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红楼 第133章 八月乡试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八月。

　　八月桂花飘香的季节，同时也是这时代今年非常重要的一个月份。因为这个月是三年一次的乡试秋闱的日子。

　　八月初八，也就是靠前的最后一天，贾赦这老子总算是想起他这个儿子来了，专门派了人过来叫他过去。

　　贾琮过去后，贾赦和邢夫人都在。两人都是一副慈父慈母的样子。

　　贾赦这便宜老子，这次也没有做出一副严厉的样子，反而和声和气的鼓励道：“琮儿，这次你能不能越过龙门，就完全看你自己的了。你若是越过去了，你就是真正的前途无量。若是越不过去……你倒也不用太失望。毕竟你现在跟五皇子交好，听说皇上和太上皇也都很看重你。所以，即使你这次落榜也没有什么的。你也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了。”

　　贾赦这番话说出来，贾琮不由有些目瞪口呆，他都开始怀疑眼前这便宜老爹是不是换了个人了。

　　“你父亲说的对。这次的乡试，我们都是非常看好你的。不过，乡试毕竟不是童子试。即便你到时候落榜了，也没什么的。当然，最好你能考上。那就是光宗耀祖的大好事了。”邢夫人也是一副细声细气的样子。

　　只是，他们两个人这番话说出来多少有些丧气。这都还没考呢，就开始安慰他可能落榜了。

　　贾琮不知道他们今天闹得是哪出，不过，他也懒得去计较，便点头道：“父亲母亲说的对。考中了固然好，考不中的话，也没有什么的。毕竟我还年轻。何况，皇上也已经赐了我翰林出身。”

　　贾赦欣慰道：“你能想得开就好。你不要有太大的心里负担。我们荣国府如今在京城也算是豪门，不比那些穷酸家族。家里也不是要等着你中举。考上了固然好，考不上也没什么。”

　　邢夫人在旁补充道：“你若是没考上的话。我觉得吧，你就安心做买卖，将你手里面的几个生意做大。如此，也是为我们荣国府做了大事了。”

　　贾赦点头道：“你母亲说的对。造纸作坊现在的规模有些小了。我听人说，我们造纸作坊制作出来的纸张比市面上的要好上不上，供不应求。不少人买去了一些倒手卖给别人也赚了不少。我觉得很有必要再将作坊规模扩大一些。这样我们赚的当然就更多一些。你请的那个掌柜，我觉得太小心。我另外给你找个好的。”

　　贾琮有些无语。敢情现在造纸作坊生意很好，制作的纸张质量非常好，而且价格比其他作坊生产的普通纸张差不多，在市面上确实是供不应求，卖的非常好。

　　短短几个月的功夫，贾赦先前投资的早就连本带利赚回去了。如此，也就让他对造纸作坊更加上心了。听他们的意思，好像还巴不得他考不上，然后一心将造纸作坊发扬光大，给他们赚钱。

　　这便宜老爹的脑回路还是真是让贾琮很无语。摊上这么个爹，贾琮也是真的有些无力吐槽了。

　　“现在作坊的掌柜做的挺好的，而且他是五皇子指定的人。你要是想要撤掉可不行。”贾琮一句话就否决了贾赦想要插手造纸作坊经营的意思，“之前我们可是说好了的。你只管分红，不管经营。你想要插手进去。我这边同意，五皇子那边也不同意。”

　　贾赦闻言失望道：“那五皇子知道现在作坊这边一直供不应求的事情吗？”

　　贾琮点头道：“当然知道。造纸作坊肯定是要扩大生产的，但不能操之过急。毕竟作坊才成立几个月的时间。扩大生产是有必要，但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还是纸张的品质。这方面现在的掌柜马玉成是最专业的。我和五皇子都很信任他。实际上，他现在已经开始慢慢的培养学徒工了。知道学徒工出师，造纸作坊就能马上扩大一倍。

　　“好吧好吧。只要扩大了就行。”贾赦有些不甘心，但也没辙。毕竟在他看来这造纸作坊是五皇子掌控的。

　　邢夫人在旁道：“造纸作坊那边要是有什么人手短缺的，你只管过来说。我们贾家这边，还有我娘家那边都是有不少可以帮忙的人。”

　　这说来说去还是想要在造纸作坊里塞人。贾琮当然不会答应，直接岔开话题道：“父亲母亲若是没有其他事的话，我想回去早点准备一下明日乡试的事情了。”

　　“你去吧。”贾赦摆了摆手。

　　贾琮当即便离开了。心底里对这对便宜爹娘，他此时是相当的不待见的。两个人这都是钻到钱眼里了。

　　回到长丰院，贾琮就开始为明天的考试做准备了。其实也没有许多要准备的东西，主要就是考篮，考籍、文具、还有锅碗和一些吃的东西。

　　乡试共分三场进行。首场于八月初九日举行，次场在八月十二日举行，第三场在八月十五日举行。每场要考三天，这三天都得关在号舍里，要吃的只能自己带自己弄。

　　在几个贴身丫鬟紧张的忙碌下，各样东西都准备了齐全。

　　靠前贾琮很淡定，她们倒是最紧张的。

　　一夜睡得很安稳。第二天一早，还不到五点钟，贾琮就被叫醒了。

　　几个丫鬟七手八脚的将他收拾停当，然后便送他出门。

　　她们倒是没有跟着一起过去，但贾宝玉、贾环、贾琏、贾蓉、贾蔷却都是来得齐全，都在等着他呢。

　　这也真是难为了他们了。天还没亮都起来。看样子比他这个正主还起得早。

　　乡试考试的地点在京城贡院，参加的考生人数有好几千。比之上次院试的时候人数还要多上不少。

　　马车在距离贡院还有一里的地方就堵住了。大家只能步行。在随从护卫帮忙下，他们才算是挤开了一条道，到了贡院大门前。

　　此时，天还没有亮，四周都打着无数火把，贡院大门前有手持刀枪的军兵把守。

　　等到天色微明的时候，考生们才开始入场。按规定，考生除允许携带已印好的草卷、正卷及笔砚外，片纸只字不许带入，因此考生入场时都受到严格的搜身，贾琮也不例外。

　　大家一起排着队，解开衣裳，左手拿着笔砚，右手拿着衣袜，站在甬道里，听候点名，然后依次走到督学的面前。每一位考生都由两名搜检军兵搜身，从头到脚，仔细搜查，往往需要好几个小时才能搜完。

　　好在京城这时节还不算多冷，但脱了衣服受冻，而且还是好几个小时，很多人都是有些受不了的。贾琮看到很多人都是冻得全身哆嗦。

　　轮到贾琮的时候，贾琮都排了一个多小时的队伍了。大概是他年龄小，气势不凡的缘故，两个军兵倒也没有为难他。只是例行的从上到下搜了一下后就放过他了。不比其他人搜的那么仔细。甚至之前有几个考生当场被搜身的军兵要求脱光裤子检查的。

　　考生进入考场后，按号舍的编号每人一间号舍，号舍外有一名军丁看守，禁止讲问、冒名顶替。

　　一进考棚，每条十多丈长的号筒，都有几十或上百个号舍，号舍的大小仿佛现代的岗棚，当然低得多，窄的多。

　　长个子站在里面，是要低头弯腰的，这种滋味满朝的文官都尝试过。

　　“矮屋”滋味的可不好受。好在贾琮现在只有一米六的身高，倒也不用弯着腰。矮屋的三面是不平整的砖墙，当然里外都不曾用石灰泥过，里面蜘蛛网和灰尘是满满的。

　　贾琮进去后要做的就是将里面打扫干净，然后坐进去拿一块板安放在面前，就算是写字台了。想要睡觉的话，不用说就得坐在那里

　　睡。一条号内，一两间空号，便是这一号的公共厕所，考场的特别名词叫做“屎号”。如果不幸坐位编在“屎号”旁边，三天饱尝异味，还要被人家议论是干了亏心事的果报。

　　小便的话脚下有个小便盆。想要大便，必须请示，然后需要报告监考官，再由专人看管该考生试卷，由监考官派人陪同考生上厕所。但是之后，会在考生试卷上盖上一个黑印，当时学生都把它叫做屎戳子。如果该了黑印的试卷拿到评卷人手里，自然不会多看，因为他们都会觉得晦气。像乡试会试如此，如果上了厕所，可能就与功名无缘了。但是如果在殿试时，面见皇帝，别说肚子痛，就算打嗝放屁都会引起皇帝不悦，影响殿试结果不说，可能皇颜一怒，一生再与做官无缘。

　　所以，很多考生即使想要大便，都得拼命忍住，实在忍不住的话，也只能在这窄小的号舍里偷偷解决。比如便到袜套，甚至衣服里的……

　　乡试的第一场考四书文三篇。考试的具体时间是三天两夜。到了第三天的黄昏若是还没考完，倒是可以继续考，但前提是你手里还有蜡烛。考试之前，每个号舍里都备有一盆炭火和三根蜡烛。

　　若是蜡烛用完，到了晚上，你想继续考也看不见。

　　当然，坐在这号舍里考试的痛苦对贾琮来说却是算不得什么。他的次元空间里早就准备很多好吃的，而且还准备了一个木制马桶。当然，若非不得已，贾琮还是不想在这号舍里坐在马桶上那啥的。毕竟空间太小了。

　　至于睡觉只能坐着睡，贾琮也表示毫无压力。因为如今他的九阳神功已经到了三层，即便三天三夜不眠不休都没关系。何况，他完全可以打坐休息。打坐一个时辰，就完全不用睡觉。

　　所以，这三天两夜的时间里，贾琮过得还是比较舒心的。到了第三天的黄昏，第一场考试结束。贾琮的卷子收过去之后，便也第一时间离开了号舍。

　　试卷收走后就是放风时间了，他一身清爽的走了出来。他的精神面貌比起其他考生好上了太多。绝大多数的考生在经过这三天两夜的折磨都是精神萎靡，眼袋深重，就像是在网吧连续三天通宵一样。事实上也差不多。

　　大家挤在狭窄的甬道里都没有彼此聊天的兴趣，而且按照规矩也是禁止考生放风的时候大声喧哗的。

　　当然更多的人都是等在屎号外头排队上大号，这三天对绝大多数考生来说，最难受的就是可能大解了。很多考生都只能忍着。贾琮也不例外。

　　现在终于从逼仄狭窄的号舍里出来，总算能够舒舒服服了一回。很多人自然都是第一时间去抢茅厕。

　　只是那味道真的太难闻了。里面也就是个大号的马桶。贾琮只是稍稍上前就闻到那股酸爽的味道，立马就打起了退堂鼓。感觉还是自个儿在号舍里坐干净的马桶好些。

　　这一个晚上都属于放风时间，只是空间就是那条狭窄的甬道。所以大多数考生在外面甬道上活动活动手脚或者去大解之后，就都回了号舍或坐或靠的休息。想要躺下是很难的。九天都是如此，可说是对考生的巨大身心折磨。

　　所以，每次乡试都有受不了这种身心折磨疯掉的考生。

　　贾琮这边在第四天就刚好遇到了一个，显然那考生因为考题太难，再加上巨大的身心折磨就疯掉了，在那里大喊大叫，然后就被监考的兵丁火速抓走带离。

　　九天时间对绝大多数考生来说都是一种毕生难忘的折磨，但对贾琮来说却是算不得什么。除了大解有些不方便之外，其他倒也没有什么。他有次元空间，里面有不少吃喝的东西，甚至还有热水热烫的，吃得很不错。睡觉的话，他也不怎么需要。

　　所以，九天时间对他来说很快就过去了。

　　九天后乡试结束，贾琮便一脸轻松的从贡院里出来。大门外早就等着接他回家的一干人等。贾宝玉、贾琏、贾蓉贾蔷，贾环、甚至贾兰和薛蟠都过来了。

　　贾琮站在人群中，很快就被他们认了出来。不是贾琮身体发光，而是贾琮站在那群萎靡不堪的考生中一副精神奕奕的样子，想要不让人注意都难。

　　贾宝玉他们在护卫的开路下，很快就到了贾琮面前。

　　“预祝三弟你高中！”贾琏第一个上来笑嘻嘻的拱手。

　　贾琮还礼道：“多谢哥哥吉言。”

　　其他几人也都是纷纷上来说句吉利话，贾琮一一还礼。

　　最后，薛蟠大手一挥道：“琮兄弟，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接风宴，就在望江楼，离这边挺近的。现在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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