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俺想当个明白人！
“多谢！”
马占杰低声道。
白子夜没有伤害阴祭司，又叫停了简红鱼刺伤阳祭司，这两件事他不能不感激。
至始至终，他连白子夜、林芷凝几人的姓名都不知道，但白子夜对他有歉意，他能感觉到。
为了一株不知道有什么用，只是因为会移动会跑就被传得神奇无比的雪参，所有人在这里乱战一通，他觉得有些悲哀，甚至后悔当初没有把门下弟子发现雪参的消息压下来。
“以后这种事会越来越常见，习惯就好！”
白子夜拍拍他的肩膀，转身走开。
这一战，无论绿盟、刑堂，还是长白派，缺胳膊断腿的人不少，当场挂掉的人却还没有。
白子夜相信，只要马占杰、使巨长铁筷子的仁兄、以及绿盟剩下的那个大汉恢复过来，他们自然能够照料好自己的人。
就在白子夜转身打算走回林芷凝身边的时候，阴阳祭司之前堵着的那个雪窟中，一个小小的脑袋探头探脑的从角落里溜了出来。
那脑袋似鼠不是鼠，似猫不是猫，耳朵扁扁、眼睛圆圆，顶着一头油光水滑的白毛，样子看起来居然有些蠢萌。
貂？
白貂？
这是马占杰之前说起过的在追踪雪参的过程中出现的剧毒白貂？
白貂刚一出现，林芷凝就把青竹箫举到了唇边。
然而，箫声刚刚响起，那白貂biu的一下就窜回了雪窟，速度快到肉眼难辨。
“警惕心还挺高！”
林芷凝无奈笑道。
“我们进去吧！”
白子夜看都没看一眼向非凡和荆柳，更不会去关心绿盟与刑堂。
“嗯。”
林芷凝点头，事情到了这一步，不管雪参到底是不是在雪窟里，进去一探是肯定的了。
白子夜觉得林芷凝的态度和以前大不一样。
似乎……，乖巧了一点？柔顺了一点？
白子夜也不敢肯定。
晃晃脑袋，白子夜把这个念头赶了出去，他可不相信自己这一番称不上阴谋诡计的小手段能够让林芷凝刮目相看。
白子夜不知道的是，让林芷凝对他刮目相看的，不是他的坐山观虎、驱狼吞虎的小手段，而是他对马占杰的态度。
一个男人，做人过于淳朴和忠厚老实，那是木头，但行事奸猾歹毒又毫无歉疚之心，那是禽兽。
天地即将大变，天地正在大变，只有做事不拘一格却有底线的人，才足以应对混乱却又不至于蜕变成魔鬼。
“牛二，你回去吧！”
在打算进入雪窟之前，林芷凝将牛二叫到了身边。
“俺……，俺不想回去！”
这一系列的变故，以及满地的白血红雪让牛二脸白如纸，但他看了一眼简红鱼，还是咬牙控制着自己的恐惧。
在女神面前，再怂的男人也会变得勇敢一些。
更何况牛二本就是长白山中最优秀的猎人。
“回去吧，把今天看到的事情全部忘记，更不要向任何人提起，那样会给你带来灾祸。”
林芷凝取出一张银行卡递给牛二，低声道：“以后山中恐怕会乱起来了，这卡里有一点钱，密码六个零，你带着家人去山外安个家，应该没问题。”
“除了老娘，俺……没有家人！”
牛二吭哧吭哧道：“俺觉得跟着你们也挺好，俺想当个明白人！”
牛二其实并不傻，今天听到的、看到的，是他以前从来不知道、从来不敢想的。
他自己很清楚，除非车祸失忆，否则经过这一系列事情之后，他再也回不去以前的生活、以前的世界了。
“少废话，让你走你就走！”
简红鱼冷着脸发怒。
唬过之后，见牛二像个犯了错的小孩，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长叹一声又道：“你先回去，到山外面去，我们解决完事情后，再去找你。”
“啊？……，哦！”
牛二先是惊讶，以为自己听错了，随后又狂喜起来：“好好，按先回去我先回去！”
说完转身就走，走了几步之后又回过头来，觉得简红鱼骗他似的，狐疑道：“可，你们怎么找俺？”
“滚！”
简红鱼真怒了：“你觉得我们找不到你？”
拿着林芷凝的银行卡，牛二屁滚尿流的下峰去了。
简红鱼回过头来，看着林芷凝。
“简姨想把他收进昆仑？”
林芷凝问。
“嗯！”
简红鱼点头。
“可牛二并不符合昆仑收人的标准，况且他年纪太大，很多东西基本定型了，想改变无法改变，想培养也无从着手！”
林芷凝道。
“令主，我当年也不符合标准，可老令主也收了我！”
简红鱼轻声道：“牛二虽然没什么长处，但好歹也是个优秀的猎人，即使不能成为正式成员，做个外围也是可以的，他既然已经卷了进来，我其实就是想让他有个庇护。”
林芷凝的眉头皱了起来，没有说话。
她年纪虽轻，却是昆仑高层，一令之主，要考虑的东西自然更多。
“其实，就凭牛二想要当个明白人这一点，我觉得他已经是个人才！”
就在此时，白子夜开口了，他看着林芷凝、简红鱼：“本质上，他和我、和你、和简老师并没有什么区别，就是想要看得清楚、活得明白，昆仑的规矩又不是万年不变，总是可以改的嘛！”
“这件事，等出了山再说吧！”
林芷凝看了他一眼，既没有表示赞同也没有否定。
“又不是什么急事，以后再说以后再说。”
白子夜呵呵笑道：“走，咱们进洞吧！”
三人不再停留，稍作整理之后就朝雪窟走去。
雪窟洞口很小，大约只有半人高，洞口覆雪，还挂着不少冰凌。
白子夜用白袍枪捅了几下，把雪花冰块扫掉，让洞口变得勉强能够容纳一人通过之后，带头走了进去。
简红鱼、林芷凝跟在他的身后。
在进洞之前，林芷凝取出一些粉撒在洞口四周，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三人好像谁都不担心，等他们从洞里出来的时候，有可能会被洞外恢复过来的绿盟、刑堂和长白派诸人围攻，甚至将他们一锅闷死在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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