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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乌云似乎已经压在了头顶,休息了一会儿。两人抬着水桶回去,迎面风吹来里加夹着雨点还有蜜蜂。

  还没回去就下起了雨,若离一边加快脚下的速度,紧了紧衣裙对甄一脉说:“这一下雨,就该下种了。”

  几乎是跑着出了焦黑的地,脚下已经满是泥泞了。

  进了院子衣服已经湿透,见甄贝儿甄珠儿站在门口看,根本不过来帮忙。心里有气,放下水桶脚底下很重的向厨房走去,却不料人一生气就容易出事。脚底下一滑摔了个仰八叉。

  屁股摔得很痛,若离气呼呼的用手支撑着站了起来,谁知脚底下粘着地里的泥巴。脚底下一滑再次摔倒,比第一次还要惨。

  甄一脉忙过来想要扶起她,隔壁站在屋檐下看雨的鲍天角鲍天麟急跑到墙根处,鲍天麟喊着让她快起来,却帮不上忙。

  却是越急越慌越容易出错。就是甄一脉在一旁连拉带拽也一连几次都没能起来。

  她一生气将一脚将鞋子飞出去老远,这才站了起来,浑身黑黄的泥巴,惹得甄珠儿甄贝儿在屋檐底下笑出了声。

  甄珠儿甄贝儿不笑若离已经觉得很生气很窘迫,这一笑让她觉得彻底崩溃了,气呼呼的走到院子中间。任雨点打落身上。

  指着甄珠儿甄贝儿大声喊骂:“吃了哈哈屁了,看我摔倒很好笑吗?,告诉你要不是看在一脉的份上。这事你们也得做,天天洗了又洗,你们有多脏啊,知不知道打这两桶水的费多少事?”

  雨水顺着头发脸庞流了下来,她用手抹了一把。今年的第一场春雨,很清凉。

  骂了出来。心火被浇灭,看雨水打落身上将泥泞冲下,感觉很是舒服,很清爽。

  以前她就喜欢淋雨,一次一个人在雨中走了一个多小时,老公心疼的泪水差点流成了雨水,她却感觉无比的淋漓酣畅。

  鲍天麟鲍天角退回了屋檐下,鲍天麟大声说:“金若离,赶快回去,小心受凉。”

  甄一脉不时挤着眼睛,将流进眼睛的雨水挤出来,他离得近看到若离脸上不是愤怒而是享受,便不再拉扯她的胳膊,站在一旁看。

  “一脉,你先去屋檐下站着,姑姑将身上的泥巴冲下去就回来。”若离担心甄一脉受凉,轻轻推了推他。

  甄一脉还是不停的的挤着眼睛,摇了摇头。

  春天的第一场雨,并没像传说中的是绵绵细雨,而是绵绵中雨,雨点急促的落下却不粗暴。

  鲍天麟看她伸出一条腿,让雨水将腿上的泥泞慢慢冲了下去,笑了笑不再出声。

  站在屋檐下一直嬉笑不停的甄珠儿甄贝儿不时地侧过脸去看鲍天角,看他脸上似乎是带着忍俊不忍的笑意,不是在嘲讽而是赏识甚至是带点爱意。

  甄珠儿皱了皱眉头指着雨中全身早已湿透,完完全全前凸后凹的若离,对甄珠儿说:“妹妹,你看看她的样子,真是不知廉耻。”

  甄贝儿跟着哼了声:“她就是这样,想要勾引天角哥哥天麟哥哥。”

  两人对视一眼,甄贝儿跑了出去拉了若一把:“金若离,你快点回去。”

  若离以为她是好心,怕她受凉,这会被雨淋的也舒畅,便对她说:“等裙子下摆的泥冲洗完了,就进去,泥不好洗费水。”

  说着又伸出一条腿让雨冲洗,甄贝儿本来还想说什么,抬眼看鲍天角鲍天麟看着,对甄一脉说:“一脉,你快将她拉进去,这样下去非淋出病来不可。”

  她可受不了雨淋,返身回去,地上滑差点滑倒,她顺手去抓甄一脉,却不料若离抬起一条腿,手扶着甄一脉才能站稳,甄一脉见姐姐抓来身子一偏。

  若离的手被滑落,失去了重心,再次摔倒。

  重新摔倒,刚刚才冲洗掉的泥又裹在了身上,若离有点无奈的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甄一脉慌忙回头,赶过去拽起若离,带着歉意的看着她,一双大眼睛一闪一闪,做错了事的孩子般。

  “你倒是打个招呼再离开啊。”若离白了他一眼:“这下可好,前功尽弃。”

  甄贝儿忍住笑回到屋檐下,见甄珠儿在笑,顺着眼光看去,若离后背全是泥巴,而且还是黄泥巴,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说:“金若离,我让你回去,你不回去,看看这一身泥巴。”

  甄珠儿小声接了句:“活该,自作自受。”

  甄贝儿跟着点头应了句:“就是,让她再张狂。”

  两人说话的声音很小,可是好话听不见坏话漏不掉,竟然被若离一字不漏的听到,她将一双沾满泥泞的手伸出来接了点水,互相揉搓着洗洗干净,声音不大不小的说:“我就是张狂,自作自受,我乐意,有钱难买我乐意,怎么不服?不服出来试一试啊。”

  甄珠儿笑着看了一眼甄贝儿,鼻子哼了哼:“我们才没那么粗俗。”

  若离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带着挑衅的目光看了过去:“你们虽然不粗俗,但是目光短浅,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情趣,生活的情趣。春天了,雨露滋润禾苗长,人滋润一下,就会将去年所得的晦气全都冲洗干净,也会蓬勃茁壮,不懂就不要瞎说。”

  “胡言乱语。”甄珠儿不屑的翻了翻白眼。

  甄贝儿也跟着露出讥讽的笑。

  甄贝儿的笑让若离突然觉得她根本不是真心来劝她回去的,而是带有目地性。

  抬起头大声说:“不是胡言乱语,是有的人如井底之蛙,只能看到头顶上井口大的天,不知道旁边别有洞天。”

  甄珠儿眼神冷了下来。甄贝儿忙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声说:“姐姐,别和她一般见识,天角哥哥天麟哥哥看着,再说下去有失身份。”

  甄珠儿收起眼里的寒光,她也明白在若离面前现在的她占不了上风。

  甄贝儿这才看着若离轻轻一笑,阴郁的天空忽然灿烂起来,鲍天麟的眼睛瞬间投了过来,

  这抹绚丽太过耀眼,若离都被闪亮。不由的感慨万千,甄贝儿实在是太美了。平时看得久了也习惯了,这突然间一绽放简直闪瞎眼睛。

  忽然就想起鲍天角那神秘旋转的诱人目光。这两人倒是天生一对,眼神都能勾魂摄魄。

  鲍天麟甄珠儿不知道瞎相思什么?

  甄贝儿闪过电眼之后,轻启朱唇:“金若离,我们是没你见识远大,就不奉陪了。你慢慢的淋着,记得下次摔倒的时候换个地方。”

  甄贝儿说完和甄珠儿进了屋子,里面传来窃笑声。

  听着两人的笑声,若离愤愤的盯着开着的屋门,好半天才大声地抑扬顿挫的摇头晃脑的说:“春雨贵如油,下的满院流。滑倒我金若离。笑杀两头牛。”接着后面小声加了句:“小母牛。”

  雨一直下到第二天早上才停了下来,空气新鲜的如同过滤。

  若离伸了伸懒腰,顺着屋檐绕道厨房门口沿着着边儿出了大门。焦黑的土地散发着混合的泥土的清香,青山格外翠,粉白的杏花雪白的梨花分外醒目。

  溪水壮大了很多,溢上了河床,真不明白这么宽大的一条河流。怎么会叫着溪。

  远处看不见一个人,被雨渗透的地面看起来洗过般的干净却不能踩。踩下去就是一片泥泞,一个泥坑。

  若离小心翼翼的站在院门口,看着远处,深深的呼吸着,顺便活动着手脚腰肢。

  隔壁传来鲍天麟的声音:“金若离,昨天没受凉吧?”

  若离白了他一眼:“那不能,那么痛快的来了个天浴,只能是更加的精力充沛。”

  鲍天麟微微一笑,他知道若离服下百消丸,一般的小病根本对她没什么影响,所以昨天才看着她在雨中疯狂而不去阻止。

  “你昨天说的那首小诗挺有意思啊。”鲍天麟没话找话的也来到大门口,站在大门下的干地上伸过头来。

  若离下意识地看了看身后,春枝的门还关着。

  一边甩动着手臂探过头去小声说:“鲍天麟,以后我们要拉开一点距离,你们兄弟两个简直是少女杀手,我可不想惹麻烦。”

  鲍天麟当然不明白少女杀手的含义,探过眼睛:“我和大哥做杀手?金若离你也太敢想了。”

  “不是说你们真的做杀手,而是说你们太招惹女孩子了,你看看甄贝儿甄珠儿对我的态度,一大半都是因为你们。”若离看不请鲍天麟脸上的表情,往前挪了挪。

  鲍天麟的眼中闪过惊喜:“金若离,你是说贝儿妹妹针对你,是因为我?”

  若离点了点头:“有一点,不过不全因为你。”

  “有一点就行。”鲍天麟满脸笑容:“看来还是有希望的。”

  “有希望没有用,你还是要去争取的。”若离看着他阳光的笑脸:“我怎么觉得你也只是嘴上说说,并没有多大的行动。”

  “嘴上说着心里念着。”鲍天麟也学着若离的样子伸手踢腿:“还怎么去争取。”

  “纸上谈兵的事谁都会做,关键是你要付诸行动。”若离歪了歪嘴点评:“就像你,见天说你对甄贝儿如何如何的倾心,可是没见你为了她具体的做些什么,比如说这段日子我不帮她们做饭,司马翼司马翼打回来的兔子,我给她们留了,她们不会做没吃,你应该关心一下她吃的怎样,能不能吃饱,还有能不能吃好。”

  鲍天麟不可思议的看着若离:“这些问题还要去问,我可没想到,只要每天看到就行了。”

  “这些还都是次要的。”若离再往前探了一点:“关键是她的心里,她从一个千金大小姐沦落到现在,落差一定很大,又足不出户,心里一定很难受,你要是真的那么喜欢她,就应该多关心关心她开导开导她。”

  鲍天麟眼睛盯着若离红红的厚实嘴唇,感觉嗓子干渴,喉结不由自己的蠕动,听她说完好奇的说:“你倒是心胸宽阔啊,她那么针对你,你还替她着想?”

  “我这是替你分析问题,不是替她着想。”若离纠正了一句:“再说了,我和她也没什么深仇大恨的,她只不过是小女孩的小心思,我也只是想让她们明白一些道理。”

  鲍天麟撇了撇嘴。

  “一脉,不要出来地上太烂。”若离甩手之间看见甄一脉走出屋子,向这边走来,忙对他喊。

  甄一脉收住脚步,一双大眼睛看着若离。

  若离转身顺着原路一跳一绕的回去:“一脉,院子不敢乱踩啊,都踩成磕磕窝窝的,干了不平整了。”

  甄一脉退回院子,将手里的洗脸盆交给若离。

  “天晴了得弄点石子回来铺在院子里,要不然下了雨成了泥潭。”若离一边从缸里舀水一边小声说。

  甄一脉站在屋檐下等着若离帮他接洗脸水,甄贝儿从屋子里走出来,看见甄一脉对他疼爱的笑了笑,一只脚踏在门口不高的台阶上,一只脚伸出外面。

  甄一脉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他急忙向前跑了几步,还没到甄贝儿身边,甄贝儿已经将脚踏了下去。

  一脚就如踩进了稀泥滩,甄贝儿气呼呼的将脚提了上来,无奈的看着绣花鞋上满是泥浆。

  吃过饭,出不了门,若离和甄一脉坐在炕上关紧门,小声讲着故事说着话,尽量将音量控制在两人能听到的范围之内。

  太阳晒了大半天,到了下午时分,司马翼司马羽出了门。

  今天是说好的给玉梨送银子的时候,小径看起来已经干了,却只是表面,两人将长袍摆绑起来,轻轻的踏在地面上,走了很长的路,脚上竟然没有泥巴。

  林子里的树木都被清洗的翠色欲滴,树下的草湿漉漉的,这里的河床比较窄,河水溢满有点浑浊,看起来上游还在下雨。

  司马羽看着被河水几乎浸泡起来的木桥,对司马翼说:“哥,桥被水淹了,我们还是过去吧。”

  司马翼点了点头,两人足尖轻点,如蜻蜓点水瞬间掠过桥面,脚上不带一滴水。

  不大一会儿玉梨带着花儿玲儿慢慢走了过来,三人的脚上都套着草编的大鞋子,走起来很吃力。

  “小羽,这个玉梨小姐很守信誉,你看看那些路很难走。”司马翼看着玉梨几个摇摇摆摆的走来,地上留下一个个的泥坑,对身边的司马羽说。

  司马羽点了点头:“哥,路不好走,应该没人看见,我们迎上去一点,前面那有块大青石,我们在那儿等。”

  两人来到大青石旁,司马羽见青石光洁如玉,轻轻跳坐上去,司马翼轻轻一笑顺势靠在上面。

  等到玉梨到了,司马翼将银子交给她,微微躬了躬身子:“再次谢过小姐。”

  玉梨一脸羞涩,目光流转,声音宛如娇莺:“司马公子,感谢的话你已经说了很多遍了,光说不行,你得报答。”

  司马翼双眉上挑,眼里闪着流光:“小姐说说,在下该如何报答?”

  玉梨娇小的脸上现出一丝羞涩:“司马公子得请我们吃烤兔肉。”

  司马翼放松的一笑,随即很豪迈的夸下海口:“这个简单,只要小姐一句话,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玉梨得意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花儿玲儿,两人也露出欣然之色,转过脸对司马翼说:“可是司马公子,兔子不会每天都撞在树上,还顺便撞到野鸡。”

  司马羽一直靠着大青石听两人说话,插了一句:“玉梨小姐,兔子不会撞到树上,却会撞到人上,只要小姐想吃,我就在站在那里等它来撞,保管玉梨小姐吃好吃饱。”

  玉梨粉面含羞:“那就说定了,三天后请我们吃烤兔,还在那边。”

  约好了时间玉梨带着花儿玲儿袅袅婷婷的离去,花儿还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笑眯眯的司马羽。

  “小羽,那个花儿好像对你很有兴趣。”司马翼杨了杨眉毛,满眼戏谑。

  司马羽放肆的地一笑:“哥。我们兄弟两又不是来这里找娘子的,我们的目的是玉梨小姐,为的是填饱肚子,牺牲哥你一个就好了,那两个小丫鬟只要不多嘴,哄哄她们还好,将我赔进去那就代价太高了。”

  司马翼似乎很无奈的长叹一声:“谁让我命苦做了你哥啊!”

  司马兄弟脚不沾水的过了桥,沿着小径回去,浑浊的很水翻滚着,想起三天之约,嘴角落出一丝笑意。

  “小羽,看来以后你得经常站着让兔子撞到你身上。”

  司马羽斜起一边的嘴角:“哥,看来玉梨小姐是吃定你了。”

  司马翼笑了起来:“我又不是兔子。”

  地面终于彻底干了。水缸也快要见底,若离在院子里看到打水的几个人都回去了,提着水桶带着甄一脉穿过田地,走过河床来到泉水边。

  “若离姑娘,若离姑娘……。”刚刚要了一瓢水,常婆婆苍老悠远的声音就传来过来。

  若离条件反射的站了起来,常婆婆已经好些天没露面了,若离心里隐隐的害怕,老人家年纪一大,说走就走。常婆婆是她来到这个时空对她最好的人,虽然多少有点个人利益。

  若离拉着甄一脉踩着横木从渐渐恢复了以前水平面的河面过去,大声问步履有点蹒跚的常婆婆:“婆婆。你这段时间去哪了,怎么看不见?”

  这个问题她也问过随心,随心只说太奶奶病了,至于什么病,病的程度如何。却说不明白,若理又不能过去看。

  常婆婆脸色惨白,脸上的皱纹更加的明显,若离往前迎了迎,扶着她坐在一根横在那里很久的木头上。

  常婆婆喘了一会气,才慢慢说:“若离姑娘。老身差点见不到你了,前些天农忙,往地里送了几次饭。就受了风寒,人老了就不中用了,心里想着要来见若离姑娘一面,就是起不来,今天感觉好一点了。就来了,还好若离姑娘也来了。”

  若离站在她身边微微俯下身子:“婆婆。你去看郎中了吗?”

  常婆婆叹息一声:“不瞒若离姑娘,家里就那点家当,庄户人家,小灾小病的抗一抗就过去了。”

  “婆婆,你没去看病啊?是不是没钱?”若离看着常婆婆布满皱纹的脸,蹲下身子问。

  常婆婆见若离紧张的样子,裂开缺了牙的嘴巴:“若离姑娘,老身没那么娇气,煮点姜汤喝几天就好了,过不去就进土谷堆,反正这么大年纪了也够本了。”

  常婆婆说的轻描淡写,就像外婆一样看淡生死,若离觉得眼睛有点湿润:“婆婆不能这么说,有病还是要去看的,去看看郎中抓几服药,婆婆可不能有个三长两短,你要是有个事我有事了找谁去?”

  常婆婆笑了起来:“所以老身这不是好好的出来了么。”

  两人说着话,随心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脸上的肿消了不少,她手里拿着一只小杌子,见常婆婆坐在木头上,便请若离坐。

  一直在一边默默地站着的甄一脉见到随心,眼里有了笑意,站了过来。

  若离想起随心昨天的样子,很钦佩的说:“随心,你厉害了,昨天竟然……。”

  随心看了一眼甄一脉,有点害羞地低下头:“昨天我爹要收一窝蜂,结果发现了两窝,家里人都不在,只好我去了,若离姑娘这两窝蜂都很旺,过几天蜂蜜割下来,我给你送一点。”

  说了一会闲话,常婆婆看着若离说:“若离姑娘,身今天来是告诉你,下过雨,要抢种,我家老大说晚上要帮你们下种,你回去合计一下,看看该种多少玉米高粱,胡麻豆子,还有土豆糜子什么的。”

  “这个,婆婆说该怎么种?”若离哪里知道该种什么,怎么种,只好虚心的求教。

  常婆婆看了看河那边那一大片地:“依老身看,玉米高粱种多一半,你们今年没细粮,要靠秋粮。但是这片地荒的时间长了,太贫瘠,估计收成不会太好,就当是窝肥了,胡麻豆子不挑地。就种少一半吧,至于糜子也没什么用,蔡老爷也没给你们种子就算了。”

  若离点了点头:“那就这样吧。我回去问去问他们看哪片种高粱玉米,哪片种胡麻豆子。”

  一直到中午若离才和甄一脉过河,抬起水桶。

  常婆婆坐在木头上看着若离,为她刚才对自己的关心感动,忽然想起忘了对她说一句话,。忙站起来喊道:“若离姑娘,忘了告诉你,还要多种一些土豆,我们这里什么都不好活,就是土豆好活,只要下种就活,还又大又绵,是庄户人家一半的粮食。”

  对啊,怎么将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忘了,常婆婆给的土豆萝卜都已经没了,土豆真的品种很好,不管是蒸着吃,炒着吃,还是和在面里都好吃。

  又放下水桶大声问:“婆婆,土豆要怎样种?能再给我买一些吗?”

  放下水桶,若离就趴在墙边喊:“鲍天麟,鲍天麟。”

  鲍天麟从屋子里一下子就蹿了出来:“金若离,怎么了?”

  若离看着鲍天麟好像就等着她喊他出来,有点不解的看了他几眼,才说:“常婆婆说下过雨,地全都浇透了,要马上下种。今晚帮我们抢种。”

  鲍天麟看着若离,刚才他被鲍天角堵在屋子里逼着背一段绕口的训诫,正盼望着有人来打扰,可是他知道春枝是不敢的,别人也不敢,刚想到若离,她的喊声就传了过来。

  “那好啊,既然是抢种就是要速度快,我这就去让司马翼找点野味,星雨钓几条鱼,还是上次一样,”

  若离点了点头:“还有啊,常婆婆说要我们确定哪块地上种什么。”

  鲍天麟看着若离:“我们怎么知道,她有什么建议?”

  若离看着他:“她说可以种一大半玉米高粱,剩下的种一些胡麻豆子,还有要多种一些土豆。”

  “那就照她说的去做。”鲍天麟说完走了出去。

  若离在后面追问一句:“鲍天麟,我们有了白面,人家利用晚上帮我们抢种,应该给人家吃点好的,他们人多,一家端一点面过来你看怎样?”

  家里的粮食是有限的。这么多人不能让她一个人出。

  鲍天麟回头看了看她,撇了撇嘴:“小家子气。”

  “亲兄弟明算账,情是情义是义,。”若离小声嘟囔一句,一转脸春枝在门口看着她。

  不就说了几句话,还是为了大家的事,有什么好看的。

  若离不高兴的白了她一眼,一个当妹妹的管的也太多了吧!怎么说以前也是公主,而且以后还有机会重新当公主,这样的修养怎么行。

  春枝被若离的目光钉在原地,很长时间才转身进了屋。

  天刚麻麻黑,常有发就带着兄弟子侄过来,鲍天麟带着司马翼司马羽盖星雨盖星云等在外边,已经将种子都提了出去。

  若离盖倾眉司马小婵一起在厨房里烙着薄饼,本来她想蒸大馒头来着,可惜酵面没发起来。

  若离将烫好的面擀薄放锅里,翻个个儿等一会拿了出来。

  饼子很薄,却不是很软和,盖倾眉看了看,摇了摇头。

  将若离掀至一旁:“妹妹啊,你这饼子虽然这会看起来是软和的,但是一会凉了就柔筋筋的,不好嚼,也不是很香,烙这种死面饼子有个窍门。”

  若离凑了过来睁大眼睛问:“姐姐,什么窍门?”

  盖倾眉神秘地看了一眼跟着凑上来的司马小婵:“我告诉你们,这可是我的独门手艺,从不外传的。”

  若离轻轻笑了出来:“什么独门手艺啊,不就是烙张饼吗?难道还能烙出金子不成?”

  司马小婵也跟着说:“就是,若离姑娘烙的已经够好了,又薄又软的,盖姑姑还能好到哪去?”

  盖倾眉得意的一笑:“等会你们就知道了。”

  说完往锅里滴了一滴油,很快的将一小团面擀成很大一张,很圆很薄,轻轻将它放进锅里,用铁勺帮忙转了一圈,迅速翻身,然后往锅里滴了一点水,将面饼转了一圈盖上锅盖。

  锅里的水蒸气热腾腾的冒了出来,不大一会从锅里将面饼拿出来,果然是又薄又软和,比若离烙出的好很多。

  若离拿起一团面:“我来试一试。”

  盖倾眉让开身子站在一边,看着若离按照她的步骤烙出一张,虽然没有那么圆那么薄,却也很软和。

  盖倾眉点了点头:“就是这样,擀的不圆不薄,是你的基本功还不到家,以后多练练就会好的,但是软和了,这可是窍门,俗话说一窍不通少挣几百。”

  司马小婵也笑着说:“我也来一张。”

  司马小婵的基本功还不如若离,擀出的饼子三扁二圆,也是很软和。

  盖倾眉笑着说:“看看你们两个,都算是大姑娘了,这样的手艺怎么能拿得出手,以后怎么敢见公婆。”

  若离无所谓的一笑:“我们也和姐姐一样,以后找个没公婆的嫁了算了。”

  盖倾眉笑着打了若离一粉拳:“妹妹就是贫嘴,你们两个还有机会找个婆家,我就算了,一把年纪了。”

  司马小婵不知说什么好,盖倾眉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是相比她而言已经算是妈妈级别的了。

  若离却不这么认为,她看着盖倾眉:“姐姐,你才多大点年纪啊,我不是说过了吗,你这个年纪才是最好的。”

  盖倾眉自嘲的笑了笑:“只有妹妹才这么说。”

  “谁都会这么说。”若离看着盖倾眉有点不解的问:“姐姐,你怎么会做这个?”

  她的意思是盖倾眉作为一个郡主,还生着病。

  盖倾眉略显尴尬的笑了笑:“姐姐不是一直生病吗?就喜欢吃这种烙饼,我的贴身丫鬟就去跟着厨娘学,学会了回来帮我做,我就学会了。”

  “原来是这样。”若离笑着将最后一团面擀开放进锅里,拿起一张样子难看的撕开给了司马小婵盖倾眉一人一片道:“姐姐还真有心,这样烙出老的饼果然软和,好吃。”

  盖倾眉吃着饼子:“那是。将饼子翻过来锅里滴点水,再盖上锅盖,锅里就会有水蒸气,饼子就软和一点。”

  三人吃完饼子,又将兔子蒸好,几只斑鸠炖熟。

  司马小婵出去看了一下:“若离姑娘,外面看起来还需等一会儿,我们是去看看,还是先会去。”

  盖倾眉看着若离说:“天麟,司马翼星雨他们都在外边。我们去了也没什么用,再说了我们都是女子,那么多男子。我们怎好去看,还是先回去吧。”

  若离点了点头:“那就先回去了,女人晚上最好不要熬夜,对皮肤不好。”

  司马小婵和盖倾眉便各自回家,若离将饼子放在蒸笼上。好让它保持热度。

  若离进了屋子,已经熄灭了灯的甄珠儿甄贝儿趴在窗口,两双眼睛在黑夜中闪闪发光,甄珠儿小声说:“贝儿,再等一小会她要是不出来,你就去。”

  甄贝儿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等了一会儿。若离没有出来,甄珠儿轻轻推了推甄贝儿压低声音说:“快去。”

  甄贝儿小声道:“再等会,要不我先出去看看。如果没动静,我就去。”

  甄珠儿点了点头。

  甄贝儿轻轻打开门,蹑手蹑脚的出了院子,朦胧的月光下大门外的地里十几个人在忙碌,她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没人注意她,又竖起耳朵听了听隔壁。没有动静,这才轻轻走到院子里,若离屋子里灯黑着。

  顺着厨房门口溜进厨房,借着暗淡的月光,看见锅上搭着蒸笼,上面放着一只大磁盘盖着笼布,掀开笼布,是高高一摞饼子,伸出手快速的拿起几张,飞速溜了回去。

  若离睁着眼睛躺在炕上,闭上眼睛脑子发昏,睁开眼睛眼皮发涩。

  她就是不敢遇到什么事,一有事不管大事小事好事坏事,就难以入睡,哪怕眼皮打架,眼泪直流,就是睡不着。

  睡不着装睡很难受,她索性起来,下了炕拿起窗台放着的随心给的一小碗蜂蜜,找来只茶碗,用凉开水冲了一点点,坐在炕头做了一会脸部按摩,将淡淡的蜂蜜水拍在脸上。

  出来的紧急,也没顾得上带什么化妆品擦脸油,只是临走时顺手拿了只梳妆台上摆放的一只有盖的圆肚子瓷瓶。里面也不知道是什么膏,瓷瓶看起来不小里面装的东西却不多,抹在脸上很光滑,对于这瓶唯一的护肤拼,她舍不得一直用,反正也不出远门,只是在最冷的那几天出去打柴用了点。

  她的皮肤虽然很好,什么都不用看起来也光滑细腻,但是她知道这是因为年轻,如果不加保养任其这样风吹日晒,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变得粗糙,布满皱纹。

  而且什么都不用感觉皮肤就紧绷绷的,很不舒服。

  蜂蜜水抹在脸上,感觉脸庞湿润了很多,还有一种清谈的香甜的味道。

  她又往手上抹了些,揉搓了一会,用一小块布将蜂蜜碗盖起来。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做完了这些,心情舒畅,打了个响指,小声说:以后就这样保养皮肤了。

  睡意全无,轻轻的掀开门帘进了里间,甄一脉睡得很香,又轻轻地退了出来。

  打开门,月色轻柔,抬眼看去,门外的土地上一群男子两人一组的,单独的,腰微微弯下,将种子撒进地里。

  远处青山朦胧,地里的人轻轻地说话,每个人都披着一层淡淡的柔柔的白黄色的月光,竟然别有一番感人。

  若离慢慢走到前面的院墙,前面的院墙比侧面的高一点,为了安全,墙上乱乱的插着一些碎瓦片,若离站在里面往外看,鲍天麟站在地头,和常有发说着话,司马翼司马羽一个人在前一个人跟在后面,一个点着种子,一个在后面耙将土盖上再抚平,盖星雨盖星云也在跟着常家的小伙子学着下种,虽然地里现在一共有十五个人,分布在将近二十亩地上,也稀稀拉拉的。

  农夫山泉有点田,农妇山泉有点田,若离忽然想起前世人们最简单的愿望,虽然都只是一种自我调侃,那一世这个愿望却是是不可能实现的,就算是她改嫁给一个农民,也没有多少田了,郊区的田几乎全都被开发,偏远地区人们又都去打工,谁会守着那点薄瘠土地。

  没想到这个前世的不能实现的愿望,现在确实活生生的实现了,还实现的这样具有诗情的画面的气息。

  想起这些脸上就自然的显示出一种满足的憧憬,在月光下居然分外的静谧安详柔美。

  和鲍天麟说话的常有发眼睛不经意的飘了过来,刚好看到若离美轮美奂的脸庞,惊艳的移不开眼睛。

  鲍天麟转过脸,轻轻笑了笑摇着头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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