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 邂逅在飞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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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东东接到刘艾娃打来的电话说她周末就回来了。他又听爸爸说新妈妈的儿子就是他那位在美国留学的哥哥也是周末回来。一核对他们的航班号竟然是同一架飞机。真是巧了。
两家人都有人要接，经过一番讨论，他们决定，程石和方媛去接王小辉。程东东和刘锦夫妇去接刘艾娃。两家人在机场见面。
王小辉登上了回西域市的飞机，这是他出国留学两年来第一次回家探亲，他很兴奋。他刚坐下，就看见一个非常养眼的漂亮姑娘提着箱子朝他坐的经济仓走来。
王小辉一看见这位姑娘，“！”就不由自主地从他的心里冒出来了。他有点痴傻地盯着一边走一边找座位的姑娘看。
王小辉真希望这个漂亮姑娘的座位号就在他的边上，这样四个多小时的飞行就一定很有意思。
真是谢天谢地，果然这位姑娘在他的旁边站下了，她看看登机牌，再看看座位号标识，她对自己说：
“就是这了。”
姑娘打开头顶上的行李架，准备把她的箱子放进去。
“来，我帮您吧。”
坐在靠走廊的王小辉可不能放过这个做好人好事的机会，他要帮姑娘把箱子放进去。
“谢谢！”
姑娘感激地说。
“不客气。”
王小辉轻松地拎起箱子，放到行李架上。
姑娘是中间的座位，她正要走进去。
“您坐在中间方便吗？要不咱俩换一下。”
王小辉主动地说。
“可以吗？那太好了，我本来想要靠走廊的位子，可惜没有了。”
姑娘感激地说。
“这不是我帮您先占上了嘛。”
王小辉幽默地开玩笑说。
“您真有先见之明，太谢谢您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姑娘也幽默地应答道。
“我先进去，免得挡住其他人的路。”
说着王小辉就坐在了中间的位子上，他把自己的两条大长腿尽量往前排的椅子底下伸。
姑娘也优雅地坐了下来。
靠窗户坐着的是一位大叔，他拿着报纸聚精会神地看着，就像其他人不存在一样。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王小辉，能认识您我很荣幸也很高兴。”
“我叫刘艾娃，也很高兴认识您。”
刘艾娃说着大方地伸出手与王小辉握了一下。
“您到西域市是出差还是回家？”
王小辉和刘艾娃攀谈起来。
“回家，我离开家有两个多月了。您呢？”
刘艾娃闪着漂亮的眼睛问他。
“我也是回家，我离开家都两年多了。”
王小辉兴奋地说。
“是吗，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回去？”
刘艾娃不解地问。
“我在国外上学，不太方便。这次放假，我就抓紧时间回家一趟。”
“您在哪里留学？”
“美国的哈佛。”
“哇塞，您太劳道了！”
王小辉轻轻一笑。
“其实也没什么。”
“您学什么专业？”
“数学。”
“我好敬仰您，学数学又枯燥，又难学，能学好真不容易。”
刘艾娃钦佩地说。
“是的，学数学是比较枯燥。所以平时我就多参加一些体育活动来调剂自己，以免自己变成一个数学呆子。”
“您喜欢什么运动？”
“游泳、网球、足球。”
“哇，都是大运动量项目。”
“可惜我玩得都不是太好。”
“谦虚了吧。”
“真的。您呢？在上学还是工作了？”
“我已经工作了，我在银行从事授信工作。”
“授信工作就是放贷款吧？”
“对。”
“女财神爷啊。”
刘艾娃笑笑。
“都是股东和存款人的钱，我们的工作压力很大，为了保证这些钱能保值增值，就不能有呆坏账发生。”
“实际上你们的工作要面临很多的风险，压力肯定很大。”
王小辉很理解地说。
“您对银行授信工作挺了解得嘛。”
“有时没事，我也愿意看看银行方面的书。银行也是跟数字打交道的嘛。那您平时是怎么解压的？”
刘艾娃笑了笑说：
“我有时会自己即兴跳跳舞，有时会弹弹琴。”
“嗯！”
王小辉想，怪不得她气质非凡，原来她有这么多的才艺。
这时那位看报纸的大叔放下报纸，用上海口音的普通话说：
“西域的舞蹈就是满好看的，很热情奔放的，他们那个服装也是很好看的哇，颜色很鲜艳！”
“是的，大多数西域人都很热情，爱唱歌、跳舞。”
王小辉介绍说。
“小伙子，你怎么样？”
“我不行，唱歌五音不全，跳舞笨手笨脚。记得在国内上本科时，有次班里搞活动，大家知道我是从西域来的，非让我跳个舞不可，我硬着头皮上去跳，我摇头摆尾跳得别提多难看了，把同学都笑翻了。”
王小辉笑着回忆说。
“为什么？西域人都是能歌善舞的呀。”
大叔不解地说。
“也有个别不会唱，不会跳的，比如我。”
王小辉说完这句，他又特别补充了一句说：
“但我特别爱听，特别爱看。”
说完还用火辣辣的眼睛扭头朝刘艾娃看了一眼。
也许王小辉的目光太过炽热，刘艾娃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一下头。看着姑娘有些羞涩的表情，让王小辉的心里像有个小鹿一样在“怦、怦、怦”乱闯乱跳了。
离飞机降落还有一个多小时，两家人都已到了机场。两家的女主人是第一次见面，她们优雅地互致问候，亲切地交谈起来。
方媛对马诺娃说，她非常喜欢艾娃这姑娘，漂亮、聪慧、善良。
马诺娃不无遗憾地说，他们也很喜欢东东，本来两家人可以结成很好的亲家，只可惜两个孩子有缘无分。
两家的男人也在一旁讨论着他们感兴趣的话题，他们讨论的话题要广泛得多，他们很谈得来。他们虽然不能成为亲家了，但他们心里都觉得彼此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程东东在一旁看着爸爸和刘叔叔、新妈妈和马阿姨像老朋友一样亲切地交谈着，他想如果自己和刘艾娃一直能好下去，两家人在一起一定很温馨、很和谐。然而人生就像走在一条七弯八拐的道路上，不知何时你就会拐到其他的地方去。
经过四个多小时的飞行，飞机终于在西域国际机场降落了。王小辉异常兴奋，因为他太想念家乡了，有时做梦都能梦到西域市。除了想念妈妈以外，他还想念拉条子、烤羊肉串、抓饭，还有葡萄、香梨、甜瓜和大西瓜。
一想起家乡的味道他就不由自主地咽口水，那可是些世界上最好吃的美味啦。
“有人来接您吗？”
王小辉问也是想快点到家的刘艾娃。
“有。”
想到爸爸妈妈还有程东东已经在机场等着自己了，刘艾娃幸福地回答。
“您呢？”
刘艾娃看着这个也是归心似箭的小伙子问。
“妈妈，还有我的爸爸，可能还有弟弟。”
“您还有弟弟？”
刘艾娃吃惊地问。
现在都是独生子女家庭，听说谁有兄弟姐妹大家就很好奇。
“是我新爸爸的儿子。真想早一点见到这个家伙，我要找一找当哥哥的感觉。”
王小辉解释说。
“噢。”
刘艾娃对这个很有儒雅气质，又不乏幽默感的留学生印象很好。
王小辉和刘艾娃一块走出飞机，他们又一块取了行里，一块走出机场闸口。
刘艾娃一走出来一眼就看见了爸爸、妈妈、还有东东。对了，他们的旁边还有程叔叔和方媛阿姨。啊，这么多人都来接自己了，真是太隆重了。她快速地朝他们走去。
王小辉看见刘艾娃一出来，都顾不上跟自己道声再见就朝接她的人快步走去。他看到了自己的妈妈，还有程叔叔，现在是自己的继父。他发现那个姑娘竟然也和自己的妈妈进行了拥抱，还跟自己的新爸爸打了招呼，看样子他们早就认识了。真是很巧。
王小辉随后也走了过去。他看见妈妈张开双臂向自己扑了过来，妈妈紧紧地拥抱了他。妈妈的眼里噙着激动的泪花。新爸爸也朝他走来。他主动拥抱了新爸爸。
激动的方媛拉着儿子的手，将他介绍给刘艾娃的父母，还有刘艾娃。
刘艾娃这才弄明白，原来和她一起回来的这位留美博士是程东东的哥哥，真是太巧了。
他们俩相视一笑，对大家说，他们已在飞机上认识了，正巧，他们是邻座。
方媛把程东东叫到跟前对他说：
“东东，来，这是你哥哥。”
“哥哥好。”
程东东向王小辉打招呼。
王小辉是个见面熟，他一见到程东东就给他来了个美式拥抱，很热情的那种。他说：
“终于见到你了。”
刘艾娃诧异地看着程东东，这家伙今天不知道咋了，一直躲在人后。等他哥哥拥抱完他，刘艾娃已经等得迫不及待了。刘艾娃走上前去也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并在他耳边说：
“我太想你了。”
刘艾娃感到程东东的脸红了，她还敏感地感觉到程东东在和她拥抱时，动作有一些僵硬，身体下意识地和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过去他们拥抱时身体那可是紧紧地贴在一起的。估计当着这么多家人的面他有些不好意思。刘艾娃这样想。
之前一直外于兴奋状态的王小辉这会沮丧地看到刘艾娃几乎是以热烈的姿势拥抱了自己的弟弟，他俩的关系肯定不一般。内心不免就升腾出一股酸酸的醋意和那种特别让人灰心的叫作失落感的东西。
但王小辉又是一个明事理，非常能控制自己情绪的人，他狠狠地咽下一股口水，他强迫自己赶紧从这种不良的情绪中走出来。
如果不是天色已晚，两家人肯定要先找个地方聚餐一下，但为了不让两个舟车劳顿的年轻人太辛苦，两家人只好先个自回家，约好以后再聚。
大家一起走出机场大厅，道别后便各自朝自己的车走去。
程东东开着刘锦的车送刘锦、马诺娃、刘艾娃回家。
王小辉也坐在了程石的新车驾驶员的位置上，从他摆弄汽车的动作来看驾轻就熟。
程石坐在了副驾驶的位子上，他要给王小辉引路导航。
两辆车一前一后同行了一段后，相互打了招呼便朝着不同的方向驶去。
从弟弟送刘艾娃回家，王小辉就更加断定他们是恋人关系。看来自己只能将第一次真正燃起的爱之火焰悄悄地熄灭了，尽管这有一些痛苦。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王小辉边开车边和新爸爸交谈起来。
“爸爸，听说您把银行的贷款都还完了？”
“对，都还完了。”
“您真了不起！在这么短的时间要挣那么多钱一定很辛苦吧？”
“那当然。你爸爸和弟弟都吃了不少苦。”
方媛坐在后面对儿子说。
“弟弟也不简单。现在的年轻人都吃不了苦，可他坚持下来了，真不容易。”
王小辉此时由衷地钦佩他这个弟弟，他没有把他看成是情敌。他不是自己的情敌，他是弟弟。并且他们的认识在自己之前，自己凭什么要吃醋。王小辉努力调整着自己在隐隐作痛的心情。
“让他锤炼、锤炼也好，男人嘛，总是要吃些苦的。”
程石对王小辉说。
“听说，为了还贷款，他研究生都没有上。”
“是啊，就这件事我老觉得对不住他。好在他撂下的时间不长。我还是想让他再考，像你一样多学些东西。”
“那就让他尽快复习吧，如果需要我做的，爸爸您就吩咐。”
王小辉热心地说。
“太好了，趁你在家，好好给他辅导一下，毕竟他一年没有摸书本了。”
“没问题。英语、数学我包了。”
王小辉承诺说。
“有你帮他，他再考上的可能性就很大。这样我就又可放下一件心事了。”
程石向后一靠，手向后捋着自己的头发说。
“老程，咱们的两个儿子都很出色，你说是不是？”
方媛自豪地说。
“是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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