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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来到泉水边,甄一脉的眼睛习惯性的看向河对岸,没有随心的影子,有点失望的低下头去玩石头。

  “一脉,一脉,这个给你。”忽然身边传来随心细小的声音。甄一脉若离同时抬起眼睛,随心半个脸都是肿的手里拿着一只小粗瓷碗,里面是黑红色的蜂蜜。气喘吁吁地站在后边。

  甄一脉站了起来,一双大大的眼睛关切的看着随心,虽然不开口,也能明白意思。

  若离急忙过去用摸了摸随心的脸庞,又硬又烫忙关切的问:“随心。你这是怎么了?被蝎子蛰了?”

  “没有,不。:”随心摇了摇头,将手里的小碗往前伸了伸:“若离姑娘,是被蜂蜇了,太奶已经用蒜帮我擦过了,也拔出了蜂刺。过几天就好了。”

  “随心,你家养蜂吗?这么早就有蜂蜜了。”若离接过小碗,伸出一根手指沾了点蜂蜜。几乎甜掉牙。

  随心看着若离满足的咂着嘴巴,笑嘻嘻的说:“昨天我爹收了一窝蜂,说今儿个还有一窝蜂,这是昨天割的蜂蜜,太奶说要我拿一点给若离姑娘先尝尝。”

  因为脸是肿的。这一笑几乎没了眼睛,不过来看起来很可爱。

  “那你爹简直太厉害了。”若离将碗里的蜂蜜送到甄一脉面前要他尝了尝。

  “我爹什么都能做。能编罩滤,做木工。”随心自豪地说“我家那几只小木凳,小饭桌都是我爹做的,还有那几只木箱,蜜蜂住的蜂箱也是他做的。”

  “哦。”若离点了点头:“随心也很厉害,这么小点,针线活做的这么好。”

  随心努力地睁大眯起来的眼睛:“若离姑娘,我做饭也做得好,太奶奶说她擀面都没我擀的薄,切得细,下在锅里还不断,我切的菜粗细都一样,土豆丝头发一样细呢。”

  若离对着甄一脉挤了挤眼睛:“我们随心这么厉害,我帮你打下手恐怕都不合格。”

  随心很自豪的笑着:“太奶奶说,女人一辈子靠的就是针线茶饭,这两样好了就能找个好人家,以后就谁都不怕。”

  若离有点无地自容了,按照随心的说法,她两样都不沾边啊。

  舀满了谁,看着甄一脉和随心玩了一会儿,两人抬着水桶回家。

  若离想着随心的话,这么大的孩子就有这样的观念,看起来女子无才便是德还要加一条,针线茶饭拿得出手才是真德啊!便回头对甄一脉说:“一脉啊,刚才听随心说了吧,女人要针线茶饭好才能谁丢不怕,像姑姑这样茶饭马马虎虎,针线一概不会的人,是不是就会找不到婆家被剩下?”

  甄一脉很坚决的摇了摇头:“随心那是妇人之见,姑姑不用做这些的。”

  “我也是妇人啊!”若离长叹一声:“也得听一听这些见解。”

  甄一脉轻轻笑了出来:“姑姑,你又不会嫁入农家,这些事是乡下人娶媳妇才有的的讲究,你以后只要动一动嘴就行了。”

  “那可不一定,万一我沦落民间怎么办?”若离笑嘻嘻的说“那时候呼天天不应,唤地地不灵,还不成了被折磨的小媳妇。”

  “谁敢折磨姑姑,我就折磨死他,折磨到他生不如死。”甄一脉忽然咬着牙挤出一句,若离听着有点渗人,转过头去看,见他眉头皱起,目带凶光,哪里像个孩子。

  这孩子还认真了,若离忙笑着说:“一脉严重了,姑姑只是说一说,那里会有这种事发生,姑姑是一定要将一脉带大的,等一脉长大了,就将姑姑养起来,到时候姑姑什么都不用做,只管混吃等死。”

  天边刚刚投来第一丝光亮,司马翼司马羽已经梳洗完毕穿戴整齐的出了院门,今天是玉梨约定的卖粮食的日子。

  两人顺着林边小径往前走,树木郁郁葱葱,桃花已经谢落,杏花灿然绽放,早起的鸟儿婉转啼叫,声声入耳。

  司马羽深深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大声问:“哥,你说我们会不会来得太太早了?”

  司马翼摇了摇头:“不早,以前我们见过赶集的人,基本上是鸡叫就上路。”

  “这么说我们还迟了?”司马羽从一边跳了过来,手拿一根柳枝:“这鸡都叫好几遍了。”

  “不会,你没听玉梨小姐说是要给镇上的粮铺送粮,那还要清点数目,装车。”司马翼看了一眼活泼的弟弟:“我们就在桥那边等着吧。”

  两人来到桥头,司马羽轻捷的过了桥,站在桥头看了看:“哥,影子都没有。”

  司马翼轻轻一笑:“小羽,不用着急,我们先在林子里等一会儿。”

  一直到太阳升起,远处才传来一声声的鞭响,接着传来赶车的声音:“得儿,驾……。”

  两人躲在一颗大树后面伸出脖子看去,桥那边转过来几辆马拉车,最前边的赶马之人就是哪天跟着蔡老爷发种子的随从,他坐在车辕上,神气活现的甩的鞭子“啪啪”直响,好像他赶的不是一辆半新不旧的马车,而是皇上坐的御车。

  马车走过木桥压得木桥吱吱响,车上装的满满的,看起来蔡老爷存粮很多。

  一连过了七八辆马车,后面还跟着六七个拿着木棍的大汉,看来还要护送。

  马车大汉走过木桥转上河床,上了林边小路顺着林子向前走去。不一会儿就转过山脚。

  司马羽伸出脖子看着后面,等了半天空无一人。

  “哥,你说那个玉梨小姐会不会骗我们,如果我们买不到粮食,真的很没面子。”司马羽看着空空的桥头,很是担心。

  司马翼自信的一笑:“没这个可能,小羽,既然人家答应了我们,就应该相信人家。”

  司马羽纵了纵肩,站在一边。

  太阳升起老高。可以直直的照在脸上,司马羽窜上蹿下的在几棵树之间来好几次,终于无趣的坐在了司马翼身边。

  司马翼回头看了他一眼。脸部线条往外扩了扩。

  两人静静地坐在树下的缓坡上,默默地注视着河面小桥,林子很安静,鸟儿的叫声已经没有早上那么嘈杂。

  忽然司马翼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会儿,嘴角抽了抽下展开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轻轻说了句:“来了。”

  司马羽一跃而起。

  “小羽,坐下。”司马翼伸手一把将他拉住,轻轻将他固定在刚才坐过的地方,压低嗓门:“先不要出去,看看情况再说,不要给玉梨小姐惹下麻烦。”

  司马羽坐下。不大一会果然见一个呆头呆脑的男子推着一辆独轮车一摇一晃的上了桥,车上装着几只大麻袋,男子将车推过木桥上了河床。放下车子站在旁边看。

  司马翼轻轻按住司马羽的手,两人安静的看着。

  不大一会儿玉梨带着两个丫鬟漫步走来,她今天一身粉色衣裙,更显得娇弱可人,身后的两个小丫鬟也都换上了新衣。

  玉梨带着花儿玲儿过了桥。花儿四周看了看,伸手从怀里掏出两只大馒头递给呆头呆脑的男子。对他做了个回去的姿势。

  男子便呆若木鸡的转过身子,直直的从桥上往回走,边走边将一只馒头塞进嘴里,另一只揣进怀里。

  玉梨一直看着男子走过桥头,转过弯这才对花儿点了点头,花儿便对着林子喊:“司马公子,司马公子……。”

  司马翼司马羽相视一眼,起身出了林子。

  风和日丽,林子里洒满了阳光。两人器宇轩昂英姿焕发的走了出来,尤其是司马翼英气之中带着刚毅,玉梨娇柔的脸庞红了起来,心也跟着乱跳。

  走出林子,司马翼微微躬身拱手道:‘司马翼谢过小姐,小姐费心了。”

  玉梨含羞抱笑:“让司马公子久等了。”

  司马翼轻轻一笑:“其实我们也刚刚来。”

  玉梨没说什么,只是笑着看了看两人的鞋子,全都被露水打湿了。

  司马羽悻悻的笑了笑,似乎很尴尬的说:“哥,你就实话实说了吧,我哥怕小姐来得早要等,天还不亮就来了,刚才你家那些车队过去,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玉梨嗔责的看了一眼司马翼:“说出的话已怎能反悔呢,我是怕被那些赶车的看见,回去告诉我爹,专门等让他们都走远了,你们也看见了刚才推车的是哑巴。”

  司马翼微微抖动了一下嘴唇:“小姐想得周到,帮我们事小,连累了小姐就是大了。”

  玉梨粉面含笑,身后的两个小丫鬟也是一直捂着嘴笑,司马羽就不停地对她们做鬼脸。

  玉梨见司马翼的眼睛看向车子,指着说:“司马公子,这辆车上有四袋麦子,一袋一百斤,我知道你们四家关系很好,就一家一袋了。”

  “这么多啊!”司马翼又躬了躬身子:“小姐想的周全。”

  玉梨有点难为情的低下头去:“也不多,你们人多估计也吃不了多久,本来我想再给你们弄点粗粮,可是我爹看的紧,粗粮也不好吃。”

  玉梨见司马翼还想说什么,便催促他:“那么司马公子赶快将车子推回去,我们在这里等着,我爹心细,等一就会发现车子不见了会问的。”

  司马翼点了点头,司马羽推起车子就走。

  整整四百斤的麦子,司马羽推得稳而且快姿势也很优美,看的两位小丫鬟眼睛都直了。

  司马翼没跟着司马羽回去,而是留下来陪着玉梨。

  他还是找来一根粗横木,掏出丝帕铺在上面:“小姐,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小羽马上就回来。”

  玉梨便坐了下来,不大一会就看见司马羽玩似的飞快的推着车子赶了回来,速度之快让三位女子咋舌。

  “那么小姐先将车子送回去,免得蔡老爷生疑。”司马羽将车子交给花儿,司马翼对站起来的玉梨说。

  玉梨犹豫了一下,花儿放下车子。

  “怎么?又不走了?”司马翼心里奇怪,忽然一拍脑门:“小羽,你带银子没有?”

  “银子?”司马羽重重的拍了拍脑袋。

  “你们等着,我回去取。”司马羽说完就往回跑,两人都没有带钱的习惯,也很少付钱,竟然给忘了。

  玉梨这才轻轻一笑,对花儿点了点头:“钱不急,回去算好了再给。”

  司马翼脸微微发红,窘迫而又着急的说:“玉梨小姐,请稍微,我去去就来,粮食买来已经不错了,再不付钱,那也太说不过去了。”说完就抬脚往回走,

  他是真的没有带钱的习惯,可是他怕玉梨认为他想赖账。

  玉梨下意识的就抓住了他的胳膊:“司马公子,真的不急,你回去好好算一算,你们是四家人,每家该多少收回来再给我,三天以后吧,三天以后下午我来拿。”

  玉梨是确实不打算今天拿钱,但是得定下下次见面的时间,所以今天才告诉他卖给他们多少粮食。

  “不行,那天已经说好了价格,今天这不明摆着吗,就四百斤麦子八两银子,小姐等一下。我很快就回来,比小羽还要快。”司马翼忙抽回胳膊。

  玉梨着急了,再次抓住他的胳膊:“司马公子,都说了不用着急,看你的样子还没将钱收回来,回去慢慢地将粮食分下去,钱收回来,后天来给我,除非你不想再见到我,再说了今天我也没时间等你,就这样定了。”

  玉梨说完不等司马翼回话,转身就走,花儿玲儿推起车子后面跟上。

  “小羽,我们怎么会忘了了带钱来?”司马翼看着玉梨婀娜的背影,无奈的人司马羽说。

  司马羽聚起眼睛看着玉梨转过木桥:“哥,你不觉得今天不带钱是最好的嘛。”

  司马翼转过脸看着弟弟:“这话怎么说?”

  司马羽笑了起来:“这样一来,不就可以借着付钱见一次了,要不然哪有理由再见。”

  司马翼恍然大悟:“有点道理,不过有点难堪。”

  “只是迟两天,又不是不给。”司马羽跳来跳去得很是活泼。

  司马翼被感染也跟着跳了起来。

  还没到家,远远的看见鲍天角走了过来,两人对视一眼停了下来。

  “你们两个回来了,这事干得不错。”鲍天角来到两人身边停了下来:“不过以后要注意,毕竟玉梨小姐只是个小户人家的小小姐,以后我们还得回去。”

  司马翼脸一红,低下了头嘴里小声应了句:“知道了。”

  鲍天角轻轻点了点头:“知道了就好。”

  鲍天角绕过司马翼司马羽一个人向前走去,司马翼看了眼司马羽,两人默默的回家。

  “哥,天角的意思是不是我们这样做错了。”司马羽走了一会儿小声问。

  司马翼眼睛看着前面:“其实也没什么错不错的,不就是一个女子吗?她还能将我怎样。”

  司马羽想了想没再说话,确实好像一个女子也影响不了什么,又不是什么高门大户,达官贵人,又受不到什么牵连,再说就算两人之间有什么事也得等到明天一年期满之后。

  四袋粮食还堆积在大门外,司马小婵司马小娟在门外转来转去,很是着急,家里的那点银子都在司马小婵手里,刚才她紧追慢追司马羽推着车子杂耍般的匆匆跑了。

  “大哥,二哥你们没带钱。”看见他们,司马小娟远远就喊起来。

  司马翼笑了起来:“小娟都知道要给钱啊。”

  司马小娟童声童气的说:“买东西要给钱。”

  司马羽笑着跑了过来,双手将将司马小娟举了起来:“不是不给钱,是过两天给。”

  司马小婵看着司马翼轻声问:“大哥,真的可以过两天给?”

  司马翼点了点头:“怎么?粮食还在这里堆着?”

  司马小婵指了指隔壁院子:“那边说等你回来再拿。”

  “那就去说,让他们都来拿,这几天家家都断粮了。”司马翼说完进了屋子。

  司马羽便去隔壁找鲍天麟,若离甄一脉,盖星雨盖星云盖倾眉都走了出来。

  分到了粮食,鲍天麟率先让春枝拿来二两银子,若离也拿出一两,盖倾眉拿出二两。

  每家各自抬着粮食回去,鲍天麟对若离说:“金若离,你这不是太生分了吗?你应该先将银子交给我,然后去找珠儿妹妹要,你们可是一家人。”

  若离摇了摇头:“鲍天麟,你是踹着明白装糊涂,就你那两个好妹妹,我去要,还不给我个脸色看,还是你去要把,反正你是有目的的,就当是给你创造了个机会,我马上将麦子麦子分成两半。”

  鲍天麟摇了摇头跟着若离进了院子,去了甄珠儿甄贝儿的屋子。不大一会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两银子,见若离将一半麦子提进了磨房,站在磨房门口问:“金若离,这么急,今天就磨?”

  若离点了点头:“这些天实在是难熬,连麸子皮都吃了,现在我总算知道了什么叫吃糠咽菜了,再这样下去我估计我的脸很快就变成绿色的了。”

  鲍天麟笑着说:“没那么严重吧,我看你的脸还是以前的样子,不是还有星雨星云钓来的鱼。司马翼司马羽抓来的兔子吗?”

  若离一边将磨盘扫干净,将面柜底下的衬布铺好。一边伸出头去说:“鲍天麟,那些山珍水味的偶尔打打牙祭解解馋还可以。一直吃也很腻味的,人还是要吃五谷杂粮蔬菜的。”

  鲍天麟站在磨房门口看着若离只用了一会儿时间磨出了半盆面,就端着进了厨房和好,接着炒了点菜,很快的就做出面条。

  “金若离。给我来一碗。”鲍天麟又跟着若离站在了厨房门口,见锅里白白的面条,红红的萝卜丁绿绿的野菜,刚才炝锅的葱花的香味,凑了过来。

  若离翻起眼白看了他一眼:“感情你跟着我,是想蹭饭啊。”

  “有一点。”鲍天麟端起若离舀的第一碗饭。拿过一双筷子就进了屋子,对坐在炕沿上的甄一脉说:“一脉,饭好了。快去端。”

  若离最后端出碗来,一眼看见春枝站在隔壁院子里的厨房门口,眼睛直直的看过来。

  若离没有躲闪,停了下来以眼还眼回了过去,不就是多说了几句话。关系好了一点吗,那是你哥又不是男朋友。至于这样吗?

  有了点粮食,第二天一早盖倾眉就匆匆过来,温柔地笑着:“妹妹啊,我们今天是先帮你还是先帮我?”

  若离嘴里不说心里还对她这两天的态度有所不满,便随口说了句:“怎样都行。”

  盖倾眉轻轻一笑:“那姐姐就不客气了,我去喊上小婵,就在妹妹这里推吧,反正一整天的时间,三家应该都能完。”

  盖倾眉说的很贴心,和以前一样,若离也不好再说什么,点了点头。

  司马小婵和司马小娟提着半袋麦子过来,见若离已经将磨盘面柜整理好,笑着说:“若离姑娘,快将麦子倒上去啊!“

  若离笑了笑:“盖姐姐说是她先来。”

  三个女子,推得推箩的箩,中午才将盖倾眉的推好。

  “先到这里吧,吃过饭我们再推。”盖倾眉将自己的面装在面袋里,麸子端在盆里:“不瞒你们说,我这是实在没什么做了。”

  司马小婵看着她的背影扑哧一声就笑了起来:“盖姑姑真好玩,等着面下锅,真不知道我哥要是买不下粮食,怎么办?”

  “你哥可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若离由衷的说了句:“不光是盖姐姐,我也是啊,再没有粮食我看我就要眼冒绿光了。”

  “那有这么玄乎。”司马小婵听若离说的很玄,笑了起来:“我家也没粮食了,可我没觉得什么,我哥每天都能打回兔子肥鸟。”

  “天天吃那些,你能吃得下?”若离看着司马小婵健美的脸庞:“你不觉得腻?”

  “不觉得,”司马小婵说完走了出去:“若离姑娘,那就吃饭完我再过来。”

  这姑娘还真是本事,天天吃肉也吃不腻,若离看着司马小婵有点敬佩,。

  其实她不知道这司马小婵兄妹都有着蛮夷血统,蛮夷族就在大汉国西北边,靠游牧为生,他们的娘亲镇安王王妃是蛮夷族族长的女儿,吃点野味对他们来说是很享受的事。

  吃过饭三个女子继续推磨,司马小婵嫌盖倾眉走在身边碍事,让她在一边坐着,等会换她,盖倾眉便站在若丽身后,看着她来来回回的跟着面箩摆动,笑着说:“妹妹啊,你的手臂来回摆动就好了,身子不用跟着。”

  若离摇了摇有点眩晕的头,按照盖倾眉说的坐直身子只用手臂来回摆动,果然好多了。

  便笑着说:“盖姐姐,如果不是事实摆在眼前,打死我也不相信你以前竟然是王府的郡主,我会以为你只是殷实人家的主母。”

  盖倾眉脸一红:“这些事小时候都见过。”

  司马小婵很关心的问:“该姑姑,听说你从小就有病,吃了不少药吧。”

  盖倾眉低下头去眼睛一红:“从几岁开始就吃药,药比饭吃的都多。”

  若离同情的看着盖倾眉,有点能够理解她这些天对自己莫名的态度了,病的时间久了心里有点变态,虽说是现在好了,心理阴影一直存在的,那天差点要在野外呆一个晚上,也难怪她会生气。

  这个理由虽然牵强一点,但是也是一个理由。

  可是怎么看盖倾眉都是一个端庄温柔,而且健康的女子啊,一点病态的样子都没有。

  见若离的目光有点怀疑,盖倾眉轻轻说:“也许是小时候吃的药太多了,长大后,尤其是一年以前,竟然不吃药就好了,不过也不算太好,有时候还会犯。”

  盖倾眉的解释若离是一点都听不懂,人怎么会一直病着,忽然间就好了呢,而且还好的利利落落的,不过世上也有奇迹存在。

  “我给你门唱一首歌吧,是小时候偷偷去去磨房,听推磨的老嬷嬷唱的。”盖倾眉见若离和司马小婵都被她的话说迷糊了,岔开话题。

  司马小婵马上附和:“盖姑姑,快来一个。”

  若离也饶有兴趣的转过头来,来这里这么长时间还没听过谁唱歌儿,也不知道这个朝代唱歌啥味。

  盖倾眉将头发往后拢了拢,拽了拽衣裙,清了清嗓子说了声:“那我就献丑了。”

  盖倾眉的前奏还很有范儿,若离手下的动作轻了一点,竖起耳朵仔细认真地听了起来。

  盖倾眉就委委婉婉,婉转悱恻的唱了起来,宛若戏文里的旦角,在向谁倾诉衷肠,若离听不清楚歌词,好半天才听明白唱的是一曲女子骂情人的调子,有一段不拐弯的听清楚了是:“我把你带到我娘家去,我娘家妹妹未成亲,你美美实实的捏了她一把,丢了我的人伤了我的脸。”

  若离觉得有点可笑,曲子里的女子胆儿还挺大的,已经结婚了还敢带情人去娘家,这个情人也太没水准了,竟然敢捏人家妹妹,古代人民很开放啊。

  盖倾眉一曲扰得人心脏跟着移动的曲子唱完,司马小婵的脸微微发红,她今年才及笄,听这些具有一点黄色性质的曲子,有点消化不了。

  若离却是嘻嘻笑了起来,边笑边打趣盖倾眉:“姐姐,真没想到你一个堂堂王府郡主,还会唱这些淫词滥调,你说你唱的那是什么呀?怎么会有那样的人,肝明目张胆的将情人带回娘家,还敢让他见妹妹,这不是色胆包天吗?难道不怕她夫君知道打断她的腿吗?”

  盖倾眉有点吃惊和的看着若离,不明白这样一个未婚大龄女气怎能说出这样的话,但是她还是好脾气的解释:“唱的是一个小寡妇。”

  “哦,小寡妇啊。”若离滑稽的一笑:“如果是寡妇的话,找个男子改嫁倒是可以的,不过这个男子千万不能要,你想啊他敢当着她的面捏她的妹妹就敢对别人也这样,趁早踹了他。”

  盖倾眉愕然的看着若离:“妹妹啊,男人就是天,哪有女人不要男人的,要是换做你,你会怎样?”

  “男人女人各占半边天。”若离跟着盖倾眉的话说:“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女人的一半是男人,凭什么男人就能不要女人,女人就不能踹男人呢?”

  司马小婵盖倾眉都睁大了眼睛:“女人能吗?那你为什么要死去活来的留在甄世子身边。”

  若离无言以对,好半天才瞪着眼睛:“我是真的对他动了心,对于自己真心喜欢的人当然不能放弃。”

  总算有了一点下雨的迹象,早上起来天就阴沉沉的。

  照例将院子扫干净,撒了点水,将院子里摆放的东西收拾整齐,天色越来越暗,乌云似乎就在头顶,大雨随时有一泻而下的可能,若离忙将水桶提了出来,喊上甄一脉,得赶在下雨之前将水打回来。

  天热了用水量很大,甄珠儿甄贝儿不停地洗,这点时间两人已经学会了洗衣服,不但是洗衣服还需天天洗澡。

  按照若离以前的说法,打水打柴的活她是不会去管的,可是后来她还是没有这样做,因为打水打柴有一半的功劳是甄一脉的,人家是亲姐弟。

  出了门刚好看到盖星雨盖星云也拿着水桶去抬水,若离便笑着打了个招呼:“星雨,星云也去打.”

  盖星雨俊秀儒雅的脸红了,很规矩的点了点头:“是,若离姑娘也去吗?”

  若离笑着说:“是啊,眼看就要下雨了,地里不好走。”

  盖星雨点着头:“是这样的,今天得多打几次。”

  盖星云低着头不说话,不时的看一眼甄一脉,他比甄一脉也大不了一两岁,他个子很高,几乎和盖星雨一样高。

  盖星雨拘谨地走在一边,弄得若离也有点紧张,心里说:这孩子怎么这样内向,做邻居这么长时间了,低头不见抬头见,进院不见出院见,平时也还罢了,这一出来单独走在一起,还生分起来了。

  便没话找点话说:“星雨,你平时起床就去打水吗?一直没看见你。”

  “是,我和星云一大早就去打水。”盖星雨规规矩矩的回答,也许他以为若离和他一样拘束,又多说了一句:“若离姑娘去的迟一点。”

  盖星雨一口一句若离姑娘,若离听起来有点难受。两人年纪差不多,叫若离也好啊,可是因为她是姑姑辈的,盖星雨不愿意叫她若离姑姑,就和司马小婵一样,就叫她姑娘。可是被司马小婵叫她没觉得什么,盖星雨一叫觉得别扭。

  走过焦黑的田地,还没到泉边就看见河对面有一个人用什么东西包着头,手里拿一根长杆,杆头一个网。从上游往下跑,后面跟着一个小女孩也拿着一根短一点的杆跑着。

  甄一脉眼睛一亮,拉了拉若离的衣服。若离仔细一看女孩竟然是随心。

  若离放下水桶拉起甄一脉看着跑过去的两个人不解的问:“一脉,他们在做什么?”

  甄一脉茫然的摇了摇头。

  “我们过去看看。”若离拉起甄一脉的手向河对岸走去,盖星雨盖星云相互看了一眼,留在了泉边。

  两人过了河,刚好看见随心跟着包着头的人往下跑。随心边跑边脱下外面的衣服也包在头上。

  若离不知道怎么了迎着随心往上走,跑在前面的人忙对他们摆着手,若离不明白怎么回事,停了下来定定的看着。

  包着头的人使劲的挥手,见若离甄一脉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往另一个方向跑了几步。

  随心将头包好只留一双眼睛。才发现若离在前面,大声喊:“若离姑娘,若离姑娘。快回去,一会蜂群就过来了……。”

  随心的嘴巴包在衣服里。说话呜哩呜喇听不太清楚,若离听不明白她说什么话,但是明白了她的意思,是要她离远一点。

  便拉着甄一脉往回走。走到河边才回头看。

  前面的人速度慢了下来,在离若离不太远的地方嘴里大声喊着:“蜂王上罩。大雨来了,大雨来了。”说完使劲挥舞着手里的长杆。

  随心也在后面跟着喊:“蜂王上罩,大雨来了,大雨来了。”

  紧接着远远的地方半空中黑压压一片,如压在头顶的云层在飞跑,嗡嗡的声音直升机一样的传来。

  随心还腾出手来对他们挥手,周围有了零星的蜜蜂,若离这才明白过来,他们是在收蜂,慌忙拉起甄一脉转身往回跑,边跑边喊:“一脉,快跑。”

  甄一脉还是没明白怎么回事,但是看若离惊慌失措的样子知道大事不妙,跟着就跑。

  还没到跑到横木边,嗡嗡的声音铺天盖地传来,仿佛就在耳边,若离一脚踏上横木,抱着人头就往回跑,甄一脉紧随其后。

  平时看起来差不多没什么险情的横木此时显得很狭窄而且不平坦,若离差点因不平衡掉进水里,幸亏甄一脉从后面拉着。

  好不容易过了桥,回过头去看,黑压压的蜜蜂跟在随心身后,围在她身边,随心只是举着长杆往前跑。

  “好悬啊!”若离长出一口气,差点坐在了地上,刚才多亏跑的快,这要是被群蜂蛰一下,死不了也剩半条命了,

  忽然耳边就嗡嗡作响,定眼一看身边蜜蜂乱飞,看来是离群的。见甄一脉用手去打围在身边的,若离忙说:“一脉,不要碰着那些蜜蜂,万一被蛰可不是闹着玩的。”

  甄一脉停止了追打,眼睛看着若离,一双眼睛一闪一闪,盖星雨兄弟还在泉水边,已经帮他们将水舀满,见两人慌慌张张,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甄一脉不说话,若离也不知道他想说什么,边躲闪着蜜蜂边对他说:“一脉,蜜蜂是最好的昆虫,辛辛苦苦的酿蜜,它自己只吃一点点,你要是打了它,它就会蛰你,尾巴上的刺刺了你,它也就死了。”

  甄一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躲着蜜蜂回到泉水边。

  盖星雨见若离头发散乱,脸色泛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抬起头问:“若离姑娘,一脉,你们怎么了?”

  “怎么了?差点被蜜蜂围攻。”若离很夸张的指着还在往回跑的随心:“要不是我们跑得快,你们有可能再也见不到我了。”

  盖星雨儒雅的一笑:“若离姑娘严重了,那我们先走一步,若离姑娘也快点回去,要下雨了。”说完和盖星云抬着水桶回去,若离坐在泉边让狂跳的心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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