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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 险中求生


  俞伯珺的话真的是将米团给问住了,她自由师承玲珑棋谷的南翁,南翁此人,在当今武林可谓是辈分极高,按照俞伯珺的辈分来算,只怕要叫他老神仙。可是南翁此人,有个毛病,一不爱收徒,而不爱别人提及。米团从师至今,还从未见过其他的师兄弟,只是偶尔听南翁提过,好像有那么一个很厉害的大师兄。

  所以俞伯珺的问题,米团是没法回答了。她颇为抱歉的对俞伯珺说道:

  “俞公子,家师有训,不可随意提及师门。所以这个问题,我怕是不能回答了。”

  “这么神秘?”

  米团的回答,反而引起了俞伯珺的兴趣,他兴致勃勃的扳着手指头,念念有词道:

  “竟然连师门都不可以说,这么神秘的高人武林并不多见,会是谁呢?没关系,小团子,你不说不要紧,我来猜猜看。你人在大周,师父定然也是大周之人。对了,你可还有什么师兄弟,或者师姐师妹?你师父的名讳不能说,师兄弟,师姐师妹的名讳总能说吧?”

  俞伯珺满怀希望的看着米团,一双眼睛闪闪发光,米团脑门上挂起了三根黑线。

  这个俞伯珺,今天是受了什么刺激了吗?一会儿叫她小团子,一会儿又和她讨论师门。在她离谷的时候,南翁交代过,玲珑棋谷已经在大周的地图上消失多年,玲珑棋谷南翁的名字,也不该出现。所以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要提及玲珑棋谷和师门。

  米团并没有问,为什么玲珑棋谷会从大周的地图上消失。她知道在人的一生,漫长的记忆中,总有些东西是不可触及的。所以,她什么都没问,只是应下了南翁的交代,却没想到,竟然有一天,会碰上这么一个刨根问底的人。

  她只能说对俞伯珺颇为抱歉的实话实说道:

  “俞公子,师父有训,亦不可说。”

  “这么严格?这都不能说?”

  俞伯珺这下更好奇了,他在房间里踱着步,将心里元老级人物一个个拉出来筛选,完全不顾唐瑾已然黑下来的脸色,和米团的尴尬。

  余无一悠哉的喝着茶,搭理都懒得搭理他,他就知道,现在只要是嗯米团在一起,俞伯珺这个家伙的脑子就是废的。现在哪里是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好不容易弄晕的那些守卫,可还是会醒的。

  俞伯珺那个家伙,或许之前还能派上点用场,可是他被米团制的坐上轮椅那天开始,他觉得他就废了。所以说,也不能说,女人就是红颜祸水,主要是有些男人,那个脑子实在是,只是个摆设。

  余无一在心里狠狠的将俞伯珺鄙视了一边,此时秋水推门进来,径直走到余无一的身边,附耳悄悄说了两句,余无一满意的点了点头,对他挥挥手,对他说道:

  “很好,你下去吧。一会儿,我再喊你。”

  “是,楼主。”秋水得令退下。

  余无一站起身来,也不管犹在一旁苦思冥想的俞伯珺,对米团说道:

  “米姑娘,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一个时辰之后,你便可出城。”

  一个时辰,这么快?

  米团没想到,她并没有和余无一说过自己今天就要走,也没想到余无一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一切打点妥当。她看向余无一,总觉得这个人有洞察一切的能力,她颇为感动的说道:

  “余老板,谢……”

  米团感激的话语没说完,就被余无一截住了话头,他冲米团摆摆手,走到她身侧,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冲米团眨了眨眼睛说道:

  “感激的话就不用说了,我救你,照顾你,还有你的那么一群小跟班,只是因为一个人而已。”

  余无一的话中带着笑,笑中带着一分无可奈何的叹气。俞伯珺背对着众人的身影顿时一僵。桂圆和红枣的眼神,亦是齐刷刷的看向了他。只有唐瑾,仍是目不斜视的看着自己的脚尖。

  该死的余无一你不多嘴会死吗?

  俞伯珺浑身僵硬手脚无措的站在那里,是转身也不是不转身也不是。往日里的潇洒从容全然没了踪影,他在心里将余无一狠狠骂了一遍。这个家伙,用得着这样吗?要是再敢多说一句,看我怎么收拾你!

  俞伯珺暗自咬牙切齿一番,硬着头皮转过身来,扯着僵硬的嘴角看着余无一笑道:

  “无一,时候已经不早了,你当真不用去楼里看看你的公子们吗?”

  “不急。反正国丧期间,我这绣春楼又不能营业,做什么生意,看什么公子呢?你说,是不是伯珺?”

  余无一索性拉开椅子坐了下来,一副要谈心的样子。俞伯珺立刻走上前与将椅子拉住,对他咬牙切齿的小声说道:

  “你这家伙,别给我捣乱!”

  “捣什么乱?我只是想帮你一把而已嘛。人家都快走了,你还不表白嘛?”余无一脸上笑意不减,一双凤眼之中全是看好戏的表情。

  “表什么白!不要你多事!你明明之前还警告我,不让我再跟她有瓜葛,这会子又来瞎操什么心。”

  要不是当着米团和唐瑾的面,俞伯珺真想给余无一这笑容满面的脸上来一拳。余无一闻言,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他推开俞伯珺,懒洋洋的整了整衣衫,舒服的靠在椅子上,淡淡道:

  “我害怕你砸了你那东风客的招牌,想要拯救一下你的脑子而已。”

  说罢,余无一对米团一挑眉,笑道:

  “米姑娘,你可知道,自从将你和唐瑾带回绣春楼,伯珺这个脑子,就像假的一样。哎,我可真是操心啊。”

  “你!你给我闭嘴!”俞伯珺差点被余无一给气的喷出一口老血,这家伙,当真是专门揭人伤疤。

  他是喜欢米团没错,可是他根本就没想过要表白。他很清楚米团心里的那个人是谁,他也知道,米团不会为任何人而改变。可是他就是这么无可救药的爱上她,他又能怎么办呢?

  其实他并不贪心,能陪在她的身边,在她需要自己的时候,给与她帮助,他便心满意足。他不想,也不敢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他害怕,那样的话一说出口,便连留在她身边也变得不可能。

  可是余无一却像是不打算放过他一般,要揭他的老底。他知道,余无一这样做,无非想要断他后路,让米团干脆的拒绝他,省的他再在她身上花心思。可是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这要怎么办?

  之前,或许他还能克制住自己的感情,可是当她被余无一从米宅带回来,血人一般的出现在他的眼中的时候,他顿时觉得眼前一黑。从前的那些隐忍,克制,全部不复存在,他紧紧抱着米团,恨不得将自己的血给她。

  然后余无一将他赶出了房间,嫌他碍事。米团的两个侍女更是被他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可是他却浑然不觉。他加倍用心的照顾着唐瑾,稍微有点时间便过去偷偷看看米团的情况。

  而余无一却连门都不让他进,他将他挡在门外,冷冷的看着他,对他毫不留情的说道:

  “你回去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你再接近她,只怕会没命。”

  “她就是我的命。”

  俞伯珺脱口而出的话,让两个人都愣住了。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他已然情深至此。

  “愚蠢。”余无一砰地一声关上门,将俞伯珺留在门外。

  没错,他的确愚蠢。他喜欢了一个不可能喜欢自己的人,可是他不后悔。

  再后来,他便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渴望,不往米团那里去了。他一心一意的照顾着唐瑾,他知道,米团是何等重视唐瑾。他的心里,甚至有那么意思羡慕和嫉妒,羡慕自己的小师弟,能在米团身边。

  时间过得很快,俞伯珺还来不及整理自己的心情,余无一便阴沉着脸来到了他的房间里。余无一阴沉的脸色吓了俞伯珺一跳,他的心怦怦直跳。

  他知道这些天,余无一这个仿佛有洁癖的人,一直衣不解带的照顾着米团。她失血过多,身体弱的仿佛一碰就会消失不见一般。他看了很是心惊,而余无一却很是兴奋,他几乎是立刻将他药房的那堆瓶瓶罐罐搬到了米团的身边。

  虽然余无一禁止他进入米团的房间,可是他仍是偷偷摸摸的观察着,他知道余无一每天除了吃饭和去茅房,几乎所有时间都在米团的房间里待着,他几乎不分昼夜的研制着一种药,用来让弥补米团失去的血液。

  他曾经和自己说过,米团失血过多,伤势沉重所以才会沉睡不行。所以必须要给她补充足够的血液才行,可是当今世上有有谁能给人,补充血液呢?

  “用我的血,把我的血给她!”

  俞伯珺毫不犹豫的喊道,而他的提议却被余无一给报以了一个鄙视的表情。他摇头,无奈道:

  “你这个家伙,能不要胡思乱想吗?我只知道,可以给人放血,却不知道如何给人输血。你告诉我,你身上的血液要如何渡到她的身上去?”

  面对余无一的问题,俞伯珺无言以对。他不知道怎么做,可是他相信余无一,他知道他一定有办法。

  “你一定有办法,一定知道怎么救她,对不对?”

  俞伯珺抓住余无一的臂膀,想从他那里得到一个保证,可是余无一什么都没说。他甩开他的手,拂袖而去。直到今天,米团已经稳定下来了,他才一脸阴郁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怎么了,无一?难道是米团她又有什么不好?”俞伯珺一见到余无一这幅模样,立刻紧张了起来。”

  “她没事,今天晚上或者明天,应该就会醒了。”

  余无一在椅子上坐下,疲倦的撑着额头,揉着自己的眉心。俞伯珺看着他满脸疲倦的脸色,为他倒了一杯茶,递到他手边,不安的问道:

  “既然没事,那你为何是这般神情?”

  余无一没说话,他端起俞伯珺递给他的茶杯,喝了一口,然后就这么端着茶杯看着他,直看得俞伯珺心里发毛,忍不住又问道:

  “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跟我说说,你这么看着我,我心里毛毛的。”

  “唉……”

  余无一一声长叹,缓缓的站起身来,他动作缓慢而迟钝,仿佛多迈一步都让他筋疲力尽一般。他走到窗前,推开窗户,窗外的风,徐徐而来,他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下定决心似得对俞伯珺说道:

  “伯珺,此次对米团的治疗,我用了一招险棋。虽然,能将她治好,甚至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快,可是只怕会留下后遗症。”

  “什么?你说什么?”

  俞伯珺三步并做两步走到余无一的身边,将胸前的衣服一扯,质问道:

  “你对她做了什么?”

  俞伯珺此时眼神凌厉,眉头紧皱,将余无一胸前的衣服狠狠扯住,仿佛抓住了一个死敌。余无一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就这么任他抓着,无辜的说道:

  “我没做什么,我只是在救她。”

  “不可能!”俞伯珺冲他大喊道:“你救人的时候,不是这幅表情!这是你茫然,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拿我做完实验后,又后悔的表情。”

  俞伯珺一把放开余无一,踉跄的走到墙角,脑袋顶在墙上。他太了解余无一了,余无一只要在药房里向他伸伸手,他就知道他要给他拿什么药。这些年来,余无一沉迷于研究各种奇怪的草药,他在京城的时候,总是会被余无一抓去做实验。

  对于这些,他并没觉得有什么,也不在乎。他知道余无一的本事,也知道他做事自有分寸。可是米团不一样,她怎么能被余无一拿去做实验?

  可是以他对余无一的了解,余无一和那个江湖上丧心病狂的阎王不留常百草不是一类人。他绝对不会随便拿别人做实验。更何况他明白米团对他来说,是何等重要。若是他要拿米团来做实验,那就只有一个理由,那便是非那样的方法,治不好她。

  “她到底怎么样了,你别隐瞒,全部告诉我吧。”

  俞伯珺从墙角坐回桌边,脸上神色已经恢复正常,他坐在那里等着余无一的下文。余无一背靠着窗台,皱着眉头看着他,略一沉吟,开口道:

  “她的伤势,太过沉重。不仅是腰上那一刀,还有手臂,还有内伤。她又自封穴道强行运功,这些做法全都是将自己往黄泉路上在送。”

  俞伯珺的手,慢慢握紧。这是余无一第一次和他谈起米团的伤势,之前他问过几次,他都不肯告诉他,原来竟是如此凶险。

  余无一拍了拍俞伯珺的手以示安抚,继续说道:

  “只是,幸好,她身体里有一股力量,在帮她护着心脉,所以才能这般幸运,重伤至此还能幸存。可是我几次探查,却找不到这股力量的来源。这股力量,时隐时现,难以捕捉很是奇怪。”

  余无一的眉头渐渐锁紧,一想到寄宿在米团体内无法探查的力量,他就十分介怀。可是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如何让米团的身体快速恢复,才真正的让他大伤脑筋。

  按道理以米团的伤势而言,恐怕至少要养个半年才能恢复。可是现在的情况,别说半年,只怕是一个月都难。

  汉王府巨变,震惊整个京城,这件事用不了多久就会传遍整个大周。朝廷对这件事,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他几乎可以预料得到接下来会有的重重搜查,和大肆追捕。米团和唐瑾绝对不能留在绣春楼,即便是要养伤也不能在绣春楼养。

  所以他必须让他们尽快恢复,可是唐瑾的体内有圣药护体,虽然被砍断手脚筋,但是却恢复良好。而米团则完全不一样,她的身体损耗非常严重,她的内元几乎被消耗一空,她的血液大量流失,整个人衰败的就像个破布娃娃。

  光是保住她的性命就已经几乎用尽了他珍藏的药材,耗尽了他全部的精力,更别说让她进一步恢复了。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想起自己早年在吐蕃游历之时,得到的一朵紫雪莲。

  那紫雪莲与别的雪莲不同,它通体皆为深深紫色,长在雪山之巅,石壁背阴之处的夹缝里十分罕见。他在吐蕃的雪山下的大觉寺内,待了整整一年,才找到这么一朵。

  吐蕃雪山下的大觉寺的主持,将这通体深紫的雪莲称为圣草,看到他带着圣草而归,口中念着佛号深深鞠了一躬。

  “施主寻得此草,他日若是用对地方,必结良缘善果。”

  “哦?那我若是用的地方不对呢?”年轻的余无一以为然的笑问道。

  大觉寺主持捻须而笑,双手合十,高呼一声佛号道:

  “是福,是祸,皆在施主的一念之间。世上本无回头路,又何来如果二字?”

  主持从怀中掏出一副药方,寥寥几字以梵文书写。余无一仔细一看,却是一个叫做转灵果的药方。

  “敢问主持,这是什么?”

  主持将药方放在余无一的手里笑道:

  “此药方名为转灵果,是前代主持留下的,这是他研究一生所得。万物俱全,单单少一朵圣草。他用别的雪莲入药皆没有那种效果,所以前代主持穷尽一生去寻找,却终是未果。却不想竟是被你找到了,想来你既然与圣草有缘,那这药方赠与你也是缘分使然。”

  竟然有这么强的功效?余无一顿时十分欣喜,可是他拿着药方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名堂,于是向主持问道:

  “主持,恕我愚昧,这个转灵果到底有什么作用?”

  主持微微一笑道:“转灵果,顾名思义,百验百灵之物。”

  百验百灵?那不就是包治百病?世上竟真的会有如此神奇之物吗?

  “主持,您别骗我,这世上怎么会有包治百病的东西?”

  余无一直率的问题,让主持脸上的笑意又深了几分。他指着余无一的心说道:

  “心之所思,必得所想。只是求一物,必失一物,要有舍方才有得。世上又有几人能分舍得?”

  年轻的余无一挠了挠脑袋,看着主持一双迷蒙凤眼中,全是茫然。

  “主持,能再解释一边给我听吗?我……真没听懂。”

  主持看着一脸迷惑的余无一哈哈大笑起来,他站起身,走了出去,再也没有多说一个字。

  于是余无一就这么将紫雪莲带回了京城,按照药方上所说的,制成了转灵果保存至今也没舍得用。

  一方面他舍不得用,另一方面,那个老和尚说的话太玄,他虽然听不明白全部,可是福祸二字他还是懂得。所以他一直没用。可是这次米团的情况已经不能允许他犹豫了,这颗老和尚说的百试百灵的转灵果,只怕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都说病重不可下猛药,可是他的药都是虎狼之药。可救命,可复原,却不知道有什么后遗症。他真的不知道,因为他从来没有这么做过。

  然而事从权宜,现在也只能这样了。他必须保下米团的性命,必须让她恢复,否则只怕在他这里的四个人,都要疯了。

  真是孽缘,孽缘啊!

  余无一深深叹了口气,将转灵果的事情跟俞伯珺细细说了一遍。

  “无一,你……你竟然给她吃了转灵果……你……”

  一时之间,俞伯珺震惊的都不知道是要先感谢余无一的无私,还是要担心米团的损失了。

  他太清楚转灵果对余无一来说是多么重要,余无一曾经得意洋洋的跟他说,要将这转灵果带在身边,当做救命灵丹。他宝贝的甚至碰都不让自己碰一下,却毫无犹豫的就将这颗转灵果送入了米团的嘴里。

  “无一,我没有想到,你竟然会这般,连犹豫都不犹豫的将那么珍贵的东西拿去救米团的性命。”

  俞伯珺感激的话语,被余无一毫不客气的打断道:

  “我当然犹豫了,全天下可就那么一颗转灵果。可是比起转灵果,我更受不了你那副没了米团便整个世界都灰暗的模样。太丧了,看得我心烦,影响我做生意。”

  余无一的话落在俞伯珺的耳朵里,让他的眼底泛起层层暖意,论刀子嘴豆腐心,当真谁都比不过余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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