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二章 戴氏商队
自从发现抱着小可有助于睡眠之后，每天晚上庄周都要把小可给抓回来，然后塞在被窝里面抱着睡。小可又是无辜又是无奈，只能把身子再变小，像只玩偶一样给庄周抱着睡。
第二天并没有什么事情，明修又拉着芳妧出门逛街，理直气壮地说明未成年人不能没有大人陪同，可天晓得这家伙究竟已经多少岁了。不过庄周倒是感觉这般模样更好，至少明修比女娲多了更多的烟火气，也多了点趣味，女娲虽然也会开玩笑，但总是从骨子里渗出冰凉感。
那是一种绝对理智的气息。
与之相对的是，庄周在落脚的客栈搬了张椅子出来，在门口悠哉游哉地晒太阳，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们，观察着他们不同的表情和动作，偶尔则是发发呆。就这样，庄周的一天就过去了。
等明修等人回来的之后，手上又是大大小小的零食，看到庄周这副模样都是傻眼。
“庄周大人，你吃饭了吗？”芳妧弱弱地问道，她看到庄周双眼空洞，好像是失去了思想一般。
被芳妧一叫，庄周才是回过神来，看着不远处的云霞吃惊，“怎么就到黄昏了？”
“这个……就算你问我们……”芳妧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她根本不知道庄周现在是个什么情况，难不成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明修相比于他们就显得镇定很多，当下安慰道：“他只是记忆重叠没来得及整理而已，并不是什么大事。你也不想想，从他苏醒到现在，也就过了大概一个月左右，来来去去吸收了这么多记忆，大脑一下子而是需要处理的时间的嘛。”
“真的没问题吗？”芳妧看起来还是有些担心，“我去叫店家们做点吃的吧？”
“嗯。”庄周虽然并不饿，但想想自己早上到现在确实是滴水未进，怕芳妧一直担心，便答应下来。
待众人进去后，庄周起身，想把椅子搬进去。明修过来，神秘地用手肘戳戳他，“怎么样，有没有想起来什么？”
“想起什么？”庄周一愣，“我得到的记忆我都知道啊，还能想起什么？”
明修显得有点失望，“是喔，那没事了。”
庄周觉得明修有点奇怪，刚才的她分明是少女的模样，可他却是像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有这个变化。细细思考，他还是找不到结果，便只能摇头把想法抛到脑后。
等他进到里面，芳妧便端出了一盘菜，还有一大盘鸡。
“店家说这些都是中午剩下的，庄周大人你先吃着填填肚子吧，等下他们就开始做晚饭了，到时候就再吃点。”芳妧一一放到桌子上，也给庄周备好了碗筷。
“奥奥。”庄周的确是不饿，但见芳妧的模样，知道她绝对会坚持，只得乖乖地吃起来。
在庄周吃饭的时候，狂龙则亲自过来通知了一声明天早上出发，到时候他会派人来接他们到集和的地点。并且，狂龙还强调了一声，马车最好让来接应他们的人驾驶，没有什么必要的话尽量不要露面。
庄周他们也点点头，没有必要的麻烦他们也懒得去招惹，不过他倒是好奇狂龙是找的什么借口。
“我就跟他们讲，你们是准备加入我们佣兵团的新成员，这次是带你们先出去见见出任务的情况。不过因为你们实力还不够，就让你们尽量待在马车里面，以免出现了什么问题。”狂龙也不遮掩，直接全部告诉他，不过心中也有点担心庄周会因此觉得委屈。
“想来商队那边不是很满意吧？”庄周明白这样做，商队会认为狂龙佣兵团没有尽全力保护自己，反而还借自己的单子磨练新人，显得不认真。
“我也和他们说了，不仅仅是他们商队，就算他们商队垄断了沙镇的补给，但过不久会有更多的外来商户想要穿越无尽长漠，我们不磨练几个新人，估计到时候会忙不过来。我这么和他们一说，脸色就好看多了，毕竟这种事情，总得相互理解的对不对？”狂龙哈哈大小，也不着急离开，跟店家要了一壶酒，拿个碗一边喝一边说。
“南岭那边，是近期要发生什么事情？”庄周疑惑道，从商队垄断的行为来看，这件事本身就很是可疑，只是他想不通南岭能有什么会惹得这些人大动干戈。
“你不知道？”狂龙有些意外，他还以为他们南下的目的同样如此，“不过这也算是公开的秘密了，没什么好隐藏的。事实上，前几年在南岭有人捡到一块玉石，根据专家推断，南岭很大可能有玉矿，那时候看到商机的我们就跑过来这里做护送商队的生意。而且这几年也确实来来往往有许多商队，但最后都是给戴氏商队挤走了。啊，戴氏就是我们明天护送的商队。”
“按你们道理来说，玉矿事实上是还没有发现吧？”芳妧疑惑道，“可是你刚才好像坚信过段时间其他的商队也会陆续到来。”
“奥，那是因为又有人在南边地区见到了玉石。就在几天前，一伙人去南边采药，就捡到了。回来一鉴定，品质比前几年那块还要纯，两个位置一比对，大家其实都能够大概推测矿脉所在的方位了。秉承着先到先得的原则，估计各大商队到时候得到消息就会立刻派人过来了。”
“这玉石矿脉吸引力这么强？”明修好奇问道。
“主要是品质太好了。据说，占下那块玉矿，别说一个人了，就是一个商队能够富贵个几代。”狂龙喝完了手中的酒，放下点零钱，就和几人告别，“那各位就先这样了，明天我会派人来接你们的。我回去还要做些准备，就不打扰你们了。”
“好，你慢走。”
在狂龙离开之后，众人相互之间对视。
“应该不会这么巧吧？”庄周试探性地说道。
“我想……应该无关吧。”芳妧站在庄周的一边，但立场不怎么坚定。
洛音一言不发。
鬼谷子看看庄周，又看看明修，最后也是选择了沉默。
“有没有关系，到时候看看不就知道了。”明修对他们众人的反应有点无语，“指不定还真的和你有关。”
“可是这是几年前就发现了的吧？”庄周疑惑道，“总不能说它是掐准了我要到来的时间，专门等着我过来了收了它吧。它难不成会算命？”
“会不会算命就不清楚了，但这件事情发生得是有点巧了。你想想，前几天是几天，大概就是你出现在交镇前后的那段时间吧？我个人觉得应该是你出现在交镇之后，那么这件事就非常有问题了。”明修认真地给他们分析道。
“你是说……”听到她这么说，庄周也有了些猜想，如果女娲需要他的苏醒的话，那么同样是会有人不愿意看见他醒过来，“可这个人会是谁呢？”
“要不然，我们跟狂龙打探一下采药的那批人？”芳妧提议道，“按照你们的推论来看，最近过去采药的人很是可疑。”
“不大可能有用。”明修没有任何犹豫就否决了，“会算计庄周的定然不会是平庸之人，要把这一切模仿得碰巧并不是什么难事。如果我们因此就贸然去找采药人，先不说线索可能弄不到，反而还要引起狂龙佣兵团和戴氏商队的怀疑，这样一来就得不偿失了。”
芳妧点头，觉得有道理，的确是自己有些着急了。这样的贸然探寻，找不到线索不说，还会变得打草惊蛇，反而不利于找到幕后的人。
“至少从对方小心谨慎的角度来看，至少对方是不大希望我们怀疑他的身份的。不过，让我好奇的是，女娲肯定是知道那个家伙是谁的吧？”
“不能说。”明修叹气，“不是我不能说，而是女娲大人说不能说，说了会出问题，到时候引发蝴蝶效应。所以，事实上我知道有人会在路上捣乱，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早出来。”
“事实上，女娲早在帮助我们了。譬如她肯定你的猜疑，但又不告诉你对方的身份，说明在这样的情报下，我们可能可以得到最优解。”庄周安慰道。
“说是这么说，但实际上现实世界千变万化，就算女娲大人再如何影响，也是不可能要所有的细节都如她推演的那般顺利。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真的能说是预测未来了。”明修了解女娲不比庄周少，所以也明白庄周的话语实际上的安慰成分更高。
“可以算大方向，也很不错了。”庄周见安慰不了明修，也是无奈。
“如果真的算得明白，我们最后又怎么会被困在这个黑幕之中？不就是因为按照原本的计算我们可以回到过去，却没有想到……”明修越说越小声，后面的嘀咕大家也听不清楚。最后，她索性搓搓双手，拍拍脸，“不管是怎么样的敌人，我们只要见招拆招就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够胆，他们就放马过来呗！”
“这急转弯一样的活力面孔是怎么一回事啊……”庄周无奈地担当起了吐槽的重任。
既然没有情报，再商议下去也没有意义。因为明天就要出发，一行人也就决定了早些休息，毕竟在这样无边的黑暗夜晚，烛火照明的作用有限，庄周也想不到能有什么有意思的活动，睡觉反而是最正确的选择。
天知道他们明天会遇到什么麻烦。庄周明白，自己这一趟南岭之行，相比不太可能顺利，不过有了明修的加入，他们倒也不太可能落入太被被动的局面。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庄周和明修联手，基本上可以轻松打败世界上大多数的凡人，至于神则是受限于条约，不太可能可以明目张胆地出手，换句话来说，他们现在的状况，基本上是可以在世界上横着走。
可直觉告诉自己，事情并不会这么简单，毕竟，他们可以轻松解决的，也不过只是“大多数”。世界上从来不乏天才，就算是有人能有由自身培养出抗衡神的力量，其实却也不奇怪。
说到底，这个世界早究不是神之故乡的世界了。这个新的世界，有很多新出的东西，对于神而言都是从头开始，不过是他们活的时间更加久远罢了。
庄周思虑无果，抱着小可渐渐就睡着了。
他忽然就做了一个很清楚的梦。不，与其说是梦，实际上更像是某段记忆在他的脑海里面重新播放。
是神之故乡的记忆。
不知道什么时候，人类似乎重新回到了地球。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扮演着的是谁，但他可以判断他现在所处的环境很是恶劣，四处都飘荡着一股腐烂的臭味，路边总能看到有人坐着，低垂着头，看不清楚状态。
他抬起头，和过往记忆中神之故乡的记忆却不太相同，各样的机械露骨地暴露在天空底下，看起来就像是没有套上外壳的计算机，各类精密的器械都暴露在外，似乎丝毫不在意因此而遭到损耗之类的麻烦。
他微微眯眼，发现他高十米以上的地方似乎还有地面。他想要爬上去看看，却没能够找到任何上去的手段，只能继续在这飘荡着恶臭，有如水沟的地方带着。渐渐前行，路上的人似乎也多了起来，他们有各种表情，但眼睛都是灰暗的。
庄周估计自己应该是来到了某个类似集市的地方，众人冷漠地来来往往，有的人则是低着头干着手中的活计，不论是谁经过都不曾抬头，似乎对此毫不在意。还有的人摆着摊，但庄周怎么看其贩卖着的货物，都觉得那些东西已经坏了，或者根本就是半成品。
商人表情同样冷漠，根本没有呼和的打算，丝毫生意好坏根本与他无关。有个商人手中还握着一块大饼，光是看庄周都能感受到它的坚硬，那位商人却是默默地吃着，只是吃上一口却需要嚼上半天。
所有人的都是一个表情，眼神暗淡无光，像是已经失去了思想，甚至庄周都感觉他们连恶臭都没有闻到，不然表情何至于如此从容漠然。
庄周有点犹豫，又有点怀疑这里是不是神之故乡。
可如果不是神之故乡，这里又究竟是哪里？
忽然，众人表情都出现了变化，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一般。吃饼的人停下了，干活的人停下了，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着一个方向，眼神之中已经不再有漠然，更多的是畏惧，浑身都在哆嗦。
庄周顺着他们的眼睛看过去，发现那头出现了一队人。他们全身各处都武装着武器，手中握着步枪，脸上则戴着防毒面具和眼罩。在庄周看见他们的时候，他们同样看见了庄周。
“处决者，他们来这里干嘛？”有人低声地喃喃自语，显然是十分害怕对面这些人的出现，但又不敢表现出慌张，生怕发生意外，对方就一枪将其击毙。
处决者看见庄周之后，就停下了脚步，没有再前行，低声用呼机说了一声，“找到了。”
庄周不解，不知道他们是说找到了什么。既然对方的目标是自己，他当然也想要拔腿就跑，但无奈对方已经是抬起了步枪，齐刷刷地瞄准了他，前头像是队长的人物无声前行，站在他的面前。
他想开口问对方是谁，目的是什么。但不等他开口，对方就忽然一冲，把他撞到在地，前行两步用枪托一把敲下。
庄周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迷迷糊糊看见了窗外的样光，小可还再他的怀里睡得香甜。不得不说这小可也是奇葩，身为巨大的鲲，却可以接受在人的怀抱下熟睡，神经不可谓不大。可也没办法，不带着小可自己又睡不着，就算小可接受不了，他也是要用暴力胁迫它接受的。
从床里爬出来，庄周站在窗边狠狠地伸个懒腰。梦境很短，感觉经历的不过只是十分钟，但他知道自己是睡了一个晚上。只是这梦让他觉得奇怪，那里的世界既像神之故乡，他却又觉得神之故乡不太可能出现那样的画面，别的不说，各类电路板线路暴露在外，光是耐久度的损耗就已然恐怖，再没有常识的家伙都不应该会这么做的才对。
只是他也想不到什么所以然，因为梦里的场景过于怪异，让他根本无从去推论，无奈就暂且作罢。他把小可从被窝里抱出来，途中小可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是庄周之后又重新睡过去，让庄周看着觉得有些好笑。
太阳升起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店家现在才开始做早餐，庄周洗漱一下便决定出门走走，好转换一下自己的心情，毕竟刚才梦境里面的经历太过于压抑。而且，他根本忘不掉梦中那些路人的眼神，麻痹，漠然，虽然是活着，但却像是已经失去，不带半点华彩，反而在后面”处决者“们出现的时候，庄周觉得那些家伙倒更像是人。
晨间的阳光很是不错，照在人的身上感觉有暖意，却又不觉得灼热，这种感觉在这沙镇上很是难得。不过细细想来也是，毕竟这里昼夜温差大，正是在这晨间时分，周围温度慢慢上升的时候，容易让人感觉到舒服。
“啊！”庄周走来路上，忽然被一声尖叫吓了一跳，本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却不想一个十六七岁的红衣少女蹦蹦跳跳地跑到庄周的面前，两眼放光地盯着他手中的小可。
“好可爱呀！”
庄周默默地把小可高举，防止这少女对小可做什么坏事。
见到庄周的动作，少女不满地哼了一声，“我问你，这是什么动物，好可爱！”
“北海之鱼，鲲。”庄周冷冷地回答，这个少女显然是打上了小可的主意。
“骗谁呢，鱼那里能随便脱水！”少女很是生气，理直气壮地骂道，“当本小姐平时不爱看书，好骗，对不对？”
“小姐，小姐！”一个管家打扮的老人慌忙跑过来，“小姐，您不是出来买早餐的吗？怎么老奴付钱的时间您就不见了呢，这要回去给老爷知道，老奴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啊。”
“您就吹吧，老戴可疼爱你了，怎么可能舍得为了我惩罚你。再说，我也不小了，这片儿大的镇子我还能迷路不成？”少女很不满地回应，“你们二十四小时看着我，让我洗澡的时候都觉得像是有人偷窥，太离谱了。”
庄周把小可放下来，此时的小可已经醒来，茫然地看着周围，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不过也没有从庄周的怀里游出来，只是奇怪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呀，你醒来了？”少女一看小可，又是两眼放光，“来，给姐姐抱抱！”
庄周当然后退了一步，笑话，女娲都没有碰过小可，芳妧明修等人同样没有，怎么可能会给一个陌生少女机会？
“喂，你什么意思？我就抱一抱，又不会怎么样？”少女见庄周躲开，很不满地跺脚。
“小姐，咱们回去吧。”管家劝说道，同时略显抱歉地看着庄周，但也是很无奈，要说是自家小姐还好，碰上这个混世魔王就是家里的老爷也没有办法呀。
“不行！”少女斩钉截铁，“看你人挺帅的，怎么这么小心眼。我就抱一抱！”
不等庄周多说，少女就伸出手向庄周手里的小可发起攻击，庄周一挪，接着抬起右手，小可就被高高举起。少女眼神一转，就抓住庄周的左手，身子一旋就落到了庄周的怀里，咋一看倒像是庄周抱着她。
“非礼啊——”少女扯开嗓子就喊。
庄周和管家都是满脸黑线，心想这家伙的确是个混世魔王，人家女孩多看重名声，这家伙反而理直气壮地拿来陷害人。
小可也觉得奇怪，从庄周右手游起来，飘在庄周旁边，奇怪地看着少女。
少女见到机会来了，猛地一跳，想要保住小可。只是小可是什么？既是鲲，也是鹏，成年后振翅一挥便是九万里，哪可能躲不开这一下？
少女落地，气鼓鼓地看着庄周，显然是把一切的不满都放到了庄周身上。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少女站直，双手叉腰，颇有泼妇骂街的气势。
直觉告诉庄周，要是把名字告诉这家伙，估计自己要被人天天在心里问候，随机心不在焉得回答，“夫子。”
“行吧，你叫夫子是吧，我记住你了！今天的账，我以后肯定送回来！”少女在心里好好地把“夫子”给问候了一通，对方今天把她气得牙痒痒，可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更重要的是，自己不喜欢读书，天天上窜下跳，最常做的就是练武，没想到连一只宠物的毛都没摸到。
嚣张归嚣张，少女还是承认了庄周的身手，明白现在也和他讨不来好，只得愤愤离去。老管家连连和庄周道了几个歉，才赶紧追了上去。
不一会，一个宽阔的宅院中，一位中年人在里面打拳，打出了好一身汗才停下来。
“回来了？”中年人用毛巾擦手，看向一旁恭敬着的老管家，“打探得怎么样？”
“确实好身手，连孙小姐都在他手里讨不来好。”老管家赞叹道，“只希望他的目标不要也是玉矿，不然我们就不好办了。”
“不太可能，那几个大家里人物的身手我们是知道的。照我看来，他们应该有自己的目的，不然三个年轻人带着两个小孩，难不成还是来这里玩的？”中年人将毛巾放好，坐下来拿过一个鸡蛋剥起来，“别傻站着，吃早餐。”
“我们还偷偷探查了一下他们的马车，但没有结果。”老管家没有推脱，而是恭敬地也摸过一个鸡蛋，小心地在手里剥起。
“没有结果？”中年人表情没有变化，但手里的动作还是顿了一下。
“是的，我们的人想要靠近偷偷看的时候，感觉马车里有一道视线。”
“视线？会不会是早上他手里的那只宠物？”
“不太可能，”老管家摇头，“我早上也见了那只宠物，它的眼神始终平和纯粹，我怀疑是天生通透的灵兽。而马车里面的视线按照描述，是说感觉分分钟会把人撕碎，想来是得在血海之中才能锻炼出来。”
“明白了。”中年人点头，“暂时就不要有动作了，既然没有表露出敌意，提防一下就好了。这些人一般有自己的想法，我们不要得罪就好。”
“是。”老管家低垂头，默默地吃下手中的鸡蛋，将蛋壳放回了桌上。
“老戴——”刚才的少女忽地就从前院杀了过来，“我跟你讲，刚才有人欺负我！”
“我知道，老周同我说了。”中年人笑道，“据我所知，是你先出的手，技不如人啊。”
“不要说什么技如不如人，老娘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我是孙家小姐！”少女气鼓鼓地讲道，“我一定要他受到惩罚！”
中年人心说老孙听到这句话都要哭了，这不是变着脸骂自家人吗？
不过他也明白少女的脾气，整就一个混世魔王，当下笑着问道，“那你想他怎么受到惩罚，叔叔一定帮你。”
“哼哼哼……”少女冷笑，“我要你帮我派人去给他们的早餐下泻药！”
中年人和老管家一阵无语，最后还是中年人开口拒绝，“这不行，如果他们耽搁了，我们的行程也会受到影响。”
“哈？”少女一脸不解，随机又立刻明白过来，“他就是狂龙佣兵团要带的新人？”
“是，也不是。”中年人回答道，并没有过多隐瞒。
“哼哼哼……管他是不是，既然是要和我们一起走，看我不整哭你！”
此时，庄周和小可回到店里，一面走庄周一面和小可叮嘱道，“……下次你再见到那女的，你就喷她一脸水，千万不要有任何顾虑，明白吗？”
小可在空中游个八字，点点脑袋。
“庄周大人，你们在说什么？喷水一脸水？”芳妧从楼上下来，奇怪地问道。
“刚才散步，路上碰见了一个无恶不作的邪恶魔王，她想对小可出手，我就教训了一番，没想到她跑得快。”庄周狠狠地描绘了一个恶魔的形象。
芳妧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却也不知道为什么早晨大街上会出现魔头，不过既然庄周说是，那肯定就是十恶不赦。
“我说芳妧啊，现在还很早吧？”明修拉着长长的哈欠，和洛音从上头下来，同时鬼谷子从厨房端出两盘早餐来。
“不行，今天早上就要准备出发了，我们需要做好准备，不然别人来通知，手忙脚乱就太晚了。”芳妧很认真地说道，同时给众人准备好早餐，显然是芳妧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把他们给敲醒了。
明修叹息，想要说什么，最后放弃，无奈地拿过一个面包吃起来。
洛音因为成长环境的问题，不论何时都显得同样精神，反而是鬼谷子又拉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你们没睡好吗？”庄周有点奇怪他们的没精打采，毕竟平时也没见他们这样疲惫。
“别说了，昨晚失眠了。”明修很绝望地回答，“到了大半夜都睡不着，都不知道是不是水土不服。”
众人点头，庄周才发现，场中就他一个人昨晚睡得香甜——当然，如果不把那个梦考虑在内的话。
只是因为曾经失眠过，庄周觉得这里面可能有什么事情，但却也想不出所以然来。总不能说，是有人希望他们睡过头错过车队，以至于不能去南岭吧？
他们吃完早餐，又休息了一段时间，一位狂龙佣兵团的团员就来到客栈通知他们。
庄周看过去，倒不是别人，就是虎子。
“我在团里资质最轻，需要多点锻炼，团长就派我过来了。”虎子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又想起前天自己被庄周一把丢出的画面，心中说到底对庄周还是佩服的。
“明白了，就交给你了。”庄周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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