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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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石父子俩乘飞机回到了离别一年多的家乡，美丽的西域市。
一出闸口，程东东就看见他的新妈妈踮着脚尖在人群中张望。今天刘艾娃没有来，她去北京学习去了，要一个月后才能回来。这是之前他们通电话，刘艾娃告诉他的。
程石也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妻子，他快步走到方媛面前，深情款款地叫了一声：
“方。”
“老程，你们终于回来了！”
方媛很激动，高兴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回来了。”
程石也激动地说。
程东东走向前叫了一声：
“妈。”
“哎。”
方媛响亮地应了一声。然后她认真地端详他们父子俩，心疼地说：
“你们又瘦了。”
听方媛这么说，父子俩人相互对视了一下。他们两个人确实没能在这两天胖起来，看来他们这项指标没有完成。
“走吧，先去吃饭，好好给你们爷俩补补。”
方媛提议道。
父子俩人一致要求吃拌面。于是，他们一家人搭了一辆的士向市区著名的清真拌面馆驶去。
吃完饭。程石夫妇把儿子送回家。方媛拿钥匙开了门。他们一进门，就看见房子里窗明几净。
“哇。这么干净！”
程东东高兴地说。
“我昨天过来打扫了一下。床单、被套都给你洗了。”
方媛对儿子说。
程东东看见自己的床上铺得干干净净、被子是松松软软，家的温馨气息扑面而来。睡在上面不知要比住在工地上好了多少陪呢，幸福感油然而生。
“谢谢妈妈。”
程东东感激地说。
“你这孩子跟我客气什么？”
方媛嗔怪道。
“他当然要谢谢你，你为他做这么多。”
程石说。
方媛温婉地一笑说：
“这不是当妈的应该做的吗？冰箱里有新买的馒头，还有牛奶、鸡蛋、菜。去接你们之前，我还熬了粥，在锅里，你晚上热一下吃。暖瓶里的热水也是刚烧的。”
程东东看到妈妈想得很周到，什么都给他准备好了。
“还是回家好，这么舒服。”
程东东幸福地说。
程石好长时间没有在这个家待过了，他在家里转了一圈，觉得非常亲切。他看见妻子把房间收拾得井井有条，他心里很感激。前妻李惠惠的照片被擦拭得一尘不染，仍然放在他的床头柜上，正微笑着看着他们。让他心里暖融融的。
看见这个屋子已被妻子整理的没什么让他可操心的了，就想和妻子快点回到他们的爱巢。
“行了，我和你妈要回去了。你今天洗洗早点睡。明天一上班，我们就到银行去还贷款。”
程石给儿子交待说。
“好的，爸，我知道了。”
“那我和你妈就回去了。”
程石好像一副急不可待的样子。
“你再跟儿子待会吧。”
方媛对丈夫说。
“这段时间我不整天都跟他在一起呢吗？”
程东东想，看来爸爸跟我这个儿子在一起已经待腻了。也难怪，谁让我不停地给他惹麻烦呢。
“妈，您什么都给我准备好了。我一个人挺好的。你们快回去吧。我送你们下去。”
“那好吧。你一定要吃好，在艾娃回来之前，再胖一点，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方媛妈妈嘱咐儿子说。
“好的。妈，您放心吧。”
程东东帮爸爸提着包。他们来到楼下，出了小区大门口。正好有一辆的士过来。程石和方媛坐了上去。
车在开走前，程石摇下车窗，再次叮嘱儿子说：
“晚上不要睡得太晚，记着盖好被子。”
“知道了，老爸，您快走吧。”
程东东清楚地扑捉到了爸爸眼里流露出的一丝不舍和牵挂，看来爸爸还没有完全变得重色轻友。想到这一点让程东东心里安慰了不少。
程东东目送的士走远，他转身往家里走去。
程石和妻子提着箱子上楼。走进家门，看见这个家里也是窗明几净，一尘不染。看来妻子真是下了一番功夫，把两个家都收拾得温馨无比。
“你先去洗洗脸，洗洗手吧。我给你泡茶，我新买的茶，味道不错。”
方媛一边为程石拿拖鞋一边说。
“你也歇会吧，你两边忙，累坏了吧？”
程石体贴地说。
“不累，我能有你累吗？”
方媛笑笑，深情地看着丈夫说。
程石洗了脸，洗了手，觉得好清爽。他走过来和方媛并排坐在沙发上。
方媛将茶杯递给他。他接过来轻轻地喝了一口。
“怎么样？”
“很清香!”
看见丈夫惬意的样子，方媛很开心。
“我还以为你要两年多才能回来呢，没想到你一年多就把钱凑齐了，你真能干！”
方媛高兴地赞扬着能干的丈夫。
“这全是你的功劳，我不是想和你早点团聚嘛，过我们两人的幸福生活，所以我就多揽活，多干活，干劲大得跟撒似的。”
程石笑着说。
“真是的。”
方媛看见丈夫坏坏的笑容，她又像少女似的有些脸红了。
“哎，我这么说，我们家方老师怎么还不好意思了？”
程石用魅惑的眼神看着妻子说。
“瞧您的傻样子，一把年纪了还像个孩子似的。”
方媛娇羞地拍了一下丈夫的手。
程石开心地笑了。
“刚才你应该和东东多待一会，你这样急着回来，我担心他会感到孤单。不要让他觉得是我把他的爸爸抢走了。”
方媛怀着对程东东的歉意对丈夫说。
“不会的。要是没有你，他一回来房子能有那么干净吗？连开水都给他烧好了，还熬了粥。说实话，我这个当爸的从来都没有这么细心地照料过他。他是个懂得感恩的孩子，他会感激你的，不会嫌你把他爸爸抢走。再说他也是快要作爸爸的人了。”
“瞧你说得，他和艾娃还没有结婚呢，怎么就要快当爸爸了。”
方媛笑着不解地问丈夫。
“我就是要给你说这事呢，这孩子又给我惹了一件麻烦事。”
“什么麻烦事？”
方媛警觉地问。
“唉！”
程石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让一个叫张杏子的姑娘怀孕了。”
“什么？哎哟，妈呀！”
方媛非常吃惊，手里端的杯子差点没掉在地上。
“这个孩子。”
程石无奈地摇摇头。
“到底怎么回事？”
方媛着急地问。
“那个张杏子姑娘是东东一到山城就去打工的那家餐厅的老板。”
“他不是为了帮助一位老伯才在那打工的吗？”
“是啊，也是这位张杏子同意给他预支了工资，他才有钱帮助那位老伯。东东在餐馆干活时，她对东东的照顾也不少。”
“看样子这个张杏子姑娘是有企图呀，我们家东东年轻单纯就上了她的钩了。”
方媛推测着说。
“也不是。我见过这个张杏子姑娘，她确实是一个好姑娘。她心底善良，是真心要帮要帮助咱们儿子的。”
“所以东东就对她产生了好感。可艾娃姑娘呢？不能有好感就不顾艾娃姑娘了。这孩子怎么能这样？我算是白疼他了。”
曾经受过感情伤害的方媛，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这种事了，此时她无法理解程东东的行为。
“你先别动气，我慢慢给你说。”
程石安慰着妻子。
方媛平静了一下说：
“好，你说吧。”
“这个张杏子是个命运很坎坷的姑娘。因为她家里穷，上完中学家里就不让她上了。后来为了给弟弟治病，她被迫嫁给了一个比她大很多，很龌龊的男人。再后来这个男人也在外嫖娼时突发脑溢血死了。”
方媛注视着丈夫，静静地听着。
“她一个人继续经营餐馆，生意比那个男人在时还要好。可是，她原来丈夫的堂弟，一个流氓一天在夜里偷偷钻进她的房间企图强暴她。他们的撕打声惊醒了正在睡觉的东东，东东跑上去暴揍了那个臭流氓，把他打跑了。当时张杏子姑娘很害怕，很痛苦，她需要安慰，就请求东东抱抱她。”
方媛点点头。
“是这样，我现在可以体会到当时杏子的心情。”
“东东就过去抱了她。可以想象，一个男孩和女孩在一起，接下来就发生了他们自己也不无法撑控的事情，结果杏子姑娘就有了身孕。”
程石讲述了儿子告诉他的事情的起因。
“在那种情况下，东东也确实不能拒绝张杏子的求助。那是一个可怜女人在极度恐惧中令人同情的请求。如果东东拒绝了她就显得太冷血了，杏子姑娘流血的伤口上会被再撒上一把盐的。”
方媛设身处地地替两个年轻人说。
“所以知道了这个原因，我也不好再责备他什么了。”
“您做得对。张杏子之前没有孩子吗？”
“听东东说，她是被迫嫁给那个男人的，她没有让那个男人接近她，否则她就以死相拼，所以她一直还是个姑娘身，当然没有孩子了。”
“看样子她还是一个烈女子。”
“是啊。她为了不让东东有负担，她怀孕的事一直就瞒着，她原本想一个人生下孩子，独自把孩子养大，不想让我们知道。”
“她不想和东东结婚吗？”
“她知道东东有艾娃姑娘，她不想因此而影响了东东和艾娃。”
听到这，方媛有些感动了。
“我感觉这个姑娘是深深爱着东东的，而且爱得很无私。”
“确实是这样，我看出来了，她是真心爱东东。她不仅心很善良，而且容貌出众，也因此遭遇过很多不幸。”
“那你们又是怎么知道她怀孕了？”
“纸是包不住火的。是餐馆的服务员告诉东东的。”
方媛听完后，虽然她能够理解当时的情况，但她仍然然担忧地说：
“这个事情很难办，艾娃怎么办？小孩生下来又怎么办？孩子毕竟是程家的孩子，我们不能不管不问啊。”
“就是啊，所以这样看来我们家的债还没有还完呢。”
方媛看见丈夫紧锁着眉头。眼看着银行的贷款就要还完了，可又出了这么一挡子事。怎么能不让他操心。她安慰丈夫说：
“车到山前必有路，你也不要太操心了，我和你一块想办法解决，最后肯定能解决好的。”
“方，你真好。有你在我身边，我好像什么困难都不怕了。”
程石抓起方媛的手动情地说。
“你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一定累了。你先睡一会，我们晚上也喝粥吧，我去准备熬粥。”
“我先洗个澡吧。你到处都洗得干干净净，不要让我一睡就给弄脏了。”
“可不是嘛，你去洗吧，待会我给你搓背，让你好好放松放松。”
“好呀。我去洗了。”
说完，程石到卫生间洗澡去了。
方媛把粥熬进锅里以后，就走进卫生间给丈夫搓背。她用搓澡巾用力地给丈夫搓着。她感觉丈夫身上变化不是很大，仍然有很强壮的身板，但脸上是瘦多了，比一年前也老了许多。她心疼得心里直发酸。她想，这段时间一定要好好照顾他，让他尽快恢复起来。他还不老，照顾得好，他应该会很快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程石洗完澡，换上方媛拿给他的睡衣，感觉舒适极了。
他们晚上喝了方媛煮的八宝粥，程石一口气喝了两碗，大呼“过瘾。”
晚饭后，他们看了一会电视，就休息了。
程石躺在洁净的被窝里，闻着被子散发着刚清洗过的清香，他感到温馨无比。他对躺在身边的妻子说：
“东东说得对，还是家里好啊。”
“早点睡吧，这段时间你好好休息一下，你太辛苦了。”
方媛体贴地说。
“好，你也早点睡。”
说着，程石拉起方媛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
方媛静静地躺在丈夫身边，她感到丈夫的手又大又粗糙，但热热的非常暖人。能躺在他身边让方媛感很安全、很幸福。
不一会她就听到丈夫发出的香甜的鼾声。她将脸贴在丈夫的肩上，感觉自己有了踏实的靠山。而且这座靠山不会再离开自己了，让她心里不再空落落的。伴随着丈夫的鼾声，她也进入梦乡，而且睡得很沉、很香、很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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