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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情真意深深


  风,在窗外呜咽。

  书房内,灯下的两个人,心跳如雷。

  “你,要娶……娶我?”

  米团脑子嗡嗡的,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团团,此生,我非你不娶。”

  “可是你……我,我……”

  米团一时之间震惊的语无伦次,三年的时光点点滴滴涌上心头,曾经走远的人,此刻这般近在眼前,竟让她不知该说什么了。

  傅长雪看着不知所措米团,心中掠过一丝苍凉。

  他与这个女人,少时相见便已倾心,可是阴差阳错,她失约,他失心。她忘了他,而他去了白鹭书院,两人从此天各一方,各自蹉跎。

  年岁稍长,白鹭书院门外,惊鸿一瞥将他尘封多年的心唤醒。她成了自己的生徒,懵懂无知,而他万般心事却无从剖白,度日如年。

  好不容易她想起了他,却又有一纸婚约横梗其中。明明近在咫尺却如隔天涯两端,三年的日日夜夜,无时无刻不折磨着他。

  终于,在京城相见,却变成了同僚。朝中波涛汹涌的暗流,不允许他对她显露任何感情。任何一次情不自禁,都会将两人推向万劫不复。

  他就这么等着,守着。看着她的生命中走过一个个鲜活的重要角色,而自己却像一个远观的路人。为什么会这样?怎么能这样?明明那是他,先爱上的女子。

  往日种种,仿若一杯满饮苦酒,让他喉头酸涩,心中痛楚。

  团团,我们之间不该如此。

  傅长雪看向米团的眼中,掀起惊涛万丈,他长臂一揽将米团拥入怀中,紧紧抱住,在她耳边喃喃道:

  “团团,少时初见,我便倾心至今。岁岁年年,从未改变。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是不是,也和我,一样?”

  傅长雪有力的臂膀将米团牢牢圈在怀里,他说话时震动的胸膛,温热的肌肤,让米团的心慢慢静了下来。他的怀中有他惯用的淡淡檀香夹杂书墨的香气,令她怀念。

  可是他不知为何轻颤的臂膀又让她脸上热气蒸腾,脚下虚浮。她将脸埋在他的胸膛,半晌,轻轻的点了点头。

  傅长雪浑身一震,他将米团埋在他胸膛的脸抬起,她满面娇羞,两狭酥红,一双美目宛若一池春水羞中带怯的看了他一眼,就急忙撇过脸去,垂下眼帘。偏偏那微微勾起的嘴角,将她此刻的心事全然宣泄。

  傅长雪的心仿佛要跳出来似的,他捧过米团的脸不容她拒绝,深深吻下,一路攻城略地,一点喘息之地都不留给米团。

  米团被他吻的全身发软,不能呼吸,小脸憋得通红,终于受不住了双手胡乱的拍打着傅长雪的胸口,傅长雪这才发现她的不对,赶紧放开她。

  米团重获自由,跌坐在地上,抚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傅长雪赶紧给她倒了杯茶水,蹲到地上奉到她跟前。

  米团不客气的接过茶盏一口饮下,狠狠瞪了傅长雪一眼。这个人太可怕了,刚才还那般温存,怎么一啃起自己来就跟豺狼虎豹似的,她还以为他当真会吃了自己。

  傅长雪神闲气的看着米团将茶喝完,一边帮她顺气,一边笑盈盈的说道:

  “团团,你怎么第一次这样,第二次还这样?毫无长进,以后可怎么办?”

  天啊!这个傅长雪,大周的长雪公子,名列三公的亚台大人,竟然像个纨绔子弟一般的跟她调笑,顺便还嫌弃她不会亲亲?说好的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人呢?

  米团目瞪口呆的看着傅长雪,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人一般。

  傅长雪对米团的震惊仿佛意料之中,他的笑意在眼底放大,伸手将米团从地上拉了起来,柔声道:

  “能起来吗?地上凉,莫要冻着了。”

  直到被傅长雪送到软榻上安坐,米团才回过神来。她一把拉住他,看着他忧心忡忡的问道:

  “小雪,你……你还好吧?”

  “嗯?”傅长雪在她身边坐下,看着一脸担心的米团,眼中笑意深深的说道:“我很好啊。我的团团刚刚答应了要嫁给我,我当然好的不得了。”

  “我什么时候说要嫁……嫁你了!”米团捧着自己发烫的脸转过身去,背对着傅长雪。这个人,当真耍起无赖来也是大周第一!

  “怎么,你还想反悔?”傅长雪的脸上笑意不改,眼中却浮起一丝紧张。

  米团捧着自己的脸,看向书案上的烛火,叹了口气轻声道:“我并不是想要反悔,只是……”

  “只是什么?”傅长雪听出了米团话语之中的忧虑,走下软榻站到她面前,看着她问道。

  窗外的呼啸的晚风,从窗棱的缝隙中吹进屋里,将桌案上的烛火吹的忽明忽暗。米团走下软榻,双手笼在烛火之上,挡住风势,让烛火暂时稳定下来。

  这烛火,多像这飘摇的时局。而她和傅长雪,身在时局之中皆为棋子。大厦将倾之时,还能独善其身,贪享片刻温存吗?

  烛光,映照在米团和傅长雪两人的脸上。她深深地看着他,长长的叹了口气。

  “小雪,你今日出宫,陛下可曾有说传位储君之事?”

  傅长雪持茶盏的手闻言一顿,看向米团说道:“不曾。”

  果如此。米团眉头轻锁,走到窗边,窗外的狂风将院里的树木吹的摇摇晃晃,东倒西歪。米团缓缓道:

  “小雪,诸王之乱如何而起,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如今,陛下病体沉重,虽然让汉王殿下监国,你和张显宗张大人还有刘肃刘大人辅政,可是国不可无储君,更何况是在这种时候。”

  米团将视线转到傅长雪的脸上,她的眉头深深紧锁,忧心忡忡的说道:

  “陛下的心事实难揣测,只是她迟迟不立诸君,若是有个什么万一,大周可再经不起一个诸王之乱了。若当真有个什么万一,你我又将如何自处?在那飘摇的时局之中,我们又能有什么未来可言?”

  米团的话,让傅长雪也陷入了沉默。

  其实,她的忧虑,他都考虑过。可是立储之事,早已是朝中禁忌,无人敢提,即便是他也不可僭越。更何况放眼大周皇室宗亲,现在能继帝位的也就只有汉王李檀一人而已。

  毕竟他从小被女帝养在宫中,奉养,教习皆如太子一般。众人早就将他当作储君看待,更何况现在汉王已然监国,只要一道圣旨,便是名正言顺。可偏偏这道圣旨就是迟迟不来。

  陛下,到底在想什么呢?

  傅长雪将米团的手握在自己手中,他将米团锁进自己的眼眸之中,柔声道:

  “团团,大周的未来要去向哪里,并非是你我能左右的。可是我们的命运却掌握在你我的手中,只要我们相守,便可共进退,于大浪之中破浪而行。”

  “嗯。”米团轻轻点了点头。

  忽然,狂风哐当一声将窗户猛的吹开,寒风灌进书房,烛火顿灭。守在院外的桂圆和红枣见状,赶紧急急忙忙的打着灯笼推门进来,关窗户的关窗户,点蜡烛的点蜡烛。米团和傅长雪静默在窗前,窗外低垂的夜幕上,乌云层层垒起,将月亮最后的一点光亮吞噬殆尽。

  在这狂风大作的夜晚,百姓们纷纷关门闭户躲避寒风之时,京城之中还有一人立在窗前。

  刘府中,此时正是灯火通明之时。一个个精致的灯罩将蜡烛笼于其中,任他狂风肆虐,仍是安然无恙。

  刘肃站在大开的窗前,任寒风灌满整个房间。他眉头紧锁,目光深沉的看向窗外被狂风肆虐的几乎快要折断的细小梅树。

  “大人,天寒地冻,还是将窗户关上吧,莫要着凉了。您现在可是辅政大臣,身份贵重啊。”

  坐在书房里陪着刘肃吹冷风的李松,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的对刘肃说道。他又往地笼边上凑了凑。怎奈书房门窗大开,满屋子呼啸的寒风从他的领口和裤腿直往里钻,让他冷的直打哆嗦。

  这个刘肃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回宫后就派人将李松喊到自己府上去了。可是这个倒霉催的李松刚忙不迭地进了书房,外面就起风了。虽然刘肃的书房的地笼里早早的燃了炭火温暖如春。可是风一起,刘肃就走到窗前,将窗户打开。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站在窗边吹了快半个时辰的风。而他李松也陪着他受了半个时辰的冻。

  他是听闻女帝在宫中已然陷入昏迷,让汉王李檀监国,刘肃、张显宗和傅长雪辅政。这不正和刘肃的意吗?为何他现在却是这般满脸不快的吹冷风?

  李松心中实在不解看着刘肃的脸色又不敢多问,只好憋屈的缩在地笼边上忍着。

  过了许久,刘肃终于是吹够了冷风,伸手将窗户关上,顺便将侍女遣了出去,让她们将门关上。

  门窗一关,地笼的炭火又熊熊燃烧了起来,书房里顿时又温暖如春了。李松这才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抖了抖精神,看向刘肃问道:

  “大人,您似乎有什么烦心之事。可否说出来,让下官为大人分忧?”

  刘肃微微一笑,走到地笼边上烘了烘手,说道:

  “让李大人受冻了,老夫刚才心中烦闷,需要让冷风吹吹头脑冷静一下。倒是让李大人陪我受罪了。”

  李松一听刘肃这么说赶紧摆手道:“大人这是说的哪里的话,下官能为分忧大人分忧,那是下官的荣幸。这点冷风,提神醒脑罢了。只是大人也要注意保养才是,毕竟如今辅政责任重大,很是辛劳啊。”

  刘肃闻言,眉头皱的更紧了,他倚在桌案后的椅子上,一手轻轻敲击着扶手一手捋须,良久忽然问道:

  “李大人,你说,陛下让汉王监国,是不是有意立他为储君传位与他?”

  李松听刘肃突然这么问,眼皮子陡然一跳。

  这大周的皇亲宗室里那么多大大小小的皇子公主,可在皇宫长大的也就汉王这么一个。女帝后宫空虚,膝下无儿无女。若是当真传位立储,汉王自然是不二人选。可是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她却让汉王监国而还不立储,其心思倒是让人无法揣测了。

  李松虽然依附于刘肃,对他言听计从,可是在立储君这件事上,这可是朝中禁忌,他是万万不敢有丝毫偏差的,即便是在刘肃面前他也不敢轻易开口。

  于是他略一思索,端出一副严肃的模样,煞有介事的说道:

  “汉王殿下,是唯一在宫中养大的皇子,向来最受陛下宠爱。按道理说,陛下要立储,早就该立了。可是圣心难测,现在这个时候,下官实在不敢妄言什么。”

  刘肃淡淡看了他一眼,笑道:

  “确实,立储之事乃朝中禁忌,莫说李大人,即便是老夫也不敢妄言啊。”

  李松的小心思被刘肃一语拆穿,面子上倒有些过不去,却也无计可施,只好哂笑两下,端起茶盏喝起茶来。

  刘肃见他默不作声,只顾喝茶,于是便又开口说道:

  “也罢,且不提这件事了。不过李大人,你可知道陛下曾经欲给汉王赐婚?”

  “赐婚?”李松这倒真是没听说过,他老实说道:“下官不知。”

  刘肃满意于他的诚实,于是继续说道:

  “不错,前些日子,陛下一直想将京城米家的独生女米团,赐婚给汉王做王妃。可是不知为何,那米团竟是坚决不同意,坚持退婚。一来二去,陛下便没有再提起过。只是,陛下很少关心汉王的婚事,向来都说他是个浪荡子。连汉王他二十岁那年都不曾为他赐婚成礼,为何偏偏要在此时赐婚?李大人,你可想过其中缘由?”

  李松眉头紧锁,他身为吏部侍郎,再清楚不过了。大周历来太子即位之前便已大婚,几代以来从未有过意外,直至女帝登基才出了这么个例外。

  可女帝却在这个时候欲让汉王成亲,莫非女帝当真想要传位于汉王李檀?

  李松在心中揣测着,脸上却是不动声色,他拱手向刘肃说道:

  “大人,陛下久未早朝,下官这些时日也并未被陛下召见,这些事,下官实在不知该从何说起。大人若是有何妙思,还请不吝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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