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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冥顽不灵怎会是我


  白斯余赶到白玉斌那里的时候上气不接下气,快速将鄂博刚刚教他的那些写给白玉斌,又抓重点说了几项鄂博特别关照需要注意的问题,白玉斌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赶紧让媳妇去做几道好菜招待白斯余。

  白斯余却摆摆手,手支在膝盖上粗喘“不行,我得赶紧回去,我跟人说我肠胃炎犯了,估计找不到我会穿帮的,我就说等不到药赶紧自己去了趟急诊,我不能在你这儿多耽搁。”

  一听这个白玉斌也怕东窗事发,赶忙应承下来“好好,你去忙你的,千万别露馅。”

  白斯余几乎是马不停蹄得赶回去,想着自己要把病装得更像一些才好,路过社区诊所的时候特别去挂了个号,但没有去看医生。

  他还未到巷子口就开始对着车内后视镜拿捏表情,等到觉得差不多了才手上攥着医保卡和问诊手册捂着胃部下了车,快到门前的时候他开始哎呦哎呦气若游丝得叫唤,却突然发现门口停着一辆警车。

  他不知怎的心惊肉跳,但很快恢复了平静,想着也许警车只是乱停放在门口不必大惊小怪,拄着门框刚迈进门槛,却见一位警察正从中走出来。

  白斯余吓得一下子直起腰,觉得不妥又赶紧捂住胃部做孱弱状,但他已经是冷汗淋漓,攀着门槛佯装不适别过头去不看他。

  谁知那警察路过他的时候问后面的人“是他吗?”

  白斯余一愣,眼神怯生生得朝里面望,就见盖智初狠狠点了下头“正是。”

  同时盖智初侧面窜出一个人来,几乎是几秒钟就踱步到了他身侧,白斯年一声惊呼还未破喉,眼角一道暗影划过带着一阵不友好的风,白斯年这一拳几乎将他半个腮帮子打变形,白斯余妈呀一声仰躺在地上,纠结的表情半天一歪头,哇的一声吐了一口血沫子。

  “白斯年!”

  “你对鄂博干了什么!”

  “……”

  白斯余突然说不出话,好半天被白斯年这双锐利又坦荡的眼盯得发毛,梗着脖子大声说“没干什么!”

  “你偷了什么!”

  “没有!”白斯余仍是梗着脖子不认,但心里已经稀里哗啦叫苦连连,他不是个善于撒谎的人,也不是个善于钻别人空子的人,虽然他年少就混吃等死游手好闲惯了,但他从不害人也不无畏施舍,可是现如今白斯年的表情太过可怕,他还从未见过自己弟弟这样,也不能这么说,他还从未见过哪个人对他这样咄咄逼人的肯定质问。

  白斯余心虚,心像一个沙漏开始倒计时,脉搏飚上去冷汗落下来,他咬牙,心想着要不就招了吧,白家不会对他这个长孙怎么样的!

  “我——”

  “你为什么把鄂博打晕!”白斯年揪着白斯余脖领子,表情狰狞变态,手背抹了一把垂在眉间的汗珠狠狠蹭过脸颊“你还算是个人嘛!”

  “我没有。”白斯余心下大惊赶忙否认,他已经忘却他在演戏,半个身子挺起来与他对质“你在说什么,我没有动过鄂博!”

  白斯年揪着他后脖领子拖到东屋,鄂博躺在床上挂着吊瓶人还没有醒过来,白斯余倒吸一口冷气,不自觉脚步靠近按住她的头枕俯身去看,刚要问别人她怎么了,突见她锁骨处异常明显的拇指模样朱砂印,心里的不安愈发扩大。

  红姨坐在床边叹了口气“你父亲留下来的菜谱被人偷了。”

  白斯余对上红姨试探的目光,红姨不自在得垂下眼,白斯余觉得非常委屈,这不是他要的结果。

  但他知道在这些理不断剪还乱的事情之前,他的出卖行径也给这个家庭造成不可逆转的影响。

  白斯余知道大家对他的怀疑,缓慢摇了摇头后退一步“不是我——”

  他转身抓住白斯年的胳膊“不是我!”

  白斯年几乎轻蔑得看他“报了警,我们等消息。”

  白斯余咽了口唾沫让自己镇定“我早上肠胃炎犯了,的确是我让盖智初去帮我买些药,但等不到我又实在疼得厉害所以就自己去诊所看病,不信你看病例。”

  白斯余将病历本摊过去“看,我早上去挂号看病,你们不信我不要紧,巷子里的水果超市有监控录像,你可以看到我是从医院走出来的。”

  白斯年一副根本不想听的表情,但他心里也犯嘀咕,尤其是白斯余现在的神色一点也不像是装出来的样子,盖智初坐在东屋门前的椅子里面听屋内的对话,拳头攥得死死的。

  白斯年却突然扭头步出房间,到了厨房站在其中深深吸了口气。

  要理智,这个时候要理智。

  他在心中默念,仔细想来,以鄂博的伤势和打斗迹象,若真的是白斯余,鄂博应该不会有那么大的反抗举动。

  厨房了一股焦糊味,他掀开锅子看了一眼,见一枚铜勺躺在里面,也许这是鄂博最后的一个动作,一定是在不经意盛了一勺卤子试吃的时候被人在后面突袭,她一定毫无防备甚至从未肖想自己会处于危险的境地。

  那么白斯余又最有可能。

  这样的猜忌与试探到了傍晚仍未见分晓,鄂博没有醒过来,白树生号召大家开家庭会议。

  气氛有些凝重,红姨洗了几盘子脆枣摆在桌子上,白树生难得又开始抽起他那烟袋锅子。

  连盖智初也参与其中,席间并未给白斯余任何好脸色,但白斯余脸色蜡黄如同蒙着一张油纸,很久之后白树生吐了口烟才说“有人盯上咱们家了。”

  白斯年点点头“是为了方子。”

  白斯余姿势未动眼神却瞄了个来回“也许这是单纯的遭贼了。”

  “不会。”白树生轻轻吐口“他知道白家门最值钱的是什么,不图金银只偷了菜谱,可想而知他有备而来。”

  红姨有些纳闷“你觉得会是谁?”

  白树生又狠狠抽了一口烟袋锅子,慢慢沉到肺里再渐渐升腾从鼻孔和牙缝间渗出“我听说三爷爷的后支在大栅栏开了个天桥豆腐脑白,比咱们早开起来,比咱们早注册商标,原本生意不怎么景气,但最近这半个月门庭若市生意大火,好多咱们的老食客都去了他们那。”

  白斯年垂着头不说话,他是不想这样的事情让父亲烦心所以从未提及甚至刻意遮掩,但他仍是低估了自己的父亲。

  白树生洞若观火,突然看了看白斯余“最近你们走得很近?”

  白斯余赶忙辩解“白玉斌的父亲现在在搞古玩,知道你是在做这个,托我给赵老四介绍一些好货仅此而已。”

  白树生点点头“这亲戚不走动也就谈不上什么亲戚了,我与二哥已经一年多没有往来,上次还是白玉斌婚礼的时候在天津见过一面,我这样做晚辈的确不应该,这样吧。”

  他扭头看向白斯年“你跟我一起去看一看你二叔伯,正好家里新得了一副启琴的字画,拿去跟他们鉴赏一下。”

  白斯年却扭头看了白斯余一眼“让我哥跟咱们一起去吧。”

  白树生却摇摇头“就咱们两个,你回屋换身衣服咱们就走。”

  俩人离开,白斯余坐在门口一直在等,日落余晖晚霞将天空渲染成一片祥和景象,斜对面的邻居家穿着开裆裤的小孩不好好吃面被父亲训斥得哇哇大哭,蹲在地上抹着眼泪。

  白斯余拿起身旁的冰镇啤酒启开喝了一口。那孩子剪了一个桃子头,捡了哥哥的长褂跨栏背心穿在身上一直垂到小腿弯,哭得时候抖着肩膀背心的肩带一直在掉落,他抽搭一下提一下,父亲端着盛炸酱面的海碗用筷子指着他厉声呵斥“再不好好吃饭腿给你打断!”

  白斯余不知怎的笑出声,想着自己年幼的时候也是这样不讨喜的发型不讨喜的性格,父亲同样的话语训斥自己,那时没有这样的环境在独门独院的自家门前,杂胡同里鱼龙混杂,拉煤的、开黄包车的和在福祥居做酱菜的都是他们的邻居,傍晚归家的时候见白树息训斥自己儿子总要宽慰得劝解两句。

  白斯余一定会哭得更甚,到那时候父亲被邻居劝的臊了面子左右为难只会恶狠狠撂下一句“再没出息就让你去做豆腐脑去!”

  白斯余鼻子酸涩,捂住脸。

  不多时,他喝完这一罐啤酒站起身走回院子里,到了东屋见红姨勾着毛衣的针脚愈发缓慢,渐渐打起瞌睡。

  白斯余站在她边上轻轻推了推她肩膀“姨,我守着,咱俩轮班,你去躺着睡一会儿。”

  红姨精神了一下干涩的眼珠向上轱辘望着白斯年,释然一笑“也成,我十一点过来换你,晚上我一个人看着就好。”

  红姨放下手中的毛线活搁在椅子里,拍拍白斯余的肩膀“要是鄂博醒了你就叫人,我们都不会睡踏实的。”

  白斯余点点头,目送着红姨离开。

  窗棱间的腻子已经被风干日晒卷起了边儿,这座屋子散发着一种古早的、沉溺其中冥顽不灵的诡异木头味道,吊瓶里的药水每隔几秒钟吐气一个泡泡,渐渐西沉的晚霞将这屋子里的所有事物都照得似乎沉浸在红彤彤的泡酒里。

  有些虚幻有些朦胧,白斯余想着鄂博会在多久后醒来,醒来后是否会叫水喝,他索性走到桌子边上拔开水壶盖在大茶缸里倒了满满一茶缸的水,颤颤巍巍得端到鄂博床边的角几上。

  一扭头,突见鄂博一双晶亮亮的眼瞪得老圆盯着天花板。

  白斯余的讶异噎在嗓子眼里被挤得粉碎,他突然跪坐在床边俯身看鄂博,试探下得摸了摸她的额头。

  鄂博却扭头眼神笃定看着白斯余,悄悄得说“我有话跟你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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