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自我驯化

　　..　，初访记

　　关默是在与洛蓝合定下了各自要分头行动的策略之后的当日，就派了专人一路快马加鞭的把情报送去苏国，让小竹早做准备：

　　要他用合适的手段，让苏皇能在无其他人知晓的情况下、最先知道了苏影和苏蓉如今各自的“身体状况”（苏蓉已是真正的百毒不侵的‘初代血脉’；苏影则除了失去过去的一切记忆之外，就再无任何伤病遗留。）；

　　再暗中部署好对苏影和苏蓉回来后的以防万一的暗护准备；

　　之后，就是静等着洛蓝她们回来与他的主动联系。

　　关默没有让小竹知道该如何寻到洛蓝她们的行踪，却让洛蓝她们掌握了能随时主动寻到小竹行踪的办法。把联络的主动权完全交给了洛蓝。

　　这点，在定下他们各自要去分头完成的任务之时，关默和洛蓝就已清楚划定了各自能掌握的主控范围及边界。约定好了：

　　各自边界内的，以主控方为主，自己只能配合对方——无条件信任、配合；

　　若是在两人的主控范围之外的，那就得商量着来。以最能平衡——达到眼前的阶段性目的，与付出的代价对他们的最终目的有否妨碍、甚至于是致命阻碍的——为主要权衡标准地进行必要的筛选、折中；

　　这部分，必须要共同协商决定，必须是两人都同意了才可执行，否则，任何一方的一意孤行，最终的代价就得由那一方独自承担。

　　若个人承担不起的，就由支撑他的背后的整个势力来一起承担。

　　——这条，主要是针对关默的。

　　于洛蓝，既可说她如今的状态就是一整个“系统”，也可说她就只是她自己的这么一个人而已。

　　就算关默真要较真，洛蓝就算说了实话，那她也只能是说：

　　“我能给的也就这条‘命’。没了，我也就回去自己的世界了。然后，又会被再次派来。但会不会还是自己来，或是来了又会附身于何人身上，不由我定。我也没办法。你要觉着不公平呢，那你有本事的，就自己去找连我都没办法的那个‘系统’算账去。我绝不拦你。”

　　这话，洛蓝当然没真的说过，但那是因为关默没问过。

　　而关默自己，则只是明知是“无可奈何”的不公平条款，却还是睁只眼闭只眼地接受了。只因他大概也摸熟了洛蓝的脾性：洛蓝她是真的无所谓呢。也是真的表里一致呢。

　　想骗你呢，就骗你，还能骗得你难有觉察、却已被她耍得团团转的；

　　想对你以诚相待呢，就会对你诚实得几近透明；

　　想要与你联手得好似“一体”，就会真的从始至终想的做的都以“共赢”为目的。

　　所以，当洛蓝向他提出这样的极不对等的约定时，关默就很清楚，洛蓝是实话实说。她既是真想与他就是“一体两身”的合作行动，却也是如实告知了：

　　一旦他敢背叛了她的这等分量的诚意地擅自行动，那他将要付出的代价就会是，让他们整个关家都面临灭族之灾。

　　与其说这是“不公平”，倒不如说，这是关默理解的洛蓝在用她的方式来表达要与他联手的诚意的“分量”——用她这一命，来抵他们一整族的命。——洛蓝眼中的“以命抵命”。

　　至少，关默可以理解：在洛蓝的眼里，她的“命”的分量，决不低于他们关家全族的性命。或许，还是只多不少呢。

　　这套逻辑，其实在洛蓝看来，完全“合理”。

　　试想，有哪个“人”会觉得，一个非人类物种的生物种群的灭绝——哪怕是因人类原因而加速灭绝的——“人”会觉得是该“以命抵命”的偿还于它们？还会觉得用一个“人”的命来抵那一整个种群的命，是“公平”的？

　　就算看似都是“人”，但洛蓝他们可不会觉得关默他们是同样的人类，而只会视关默他们为另一物种。到目前为止，关默他们还只是洛蓝眼中的“小白鼠”。

　　关默，不过是其中比较特别、比较有价值的“小白鼠”。但，还是没有脱离了洛蓝眼中的“小白鼠”的范畴。

　　所以，就算洛蓝真实的想法就是觉得拿自己的一条“命”来抵这一群“小白鼠”的命都已经是他们赚到了，这在洛蓝看来，在她自己的宇宙的“人类”看来，都是能被理解的。

　　而关默的“特别”，于洛蓝而言就只在于：即便不必特别提醒，很多洛蓝明显异于“常人”的地方——尤其是她看待他们的“那种视角”，关默都能自己领悟到至少七成接近于她的真实意图、真实想法的。——所以洛蓝喜欢跟他交流——如果一定要与这些“小白鼠”交流的话。

　　而这次，关默也依旧是自觉地自我领悟到了：莫非，为了送洛蓝来此，那股神秘力量所耗费的资源价值，并不低于他们关家要想养活他们全族人所需耗费的资源的全部价值？

　　与洛蓝的接触，让关默印象最深的，就是她总喜欢将一切的人、事、物都简化成“价值”的来进行权衡计较。

　　所以，当关默要试着去理解洛蓝的这种“以命抵命”的理所当然的底气来源之时，他很自然的就想到了用洛蓝习惯的“简化方式”来解释她的这种“价值对等”的“合理”之处。

　　虽然没法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但关默却觉得自己这样去理解洛蓝的“理所当然”，似乎很是合理。

　　那么，也就是说，要想大概推测出洛蓝她来此一趟所耗费的价值总量，关默只需大概算算他们要养活全族人所需耗费的价值总量、再算上全族人能够创造出的最大价值总量，——他能想到的那份价值，就是洛蓝眼中的能够等同于她来此一趟所拥有的这条“命”的价值总量。——而且，还是“勉强”对等的……

　　这让关默一下面临了两种选择：

　　要么，就否定了自己这样的疯狂猜想；

　　要么，就必须承认：洛蓝他们或许真有着远非他能想象的、却绝对远大于他所知的这块大陆上的所有人加起来能够制造出的力量总和的那种力量——洛蓝他们，或许真能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的轻易就将他们全部铲除干净了。——用他无法想象、但绝对强大无比的力量。

　　但不知是关默天生就有着连他自己都不知的其实比他以为的还要宽广得多的接纳新知的适应极限，还是关默已经越来越习惯于接受不断会被洛蓝意外给打破的他的原有认知，——反正，一旦面临这已经越来越熟悉的“选择”之时，关默已能越来越没有负担的去选择后者，而非去怀疑是否自己疯了？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初访记》，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https://www.xdzxsw.cc/book/90075/4646937.html)


1秒记住大众小说网：www.xdzxsw.cc。手机版阅读网址：m.x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