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回到曾经那个地方
“奶奶，即使到如今都一点消息都没有吗？”
夏宇禾问道。
奶奶点头，看着夏宇禾：“哪里有什么线索？魔界，天庭，地府，该找的地方，我们是全部都找过了，可惜啊，一点恒儿的消息都没有。”
看着奶奶，夏宇禾皱了皱眉头，问道：“奶奶，你和我老爸到底是在什么地方遇难的啊？”
奶奶摇头，回道：“这事儿，说不得！杀了你父亲和奶奶的人，你惹不起！”
“为什么？”
夏宇禾疑惑，问道。
奶奶看着他，双眼透露着锋芒，说道：“你的实力是放在这儿的，如果放到大势之内，你一无兵，二无力，战场之上，仙圣都有可能会被碾碎，你一个小小的大成，想干什么？”
“我，我……”
夏宇禾顿时没了话，不错，他就是个普通的大成修士，或许他在这个年岁，这样的境界是可以夸耀一下的，可是，放眼整个人间界。
他还是太弱了。
以前，他坐拥整个三清山，可是大道无理，他没法在三清山建立威望。三清山，他只能拱手让给自己的师兄。
可是境界上，他不能再懈怠了。
“我知道你所想，不过，现在不是带你去那儿的时候，等小封觉下葬了，老朽再带你去那个地方，到了那儿，你到底能够增长多少，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看着奶奶，夏宇禾能感觉到她炽热的目光，很纯粹，也很真诚。
夏宇禾托着腮帮子，看着那棺材，说道：“奶奶，我知道了。很多事儿，我也都清楚，不过我也都年纪大了，耳朵也都快不好使了。如果是以前，我可能一声不响就跑去找人了，不过，今天我，已经年纪大了。”
夏宇禾说着，就开始往外走了。看着他的背影，奶奶也叹了口气，是啊，这个曾经的孩子，也开始慢慢老了。
“孙儿啊，对媳妇好些！可别丢了夏家的脸！”
正要离开这大殿，奶奶的声音传了出来。夏宇禾这才一笑：“奶奶，我知道了！”
夜里，皓月当空。万家灯火也在寂夜里进入了黑暗。夜鸦飞鸣，在黑暗中诉说着凄苦。一个女人坐在那空山之上，看着这夜景，不言不语。
“怎么了？一个人在这空山里，北风刮得不冷吗？”将一件长衣拿了过来，披在了封川凌的身上。
摸了摸披在身上的衣服，封川凌回头，看到了到来的夏宇禾。
将头瞥向了一边，封川凌问道：“你来干什么？你不是个大忙人吗？”
“大忙人又怎么样？夫人心里有事，作为丈夫，不来，岂不是太没有人心了！”将封川凌抱在了怀里，“不要在外面吹冷风了，我们回去吧！”
靠在夏宇禾的怀里，封川凌是摇了摇头：“如果你真的想陪我，就陪我在这儿坐会儿吧！”
夏宇禾点了点头，答应了。
此时东风呼啸，是大雪前后。天气是非常冷的，西伯利亚已经没有河流了，全部都变成了冰道。
“咦？”
一片雪花，飘落到了夏宇禾的脸上，感受着那转瞬即逝的冰凉，雪花化成水。
下雪了。
雪花飘落，野风吹起古道上的枯草，旋转在天地之间，草色枯黄，这一片大地，是凄凉的味道。
三清山上，一个走了半生的男人抱紧了怀中的女人。他看着山色，山里是黑咕隆咚，万籁俱寂。
仿佛整个天地都已经被黑暗吞没，不过却是有一道火光刺破了黑暗，照亮了这个天地的一角。
今日无月，黑风高吹。星光藏在了乌云后，雪花将大地覆盖，女人依偎在夏宇禾的怀里，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笑了。
“真好。”
她言辞平淡，在她的话语里，听不出喜怒哀乐。
夏宇禾笑，双手抱紧了他，问道：“怎么好了？”
“好在，你的胸膛还是热的！”
双手反抱着夏宇禾，封川凌很享受，说道。
夏宇禾一笑，摸了摸她的头，说道：“你还真是我的傻丫头，成婚这么多年，我何时亏待过你？我一共五个媳妇儿，能做到一碗水端平，还不是靠着你们的体贴和谅解。”
封川凌也笑了：“我以前还想过，我以后能够嫁一个放牛郎，相夫教子携手一生，我应该很幸福。可怎没想，你居然给我找了这么多的姐妹。”
“怎么？你不高兴了？”
夏宇禾轻倚在岩石上他怀里抱着封川凌，坐久了，腰杆是有些许酸了。不过夏宇禾却是没有抱怨什么，抱着她，亲昵道，“还是说，你吃醋了？”
这一句，是把封川凌都逗笑了：“有什么吃醋的？都老夫老妻了。和姐妹们也都这么多年了，没有过什么争吵，欢声笑语的家里，其实大家都没有什么隔阂。”
“那你是不是生我气了？”夏宇禾撇了撇嘴，问道。
封川凌笑了，捏着夏宇禾的脸，说道：“我哪里敢对相公你有什么不满？我们只是一处普通的人家，没有王权富贵，没有皇权争斗，所以很纯粹！姐姐们都是人物，相公眼光如此独到，妾身哪里会生气？”
夏宇禾笑了，用衣袍替封川凌挡住了风雪：“我知道，你们这些夫人都很生我的气。二十年，我能有几天是在家里过的？你们这些夫人，怕不是天天都在暗中唠叨我吧！”
夏宇禾笑，说着这些话。他很清楚，自己很多地方都没做到最好，他身上有缺点，这个缺点是致命的。
这个缺点，他一直想改。可是他改不掉，这世间，不容许他改，如果他改了。这世界，他会停止追咬吗？
答案，只有一个。
不会！
“对不起！”
夏宇禾抱她抱得更紧了，他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过，他并不清楚，自己怀里的媳妇儿肯不肯原谅自己。
封川凌看着夏宇禾，她一笑，眼中带泪：“我知道你，我希望我们这些在家里的女人，是你的支柱，而不是你的心理负担。你想要去干什么，就去吧。我们永远支持你！”
“谢谢！”
两个字，夏宇禾良久才说出来的。他也不清楚自己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看着天空，夜色深而浓，仿佛远处有飞禽掠过地面。
冲天而去，离开了山林。
山林间，夏宇禾指着那西南方向，向怀中的夫人道：“凌儿，你知不知道，在异国，有一老僧人，他与我萍水相逢。不过，却因为什么未来，放弃了自己的生命，救了我，救了穆榕。到如今，我还记得那位师父的法号，慧明。”
封川凌静静的看着自己的男人，也静静的听着他的言语。不知怎么的，这个男人的话语怎么也听不腻。
“他当年舍弃了生命，为的，只是我能够救未来。当时我就在想，我这个人，真的能够救得了慧明禅师所说的未来吗？直到，看到师父为了我父亲和奶奶，战到再没力气，战到没法再听我俩给他祝寿，我明白了，有的事，必须要去做的，不要留给后来人，望洋兴叹。”
看着黑夜，好像这世间有一双漆黑的眼睛在看着他一样。他们互相凝视，它好像在天空之中，又好像在山腰间，那双眼睛一直在看着他。
他也看着，那种感觉，如同雪天里，一个人抱着挚爱，在吹冷风。
“噗嗤！”
突然，一声轻笑从他身后传了过来。夏宇禾好奇转身，那一瞬间，他也笑了。施夷光、忧苑、穆榕、洛清，他剩下的四个夫人全部都到齐了。
将封川凌搀扶了起来，夏宇禾负手而立，向他的四个夫人说道：“五位夫人，既然下雪了，风吹山谷的，不如，我们回府吧！”
施夷光停下了笑，来到了夏宇禾的身前，一下子扑到了夏宇禾的怀里，说道：“回去干什么？家里又没风又没雨的。”
“可是，这儿冷啊！”
夏宇禾一笑，看了眼身旁窃笑的封川凌，抱紧了怀中的施夷光：“媳妇儿，我应该对你们露出什么表情？”
洛清一笑，说道：“你想怎么样就怎样，哪有妇人指责家中顶梁柱的？不过，清儿还是希望，你能多笑笑。”
穆榕在一旁，也符合道：“宇禾，你也这么大的人了，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孩子都长大了，你也是时候停下来歇歇了。”
“停下来歇歇？”听到这句话，夏宇禾愣住了，因为在那一瞬间，他想到了许晨尧，想到了朱青。想到了战死异界的纪程。
“我，能停下来吗？”
抱紧了施夷光，夏宇禾在心里问了一下自己。
那一夜，他没问出答案。虽然，心里只有一个声音，拿什么去停？
面前，四个夫人，感觉那么近，又那么远。枕边人，又怎么可能不懂自己的心。不过，这么多年相敬如宾，也是互相尊重的结果。
倘若有天，他真的一去不回。走丢了，没了消息，这个家，还会完整吗？
回到了房间，他靠在床沿上，手枕着头，转过了身。
“我的小相公，你在想什么呢？”
施夷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躺在床上了，她手点着夏宇禾的额头，说道。
“能想什么？有你们这么漂亮的老婆，我脑子里除了能装下你们，我还能装什么？是不是啊？”夏宇禾一笑，回道。
看着这个男人，施夷光是摇了摇头：“唉，你这个小相公还真是一点也不老实！”
握紧了施夷光的手，夏宇禾笑着：“记得当年第一次看到你，一双红色的瞳孔，很漂亮，和玻璃珠子一样。”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以前我倒是没听你说过这些个情话嘛。”施夷光感受着他手心的温度，笑道。
夏宇禾紧紧拽着她的手，坏坏一笑道：“是啊，我是骗人的鬼，可是我只会骗我最喜欢的人。你说呢，夫人？”
听着他的话，施夷光一笑，凑到了他的耳边：“我是把四个妹妹都找我房间了，你不是很喜欢骗嘛，我们五个人，都很希望被你骗，骗一辈子。”
话落，门开了。夏宇禾是转过身，四个夫人是真的就站在门口，他们的脸上都带着笑，夏宇禾也是轻轻一笑，坐了起来：“夫人们，你们来啦。来，就寝吧。为夫，伺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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