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神圣破灭之日 六
合在胸口的手掌分开，夏洛特的手掌间射出耀眼的银色光线，随着双掌的距离渐渐拉远，那光线慢慢变得平和温润。银色的光线聚成光球，在“月之恩宠”的托举下慢慢升上天际，闪耀于繁星之间。这恐怕是圣伊莎蓓蒂的人们有生以来所见过的最大最圆的一轮明月。莹莹月光下，被“月之食”困住的肉球怪痛苦地扭曲着，一点点、一片片、一块块、化为血水从空中泼下。血水还没落地又被蒸发成寥寥青烟，带着淡淡香气。有半个炎阳之殿那么大的肉球怪在幻月的照下转瞬间灰飞烟灭，只剩下一粒紫色的结晶掉落在地上。
夏洛特撤去法术，幻月消失，繁星隐去，天空重回光明，太阳也拨开云雾露出笑脸，人们这才发现原来还只是下午。冬焰遣散了祭司小姐身边的火焰蝴蝶，尼尔也配合地将夏洛特降了下来。“月之恩宠”谢过两位好友后，在众人微微带着歉意的崇拜目光中走到紫色水晶掉落的地方。她虽然不知道这就是所谓的冥器，却能感觉到它所蕴含的冥之力。夏洛特弯腰去捡紫水晶，却听见身后有人喊，“别碰它，让我来！”
这女声虽然悦耳却透漏着丝丝寒意，和夏日的阳光显得格格不入。夏洛特转过身，看到是格林希尔带着约修亚和露西维亚赶了过来。更让祭司小姐惊喜的是葛里菲兹和休伯利安就跟在他们三个身后。刚才说话的便是露西维亚，夏洛特记得这应该是她第一次主动跟自己说话吧。不过“月之恩宠”已经知道了幻灵骑士小姐的身份，因此对她的态度和语气并不感到意外。
露西维亚走到夏洛特身边行了一个很是优雅的宫廷女官的礼仪，用缺乏感情的声线说道，“尊贵的‘月之恩宠’，感谢你替我驯服了冥器。介于现在的身份，我不能以骑士礼向你道谢。回收的任务交给我吧，你已经耗费了很多精力，贸然不碰冥器可能会被反噬。”
夏洛特笑着向露西维亚还礼。露西维亚把紫水晶捡起来，收到荷包里，然后对约修亚和格林希尔说，“回收完成，可以离开了。”
“等等，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你能触碰冥器！”辛普森突然走出来阻止露西维亚的离开。幻灵骑士小姐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继续向传送阵走着。格林希尔也懒得搭理辛普森，招呼累得够呛的伙伴们一起离开。不巧马里昂主祭司、戴维斯军团长带着幸存下来的两百来位教廷卫队士兵回到空晴岛上，迎面向格林希尔等人走来。
“戴维斯，给我拿下这伙人。那个金发少女是死灵法师，其他人都是她的同伙。夏洛特·菲利丝也是！”辛普森一声招呼，戴维斯军团长两忙指挥手下士兵将格林希尔等人围在当场。蓝斯和皇家骑士们也不甘示弱地拔出剑，指向教廷卫队的士兵。围观的信徒和祭司们全都懵了。恶魔不是已经被消灭了吗？这是为什么啊？
“辛普森，马里昂，你们两个是什么意思？”格林希尔早就看不惯光辉教会的做法。心情不好的赫伯家大小姐即便是见到帝国皇帝也敢不带称谓不用敬语，何况是光辉教会的司教。“夏洛特刚刚可是拯救了教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们现在就想要过河拆桥吗？”
马里昂没说话，辛普森冷笑两声道，“不要说得这么好听，我看这一切都是你们的诡计。我们这么多祭司都对付不了的恶魔，夏洛特·菲利丝凭什么能赢得那么轻松！伊诺克司教的神启法术‘月之食’是其他人都学不会的，她更不可能使用。我看这都是你们演的戏。你们为了替夏洛特·菲利丝挽回名声，居然不惜请来死灵法师在我光辉教会大肆破坏，再让她扮演救世主，可是你们骗不过我辛普森，那个女孩根本不是人！”指着露西维亚，辛普森大声说道。
“你，血口喷人！”格林希尔这次真的生气了，要不是休伯利安把她搂住，她恨不得冲过去把辛普森砍了。要云岭的大小姐从小到大哪里被人这么污蔑过，虽说夏洛特比她还要委屈一千倍。
“那菲利丝小姐，你到是告诉我，你到底达到了那个层次，凭什么能够借助如此之强的神力。”
“我，我也不知道！”躲在葛里菲兹怀里，夏洛特不知道改用什么表情去面对。她毕竟只是个干满十六岁的少女，刚才刚刚打败了怪兽，本以为会得到褒奖，谁知道等待她的确实更加偏激的污蔑。委屈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
“哈哈，你们看，我就说吧，这都是他们演的戏。”夏洛特的脆弱反倒让辛普森愈发的猖狂地煽动着围观的人群。比起一个还未成年的少年，祭司和信徒们当然更相信太阳司教一些，谴责夏洛特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
“算了，我们走吧。”不便和教会起冲突，葛里菲兹决定先撤回领事馆，再和琼斯夫人商量对策。他护着泣不成声的夏洛特，示意皇家骑士们挤开一条道路让他们离开。
“看在你是高斯帝国王子的身份上，你们可以离开。夏洛特从今往后就不再是光辉教会的祭司了。不过死灵法师必须留下，我们教会不能放过任何魔物。”
“那个黑头发的小子也要留下。”马里昂接机喊道，“他是那个女人的同谋！”
“如果，我非要带他们一起走呢？”格林希尔“仓啷”一下就把北极星拔了出来，用眼角斜着面前的马里昂，语气比幻灵骑士小姐还要冷酷一千倍。休伯利安听得出，格林希尔这次是要来真的了，于是习惯性地把双刃战斧在手掌上转了两圈然后握紧。他自己何尝不是隐忍得很难窝火呢？
“拿下他们！”戴维斯手一挥，卫队士兵仗着人多势众开始向格林希尔等人逼来。可是他们离开就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一片凄厉的哀号响起，高斯帝国的皇家骑士们让这些三流的士兵们见识到了何为真正的骑士。没有丝毫犹豫、没有丝毫迟疑，他们地用最简练最直接的招式将最前排的几名卫队士兵刺倒在地。从“荣耀之心”的剑刃上滴下的鲜血教会了其他教会士兵们何为胆怯。
“别打了，求你们别打了~”躲在葛里菲兹怀里，夏洛特抓住王子的胸襟瑟瑟地哀求道。葛里菲兹挥动披风将“月之恩宠”包住，不让血腥污浊她那纯洁无瑕的视线。“放心，刺的都不是要害部位，我们有分寸。”安慰完夏洛特，葛里菲兹提高音量道，“辛普森司教，你我都不愿看到帝国和光辉教会之间长达两千年的友谊被鲜血玷污。今天这场闹剧不如到此为止。我提议帝国和教会各自派出专员组成联合调查小组，共同揪出在圣伊莎蓓蒂兴风作浪的幕后黑手。”
“你的意见可以考虑，但是死灵法师必须要留下。”辛普森哪里肯如此轻易就放露西维亚离开。他必须为今日圣伊莎蓓蒂所遭受的破坏找一个替罪羊，否者教会在大陆人们心中的威信以及他的地位就将荡然无存。
“您搞错了，她不是死灵法师！”葛里菲兹当然不会把露西维亚留下。把露西维亚交给教会等于送她去死。就算不为了约修亚，葛里菲兹也做做不出如此残忍的事情。
“我看的确是误会了，王子殿下到现在还看不出这魔女的身份吧。我就让你们见识一下。”先给葛里菲兹一个台阶，辛普森祭司随即一挥手，强烈的光线从他指尖射出，打在露西维亚身上，形成一个上通天下入地的光之囚笼，而露西维亚身边的约修亚、尼尔等人都被弹开。
“‘万丈光牢’，能够束缚一切邪恶的生灵。深陷光牢中的恶灵如同被投进烈日的深出处，被灼烧，被净化。但如果是正常人的话就不会受到任何伤痕，王子殿下，还有在场的各位请看好！”
就如辛普森司教所说，光之牢笼中的露西维亚痛苦地大喊着，蜷缩着身体不停的翻滚，头发的颜色也渐渐蜕变成灰色。
“露西维亚！露西维亚！”约修亚疾呼着少女的名字，疯了一般冲向光之牢笼，却再次被强大的力量弹开。见笼中少女痛苦欲绝的样子，黑发少年的眼睛充满血丝。他抽出腰间的“天魔火劫”。魔剑立刻就明白了主人的心意，喷出冲天的火焰。围观的信徒和祭司们再次被眼前的奇景所震撼。
“没用的，‘万丈光牢’是牢不可破的。你其实是知道她的身份吧，对于一个魔女何必这么执着呢？”辛普森笑道。事实证明他的判断是对的，笼中的少女已经现出真身昏了过去。事实面前，葛里菲兹等人碍于身份也不好插手。围观的人们都在高喊，“烧死魔女，光明必胜！烧死魔女，光明必胜！烧死魔女，光明必胜！……”
山呼海啸般的讨伐声中，约修亚坚定道，“我喜欢她，死也要救她！”说着，黑发少年挥剑劈下光牢，火红色的“天魔火劫”陡然间明亮了数十倍，强烈的光线刺得人们不敢正视。剧烈的撞击和更强大的光爆后，休伯利安等人急切地向光牢看去。顶天立地的巨大万丈光牢依旧纹丝不动，约修亚倒在牢笼边，被振飞了的“天魔火劫”就插在不远处的地砖上。
“不知悔改！将那个黑发小子拿下。”马里昂一声令下，卫队士兵往前一涌。事情搞到这个地步，葛里菲兹真的是保不下约修亚了，只能狠心放士兵们通过。休伯利安和格林希尔想去阻拦也被皇家骑士们拦住。
就在马里昂阴笑这以为他终于可以为他的侄儿里瑟报仇的时候，一个瘦弱纤细稚气未脱的红发男孩挡在了士兵们面前，一挥手中的魔杖就隔空把士兵们都推飞出去。
“老头！你这个笼罩子真的那么坚固吗？”冬焰在人们惊讶的目光中走到万丈光牢前，伸出小手抓住了一根构成牢笼的光柱。
“你是什么人！这怎么可能！”辛普森看到一个小男孩将他引以为敖的光牢抓住，惊得连嘴巴都合不上。冬焰却用嫩嫩地说，“这有什么。不就用光柱构成的牢笼吗。很了不起吗？”他轻轻一拉，光柱居然被拉弯了。若无其事地走进牢笼中，冬焰把露西维亚抱了出来，然后对围观的人群说，“你们谁自认为是神的信徒与使者，不妨进去试试。光是里面的温度就热死你们，何况人家只是个女孩子。”
“别听他胡说，那女孩是死灵法师，把他们都给我拿下！”“万丈光牢”被破，恼羞成怒的辛普森也顾不得葛里菲兹的身份以及教会和帝国的关系，鼓动这在场的祭司和信徒们去攻击葛里菲兹等人。他料定恪守骑士信条的葛里菲兹和皇家骑士们怎么都不可能对手无纯铁的民众出手。万般无奈下葛里菲兹等人准备束手就擒。可是这时候，圣伊莎蓓蒂阳光明媚的夏日晴空突然又一次暗淡下来。
和夏洛特施展“幻月”时不同，太阳消失后，天空渐渐转为紫色，白云幻化成各种绚烂颜色的光带，让世界显得如梦如幻。圣伊莎蓓蒂的民众全都仰头看着风云变幻的天色，天空之中又出现一个巨大的黑色沙漏。沙漏翻转，白色的细沙滴下。当第一滴沙粒落到沙漏底部是，冥冥天际传来一个脆亮的顽皮的小女孩的声音。
“墓地是怨灵流魂的洋，墓碑是孤魂野鬼的塔，灵幻墓园，开园！”
亮紫色的魔法阵随即以沙漏为中心向方伸展。整个圣伊莎蓓蒂很快就被包了进去。在魔法阵中，神殿、房屋、花园、雕塑、喷泉、湖泊以及空晴岛全部都消失不见，地面由青砖变成黑色的腐地，无数东歪西倒墓碑墓室从地面慢慢升起，随后地面浮起无数白骨，大量半透明的灵体在墓碑间游走。圣伊莎蓓蒂的居民们、高傲的祭司们赫然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冥地。
葛里菲兹等人前方的腐地上亮起五个圆形的紫色魔法阵，外围的四个魔法阵中分别升起四个高大的黑衣人。他们身着轻如云雾的黑色斗篷，带着斗篷上的帽子。人们只能看到帽檐下一片黑洞洞。中间的魔法阵中升起的是一位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女孩一头绿色的头发，戴紫色的面纱，让人看不清她的脸。
五个神秘人从魔法阵中出现，戴维斯连忙示意手下的士兵举着长枪围上去。“你们是什么人？”
“幻灵骑士第二名，拉克希德(Lockheed)！”
“幻灵骑士第三名，加拉哈德（Galahad）！”
“幻灵骑士第四名，帕尔法尔（Percivale）！”
“幻灵骑士第五名，阿蜜莉雅（Amelia）！”
四个穿斗篷的依次报出自己的名字，然后将黑色的斗篷化作细烟，汇聚成黑水晶吊坠挂胸前，露出俊美白皙的面容、灰色的头发和狰狞的黑色盔甲。唯独站在中间的女孩没有动。
幻灵骑士！大多数人表示不解，也有少数知道冥府和幻灵骑士存在的祭司们心下大惊。幻灵骑士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幻灵骑士吗？我倒要试试你们是不是如传说中那么厉害！”教廷卫队的军团长戴维斯说话间脚下发力，猛冲向四位幻灵骑士中唯一的女性阿蜜莉雅。
卑鄙！不但葛里菲兹等人这么想，就连在场的几位光辉骑士也在心中暗骂。戴维斯早年在高斯帝国南十字星骑士团进修，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一名骑士，居然率先向一位女性发起攻击。戴维斯脚步很快，转瞬间利剑已经刺到了胸口，阿蜜莉雅却没有任何反映。所有人都以为戴维斯要得手了，谁知戴维斯却穿幻灵骑士小姐而过，难道那里站着的只是一个幻影！不是，绝对不是幻影。阿蜜莉雅微微翘起的嘴角和嘴角上浮现的小小酒窝都是那么真实。她身后的戴维斯腰部喷血，倒在地上。这就是幻灵骑士的实力吗？骚动的人群体会到幻灵骑士的强大后立刻变得鸦雀无声。辛普森的脸色比死人还难看。
四位幻灵骑士中间的女孩主动走向冬焰，排名二到五位的幻灵骑士恭恭敬敬跟在她身后。葛里菲兹等人都下意识地退后几步，只有冬焰镇定自若地站在那里，没有丝毫畏惧的神色。
“谢谢您！伟大的王者。”小女孩欠身行礼，一副大家闺秀的仪态。“同时请您原谅我族没有在你转生后第一时间向你祝贺。你的举动将会巩固你我两族间的传统同盟关系。现在，请将露西维亚骑士交给我吧。”
“好的。”冬焰一边将露西维亚递给旁边的一位幻灵骑士，一边说道，“不过我现在的身份是赫伯家的人，以后见我不必这么客套，很难为情的。”
蒙面女孩随即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您真可爱，比我刚认的弟弟还害羞呢！”调笑完冬焰，她又转向约修亚，“少年，你是叫约修亚吧。”
“嗯。”约修亚被女孩看得浑身不自在。
“这些日子谢谢了。我认识露西维亚以来，她还从没有这么快乐过。这都是你的原因啊。你说过的那些话，可不能忘记哦。”
“哦。”被女孩这么一说，黑发少年学着休伯利安搔搔脑袋，有些放不开。“你要带她走吗？”
“如果露西维亚自己愿意，我便允许她再见你。再就是高斯帝国的各位，你们所做的一切将赢得冥界的友谊。你们要为自己的选者感到骄傲！好了，时间不多了。我们也要离开了。”
女孩打了个响指，浮在天空上的巨大沙漏再次倒转，天色渐亮。冥之地的景物开始变得模糊，众人看到远处的景观已经变回了美丽的圣伊莎蓓蒂。幻灵骑士们祭起魔法阵，缓缓下沉。
“你们凭什么先来就来，想走就走？”直到这时候，辛普森才敢开口发问。
“辛普森祭司，你听着！冥器是你们自己的祭司带入圣伊莎蓓蒂的。我族派出露西维亚潜入圣伊莎蓓蒂就是想在不惊动各位的情况下将冥器收回，可是却遭到教会方面的万般阻挠，以至于让冥器暴走。因此，你们所经受的苦难都是你们自己的罪孽。你对露西维亚出手，我没有惩罚你，你应该感到庆幸！光辉教会或许是神明在世间的使者，但对于我们冥族来说，这又算得了什么！”幻灵骑士们消失了，天地间留下这样的警讯！
葛里菲兹随后也带着伙伴们离开空晴岛回到帝国领事馆，只留下呆若木鸡的祭司和信
徒们站在空晴岛上，看着“界天之碧”湖畔的残垣断壁各自惆怅。
***
双月历6764年7月9日，对于大陆上其他地区的人们来说或许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日子，但对于身在圣伊莎蓓蒂的每一个人来说，这一天过得特别漫长。惊心动魄的战斗和曲折离奇的情节接连上演，但事过之后，留下的只是深深无奈。
在这一天里，最先发生的是一件祭司被害的案件。麦伦·格雷罗为此率领光辉骑士封锁了一大片街区，让居民们感到极度恐慌。随后隐藏在圣伊莎蓓蒂的冥器突然暴走，所制造出来的闻所未闻的巨大肉球怪在圣地大肆破坏。月之司教还有“太阳之子”相继使出顶级法术与之对抗，均不能敌。怪兽攻破了集合全圣伊莎蓓蒂的法师和战士所组成的防线后，将历史悠久的三尖塔神殿夷为平地，随后飞向空晴岛。就在人们都一位炎阳之殿也将遭受怪物破坏时，来自高斯帝国的“月之恩宠”夏洛特·菲利丝祭司接连使出“月之食”和“和幻月”两个顶级法术将肉球怪消灭。
如果说事已至此，让每个亲临现场的人看得瞠目结舌，那么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让他们终生难忘。怪兽消失后，太阳司教辛普森居然当众斥责整件事情是夏洛特·菲利丝和高斯帝国葛里菲兹王子殿下的阴谋，引发教廷卫队和帝国骑士的对峙，最终升级为流血冲突。冲突中，辛普森司教施展“万丈光牢”困住一名幻灵骑士，却触动了冥界之主。数位幻灵骑士公然闯入教会中心空晴岛，显示出人类所不能企及的力量。在重伤教廷卫队指挥官后，他们当众将被困的幻灵骑士就走。以葛里菲兹为代表的高斯帝国一方也随即离开空晴岛。
在整场事件中，圣伊莎蓓蒂遭受到前所未有的破坏。包括三尖塔神殿在内一共有七百六十九间房屋被摧毁，死亡三千四百八十一人。而让冥之力两度入侵到圣伊莎蓓蒂中心的事实更让教会颜面扫地。这一天，史称“圣神破灭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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