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她成了热恋中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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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东东将车开到了距离“石榴花抓饭王”餐厅不远的地方，找了一个车位停下来。
他们走进了这家叫“石榴花抓饭王”的清真餐馆。
一走进这家餐馆，仿佛走进了阿拉伯王子的宫殿。
天花板由木质雕花构成，三列五行的水晶吊灯散发出繁星般璀璨的点点星光。店内所有的廊柱均被精美的维吾尔风格雕刻花纹华丽地包裹着。
尖穹顶形的窗户上半挂着图案美丽的纱质窗帘，挡住外面热烈的阳光。
现在尽管是中午，是太阳最炽热的时段，但餐厅内温度适宜，光线幽软，仿佛像傍晚一般。很适合人们静下心来，享受午餐。
这里基本是满座，客人们都神情安详地在慢慢享受抓饭带给他们的那一份惬意一份香甜。正好靠窗处还有空座位，程东东和刘艾娃走过去，坐了下来。他们刚一落座，一位漂亮的女服务员就走了过来。
“请问是两位吗？要普通还是豪华的？”
女服务员操着浓重维吾尔口音的普通话问他们。
“豪华的。”
程东东笑容可掬地说。
“好的，请稍等。”
说完女服务员迈着轻盈的脚步走了。
所谓豪华型抓饭，就是抓饭的配料里除了普通型里必须有的胡萝卜、羊肉、皮芽子以外，还有葡萄干、核桃仁等。肉块是精选的4-6岁的羊肉，这种羊肉营养丰富，又不老。而且豪华型抓饭的肉块数量比普通的要多一些，满足了像程东东这样爱吃羊肉人的需要。除此之外每人还配有4份精美的小菜外加一碗酸奶。
过去这种饭，维吾尔人是用手直接抓食的，故叫抓饭。现在都用勺或筷子来吃，但仍保留了原始的叫法“波劳”也就是抓饭。
酸奶先端上来了。刘艾娃先用小勺尝了口酸奶，不由地皱了皱眉说：“好酸！”这是一种土酸奶，用优质牛奶发酵而成，不填加任何其他成分，固然较酸。
程东东马上对着站在吧台前的那些女服务员招手，尽量用不打扰其他客人的声音喊道：“古丽，请过来一下。”
那个叫古丽的女孩子马上走了过来。
“先生有什么事吗？”
“有沙子糖吗？”
“有，稍等，我去拿”
望着服务员俏丽的背影。
“你认识她？”
刘艾娃看见程东东直呼服务员的名子，一副很熟的样子，就好奇地问他。
“不认识呀。”
程东东不解地说。
“那你怎么知道人家叫古丽？”
“你问这个呀。不是维族女孩十个有九个都叫古丽吗？你一叫古丽肯定会有人答应。”
程东东胸有成竹地说。
刘艾娃想“这家伙挺会跟女孩子套近乎的。长得帅又会来一这套，不会是情场老手吧？我可得好好考察考察他。”
正说着，那个叫古丽的服务员拿了一小碗白沙糖送过来。
“谢谢您，古丽。”
程东东笑嘻嘻地对服务员说。
这个叫古丽的服务员冲着程东东嫣然一笑走了。
程东东扭头去看刘艾娃。
刘艾娃正用略带醋间的眼神看着他。
程东东警觉地问：
“怎么这样看着我？”
刘艾娃冲他一笑，话里有话地说：
“你很会讨女孩子喜欢。”
程东东心中一紧，忙解释：
“我平时不随便对陌生女孩子笑的，今天你在我高兴。”
不一会，刚出锅还冒着热气的小锅豪华抓饭也端上来了。鲜嫩的羊肉铺在颗颗晶莹剔透、油润的米粒上。和米粒均匀地搅拌在一起的是金黄的胡萝卜丁，它们散发着淡淡的甜香味。再加上葡萄干和核桃仁的助阵让抓饭闻上去香气四溢，看上去油而不腻。
程东东看着抓饭，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他的食欲空前高涨起来。
“哎呀，太香了！”
他准备大干一场。
看着他跃跃欲吃的馋样，刘艾娃觉得他不会掩饰，非常自然，便觉得他越发地可爱起来。刘艾娃看着自己盘子里大块大块肥嫩的羊肉履盖在抓饭上，虽然香气袭人，但对她来说这个量太大了，让她为难。
“这么多我可吃不完，可以给你一些吗？”
“当然，没问题，没问题。”
程东东毫不客气地端起刘艾娃的盘子朝自己的盘子里拨抓饭，并将其中一块较大的肉放入自己盘中，然后将自己盘里的一块看上去更嫩的肉挑给刘艾娃。
“这块小，你吃这个。”
“我吃两块就够了，你多吃点。”
刘艾娃给自己只留了两块肉，把其它的都夹给了程东东。看着他高大雄健的身材，刘艾娃想肯定得有足够的肉蛋白滋补他才行呀。
这时，在他们旁边的桌子上有一对维族老夫妻吃完饭，正在做一个重要的仪式。只见他们神情庄重，两手伸开，手心朝脸，虔诚地默祷着。他们祈祷完用双手轻轻从上到下摸一下自己的脸。
看见两位老人在做饭后的祈祷，刘艾娃和程东东不约而同地肃静下来，他们默默地看着两位老人虔诚地祈祷。他们被两位老人那份对信仰的恭敬和诚意所感染。
祈祷完两位老人站起来。老太太先给自己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又帮助自己的老伴整理，最后拿起放在桌旁的手仗递给老伴。
老汉在老伴帮自己整理衣服时，一直慈祥地注视着自己的老伴，眼中满含着爱意。他们收拾妥帖后，老汉挽起了老伴的手臂。两位老人缓缓地向门外走去。
目送两位老人相互搀扶着走出餐馆，刘艾娃被他们这种经历漫长岁月，依然爱意浓浓的情感所感动。她多情地朝程东东看了一眼。
“刚才那位爷爷和奶奶，他们在做′都瓦‵就是在祈祷与祝福。我小时候经常在我爸爸的好朋友热和木塔嘎（维语：伯伯）家吃饭，他们吃完饭都要做′都瓦‵，我也跟着他们一块做。刚才他们摸脸的动作表示吉祥如意的意思。”
程东东向刘艾娃介绍说。
“在我们家里，妈妈吃饭前都是要祈祷的，有时我也会跟着她做，这是姥姥留下的传统。”
“是吗？我觉得这很好。我每次看到他们对食物的那份敬重，那份感恩的情怀，我就会被感动。”
程东东率真地说。
“你还是个性情中人。”
“我这个人挺爱感动的，有时看到感人的小说或影视剧，我都会流眼泪。”
程东东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是吗？这没什么不好，铮铮男儿也会流泪，那是真情的流露嘛。”
程东东深情地望着刘艾娃。
“谢谢你这么理解我，不笑话我。”
刘艾娃被程东东看得有点不好意思。
“这地方真的很不错。”
她避开他炽热的眼神，环顾一下四周，想减轻一点程东东带给她的电压。
“艾娃，你知不知道？自从上次见过你之后，我就一直想着能再次见到你，没想到今天真的见到你了！我曾经看到一个定律说，只要你心里有一个强烈的愿望，你就会得到你想要的，看来这是真的。”
“你为什么想要再见到我？”
刘艾娃心里甜甜的明知故问。
“这还用问嘛，我想让你当我的女朋友。”
程东东笑眯眯地看着刘艾娃说。
刘艾娃心中一喜，她立刻垂下眼帘，掩饰自己的激动。
程东东看着刘艾娃有些害羞的样子，便紧追不舍。
“你已经同意做我的女朋友了，是吧？”
程东东一脸殷切的表情看着刘艾娃问。
刘艾娃看着程东东笑而不答。
这时那个叫古丽的女孩过来给他们添茶水，她对程东东说：
“你女朋友真漂亮。”
程东东想她真是个聪明的好姑娘，她这话说得真是时候。他马上高兴地对古丽说：
“谢谢您，古丽。”
古丽又冲着程东东莞尔一笑走了。
程东东立刻不失时机地对刘艾娃说：
“你看，她都说你是我的女朋友了。”
“她又不了解情况。”
刘艾娃认真地说。
“什么意思？“
刘艾娃煞有介事地说道：
“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刘艾娃看到程东东猛地一怔，眼里掠过一丝忧伤，刚才兴高采烈的样子，似乎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刘艾娃的心里一下子就心疼起他来。不过刘艾娃马上又从他脸上读到一副不服输的神情。
程东东有点蛮不讲理地说：
“反正我不管，不管以前有多少男孩子追你，我也要加入进来。”
听到这话，让刘艾娃心里非常欢喜，她喜欢他这种知难而进的样子。如果他此时就气馁了，说不定刘艾娃还会对他很失望呢。不过她决定还要继续打击他，这是对他有力的报复，谁叫他让自己在他爸爸面前出洋相来着。
“你咋有点赖皮，人家明明有男朋友，你偏要第三者插足。”
“这不是第三者插足，你还没有嫁给他。现在不是讲公平竞争吗？你应该找一个最适合你的人呀。”
“谁最适合我呢？”
“当然是我了。”
“怎么证明？”
程东东一时语塞了，他不知怎么来论证自己是她最合适的男朋友，便耍赖地说：
“反正就是。”
“可是我比你大。”
“这算什么问题吗？你比我大多少？”
“大一岁也是大，反正我是你姐。”
“姐就姐，可你看起来比我小，看你的小手，我一下能抓两个。”
说着程东东伸手要去抓刘艾娃的手。
刘艾娃在他手上轻轻拍了一下。
程东东乖乖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既然你这么认真地向我申请，那就让我认真考虑一下。”
刘艾娃继续假装端着架子说道。
“那好吧，不过要快哟，我可是急性子。”
“那我快速做出的决定是不同意呢？”
“不会吧，你千万别做出错误的决定。”
程东东担心地对刘艾娃摆手说。
“如果同意你做我的男朋友是错误的决定呢？”
“不会，不会，放心好了，让我做你的男朋友绝对没错，我这个人真的还可以。”
程东东自信地说。
“真的吗？”
“就这么定了，我就是你的首选男朋友了，其他人全部列在程东东先生之后。”
程东东替刘艾娃做出了决定。
“臭美！”
刘艾娃娇羞地看了他一眼。
程东东想，从她看我的眼神，我确信自己胜卷在握。想到此，程东东右嘴角上翘“嘿、嘿。”地咧嘴笑了。
看着他让人心动的样子，刘艾娃不想再骗他了，就对他小声说：
“你过来我给你说。”
程东东赶紧把头凑近刘艾娃。
刘艾娃一字一句郑重地说：
“在程东东先生之后，一个人也没有。”
“真的？！”
程东东惊喜地问。
刘艾娃认真地点点头。
“不会吧，像你这样的女孩，会没人追？”
程东东有点怀疑地问。
“有是有，可我对他们没感觉。”
“太好了！这么说，你只喜欢我了？”
程东东眉飞色舞兴奋地问。
“臭样，明知故问。”
刘艾娃羞涩地低下了头。
“太好了，我要告诉我老爸，艾娃姑娘只喜欢我。”
程东东兴高采烈地说。
“看你现在的样子，怎么傻乎乎的呢？”
刘艾娃喜欢地说。
“那我们现在就是真正的恋人了吧？”
傻乎乎的程东东还想再确认一下。
“你说呢？”
“耶！！”
程东东高兴得摆出两个剪刀手。
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更让人高兴的事了，程东东兴奋得都快坐不住了。
“好了，快吃饭吧，一会要凉了，尽顾着说话了。”
确实说了这么多话，他们的抓饭却没吃几口。
他们怀揣着初恋的喜悦，吃着他们美味的抓饭，他们感觉此时此刻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听你爸爸说，你已经大三了，学什么专业？”
刘艾娃边吃边问。
“国际贸易。”
程东东吞下一块肉说。
“挺好的，不错的专业。听说你想考研？”
“按我的意思，想早一点工作，但老爸这样要求了，我也只好尊命。”
“好好准备吧，我看你能行。”
“好吧，那我就努力一把。”
“你除了喜欢干木匠活，还有没有其它的爱好？”
刘艾娃想尽快更多地了解这个男孩。
“说到爱好，我喜欢运动，比如打羽毛球，我还得过我们大学的单打冠军呢。另外，我还喜欢游泳，踢足球，我还坚持健身呢。除此之外，我还练过散打和柔道”
“怪不得你身手那么矫健。”
“嘿，嘿。一般般吧，”
程东东听见刘艾娃表扬自己，不好意思地笑了。
“你放假才回来吗？”
“我就在本市上学，平时住校，周五就回家了。爸爸一个人在家，所以我要经常回来陪陪他。”
看着他还这么孝顺，刘艾娃又向他投去了赞赏的目光。
他们边吃边聊，愉快地吃完了这顿难忘的初恋午餐。
程东东叫古丽过来结账。结完账，程东东和刘艾娃手牵着手向餐厅外走去。
他们的手是下意识的不由自主拉到一起的，刘艾娃是非常幸福地被程东东的手牵着走出去的。她被程东东牵着走在他后面，程东东甩开两条大长腿，拽着刘艾娃走得很快。
程东东的手大而有力，拉着刘艾娃在餐厅里快速穿梭。
刘艾娃目睹了许多欣赏和羡慕的目光，过去她也经常接受这样的目光，而今天的感觉不一样。
这是刘艾娃第一次和一个男孩子手牵着手，在大庭广众之下穿行。她感觉有一股电流从指尖流遍全身，麻麻的，好陶醉的感觉。
刘艾娃和程东东就是在这样一个华美、安祥、香甜、有感恩的地方正式开始了他们的初恋。
刘艾娃从此成了一个热恋中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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