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授招

　　几天过去了，每天胡霄放学都没皮没脸的去堵岳恬，每次都是惨败而归。

　　这天是周末胡霄自己出来吃早饭，来到上次和风青一起吃饭的馄饨摊，点了一份馄饨和一个烧饼。碟碗上桌，胡霄刚要动筷，面前坐下一个人。胡霄定睛一看，此人正是风青。

　　胡霄见到风青心中有些羞愧，心想：“风爷爷交给我‘破矢式’的剑法，我却把他的外孙女气的够呛，现在还没哄好。”转念又一想：“这不会是岳恬把我惹她生气的事情告诉她姥爷了吧？风青爷爷不会是来替外孙女教训我的吧？”

　　想罢，对着风青讪讪一笑，道：“风爷爷，这么巧，您也在这里吃饭。”

　　风青故意板起脸来，道：“你小子最近又做了什么好事了？”

　　胡霄心虚道：“啊？没...没什么啊？”

　　风青脸上更不好看了，道：“本来以为你天资聪慧，是个武学奇才，我这才传你衣钵。没想到你现在怎么连岳恬都打不过？”

　　胡霄一怔，感觉这句话信息量有点大，道：“您等一下啊，什么意思？”

　　风青道：“我交给你的‘破矢式’是白教了吗？”

　　胡霄道：“嗯...风爷爷，您不怪我放学骚扰...您的外孙女？”

　　风青笑道：“这有什么，你现在的厚脸皮确实有我当年的风范。”

　　胡霄尴尬的一笑，低下了头。

　　风青继续道：“前几天听岳恬说你用一个镜子刺伤九个小流氓的眼睛，那次‘破矢式’用的我还是很满意的，但你和恬儿打的时候怎么就使用不出来呢？”

　　胡霄道：“风爷爷，可能因为我没有内力，如果遇到多人围攻我的话，我可以把内力引导向他们彼此，但是如果只有一个人的话，我不知道把这股内力引向何方。”

　　风青笑道：“你为何不把对方的内力引向对方？”

　　胡霄道：“我也曾想过把岳恬对我击出的内力引向她自己，但是我也很奇怪，为什么在实战中总是使用不出来。这是什么道理呢？”

　　风青道：“这道理很简单。”说着，用筷子蘸着馄饨汤，在桌上竖着点了三个点，三个点在同一条直线，道：“你脑海中想象一下，中间这个点是你，上下两个点是对手的话，你能不能引上边人的内力去攻下边人呢？”

　　胡霄道：“这种的话倒是很轻易的可以做到。”

　　风青道：“你在想象一下，如果是这样呢？”说着，在桌上有点了三个点，三个点不在一条直线，而是位于一个等边三角形的三个顶点。

　　胡霄想了想，脑海中过了一遍破剑式，道：“如果我和两个对手是这样站位的话，就比较难将他们的内力相互引向对方了，风爷爷，这是为什么呢？”

　　风青用筷子把第一次画的，在一条直线上的三个点连起来；又把第二次画的不在一条直线上的三个点连起来，问道：“明白了吗？”

　　胡霄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这样！”

　　风青笑道：“原来是怎么样？”

　　胡霄道：“如果我们三人站位是同一直线，我引上方敌人的内力到下方敌人处，期间根本不用改变内力的方向，顺其自然就能够引过去；但如果我们三人站位是正三角形的三个顶点，我引上方敌人的内力到下方敌人处的话，内力的方向要偏转120度，自然是比之前要困难。”

　　风青又用筷子在桌子上点了两个点，道：“现在你知道为什么你和对方单打独斗时，没有办法把内力引向对方了吧？”

　　胡霄边沉思，边缓声说道：“假如战场只有我们两人，我要把他的内力引向他自己，就要把内力的方向转个180度，这就更困难了...”

　　风青道：“困难是困难，但并不是不可能。”

　　胡霄奇怪道：“这怎么可能，虽然说‘四两拨千斤’，但是‘四两’却‘拨’不了‘万斤’，我用剑法将内力拨转120度已经很困难了，更不要说180度了。”

　　风青笑道：“‘四两’‘拨’不了‘万斤’是因为还不够巧，不够精，如果你的招数拆解得足够巧妙，击出的位置足够精确，不用说‘拨万斤’了，就是‘拨十万斤’也可以。”

　　胡霄道：“风爷爷，怎么才能足够精巧呢？”

　　风青道：“破剑式教给你的就是‘巧’字，破矢式教给你的就是‘精’字，你破剑式用的虽然熟练，但是破矢式才刚刚学会，有没有多少实践。因此你现在是‘巧’有余而‘精’不足，即使知道如何巧妙的破解对方的招式，但是却不能精确击中要害。”

　　胡霄道：“对对，风爷爷，您说的太对了。每次看得到对方出招，我用破剑式基本都能看出大大小小好几处破绽。一般大的破绽容易击中，但是收效甚微；而小的破绽虽然能一击制敌，但是以为不容易击中且转瞬即逝，我又不敢去击。”

　　风青道：“破矢式本来设计出来就是应对极小极快的暗器的，你为什么不把破矢式的精准结合到破剑式的巧妙上呢？”

　　胡霄听后恍然大悟，道：“懂了！懂了！我这就去试试！”说着，起身跑掉了。

　　风青微笑着，心想：“这小子有点悟性。”缓缓起身离开。

　　摊主拎着个二维码到风青面前，道：“大爷，结一下账吧。一碗馄饨，一个烧饼，一共12块钱。”

　　风青道：“我什么都没吃啊？是那小子吃的啊！”

　　摊主不屑地笑道：“大爷，您这么大岁数了就别来这套了，我刚看见您伸筷子到馄饨汤里搅和来着。”

　　风青道：“我...我只有这种老年机，你们那个二维码我不会用...”

　　摊主说：“那你带着现金没有？”

　　风青摸摸口袋，道：“嘿嘿。”

　　摊主道：“有现金？那您快给我吧，后边的人还等着座儿呢。”

　　风青脸一红，道：“我没带现金。”

　　摊主道：“没现金您‘嘿嘿’什么呀？您不知道我们这家店名叫‘不赊账’啊？”

　　风青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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