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胜利日 1

　　“双头龙攻防战”的第二天，发生在瑟瑞瓦第二道城墙的战斗就像历史上发生过的千百次攻城战一样单调无趣。攻城方借助云梯和绳索企图攀上高达四十尺的瑟瑞瓦第二城墙。而防守方则一面推倒云梯，砍断绳索阻止攻城方上到城墙；一面用弓箭、长矛、落石、滚油来杀伤攻城方的士兵。战场上硝烟四起喊杀声震天，还可以看到攻城战士从城墙上被打落然后在空中张牙舞爪地挣扎了一会儿之后闷声摔死在地上。但从战术的角度看，整个战斗的过程显得波澜不惊，蛮族的部队分作几个批次轮番对城墙强攻了一上午加一下午之后无奈地扔下一万多具尸体退了回去。而耶鲁的守军在安迪·普雷斯科特的细心安排下延用轮换制度，受伤和疲惫的士兵都被及时的撤换下来，因此受伤的人虽然多，阵亡的人却相对较少。

　　“双头龙攻防战”的另一个战场，莫尔撒斯门那边的情况也差不多。蛮族的部队只是象征性地做出攻打莫尔撒斯要塞的举动，在遭到耶鲁战士的反击之后就撤了下去。战斗只持续了两个多小时，激烈程度远比不上在瑟瑞瓦的战场。

　　休伯利安、格林希尔和马西所在的联防第二兵团再次回到战场是在“双头龙攻防战”的第三天上午十点多的时候。不过他们没有被调往处于激烈战斗中的第二道城墙，而是被安排去防守瑟瑞瓦的第三道城墙。被格林希尔大小姐称为“大叔”的中年军官带来的军部的最新命令，正午时分耶鲁的守军将放弃第二道城墙，联防第二兵团的任务便是配合友军撤退并阻击追击的敌人。

　　安迪做出这样的安排并非是耶鲁军队无力防守第二道城墙了，而是为了诱使蛮王继续向攻城战中投入兵力而给蛮王的一点甜头儿。安迪对撤退时机的把握可谓是恰到好处。因为战后根据被俘虏的蛮王身边的一位谋士回忆，在攻城战打响的第三天，蛮王的进攻决心确实有过一丝动摇。如果当时安迪没有做出撤兵诱敌的决定，蛮王可能就会在第三天战斗之后的夜里就撤兵了。

　　战斗打到这个份上，傻子也看得出蛮族的主攻方向在瑟瑞瓦，莫尔撒斯门的战斗只是佯攻。这时连蛮王都不相信他的佯攻战略还会起到作用，他认为耶鲁军团的领导者应该已经看穿了他的计量，而从莫尔撒斯门调回援军的命令也已经发出。摆在蛮王面前有两条路可以选择：第一条可供选择的道路是撤退全面放弃对耶鲁的进攻，这样做从战略上考虑无疑是很稳妥的方式，但在回到蛮荒大陆深处蛮族的居住地后，这位刚刚登上蛮族权力巅峰的三十岁男子无疑将面临蛮族各个部落权力人士给他的压力。投入了接近三十万的大军，在损失了五六万人以后却没有捞到半点儿的好处，光凭这个耻辱的战绩，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就会将他拉下蛮王的宝座。

　　第二条可供选择的道路是继续进攻。因为即使莫尔撒斯门的耶鲁主力现在就回防也需要两天的时间才能到达瑟瑞瓦。充分利用这两天的时间，在三倍于敌人的优势兵力下，蛮族还是有可能攻下瑟瑞瓦的。不过这两天以来蛮族的进攻显得十分不顺，先是第一夜的突袭未果，接着是第二夜中了圈套，然后在第二天的战斗中折损大量兵力却又寸土未进。第三个夜晚，蛮王被眼前的迷局所困扰着。他知道按目前的进度他是没有可能在两天内攻下瑟瑞瓦的。可现在就让他撤军，他的心中有极度不甘心。他和蛮族各个部落为了这次的攻势进行了常时间的准备，调动了大量的物资。如果今年不能成功，下次再聚集如此众多的军队和物资就不知道是几年还是十几年后的事情了。而那时的蛮王还是不是他自己也是一个未知数。其实在他心中支持他到拼搏到现在的还有一个任何人都不知道的因素，那就是那位帮助他登上蛮王之位的神秘男子。这份进攻计划就是出自他的手笔，蛮王相信他的计划一定会成功的。

　　在内心中激烈地斗争了一夜之后，蛮王下令第三天继续进攻，并且投入了更多的兵力。这次进攻的重点目标是第二道城墙的城门，蛮王知道攻破城门可能是最现实的破城办法。同时他也对周围的各个部族的领导人表示，如果这一天还是不能取得突破性的战果，到了晚间就借助黑夜的掩护撤军。

　　站在瑟瑞瓦的外墙上，蛮王兴奋地看到瑟瑞瓦第二道城墙上的耶鲁战士在不断地减少，就如同格林希尔站在第三城墙上看到友军成建制地从第二城墙那边撤了下来。当女孩看着进入第三城墙内侧的各个千人队，从一数到六的时候，正好是正午时分。休伯利安将手中的最后一点干面包塞入嘴中，然后用含糊不清的声音提醒身边的银发少女，第二城墙上军队的全面撤退要开始了，敌人要攻过来了。果然，又过了不到半个小时，格林希尔看到留守在第二道城墙上的最后五个千人队迅速地撤下城墙，向自己这边跑了过来。这时第二道城墙的城门也终于被蛮族用沉重的攻城锤砸开，蛮族士兵一拥而入杀向第三道城墙。

　　虽然在第三天一上午的攻势中有牺牲了一万多人，但蛮王在看到城门洞开的时候决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他分明看到城头耶鲁的守军减少到不足一万人，胜利女神已经在向他微笑了。他激动地抓过身边的一个侍卫，“去，传令给马里加西耶，让他尽一切可能拖住莫尔撒斯门的耶鲁军队，再大的损失也是值得的，我们在瑟瑞瓦的攻势就要成功了。”

　　与此同时，安迪、巴顿和耶鲁的一众将领也在密切观望着远处的战况。看到蛮族任然在大局进攻，安迪诡异地笑了一下，对身边的传令官说道：“去，通知艾德文，蛮族可能会加强对莫尔撒斯要塞的攻势，目的旨在拖住我方可能回援的部队。告诉他按原计划行动就好，不必顾及我们这边。”

　　“统帅，我觉得让一个联防兵团去防守第三城墙有些不妥，毕竟战斗力还是差了一些。蛮族现在气势很盛，如此少的兵力可能会经不起冲击。”一名年轻的军官说出了他的犹豫。

　　“对，这是个问题！不过暴露在城头的守城人数不能再增加了。我们必须给蛮族造成我们兵力不济的假象，诱使他们不断进攻才可以。你通知让两个正规军千人队换上联防军的制服和城墙上的两个千人队互换，以后将联防军和正规军打散派上去，这样更具迷惑性。”

　　“如果严格执行轮换制，利用体力优势我想是可以顶得住的。”巴顿补充说道。

　　“是，属下明白了。”

　　“好了，都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吧。”安迪示意众将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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