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你们都是坏人
“我爹呢？他为什么跑了？他不要玉玉了吗？”孔小怜忽闪着大眼睛，里面蕴着两团晶莹。
“你认识刚才那个人？”寿寿问道。
“不认识，不过他说他是我爹。他不是我爹吗？他不像是坏人呀，不对，你这株花是坏人。”孔小怜的长睫毛飞快地眨着。
“我怎么就是坏人了？”寿寿问道。
“爹爹说你是坏人，要我杀了你。我应该杀了你吗？”
“当然不应该，他才是坏人。你姓颜，他姓孔，他怎么可能是你爹。”
“对哦，你说得太对了。坏人，坏人，你们都是坏人！”
“你们慢慢玩吧，我要睡觉了。”武月伸了个懒腰，回了山河图中。
“咦，刚才那姐姐会变戏法吗？怎么忽然就不见了？”孔小怜瞪着大眼睛。
“她去睡觉了，你要不要睡觉啊？”寿寿学着她的语气道。
“不，玉玉不要，里面好黑！玉玉怕。”
“你是说这书里面吗？”寿寿指着那本儒圣血书。
孔小怜点点头。
“那你可以带我进去看看吗？”寿寿问道。
“玉玉怕黑，玉玉不要！”孔小怜连连摆手，“要进，你自己进去吧。”
“那怎样才能进去？”
“你怎么这么笨啊，你只要心中默念‘衍圣公，请开门’，这书就会自动打开，然后你就可以进去了。”
寿寿心中默念，果然身子飞起，进入了儒圣血书。
一进入血书，寿寿就感觉不对劲，这儿虽然是冰天雪地，寒风刺骨，却绝非孔小怜说得漆黑一片。
寿寿心中惊觉不对，想要出去，却找不到出口，忙乱中瞎念道着：“衍圣公，送我出去。”
话音未落，寿寿突然飞了起来，很快便出现在一座宫殿里。
大殿正中，挂着一个鸡蛋大小的夜明珠，把整个大殿照得锃明瓦亮，纤毫可见。
大殿中央的暖阁里，一张红漆大案摆在正中，上面摆放着文房四宝以及惊堂木、签筒等，大案后的圈椅上，放着一张虎皮。
“你这泼猴，见到本圣为何不跪？”圈椅上慢慢凝出一个老者身影。
寿寿当然不肯示弱，笑道：“你这老头，好没道理！你是圣，我是大圣，先达为师，自然该是你向我跪拜行礼的。”
老头右手捋着白花花的胡须，笑骂道：“你这泼猴，得了老夫的圣血，生出一条圣根，不思感激，反倒要老夫向你行礼，你就不怕折了寿？”
“那‘葬字吟’果然是用你的血写就的？孔小怜凭你的血，让我吃足了苦头，没有找你算账就不错了，还让我感激你。我本是株长寿花，小名寿寿，最不缺的就是寿。”
“看来你已恢复记忆了？如此说来倒是老夫多此一举了。罢了，你走吧，别打扰我老人家的静思。”
“这么说来，你是专门叫我来的？你有办法令我恢复全部记忆？”
老者摇摇头，“不能，但我有办法可以让你尽可能避免再次失去记忆。”
“算了吧，有孔小怜的例子在，我看还是不要麻烦你了。”孔小怜拥有儒圣血书，现在尚且失忆了呢，让你来帮我避免失忆？
“你懂什么，她那不是失忆，她现在是记忆混乱，正在找回以前的记忆。”老者说话的气流吹得胡子一翘一翘的。
“还是算了吧，不跟你玩了，我要走了。孔小怜还自己一个人在山洞里呢。”
“不行，我耗费圣力来见你一面，就是想拉你一把，免得你再入歧途。没有我的允许，你出不了这书。”
“那可就奇怪了。天下万事总扛不过个理字，我不想要你的帮助，难道你还能强迫我吗？”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对你这种不知克己复礼的人，就得加强教育。”
老者说着，抓起毛笔，凌空写下了个大大的“仁”字，道声：疾！
那个“仁”字，如离弦的箭，飞向寿寿的脑门。
寿寿眉心光点飞出，山河社稷图铺开，把那个“仁”字包裹了进去。
老者看到山河社稷图，躬身一礼，“末学后进见过娘娘！”
寿寿意念一动，把山河社稷图收了起来。
“娘娘把那图送给了你？”
“怎么？不行吗？你不会认为我是抢来的吧？”
老者被他的话噎得直翻白眼，指着寿寿道：“朽木不可雕也！”
老者的身影慢慢淡了，直至消失不见。
寿寿围着大殿转了一圈，发现这应该也是个小世界，只有一处十亩见方的院子及这座大殿。寿寿未能发现感兴趣的东西，信步出了院子，这才发现，果然如孔小怜说得一样，这儿一片漆黑。
寿寿取出那颗佛陀舍利子，书本里终于明亮了一些，接着舍利子的亮光，寿寿察看着一张页面。
从头找到尾，白纸一张，寿寿没能发现任何字。
找完一页又一页，终于从最开始的一面上，发现了歪歪斜斜地几行字：字方字圆字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寿寿左看右看，这不是那天孔小怜用来攻击自己的那些字嘛。
那字写到‘闺中女儿惜春’，就戛然而止，看最后一字的‘春’字，只写了个头，血色印迹已经变得很淡，最后的‘日’字底，未能写出来。
寿寿看那字迹，不觉暗自好笑，就这烂字，也能入稷下学宫？
想起紫色房间里由扫帚变成的毛笔，意念召了出来，叶片卷起笔，顺手帮孔小怜把‘日’字补齐。
随着寿寿把春字写完整，书里面忽然变得明亮起来，阳光明媚，空气瞬间温暖起来。
“原来你在这儿呀！”
突然的声音把寿寿吓了一跳，转过头来，才看到是孔小怜。
“你怎么搞的？这里为什么忽然明亮了起来？”孔小怜高兴得叫道，“啊，你把我的字补齐了！不对，这个‘日’字为什么是金色的？没有圣血，你怎么可能在圣书上留下字来的？”
孔小怜拉着寿寿的叶子，欢蹦乱跳的，犹如三岁小孩子。
“走，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孔小怜不由分说，拉着寿寿就走。
眨眼间，孔小怜带着寿寿出现在一座金壁辉煌的大殿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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