喜悦。

  在这样的日子里,居然会如此高兴,想必一定是有什么天大的喜事。这一点勿庸置疑,在呼莫尔看来无疑就是有天大的喜事。经过这么久的努力,终于和那个神秘的老头达成了协议,派出几名年轻高手来协助自己。

  那老头是呼莫尔在几年前无意之中认识的,单看外表任谁也不会想到那个老头能有多厉害。一袭青布麻衣包住干枯的身体,走起路来颤颤魏魏,双眼浑浊无神,犹如暗屋昏灯,暗弱无光。这样毫不起眼的老头儿,就算是立刻死去,想必也不会有人觉得会奇怪。然而就是这样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呼莫尔在他手上竟然连一招都没有走满便败了。身为兽王会四堂堂主之一,呼莫尔的功夫自然是非同一般,却败得如此容易,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老头不知是什么来历,背后的势力却大得惊人,随便派出几个下属来,都是顶尖高手。呼莫尔手下也算得上是精英无数,可是遇上这几个人却不堪一击。呼莫尔这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高手。而如今有此等高手相助,要登上会主之位那还不是易如翻掌?能够坐上会主的宝座,这难道还不是天大的喜事么?

  呼莫尔越发的有些得意,这总舵就在自己血狼堂的地头上,自己已经暗备精锐于左右,到时候谁敢不服,杀神戮魔。

  哈哈哈,一切尽在掌握!

  领着扮作随从的三名高手以及一干心腹弟子,呼尔莫迈着方步,大摇大摆地走进总舵大门。会内弟子都毕恭毕敬地行礼,使得他更加意气风发,顾首左右视看,发现其他堂主还没有来。忽然他眼睛一亮,自从老会主死后一只躲得不见人影的辛什巴,居然也在堂内,一脸凄凄惨惨,好不伤悲。

  呼莫尔不屑地一笑,这个小白脸端是没什么本事,手底下一点真功夫也没有,只会光嘴说好话,溜须拍马屁。要不是他和会主那老糊涂的小老婆兰娘,那个骚狐狸暗中有一腿,哪里会如此得会主之宠。哼,呆会顺便结果了他,不对,看他长得还不赖,一会阉了送给那些贵族老爷作玩儿,他们想必一定喜欢,嘿嘿。

  呼莫尔恶毒地想着,也不睬其他人,径直来到堂中,大刺刺地在上首的虎皮大椅上坐下,手下站于两旁。

  巳时将过,其余三堂堂主才相继姗姗到来,身后随从众多,同来的还有一些贵族及商会的人在内。如果阿伊蛮此时在场,一定会认得出,日前挟他去叼狼的基巴日几人居然也在其中。呼莫尔显然不认识什么基巴日,他看到这些不速之客,心下微微有些慌乱。自己这几日都忙着去应付那个难缠的老头,倒把贵族和商会的这些人给忘了。不过想到己方如今强大的实力,也就逐渐放下心来。这些贵族商会的人,只懂得吃喝玩乐耍嘴皮子,哪里有自己身后这些高手来得实在?

  几个堂主各自暗打着算盘,尽管心中恨不得一口把对方给吞掉,但表面上还是做足了功夫,异常情热地互相寒暄问候,乍一看直如兄弟手足。就连辛什巴也免不了过来问候一番,四位堂主又以长辈的身份循循教导他做人的道理,真可谓是用心良苦,感人至深。

  寒暄过后,争锋相对的时刻终于到来了。

  呼莫尔率以主自居,毫不客气地说道:“各位兄弟及贵客屈驾光临,小弟十分感激,大家不必客气,随便入座饮杯茶水,这里有上好的寒山香。”

  飞马堂主乞马塔听着怪眼一翻,粗声说道:“呼莫尔你这是什么话?这里是帮会总舵,会主葬祭,大伙到来是应该的,你凭什么来招呼我们,敢不成是把这里当作你是的血狼堂了?”

  呼莫尔皮笑肉不笑地回道:“乞马塔兄多疑了,不过这儿虽然是总舵,但毕竟在我血狼堂的地界上,兄弟我出来招呼一声大家,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黑虎堂主依挝巴马上接口道:“呼莫尔兄差矣,当日你我入会时老会主便曾说过:这总舵不属任何一堂的地头。会主刚过世不久,你难道就把他老人家的话抛之脑后了吗?”

  呼莫尔听后面色一紧,冷冷一笑道:“依挝巴你这是什么意思?会主不幸于大难,总舵一时无主,兄弟我是看辛什巴少爷年幼不更事,才情愿出面承担起招待各位弟兄的责任。兄弟的这一番好意,难道也算有错吗?”

  一直没有说话的月豹堂主哥屠此时也开了口,悠悠说道:“呼莫尔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就算辛什巴少爷年少,但还有总管等人在此,招呼客人的事情理应由他们来做才是,哪里用得着你来操心?你这么做岂不是反客为主吗?难道你认为这总舵内的人都是摆设不成?”

  呼莫尔听得心中怒火狂烧,恨不得将几人给生生劈了,感情他们是早已串通好了连成一气来对付自己。他憋红了脸道:“总管年事已高,经不得如此折腾,其他人身份低下,又岂能用来招呼各位贵客?兄弟这么做也是为帮会着想,不想让外人看笑话,难不成,这样也算有错?”说到外人时,他的眼睛扫过一边静立的商会和贵族的几人。

  依挝巴阴阴地怪笑一声道:“怎么会主一过世,这总舵内的人就都一下子变得如此不济了,倒要呼莫尔兄你来操心?你这片好心兄弟们可不敢当,要不说不定赶明儿这总舵都是你呼莫尔家的了。”

  呼莫尔大怒,踏前一步大声道:“依挝巴你这是什么意思?”

  依挝巴毫不示弱地挑了挑下颔道:“什么意思大家都明白,兄弟们可不会看着让你血狼堂把总舵占为己有。”

  眼看堂内气氛紧张,大战一触即发,辛什巴赶忙上前团团打揖劝说道:“各位叔叔稍安勿躁,如今是阿爹过葬,如果叔叔们在这里打起来,会让别人看笑话的。小侄年少无知,有劳各位叔叔挂怀,还请都上座饮杯茶水,小侄这就去将鄂也总管请出来招呼客人。”说完便匆匆走了出去。

  呼莫尔看得清楚,今天另外三堂是摆明了要连成一气来对付自己,自己虽然暗中有高手相助,但是以一敌三,多少有些力薄难支。心想只有忍耐片刻,找机会挑拨离间,先将三堂之间的关系给搞乱了,再各个击破也不晚。

  想明白之后,他狠狠盯了一眼面前的依挝巴等人,哼了一声后甩袖率先寻座坐下,众人也都纷纷随之落座。彼此之间虽然还是客气万分,笑语不断,但心中却早已在各自算盘暗打。

  说话间,堂外一老者施施躬身走了进来,对座上众人微微施礼,辛什巴此时也跟在身后,伴其一侧。

  那老者身材高瘦,面目精朗,但脸上浮有悲色,只是一对眼睛偶尔快速滚转,一看就非和善之辈。

  四堂堂主及其他客人见来人正是帮会大总管,也都连忙纷纷起身还礼,请其上座。

  总管一职在会中要远高于堂主,只奈何他手下无人,独木一枝,只得退居人下,以安身家性命。在座众人也都心中明了,但面皮上还是客气万分,纷纷请总管上座居首,将礼数做到完美,以免被他人抓到把柄,借题发难。

  老总管哪里敢居上,连忙推托道:“老奴一等下人,岂敢与各位同坐一堂?今日虽为总管,那也是皆因老会长生前宠爱,老奴深感慌恐。如今会长不幸遇故,伤痛之余,老奴已经心生离意,欲找一处安身之所,苟度残生。这总管二字,往后不提也罢,否则羞煞老奴也。”

  众人本也没有将他放在心上,听他这一说,俱都假意唏嘘一番,便不再理会他,任他与辛什巴侧立陪于一旁。

  片刻之后,总管看看天色,欠身说道:“时辰已经不早了,依老奴之意,各位堂主及贵客先祭奠会长,之后再做计较,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众人听罢,纷纷附声称善,言道:全凭总管之意。

  奠堂内,花圈幡仗摆于两则,奠桌上山珍海味满满摆齐,香纸缭绕。宽敞的堂内挤满了会中弟子,辛什巴挂孝与总管立于堂前。下面,四堂主居首,身后为各堂弟子,宾客在侧,纷纷端酒祭拜。四周更是锣声鼓点,喧闹震天,嚎啕之声,充斥堂里堂外。整个兽王会总舵,被一片愁云惨雾所笼罩。

  祭奠完毕之后,众人又回到大堂,飞马堂堂主乞马塔首先假惺惺开口言道:“会长一世英明,不曾想竟丧难与宵小之手,我等自当同心戮力,为会长报仇。今日各位贵客肯赏脸屈驾到此,本会上下感激不尽。”

  堂内客人也纷纷推言一番,一时堂上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呼莫尔率先坐不住了,他一拍身侧的木桌,大声嚷道:“废话少说,此刻该办的事都已经办完,谈正事吧。”

  大堂内顿时一静,众人纷纷一脸宝严之相,快速在心底暗自盘划,周围空气为之一沉。

  呼莫尔左右看看,见众人都不说话,冷笑一声,大声说道:“怎么?诸位为什么忽然都不说话了,难道都不想坐这会长之位吗?还是另有打算,说出来让大伙瞧瞧。”

  黑虎堂主依挝巴听后,阴阳怪气地道:“呼莫尔兄这么着急干嘛?现在会长的位子就算是摆在这儿,恐怕也轮不上你坐吧?咱们辛什巴少爷可是会长指定的继承人啊。”

  辛什巴见他将自己往火山口上推,急忙堆着笑脸道:“各位叔辈明察,小侄何德何能,岂敢坐这会长之位?”

  乞马塔马上接口道:“贤侄是个明白人,说的也都在理。依我看辛贤侄此时还尚嫌年幼,等过上几年再由他坐会长之位也不迟。年轻人多在外面煅炼几年也是好事,如果会长泉下有知,想必也会为此感到兴慰。“

  其他三堂堂主深以为然,纷纷点头称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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