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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便试探着和若离商量:“姑姑,我们走近一点去看看他们要举行什么仪式?”

  “那可不行,我们已经越界了。”若离摇了摇头,这座山不比后山,走的下下一点就暴露了,下面的树木不是很茂密。

  甄一脉没有坚持,乖乖地站在若离身边看着,只见一群红男绿女将龙王请到了蔡府大门外的大大的麦场,那里已经搭起了一座台子,众人将龙王端放在台子上,敲锣的打鼓的疯狂的敲打起来。

  蔡老爷便第一个整理衣物跪拜起来,接着是他的三位夫人,然后是蔡小姐还有小小姐。

  蔡老爷一家拜完龙王,村里的人这才按照辈分一一拜了起来,若离看常有发排在最后边。

  甄一脉也看了出来,有点不平地说:“姑姑,常大伯年纪也不轻,怎么最后才拜。”

  “估计他们是外姓的。”若离想起了常婆婆的解释:“人家这个村子是家族式的,自然本家先拜了。”

  村里的人拜完了龙王,便四下散开,有人拉起了二胡一样的乐器,就有一位男子反串的女子羞羞答答扭扭捏捏的上前缠缠绵绵的唱了起来。

  若离和甄一脉看大戏般的坐在半山腰一棵大树低矮的树杈上,清清楚

  的看这树下一轮一轮的表演,平时看不到的几百号人在观看喝彩,喊声震耳欲聋。

  底下又是一波卖膏药似的卖艺表演,几个少男子拿着刀枪棍棒花拳绣腿的比划着招式,若离对嘴角露出讥笑的甄一脉说:“一脉,真没看出来玉溪村有这么多人,我还以为只有百十号人。”

  甄一脉转脸看了一眼若离:“村里的人多,只不过平时他们都在山这边活动,我们看不见。只有种地收麦的时候能看见他们,还只是那些在常婆婆后面那些坡地上有地的人家。”

  底下的人走起了高跷,几个男子在急切地敲锣打鼓,表演者在鼓声中做着各种各样高难低危险的动作,有后空翻前空翻,还有劈叉跳高,跪拜,这些动作一气合成,利落果断。

  这真的是真正的功夫啊,若离不由的微微半张着嘴巴惊叹:“一脉,真功夫真功夫!我觉得那些时刀枪棍棒的是花拳绣腿花花架子。这些个踩高跷的就是真功夫了,有道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真正的高手还在民间。”

  甄一脉也跟着感叹:“姑姑说的是,这些动作不只是需要功夫还要有技巧。”

  “那么一脉能不能也踩着那么高的木头桩子翻几个筋斗呢?”

  “那还不小菜一碟,只不过估计没人家翻得那么好看。”

  两人边看边说话,节目很多,最后是蔡老爷的一段咿咿呀呀的听不出一句完整歌词的不知道是表演还是颂词作为结束。

  一天的庆祝活动看来是到此结束,不管男女老少都一人拿了一块献在龙王爷面前的食物吃下。然后又一一跪拜。

  到了下午蔡府就搬出几十张方桌,请大家吃饭。

  女人孩子在一边,男子在另一边。

  佳肴美酒的不大一会就吆五喝六起来。气氛相当的浓烈,真的比过年隆重热闹多了。

  村民看来都穿上了了自己最新最好的衣服,若离看见常婆婆脱下了平时看不出颜色的衣服换上了一身半新半旧的,随心穿上了那身小碎花衣服,像只显眼的小蝴蝶。

  若离便指着她对甄一脉说:“一脉,你看看随心,就那身衣服就显得与众不同。”

  甄一脉笑了起来:“那还不是姑姑选的布料好。”

  甄一脉的变相恭维,让若离心里高兴,便和他闺蜜般的聊了起来:“布料倒还有很多,我也想给常婆婆做一件好让她有个什么重要场合穿。可是姑姑不会做,给了婆婆她又舍不得。”

  “姑姑想得周到,不过姑姑可以请盖姑姑帮忙做。她的针功应该不错,我看见她给星辰做的褂子。”

  “姑姑倒没注意,一脉真细心,姑姑不会做针线,一脉会不会怪姑姑没有给一脉做新衣服穿?”

  “不会。一脉还有衣服穿,实在不行就穿天麟哥哥旧的也行。”

  听甄一脉如此懂事,若离不由得将他抱了抱,这只是个久违了的一般动作,却让已经努力装作做乖侄子的甄一脉再次面红心跳。

  甄一脉已经到了十三岁,而且不知不觉中长高了很多。若离天天见面感觉不是很明显,只是觉得长高了,但是一直不见的人如果见了他一定会惊叹。

  而且也不像以前那么瘦弱。慢慢地茁壮起来了。那些从都城带来的衣服都已经偏小,最明显的是裤子,裤脚都已经短至小腿肚处。

  这个年龄的男孩子已经有了小小的青春萌动,前段时间就感受到了若离身上让他心悸的味道,所以他便不再和若离躺在一张炕上。回到屋子里总是先关上门。

  虽然爷爷私下交代让他将若离当做贴身丫鬟,或者奶妈。只是嘴上叫做姑姑,他也知道爷爷就是变相的给他找了个大丫鬟。

  好不容易忍住心跳,却肚子咕咕作响起来,这才想起从早上出来到现在已是下午,还没吃东西,再加上看着山下红吃大喝,更加的难以忍受。

  “一脉,饿了吧,我们回去吧。”

  听到甄一脉肚子的抗议,若离也觉得腹内难受,嘴角湿润,又没带什么吃的,忙站了起来下了树杈,拉了一把甄一脉。

  “姑姑,我不饿。”

  甄一脉想起常婆婆说还有烟花爆竹,知道一回去就不容易出来,便想赖着看过烟花爆竹后再回去。

  “可是,你的肚子都咕咕响了,我们还是回去吧,要是燃放烟花爆竹的话,说不定我们也能看得见。”

  不知道他们要吃到什么时候,烟花爆竹什么时候才放,若感觉到撑不到了。

  甄一脉却很想看,他到底还是个孩子,为了等着看热闹,可以忍受饥饿。

  若离忍受不了,刚才没听到甄一脉肚子作响还没觉得有多饿,现在竟然一时都受不了,这也许就是年纪的关系。

  见甄一脉不想回去,她便捂着肚子蹲了下去,带着哀求:“一脉啊,姑姑实在是受不了了,饿的前胸贴后背的,如果人家放完烟花爆竹后半夜了,我不就剩一张皮了。”

  甄一脉听若离说的可怜,很不情愿的从树杈处下来,脸上带着情绪。

  这是甄一脉第一次违反若离的决定,若离的心瞬间柔化,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平时也太孤独了,想了想和他商量:“一脉,如果你实在要看那么我们就找点能填饱肚子的,等会再看怎么样?”

  “好,姑姑,我们找些什么东西吃吧。”甄一脉听若离这么一说,脸上马上露出了笑容。

  “那就,一脉,那棵树上有个鸟窝,你上去看看有没有鸟蛋哦。还不行我们没有火镰,我们还是找些蘑菇木耳吧,这些东西可以生吃的。”

  不愿意让甄一脉失望,底下的人又都在吃饭也没什么可看得,两人在树下寻找着可以填饱肚子的东西,还是只有已经落满树下的杏子和木耳蘑菇。

  若离从杏子中间很轻易的拿出杏胡,用石子砸开,油油香香的杏仁就露了出来,一只只的很饱满,她尝了一只很好吃,便将另一给了甄一脉:“一脉,这些是甜杏胡,我们用石头砸开吃。”

  甄一脉尝了尝确实很不错,拿起一只杏胡放进嘴里用牙一咬,杏胡就碎了。

  若离见甄一脉很轻易的就将杏胡咬碎,便不去管他,只是赞叹一声“一脉,你的牙真厉害。”便自己给自己砸着吃。

  肚子不饿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两人又回到了树杈处抬起脚坐在了上面。

  直到月亮升起,场院里的人才吃喝完毕,几个男子就晕晕乎乎的满场乱跑起来。

  到了月上中天,放爆竹烟花的仪式才算开始,只见蔡老爷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爆竹点燃,美丽的烟花便直直的窜上了天空,和月亮相呼应。

  爆竹一只一只的飞上了天空,那些烟花虽然没有若离见过的那样绚烂夺目,种类繁多,只是很简单的四下散开,慢慢落下,却也让夜色繁花璀璨很多。

  烟花燃放的时间很长,若离和甄一脉默默的看着,山下很是热闹,若离忽然感觉忧伤起来,这些都是别人的节日,她好想只是个过客,是个局外人。

  这么长时间她几乎要忘了十年后的约定,现在忽然想着十年后那个应该和甄一脉差不多大小的孩子,心里竟然一股惆怅。

  还有自己的老公只是和自己的身体过日子,那具身体也只是替自己照看老公孩子。

  不能一天一天的陪着老公慢慢变老,看着孩子天天成长,真的很遗憾。

  见她忽然神情没落,甄一脉以为她是伤心现在不能去参加这样的活动,收回看烟花的目光小声说:“姑姑,以后我们会有比这更盛大的烟火。”

  以后,以后会是哪一天呢,会不会是十年以后,若离很惆怅的说:“到那时候姑姑估计都老了,也许都已经不在了。”

  甄一脉就惊奇的张大眼睛:“姑姑,你以后要去哪里?不是要去我们府上的吗?怎么会不在,还有姑姑不会老的。”

  “一脉,是人都会老的。”若离回过神:“姑姑是说,时间会改变一切的,说不定那时候姑姑还有别的事要做。”

  甄一脉很坚定的说:“不会的,姑姑,爷爷说姑姑最重要的事就是和一脉一起回到甄府。”

  见甄一脉认真起来,若离忙收回愁绪,改变了话题:“爷爷说的很对,只要姑姑将一脉照顾得好好的,就是功德无量的事,以后就会有享不尽的福。”

  烟花终于放完,麦场上的人慢慢散去,刚才还喧闹的夜晚顿时寂静下来,除了还留在麦场里的龙王,就只有半山腰的若离甄一脉。

  “一脉,我们回去吧。”

  若离的声音在夜晚显得很是清脆,就听见不远处传来鲍天麟洪亮的声音:“不想回去也行,就等着喂狼吧。”

  “鲍天麟!”若离吓了一跳,吃惊的看着甄一脉。

  她就是怕鲍天麟跟着才和甄一脉偷偷过来的,怎么竟然没甩掉,而且不知不觉的他就在附近。

  若离忙看向甄一脉,用眼睛询问他有没有发现鲍天麟。甄一脉摇了摇头接

  着小声的近乎无声说:“姑姑,天麟哥哥一定是才发现了我们,如果他在附近,我都能感觉到的。”

  “他跟个影子似的无声无息的你能感觉到?”若离小声嘀咕一句,提高了嗓门:“鲍天麟,我们只是来看看烟花爆竹,你鬼鬼祟祟的跟着我们做什么?”

  “金若离,你也真是自命不凡自高自大,我跟着你?我是看到了烟花爆竹想来看看热闹,刚才安静下来听到你的声音打个招呼。”鲍天麟很不以为然地说:“这么热闹的烟花,只有瞎子才看不到。”

  “那么为什么只是你来,别人呢?”若离一点都不相信他的话,要是能来的话鲍天角司马翼他们怎么不来?

  鲍天麟从山上走下来,原来他在山顶处。

  “他们是去山后看黎庄的了。你们没发现黎庄的比玉溪村的还要盛大,你们看人家还在放。”鲍天麟来到若离甄一脉身边,高大威武。

  若离甄一脉转身去看,果然很远的山那边还有烟花在半空中会绽放,只是悄然绽放。

  “那么你怎么不去那边看呢?”若离跟着鲍天麟一起往山下走,只要他不追究责任就好。

  “你管得着吗?我就是想来看看这边的。”鲍天麟很没好气的说,若离和甄一脉早上出了门,到了下午还不回来,听到了前山后山传来的比赛般的锣鼓声,鲍天角说可以去山林里看一看,毕竟是一年中最隆重的节日,

  所有人都去后山了,那里更近也是因为他们不属于黎庄管辖。就是被发现也没有什么大碍。

  没有见到金若离,他不能放心前去,便去泉边寻找,看见了两人隐藏在庄稼地里的水桶,知道他们去了前山。

  山林太大进了林子却找不到,他只好去山顶站得高看得远,结果因为这两人躲在树杈处被树枝当挡住,直到烟花散尽他失望地下山,听见若离在寂静的夜色中的声音。

  他为若离没有告知他而单独和甄一脉前来有点生气,但是见到两人他却生气不起来。

  “鲍天麟。不是我不喊你,我是怕甄贝儿的眼神。我的妈呀,这几天甄贝儿的目光简直像把刀。我看着都渗得慌。”若离看出了鲍天麟的意思,有点顾忌的看了眼甄一脉决定实话实说:“她那么恨我,无非就是我们走得近一点,我可不想整天和她怄气。”

  这几天甄贝儿的目光让若离胆颤心惊,那是一种被仇恨渲染的目光。只要看到她,这种目光就会投射过来。若离有点莫名其妙,以前她的目光也就是藐视顺带的警告威胁一下,也就是飞扬跋扈的小姐的目光,可是现在真的像把仇恨的利剑。

  她到不是害怕她,只是觉的并没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的。好歹在一个院子里,都是为了甄家的事儿,所以她竟可能的不去招惹她。也下意识的和鲍天麟保持一点距离。

  鲍天麟虽然也觉得甄贝儿这些天的样子有点怪怪的,见到他眼神有点躲闪,但是男子心粗,以为她只是耍小性子,并没在意。

  很不以为然地说:”“金若离。想不到也有你害怕的事儿,贝儿妹妹厉害了。”

  “不是她厉害。而是我不想把事情惹大了。”若离白了他一眼:“这叫成熟,你懂不懂。”

  “你懂,那么你很成熟的怎么不让着我。”鲍天麟回了她一记白眼:“我也用这种眼光看着你,你怎么不依不饶的。”

  “这叫具体人物具体对待,你和甄贝儿可不能相提并论,你是谁啊,心胸大海一样宽广的十九王爷,和你拌拌嘴也是种情趣。甄贝儿就不一样了,尤其是女孩吃起醋来那可叫一个惊心动魄。”

  “理解的如此深刻,是不是有过惊心动魄的吃醋经历?”鲍天麟斜着眼睛瞄着若离:“说说,你是怎么演绎惊心动魄的?”

  “我可没那么肤浅,就是有嫉火燃烧起来。也要用心火浇灭。”若离撇着嘴吧:“再说让我吃醋的人物还没出现。”

  鲍天麟斜着眼睛看着洋洋得意的若离,终于没将最边上那句:是谁守在定安王府好几年来着?连个吃醋的机会都捞不着就那样执着,要是有吃醋的机会那岂止是心惊动魄。弄不好恐怕魂飞魄散了。

  甄一脉安静地走在后面听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斗着八竿子打不着的嘴,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没有被鲍天麟怪罪,很庆幸。可是听两人这样谈论甄贝儿还有如此毫不忌讳的说话,心里很不舒服。

  找到水桶抬着回去月亮已经快要落下,鲍天角司马翼司马羽一行也刚刚从后山回来,黎庄请龙王的仪式比玉溪村还隆重,燃放的烟花爆竹时间也长一点。他们回家的路比若离他们近一点,所以刚刚遇上。

  “天麟,你们去了哪里?”见到鲍天麟,鲍天角张口就问。

  鲍天麟微微低了低头:“大哥,我们去看玉溪村的了。”

  鲍天角深不见底的目光看了眼若离,停在了鲍天麟脸上:“以后不要乱跑,今天是庆收节,大哥也就不说你们了。万一要是被蔡老爷看见,记录下来报了官,我们这快一年的功夫就白费了。”

  鲍天麟忙打着保证,若离就识趣的心虚的低下头去,虽然鲍天角说的是鲍天麟,苗头指的是她。‘

  鲍天角说完自顾自地走了,若离偷偷抬眼抱歉的对着鲍天麟悻悻一笑,就看司马羽笑嘻嘻的看着她,便对他做了个鬼脸。

  司马羽看着若离喜气洋洋的鬼脸,笑容在脸上僵了僵,随即又笑了。

  盖星雨盖星云带着盖星辰进了院子,盖倾眉对着若离挤了挤眼睛,下午他们都是响应鲍天角的号召,集体去后山林子里观看黎庄的隆重热闹的表演。唯独不见鲍天麟甄一脉和若离,这三个人平时经常单独行动,所他她们并不在意,刚才被鲍天角这么一说,才知道他们今天是擅自行动。

  司马小婵也挤着眼睛,跟着两位哥哥带着司马小娟回去。若离纵了纵肩膀,对甄一脉说:“一脉,差点闯祸了,要不是鲍天麟,不知道鲍天角会对我们怎样。”

  甄一脉摇了摇头,鲍天麟这才向院子里走去,边走边对若离说:“这下知道我的好处了吧。”

  “知道了。”若离拖长声音:“你最好了,是我的救星。”

  若离是带着调侃的语气说的,如果鲍天麟不是和他们一起回来,鲍天角会怎样,她不知道,他也从来没怎样过。但是她却觉会得很严重。

  鲍天角对若离鲍天麟的宽容,司马羽对若离的暧昧,鲍天麟对若离的呵护全都被甄珠儿甄贝儿看在眼里。

  甄珠儿没说什么,因为整个晚上鲍天角的目光只在她脸上停留过,而且也一直在离她不远处,他刚才的宽容也许针对的是鲍天麟,他们两个兄弟情深那是众所周知的事。

  甄贝儿却心头冒火,头顶冒烟!她刚刚惨遭非人的摧残,心在滴血,却没有一个人关心她,甚至没人注意过她。

  而这个害的她如此之惨的金若离却被众星捧月般的,甚至连深藏不露的司马羽都对她笑,那种笑容含义不浅。

  仇恨让她失去了理智,见若离和着甄一脉向院子走去,随手捡起门口的一棵杏胡,对准若离的后脑勺就扔了过去。

  甄一脉走在若离身边,听见一股风声,伸手一把将杏胡抓在手里,回头看见甄贝儿恶毒的目光。

  他知道是甄贝儿所为,手里攒着杏胡,侧身将甄珠儿让了进去,甄珠儿谄媚的对他笑了笑,闪身进去。

  甄珠儿自从鲍天角将话挑明,就对甄一脉表现出前所未有的热情关切,虽然她并没有从甄一脉身上得到一点有价值的信息,但是却没有放弃。

  甄贝儿将杏胡扔出去,就心虚的低下头,并没有看见甄一脉将杏胡捏在了手里。没有听到若离的惊叫,她有点吃惊的抬起头,明明离得近对的准,难道她听到了躲过了?

  却一眼对上了甄一脉凌厉的寒冰般的目光,心里一凌,忙装作若离无其事的跟着甄珠儿。

  甄一脉似乎不经意间挡在她前面,眼睛直直的盯着,直到甄贝儿胆怯的收住脚步。

  甄一脉慢慢将捏着杏胡的拳头伸到了甄贝儿眼前,微微一用力,缓缓地伸开五指,只见一颗圆圆的饱满的杏胡已经变成了粉末。

  甄贝儿觉得心脏好像也被捏成粉末,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恐惧,这种功夫以前爷爷用过,那是在被抄家的前一天爷爷招集全家人,当众将一颗石头捏得粉碎。

  甄一脉为了一个下贱的金若离,竟然和爷爷当时发誓时的举动一样。如果动了金若离,会不会被甄一脉这样捏得粉身碎骨?

  进了院子,她的眼泪就泉涌而出,明明自己身份地位长相比金若离高出很多,怎么就这么悲惨,所有人都抛弃了她。难道真是天妒红颜?

  甄贝儿将所有的怒气全都归在了若离身上,见到她就报以秒杀的目光。若离被刺激的莫名奇妙,有几次想问问她到底抽了什么风,却终于不想和她正面相对而咽下这口怨气。她默默告诉自己就当美丽的甄贝儿是一朵带刺的玫瑰,或者一堆能让鲜花更美丽的狗屎,能不碰就不碰,能躲着就躲着。

  黎全根送的水果很快吃完,若离心中念念不忘那些蟠桃般的挂满枝头的桃子,可惜找不到机会借口再去偷一点。

  可是人一旦嘴馋起来是难以抵挡的,要不怎么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呢。鸟比人类低级只想吃,人就不一样了,但是目的是一样的,要那么多财还不是为了吃点想吃的穿点好的。

  早晨听着鸟声起床,先和甄一脉去打了两次水来,没见常婆婆,知道她这两天过庆收节,有很多亲戚拜节。在那么一大家子人中,她是女子中最高寿之人,应该是有很多人来送馒头给她的。

  打回了水,做着早饭心里想着蜜桃,就看见鲍天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她忙喊了声:“鲍天麟。”

  “金若离,怎么了?”若离的话音未落,鲍天麟已经出了院子转了进来倚在厨房门口:“想要做什么还是做了什么好吃的?”

  “想得美你,不过你要是答应帮我办件事,就给你做好吃的,想吃什么就给你做什么。”若离看着鲍天麟,眼里闪着热情。

  “你先说说要我做什么?”鲍天麟一副不上挡的表情:“我能做的就做,做不了的再好吃的也没用。”

  “你一定能做到,有你出马哪里还有什么做不到的。”若离忙带着谄媚的笑恭维着,往前凑了凑:“这件事对你来时就不是个事。”

  “什么事儿,该不会又去借粮什么的吧?”鲍天麟斜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金若离,这种事情可不能经常干。干的次数多了不偷也像贼。”

  “鲍天麟,一次也是做两次也是做,就不要这么计较细节了,那些粮食放在那里闲着也是闲着,借给我们还物有所值废物利用呢,不过这次可不是去借粮食。”若离看着鲍天麟:“我想那些桃子,日思夜想的,简直是都快要想疯了。”

  鲍天麟见若离一副楚楚可怜哀求的样子,笑了起来:“金若离,你可真有出息。为了几只桃子就这样了?”

  “这样子难道不惹人怜爱吗?都说女子柔弱会激起男子的豪情,看来我还是差了点火候。如果我有你那贝儿妹妹的绝世容颜,就不用在这里求你了。直接给你下达命令。”若离见鲍天麟眼里完全没有一点怜香惜玉,也没有要答应的样子,失望的收回身子继续做菜:“看来那些桃子和我无缘了,哎,过几天桃子就没了。”

  “你不是很有本事吗?带着你那帮女子孩子去弄啊。”鲍天麟笑了笑:“这说不定又和上次一样有人给你们送呢。”

  “哪有那么幸运。那次只不过是人家黎少爷心情好。”就算鲍天麟不答应,若离也不敢轻易耍脾气生气:’“再说了,前天黎全根让小婵带回来新麦面的馒头,还被责备呢?也就是说你大哥反对我们随便拿别人的东西。”

  “你不是很大胆码?还怕我大哥呀。”鲍天麟很讽刺的说了句:“小婵不去,你不会去找盖倾眉啊。”

  “一点没礼貌,怎么不叫盖姑姑。”若离白了鲍天麟一眼:“她一听小婵的遭遇就更不敢去了。”

  “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叫姑姑她也不答应。”鲍天麟看着若离将饭菜做好,毫不客气的跟着她去屋子里吃。

  刚刚离开厨房门甄贝儿就走了出来,目光尖锐。

  鲍天麟立刻换上一脸的殷勤:“贝儿妹妹。要出去啊?”

  甄贝儿皮笑肉不笑的说:“天麟哥哥,还记得贝儿妹妹啊,真是难得。”

  听甄贝儿说的有点酸溜溜,若里没抬头没停步的进了屋子。

  鲍天麟见甄贝儿有点阴阳怪气,刚刚习惯性聚起的殷勤笑脸沉了沉。语气还是以往的略带谄媚:“贝儿妹妹说的,天麟哥哥怎么会不记得贝儿妹妹呢。你有事先忙,去吃饭了。”

  说完径直去了若离和甄一脉的套房,他自己都有点奇怪,竟然有点想躲开甄贝儿。

  甄贝儿气呼呼恶狠狠的看着鲍天麟的背影,忽然觉得高大无比,和那座铁塔一样的身体相比起来,简直既温暖又安全。

  若离没有再提桃子的事儿,鲍天麟也没多言,吃过饭,鲍天麟离开,甄一脉这才活跃起来,他看着若离很麻利的将碗筷收起来,等着厨房里的甄贝儿出来,便笑了笑:“姑姑,刚才你跟天麟哥哥说什么桃子的事儿?”

  “就是姑姑忽然想吃桃子,黎宝根不知那次说过,这些桃子可是稀有品种,是要给县太爷和府衙的老爷们进献的。”若离压低嗓门:“可是我们现在不敢单独行动了,小婵被天角责备了。”

  甄一脉本来还想着豪气一把,去果林摘几只桃子对他来说就是小菜一碟,听若离这么一说忙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鲍天角发话了,就是给他万丈豪气他也不去。

  看甄一脉刚刚聚起的眼神又变得空洞无神,若离摇了摇头,人的官威神威真的很重要,鲍天角其实平时并不怎么多言,却一言定乾坤,只是说了句,所有的人都不敢轻易出动。

  没人敢去,她其实之前也问过司马小婵盖倾眉,平时一发动就行动的两人竟然异口同声的回绝,还很有范儿的教导她几句:很快就一年了,这些天一定站好最后一班岗,什么事都不要发生的将这一年走过,几只桃子不吃事小,坏了大事事大。

  若离心里极其的不舒服不平衡,不管平时什么目的,她都是先别人后自己,就算是黎全根给的苹果,常婆婆送的东西,她都是平均分配的,就是甄珠儿甄贝儿她都有算。

  甄一脉见若离的样子,知道她也许不知道这个规矩制度,便小声说:“姑姑,你也许不知道,流放之人也要村长写鉴定批报的,这最后的一两个月尤其重要。”

  “这个我知道。”若离见甄一脉很严肃的说,觉得她失落的样子太过明显,甄一脉说的话她也明白,这就跟最后的考核一样,是关键时刻:“一脉,姑姑还是明事理的,不就几只桃子吗,不吃就不吃,过了今年还有明年。”

  话虽如此,那些蜜汁随时都会溢出的饱满诱人的桃子却在脑子里久久不肯散去,为了不让自己馋涎落不再望梅解渴,她开始仔细的找活儿干,人忙碌起来很多事情就淡化了。

  前些天大扫除过的屋子干干净净整整齐齐,若离便没事找事儿的将甄一脉数得过的几件衣服重新整理过,又将炕上的席子毡全部掀开将土炕扫了一遍,将被单抱出去展开放在柴堆上晒开来。

  重新回去扫地就发现了前些天那些蚕还在时候采来的桑叶还有几片已经干枯的叶子卷缩在甄一脉的鞋框里。

  她忽然灵机一动,随之激动起来,忙喊甄一脉:“一脉,一脉你快来。”

  正在外间炕沿上坐着喝水的甄一脉听若离叫的急,以为发现了什么吓人的蟑螂蝎子之类的,慌忙赶了进去,却见若离满脸笑容,眼里闪着异样的光彩,小声神秘却又充满期待的说:“一脉,我们去吃桑堪。”

  “桑堪?”甄一脉被若离的欣喜表情怔了怔,脑子里闪出桑叶下那些青色的蚕一样的果子:“姑姑,它们能吃了?”

  “绝对能吃了,也许都熟透了落了下来,这桑堪吃起来甜甜的有点像我们前段时间吃过的梅子,虽然比不得桃子的大家闺秀,却也小家碧玉的。”

  甄一脉听若离将桃子桑堪比作女子,轻轻一笑:“姑姑,大家闺秀都是严严实实的在家里,哪有桃子那么张扬?”

  “咦,一脉你观察的挺仔细的啊?”若离调侃的看了一眼甄一脉:“那桑堪就比不得小家碧玉了,桑堪青涩的时候是含羞脉脉的,熟了也很招摇。”

  甄一脉被若离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了,不知不觉的就联想到了男女之事,才刚刚迈入少年门槛的他有点不敢在往下说。

  他忙打岔:“姑姑,我们去摘些桑堪天角哥哥应该不会怪罪吧。”

  “应该不会,我们又不走远,就在后山林子不深处。”若离放下手里的笤帚:“我们两人去就行了,小婵和盖姐姐一定会推脱,鲍天角的话就像圣旨一样,比圣旨还重要。”

  “姑姑,在这里天角哥哥的话就是圣旨。”甄一脉听若离说的随意,很郑重的说:“以后他说什么,我们就得听。”

  “那凭什么呀?他现在和我们身份也是一样的。”若离虽然也知道一些渠渠道道,但是还是忍不住随口说了句。

  “因为他以后的话就是圣旨。”甄一脉犹豫了一会儿,小声说:“我们包括司马星雨家的生死就在他一句话上。”

  甄一脉说完先走了出去,这些话本应该不对若离说的,却不知不觉的说了出来。

  既然甄一脉这样说了,若离刚才的激情冲动就被犹豫所替代,只不过是馋嘴的问题,如果惹出事来就不划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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