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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前情提要


  康洛这倒霉催的孩子,那天下班时路过河边时,她被那一轮又大又红的落日给吸引了。在后来一个小男孩不慎落水差点被河水没顶,她一时恼热二十四年来第一次见义勇为下,变成一命换一命。

  她死了。

  康洛死之前,有个自称是恶作剧之神的小男孩提出交易,让她重生到另一个女孩身上复活。康洛立即扑了过去。结果等她醒了,才发现这具身体已经被三个男人上过了,原因么?

  这具身体可是名花邹小鸡的身体!

  因为重生一并将邹小鸡的记忆接收过来,这也是个倒霉催的孩子,比她还要惨。

  从小死了爹,娘改嫁,继父见她美色在十三岁把她给扑了。继兄邹小包染上毒瘾,生母病重,继父把她卖进酒店里了。

  可怜的邹小鸡,康洛虽然同情她,却不乐意了。她原身可是个如假包换的雏啊,死活不乐意!后来恶作剧之神说:“那啥吧,这个邹小鸡本来该二十五岁才死的,现在才十八岁,必须找个人来替换她。要不这样吧,我把你尸体保留着,你在这具身体里住上七年,以邹小鸡的名义赚的钱我全帮你寄给你病重的娘。你乐意吧?你要是不乐意我直接提你进地府,等几天你娘下来陪你一道投胎!”

  在半是威胁半是诱哄下,康洛不得不答应成为邹小鸡,开始那七年之痒……呃,七年卖肉生涯。

  ***

  康洛的邹小鸡记忆里,蒋东原是个男人,真是个男人。在床上是个男人,在床下也是个男人,就是过于娇气了点,脾气大,毕竟独子。得顺着他,最喜欢女人说甜言蜜语。

  给邹小鸡“开包”时,邹小鸡那包子个性不懂看人家脸色,那晚上没少受皮肉痛。

  蒋东原有好家世,又是个标准的二代,模样好,性格至少在他那堆二代中是很不错了(自认为)。刚踏进尚城就听说他给开包的那女孩给一个老男人玩到差点没命。之后命是捡回来了性格也大变了。

  蒋东原在包厢里一边剥着毛豆一边呵呵笑:“还雏,血都没见到!老子给的那钱不值。”

  正好带来的伙伴们聊了几句,便开始抱怨了起来。然后把一碟子毛豆推给旁边的男人,那是个长相异常清俊气质出众的男人,他叫秦仲霖,刚从国外回来。蒋东原和其他院里的人一同给他接风洗尘。

  “来来,你在国外留学四年,还是咱们中国好玩吧?”

  秦仲霖来头比蒋东原还要大。

  “哼,还行。这豆子还是和当年一个味道。”秦仲霖接过毛豆弓着身开始剥了起来。

  蒋东原给了一拐子:“给你说正经呢。你不准备子承父业啦?经商有啥意思?见了咱们还不得是卑躬哈腰的。”

  “你是奉我哥命来当说客的?!”秦仲霖把豆子搁嘴里,随手丢了壳,朝那包房公主吩咐:“点几首歌唱几首来听。对了,点两只花蝴蝶。”

  ***

  蒋大少神清气爽地从尚城出来的时候,接到秦仲霖打来的一通电话:“宝宝回来了,你能帮我去机吗?”

  蒋大少神色一怔,眯细眼问:“尚宝宝?不是还有大半年才回国吗?怎么提前了?”

  从英国留学回来的女人是秦家给秦二少秦仲霖找的未婚妻。

  ***

  宝宝特别满意,但在蒋东原捧着一束玫瑰花来的时候,说:“这是仲霖让我买的。给你。”她那张可爱的脸蛋就有点不自在地接受,讷讷地说了声谢谢。

  秦仲霖没注意到未婚妻的反应,也没发现蒋东原那眼底对尚宝宝那一抹无法掩饰的恨意与缠绵。

  ***

  “邹小包,好好想想未来吧,我希望你不要再走这条路。你很聪明优秀,换个正常的工作一样能活下去!”她在身后喊。

  他转过身问她:“那你呢?你不也很聪明优秀,又为什么一定要和秦仲霖纠缠在一起?明明知道和他不会有结果的!”

  “……我的事,说了你也不明白……”

  ***

  尚宝宝宝穿着睡衣来开门,看到很高的一个男子,昏黄的楼梯灯照不亮这里,事实上这里的灯已经坏了近一个月而房东并没有来修理。所以他的脸孔被隐藏在黑暗中,露出那一双杀气的眼睛,她吓得倒抽口气,他快而迅速地跨进一步将小刀抽出,精准地刺入她的胸口……

  那是一把细长的足以刺穿心脏而不引起大危险的普通水果刀。

  当刀子刺入她的身体时,他大脑有几秒钟的呆滞,直到她缓缓地惊恐着张脸倒在他面前,他嘴角微微地弯出一个怪异的弧度。太好了,小鸡的幸福保住了……

  她顾不得他的反应,抓着他双臂焦急质问:“尚宝宝呢?!你有没有去找她?!你有没有对她做什么——”

  她吓得尖叫拼命捶打他:“邹小包你疯了,那是一条人命啊——”嚎啕声伴随着浓浓的惊恐和不敢置信。

  “是啊!我疯了!为了你而疯——”他猛地跳起来,俊脸上是浓浓自嘲的笑容,眼眶微红着怨恨地瞪着她:“只有你邹小鸡啊!只有你,一句话就能让我上刀山下火海!你要她死,我就成全你!现在,她死了,你信不信,再过半天你马上就能从别人口中证实这件事!”

  “小包——”她心口痛得一窒,无法呼吸的恐惧让她连哭也静止了,僵硬地倒在沙发上,她晕死了过去。

  他流下悲凉的眼泪,颤抖地伸出双手抚摸上她的脸颊,低鸣低喃:“你想要的幸福,我都给你了还想我怎么做……”

  ***

  郭芝兰的家世是相当的好,品性也让人满意。蒋东原对此没意见,在而立之年结婚生孩子也可以。于是两家开始火热交谈,最后先敲定让两人订婚,赶在明年三月结婚。

  郭芝兰对此没异议,她的婚事从来不是自己能作主的。

  ***

  “爷爷。”他撇开了视线回答爷爷的问题:“秦家人,是不是遗传了痴情的种子?”

  “什么?!”老太爷微微眯眼,感情在他们秦家是个崇高的信念,同时也是个让人伤心的禁忌。没有几个秦家人获得幸福的。总为了爱而婚,也为了爱而离。即便是老太爷自己,在最初,爱的也不是老伴。

  “我们秦家,一个人能爱几个女人呢?”秦仲霖笑了笑,握起康洛的手,说:“我爱过简辰倪。”当他承认初恋时,能明显感觉到她的僵硬。“但爱已经逝去。现在,就只想爱这个女人而已。”

  她站在他背后,他站在她的前面,他对着他的爷爷,她望着他的后脑勺。不知道他向自己爷爷剖析感情时,他是怎样的表情。

  她恍惚地想着。

  “所以,你要为了这个女人脱离秦家吗?!”老太爷怒极反笑确认。

  他点头的同时,她听到太爷连着三声好,随即暴怒:“那就马上滚出秦家!你拥有的一切,从此和秦家没有任何关系!”还是走到太爷最坏的打算这步了。

  秦仲霖真就抓了邹小鸡的手转身走出了书房,遇上贴着墙壁而靠的蒋东原,朝他微微点头便走了。康洛被拽在后头,下楼前回过头看了一眼蒋东原,发现他的眼神冰冷如刀刃。

  蒋东原转身进了书房,对盛怒的老太爷说:“爷爷,我有个好主意,可以让他们分手。”

  ***

  如果你的生命只有短短的七年,你想要什么?无忧无愁随心所欲,享尽人间一切奢华。

  如果你的生命只有短短的几个月,你想要什么?不顾一切地爱上一个男人,倾尽所有的热情爱恋着他。

  前者是邹小鸡,后者是康洛。一个身体里,住着两个灵魂,共享同样的生命。她死,她亡,所有梦想在躯体死亡那天划上休止符。

  不想要这么残酷地结束,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再延续她的爱情吗?

  “你仍然有属于你的身体,可我没有了。所以把所有的还给我,康洛,你已经夺走我太多的东西,我只想拥有这唯一的一样。”

  当灵魂爱上不同的男人时,注定要有牺牲,注定要有伤心绝望。

  外来者无力反抗本地人,她太势单力薄了,而她是名副其实的躯壳所属人。所以当邹小鸡想要自己的爱情时,康洛只能陷入沉睡,乃至被排挤掉意识,无能为力任邹小鸡为所欲为。

  求你……别夺走我的希望,至少,别让他那样地悲伤……

  “不要哦,我们只能成全一个人的愿望。而理所当然的,你拥有太多,而我拥有太少,愿望该是属于我的。”得到幸福的邹小鸡笑得倾国倾城,恋爱中的美丽如盛开的玫瑰,妖娆而令人窒息。

  但是……至少让我再见他一面……

  “不要。你见了他又能怎么样?不属于你的本来就不属于你。你也别痴心妄想了,要是没了我的身体,秦仲霖还会再看你一眼吗?最终你不过还是托了我的福让他迷恋你!”

  我……

  “康洛,别来打扰我,这具身体从来只有我能占主导权。如果你再叽叽歪歪,我一定马上让你回到你身体里,再也不属于你的世界!”

  ……对不起。

  秦仲霖,对不起……

  ***

  “为什么?”她不明白,既然他接受了她,为什么不娶她?

  “为什么你不娶我?”她表情痴傻地质问他。

  他嗤笑回答:“我蒋东原敢娶一个女支女吗?你看看我,蒋东原这个男人所拥有的一切全是蒋家给的!为了娶你,你要让我变成穷光蛋吗?!”

  “……”

  见她沉默,他的轻蔑更深咄咄逼人:“还是说,你邹小鸡最终想要的也不过是为了我的财富?”

  “不是的!我爱你!”绝不容许任何人污辱她对他的感情!

  ***

  亲如兄弟的好友反目成仇了。

  “是!我是自卑!”怒火夹杂着堵气承认:“我从小就活在你的阴影下!你秦仲霖一句话,我蒋东原不该说第二句!你要做的事,从来只需要命令,你的跟班我就得马上去照办——你再屌,也就靠的是家世,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我早看你这混帐不顺眼了——”

  “那么想杀了我吗?”火上浇油的轻闲态度,仿佛故意的激怒般的拽样,他越是稳定便越衬得另一个男人的愚蠢。“蒋东原,我等这些话,等了十多年,还以为这辈子你都不会开腔了……”

  好友的感慨让盛怒下的蒋东原清醒了脑子,蓦然看着那个端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那样胸有成竹的凝视,瞬间把自己衬得如同小丑一般可笑……

  然后,自己也感觉可笑,自嘲地后退一步,脸上无奈的笑容颓然地坐回了沙发上。宛如斗败的公鸡烦躁地耙着头发哑声怒道:“我最讨厌你这一点……从小就是这样,老把自己装成大人,老子受够一直活在你阴影下了——”

  秦仲霖深沉地凝视着那个败下阵来的男人,没吭声,甚至他没追究这个男人抢了他的女人,在背后中伤他。只因为,太了解彼此,所以,连恨也觉得是多余的……

  或者是,因为同情?

  秦仲霖摇头,苦笑自嘲,他还有同情别人的立场吗?自己也是那个被同情的对象。

  “我爱邹小鸡。蒋东原,放手吧,沦淊一个我已经足够了,我不想我们到最后真的会因为一个女人而连兄弟都做不了。这不是请求,是命令。你想反抗我,就努力地追赶我超越我,我相信,总有这一天的。”

  ***

  她忍不住打趣:“邹小包,你长大了,变得越来越像个男人了。”

  本是无心一句,却换来他的自嘲:“我早就长大了,只是你从来不正视我而已。”

  那样埋怨着,让康洛自觉说错话该打嘴巴,有点尴尬儿撇开头晃晃手上的杯子:“我倒水去……”

  他注视着她装傻地去冰箱里取出冰好的矿泉水倒上,这一个月的相处,他和她就是在反复的装傻中渡过的。

  心不甘啊,一日比一日深。他常常看到她半夜睡不着而大亮的卧室,于是他也陪着她睡不着。他琢磨不透她心底想着哪个男人,就心烦的把烟一根接一根地抽,直到她熄了灯,他才能入眠。

  这样的日子,要持续多久?到底他曾是流氓,再良善的心,其实也是有极限的。

  而他的极限,就是在她的冷漠中日积月累,快要爆发了……

  ***

  “……小包,我头疼……放了我,我要去吃药……”

  “撒谎——”低咆,是憎恨的扭曲着俊脸捧住她脸颊,带泪的眼眶腥红的眼,他难过的悲鸣:“你又撒谎了——怕我对你兽性大发吗?!你可以让别人压你,就不愿让我碰你吗?!你这□□——”

  不要成为她永远的“哥哥”!

  不要不要不要——她在内心深处拼了命地呐喊,不要碰她——她不喜欢他,她只愿忠于另一个男人而已啊——

  可身体的虚弱,衣裳地褪尽,泪流干的时候,他的手掌传来温热的体热,都是真实的啊……

  不是她说不要就能阻止的事实!

  当绝望的极点,便是头痛欲裂的开始,她感觉脑袋快要爆炸了,可早已在反抗中喊沙哑了声音,再也没有了力气……

  当他进入她身体的那一刻,她能感觉到心脏爆炸似地狂跳,然后,身子变得轻飘飘的……

  她在旋转,不停地旋转上升,灵魂和身体分了家……

  能想象吗?当她离开这身体时,却是以这样的形式。被强X的可悲命运。

  她不甘心,好不甘心啊——

  她还没等到他出现呢!

  ***

  我不要——我还没有等到秦仲霖,他说他要娶我的,无论我是不是□□,他都愿意娶我的——

  神啊,乞求你让我回去,我不要带着遗憾离开——

  那黑暗中一点点的白光隐约生出一团朦胧而模糊的矮小身形,他用冰冷的声调无波起伏地宣布:“康洛,你你的时辰到了。从今以后,邹小鸡的人生将与你毫无关联。”

  她凝视着那团白光,那天上神明的恶作剧之神,摇头拼命地流泪:“我不要!让我回去!求你让我回去,我还没见到秦仲霖,我要等他来找我——”

  恶作剧之神冷哼反问:“你认为,经历过这么多折波的秦仲霖,他还会愿意娶你吗?即便他娶了你,康洛,没了邹小鸡外壳的你他也不认得啊……”

  她的身体宛如一瞬间被抽空了力气软软地跌坐在地上,她的泪在那一瞬间含在了眼眶里,怔愣地睁大无神的双瞳。

  他说得对,她一早就明知的结果,却终究让自己从看戏人成为了演戏者……

  见她软化了态度,恶作剧之神放下了那严肃的面孔,轻叹摇头道:“回去吧,人生总有遗憾。或许你见不到他才是最好的。你们人类不总自我安慰么,残缺也是一种美啊!”

  “……再让我见他最后一面。”

  “康洛!”

  “再让我见他最后一面!”她撑着最后一口气站了起来,那含在眼眶里迟迟不落的泪水最终滚落,她的眼睛明亮而坚毅:“让我去见他,否则我回去后还是会再来找他的!天涯海角,我这辈子都要去找他!”

  “你这又是何苦?!念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你还是乖乖回去吧,天命不可违啊!”

  “我不知道什么是天命,如果上苍注定我和他有缘无份,我会死心回去的。”

  恶作剧之神沉默了,顽固的人他不是没有遇到,心存侥幸的人更是多如牛毛,只能一声轻叹,说:“那你可不要后悔。”

  她嘴角微微勾起,却被他下一句打入寒潭:“给自己多些心理建设吧。”那团光渐渐地消失中:“人类啊,为何总不愿听我们的劝告呢,一意孤行,只会让自己变得更不幸而已……”

  “我不怕……”她在光亮消失中执拗地给自己打气:“我相信那个男人,相信他……”

  爱一个人,就一定要相信他,才有希望,才有幸福!

  她始终坚定不移地深信着。

  ***

  急促地喘气声,虚弱的身体是靠意志力支撑着她冲下楼,他还没走,她能感觉到!

  她拼了命去找他,终于在花园里看到他了,他那么英俊那么耀眼,在人群里一眼就能看到他!

  她看到他的时候,笑容爬上了嘴角,他还没有走!

  她惊喜地朝他跑过去……

  “哥,你取笑我吧,狠狠给我一巴掌也行。我一直到现在才看清了一个贱人的真实面目呢——”

  啪嗒——

  心,仿佛掉在地上,碎成了千万块。

  她甜美的喜悦僵在脸上,奔跑的停在原地,慢慢的听到他的自我嘲笑,然后笑容渐渐地转化为冷漠……

  “你现在知道后悔了吧?!那种贱女人哪里值得你对她这么好了?!水性杨花,朝秦暮楚!勾搭了一个男人不够还两个三个!满嘴谎言!□□的话要能信,母猪都能上树!”

  “……呵……是啊,相信她的人都是傻子一个……

  “我爱你……”她无神地低喃着,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我爱你……我没骗你……我爱你……”

  他们听到了,回头望过来,一人是鄙视,另一人是面无表情地凝视。

  安静的,无波起伏的冷淡黑眸,不再充满感情的漠视。

  “我爱你……秦仲霖,我爱你……我从来没有骗过你……”她盯着他的眼睛,满眼里只能看到他一人,她的世界,就只有他啊。所以专注,所以倾述深埋的心声。

  “对不起,我听不到你的诚心。”回答她的,是他热情不再的冰冷:“你爱的人太多,我已经不知道该相信你爱谁多一点了……对不起,玫瑰花已经枯萎了。”

  枯萎了?

  她疑惑地眨眨眼,似乎并不太理解他最后的一句话。

  可他已经不想等到她理解了,扯住愤恨口出威胁的兄长:“仲霖,这种女人得为她的愚蠢付出代价!”

  “走吧,哥,我想回北京了。向爷爷负荆请罪吧,都怪我这个不孝子孙不听老人言,吃亏了。”

  枯萎了,玫瑰花啊……

  他走了,于是玫瑰也枯萎了。

  她的爱情,没了。

  天黑下来的那一刻,她对自己微笑,难得嘲讽:康洛啊康洛,为何你不坚持到底做个旁观者呢……

  “医生——护士快来啊——这里有个女人晕倒了——”

  永别了,秦仲霖,你为我带来了玫瑰,只可惜盛开得太过短暂了。我会将这朵玫瑰,你一并带来的伤痕,永远的,不再想起来——

  邹小鸡死于永远的沉眠中,她当了三年的植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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