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8章 朕就成全你
夜色沉沉，屋子里静的呼吸声都可以听到，王凡清许久不语，青竹和青风都是她带来的，她想听一个解释。
“陛下，他们手里的头发已经换成木风的了，按照陛下的意思，让他自食其果。可臣不明白，既然是太子策划了此事，为何不换成太子的头发？”
“时机未到”
王凡清只能这么说，因为太子的党羽，陶渊还没有全部查出来，太子还不能死。
“派人盯着，你等朕一下，朕要亲自问问青竹和青风，到底哪里亏待她们了，要这么背叛朕，是富贵迷了眼，还是情欲迷了心。”
很快王凡清换了一套天青色长裙，披了一件宽大的斗篷，在一队侍卫的护送下来到了祭司神殿外的桃林中。
以五行八卦排列的桃林阵的阵眼位置上，木风面前放着一个铜制的鼎，鼎中是，鼎左右周围放着五个黄色符咒，上面是木风用自己的血画好的符。
木风盘膝坐在布好的阵前，口中念念有词，很快以真火点燃炉鼎和符咒。
转而和煦春风般的微笑看着身旁的两名女子：“等太子登基，阿竹你就是大祭司夫人，阿风你就是大内总管。”
青竹一脸餍足的将头埋进他的颈窝中，木风一只大手轻轻抚摸青竹的头，而青风则艳羡的看着两人。
突然笑容满面的木风脸上出现狰狞表情，屡屡白烟自他身上升腾而起：“不……不可能，不可……能。阿竹，你拿的是陛下的头发吗？”
“她拿的是陛下的头发，不过被掉了包，换成你的了。”一道沉稳厚重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原本只有三人的桃林阵中，不知何时大祭司带领众位祭司出现在大家视野中。
“大祭司？”青竹怔怔站起来，眼看着地上的木风白烟冒出的越来越多，正是离魂之术成功了的样子。
青竹乡野出身，木风又有意骗她，她根本不知道这是他自己中了离魂之术还以为的做什么法术呢。
“木风，你妄图以离魂术加害陛下，可惜害人终究害己，你自食其果，我也就成全你了。”
大祭司冰冷无情的话语砸进三人耳朵，青竹和青风这才明白，被人耍了。
“再告诉你一件事，一旦入了祭司神殿便不能成亲，祭司的使命便是忠诚的侍奉神灵。”
众人看到王凡清摘了斗篷帽子在侍卫的簇拥下过来，齐齐跪地行礼：“参见陛下。”
“起来。”
“谢陛下”
说话的功夫，木风已经没了气息，蜷缩着死在阵中，青竹伏在木风的尸身上失声痛哭：“阿风，阿风……为什么，为什么，阿风……”
青风已然跪倒在地，以头触地：“陛下，奴承蒙陛下相救，不知知恩图报，相信无耻小人的蛊惑之言，自知罪孽深重，愿以死恕罪，请陛下成全。”
低头俯视地上的青风，王凡清的声音如同暗夜索命的幽灵：“成全自然是要成全的，朕想知道，朕自问待你们不薄，为何要这么对朕？”
青风抬起头来，已然泪流满面，啜泣不已：“陛下待奴极好，把奴从清风寨救出，为了让奴自此以后不再受人欺负，还教给奴武功，奴学了很多本事，可奴虽出身农家，也没受过这种苦。
在愈府的时候陛下敢说训练我们不是为了让我们帮你做事？甚至是替你送死？
来天凌的路上和到达凤凰宫以后，木风祭司对奴关怀备至，有好吃的好喝的都会给奴送来，奴不识字，也没有青梅姐姐那般心机和手段，只能依靠木风祭司，是奴贪心不足，痴心妄想，才会上了他的当。”
王凡清冷哼一声：“上了他的当？朕觉得，你并非上了他的当，而是你心甘情愿。离魂之术乃是以巫术杀人的法子，青竹暗中搜集真的头发，你早就知道朕会死于这种术法，却还帮她隐瞒，在他们欢好之时给他们放哨，朕看，你就是心甘情愿。”
听到这里，青风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失声痛哭：“奴，是心甘情愿。奴和青竹怨恨姐姐把我们往死里训练，怨恨姐姐为了一己私欲将我们留在身边，奴本不愿意留在姐姐身边，只是看着其他姐妹自愿留下，不好意思说罢了，奴想回家，奴家里还有未婚的郎君……”
“你以为在清风寨待了一年多，你的郎君还会等你吗？你们的家乡二哥早就派人去调查过了，你的郎君在你被掳走两个月就娶了别的女子。”
青风颓然坐倒在地，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嘴里喃喃自语：“我不信，我不信……”猛地起身刺向王凡清。
一旁的离殇，拔剑横扫，青风的脖颈上就多了一道血痕，轰然倒地。
“青竹，你呢，为何要害朕？”
青竹自木风身上起来，擦干眼泪：“跟青风一样，受不了陛下残酷的训练，想要回家，又不好意思说出来，日久天长便生了怨恨之心。
从翰州到武灵山长达两个多月的长途跋涉，奴对陛下早就没了感激之心，剩下的只有恨，为何如此折磨我们这些弱女子？
奴自知在清风寨被匪盗欺凌，回去也是个死，但也不想再受这种看不到头的苦楚了。直到碰到木风，他关心奴，爱护奴，无微不至，舍不得奴受一点苦，奴知道谋害陛下是死罪，也甘之如饴，奴只有一个要求，姐姐亲手了解奴，就算是将姐姐的一番苦心还给陛下。”
王凡清慢慢走上前：“好，朕就成全你，不枉我们姐妹一场。”
一只芊芊素手，慢慢箍住青风的脖子，果断用力，只听“咔嚓”一声，脖子断了。
在场众人皆有些意外，虽一位帝王处死一个人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但大多是一句话的事，剩下的自有人替她办好。
眼前的女帝亲手杀人，动作果断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而且眼中没有一丝的害怕，仿佛见惯了杀人，甚至做惯了杀人似的。
“找个地方安葬了吧，回宫。”
离殇指定了几个侍卫去办差，跟着王凡清回了凤凰宫。
真心相待的姐妹如此背叛，她带来为数不多的几个人还出了两个叛徒。
王凡清的一颗心掉入冰窟，一双手冰凉，空洞的眼睛直视前面引路侍卫的背影，行尸走肉般的回了凤鸾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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