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九章 驱灵师（上）
第799章驱灵师(上)
“以命换命？”只听秦萧风惊呼一声，显然对于秦明泽对于驱灵师所下的这个定义震惊了。
秦明泽轻声叹了一口气，而后开口说道：“没错，就是以命换命。这个职业天生就是这样的，介乎于正邪之间，做的是跟灵魂打交道的事情。”
“每一次当我成功捕获一道灵魂体的时候，我自身的生命力也会随之衰落一分。因为灵魂体的捕获并不是你们所想的那么简单，而是需要用到一些非常特殊的手段。”
“其中一些手段就必然要以自己的生命力作为代价，从而才能达成我们的最终目标。”
听了秦明泽的话，陈越和秦萧风此时此刻的心情明明白白地写在了脸上——那是一种全然的震惊和不解！
良久之后，只听秦萧风讷讷地开口问道：“这……这根本就……”
“很难理喻是不是？”还不等秦萧风磕磕巴巴把话说完，就直接被秦明泽重新接过去了话茬儿。
秦明泽干涩地点了点头，这同样也是目前陈越心中的想法。
这根本不是很难理喻的问题了，而是根本不可理喻！
生命力对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生命体来说都是多么重要多么宝贵的东西！
星力、精神力甚至灵魂力这些，丢失之后都还有可能慢慢找补回来，但是生命力一旦出现了衰落，那人的生存状态就势必会被严重影响。
而当生命力走到尾声终将枯竭的时候，也就意味着一个人的生命彻底走到了尽头。
无论这个人的星力多强，无论这个人的精神力量多逆天……生命力消逝这件事，是没有办法以其他任何手段扭转的！
而他们如今却亲耳听到秦明泽所说，作为驱灵师的代价是一次次行动之后的生命力逐渐消逝！
这不是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不会选择去做的吗？
在陈越和秦萧风心中，这位秦家四叔秦明泽一直是个聪明睿智的人。
一个公认的聪明睿智的人做出这样的事情，那就更让人想不明白了。
恐怕这个原因，也就只有秦明泽自己才心知肚明了。
不过就像是秦明泽之前所说的，既然这个话题已经开了头，那就断然没有半路停止不说的道理。
他既然挑起了这个话题，那就必然要跟陈越和秦萧风两个后生晚辈讲讲清楚的。
将眼前两个后辈的表情表现收归于心之后，秦明泽自顾自地开口接着说道：“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我捡着重要的东西跟你们两个说一说吧……其实成为驱灵师这件事，对我来说是个偶然，也是个必然。”
秦明泽的话，顿时让陈越和秦萧风两个人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了他之后将要说出口的话上。
是个偶然，又是个必然，真是个让人的好奇心瞬间飙升到顶点的说辞。
“秦家嫡系这一脉一共有我们兄弟四人。”秦明泽轻声说道。
听秦明泽开口的第一句就说起了秦家的事情，两个后辈也是颇有几分不解。
关于秦家上一辈的事情，陈越并不算了解。
他也曾经问过秦萧风他的二叔三叔到底去了何处，但是秦萧风自己个儿也是拎不清楚，自然就没办法告诉陈越。
只听秦明泽接着说道：“我的年纪跟上面三个哥哥相差甚远，所以自小就被他们宠着长大。再加上秦家门风素来和睦，所以我们兄弟四人之间的关系是非常非常好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说起了尘封已久的陈年旧事，所以陈越明显听出了秦明泽话语当中带上的那几分缅怀和落寞之情。
“大哥、二哥和三哥的天赋和悟性都非常好，但是我偏偏是个废柴。”
“但是兴许是被三个哥哥保护的太好的缘故，我自小到大生活的都是无忧无虑，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家人或者外人拿我的天赋说过事儿。”秦明泽黯然说道。
这一番话，却是让陈越和秦萧风两个人又愣住了。
秦明泽天赋悟性不好？是个废柴？
这不是……开玩笑嘛？
秦家四爷的名头在星域之城也是一块响当当的金字招牌，甚至还有人说他有望超过他的大哥，也就是秦萧风的父亲秦明昱，成为秦家这一代在个人实力上的领军人物！
他如今年逾四十，却早已经迈入了圣阶星阵师境界多年。如今具体到达什么地步却并不被人知晓，实力堪称深不可测！
这样的一个人若是自称为废柴的话，那还让别人怎么活？
陈越和秦萧风的表情变化自然被秦明泽察觉了。
他呵呵一笑，开口说道：“你们两个小兔崽子不用表现出这幅表情，我说的话半句不假，没有任何谦辞的成分在其中。你们只管往下听就是了。”
听罢，陈越和秦萧风双双点了点头，不再像之前一样大惊小怪。
“不瞒你们说，当初我在十四岁星本源觉醒的时候，觉醒出来的星本源只有主星一境。”
秦明泽自嘲说道：“这是不是很不可思议？所以你们两个应该明白我先前所说的‘废柴’二字不是虚言了吧？”
陈越和秦萧风对视一眼，而后面面相觑——主星一阶的星本源……的确是有些……
“这些都是琐碎的事情，我就不再多说。”秦明泽接着往下说道：“后来大哥、二哥和三哥相继离开星域之城，在星辰大陆上面历练。”
“我虽然也想出去，但是无奈实力不济，也就只能再西域域城小打小闹。”
“后来听说二哥和三哥在星辰大陆的最东边落了脚，一时半会儿不会回到星域之城里，所以我就跟家族长老说了一声，说要去找两个哥哥散散心。”
“后来呢？”秦萧风追问道。
“我在他们选择落脚的莫西城过了一段非常愉快且难忘的岁月，并在那里认识了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话说到这里，秦明泽语气当中弥漫上了一股包裹着柔情蜜意的忧伤。
“她很好，很善良。虽然出身甚高，天赋绝佳，但是并没有因为我的废柴而看不起我。”
“经过一段相当长时间的相处，我们的关系就非常稳定地在一起了。当时我已经计划好了要带她回到星域之城见见大哥，见见族内长老。”
这是秦萧风第一次听自己这位四叔谈起过感情的事情。
早些年小的时候，秦萧风还好奇过自己这位四叔为何一直孤身一身，但是每次一问，都会被家族长老一眼瞪回去。
久而久之，他也知道这是个会让四叔伤心难过的雷池，便不再越其半步。
“但是当我们刚刚准备离开的时候，却突然有个远古遗迹出世了！”
秦明泽沉声说道：“之后的事情我想我不用跟你们说，你们也已经想到了。当时的场面和之后的发展，就像是此次星璇城家族之乱一样，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听到这里，陈越脸上的表情不由得一动——他想起了之前在帝国皇宫见到君木天前辈，第一次从他那里听到摩夜家族的消息时，他说的那番话。
当时君木天曾经提及过摩夜家族的上一次出动，虽然没有说明是在莫西城，只说在大陆东边。但如今结合起秦明泽的说辞，恐怕就是同一件事无疑了。
“那……后来呢？”见秦明泽久久不说话，秦萧风再度开口追问道。
“哎……”只听秦明泽一声长长地叹息，似乎是在尽力让自己从过往当中挣扎出来，“只可惜我们的运气并没有你们这么好……莫西城变成人间地狱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而后只过了三天时间，几乎就变成了一座死城。”
“那场对战，因为最初的猝不及防和摩夜家族出其不意的手段，战局几乎是碾压的。”秦明泽接着说道。
“在那一场大战当中，我失去了二哥和三哥，也失去了我最爱的那个女人……二哥和三哥在最后一刻，用自己命把我的命保住了。每当我想到这件事，就觉得这个世界对我们来说到底是有多么讽刺！”
话说到这里，秦明泽的言语当中开始激动起来，字字泣血！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的星域之城……等我稍稍恢复正常的时候，就已经是两年之后了。”
“我一直觉得二哥和三哥是因为我而死的，为了我一个废柴，耗费了秦家的两个天才后辈的性命……这让我一直存在一种没脸见人的愧疚感！”
秦明泽几乎低吼道，一张苍白的脸上因为胸腔中气血翻涌，竟然漫上了两道红潮。
陈越和秦萧风只能静静地站在他面前听着，此时此刻面对这样的秦明泽，他们两个没办法说任何话，也没有必要说任何话。
片刻之后，秦明泽的情绪稍稍缓和了一些。
他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既然我还活着，那就是替我两个哥哥一起活着。我不能再像之前一样活得没有意义，我要报仇……不仅要帮二哥和三哥报仇，更要帮她报仇……”
这个她，无疑就是秦明泽心中深爱的那个她。
“我从来没有像那个时候一样，痛恨过星天诸君在天赋资质上对我的不公！让我出生在这么一个家族当中，却不给我足以修炼的天分，这是不是一个笑话？”
说到这里，秦明泽话中一顿，接着说道：“但是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对我来说至关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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