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两条路
一句年轻时练出暗劲，透露出不少信息。
一是告诉凌锋，刘振生曾经有暗劲修为。现在已经年老，到底还是不是暗劲，或者修为已经掉落，又或者修为上升，不知道。
二是暗示凌锋，一个曾经修出暗劲的人，又是祖辈行镖，刘振生此人在江湖上人脉很广。
凌锋点头，表示自己领了冷凝霜这份心意。
之前凌锋答应来振威武馆，冷凝霜就打电话给刘振生，说带凌锋前来。
此时来到振威武馆，还在门外就感觉里面传出肃杀之势，显然已经做好准备。
武馆门前一对石狮子，狮威凶猛。
双开大门，门上一匾。“振威武馆”四个行书大字，笔笔有力，字字生威。
两人进门，就见振威武馆的弟子，在院子里站成几排，中间留条通道让凌锋和冷凝霜通过。这些弟子个个脸带怒气，拿眼瞪着走进来的凌锋。
凌锋毁了振威武馆的荣耀，振威武馆的人，谁不恨他？
没人能咽得下这口气。
此时看到凌锋进来，都恨不得剥了凌锋的皮。
凌锋和冷凝霜，在如刀光剑影的目光下，穿过院子。
身后，大门咣当关闭。
穿过院子，是振威堂。堂里正中的位置，一块横匾对着门口。匾上四个大字“德行天下”，正笔楷书，方方正正，彰显德行正气。
堂中主位坐着五十多岁的振威武馆馆主刘振生，眼神沉稳，坐姿如钟，冷眼看着振威堂门前的冷凝霜和凌锋。
刘高、吴山等人，站在馆主周围。还有一些弟子，也背手站在左右。
就在凌锋与冷凝霜要踏入振威堂之时，一人伸手阻拦：
“站住！未经通报，不得擅入！”
冷凝霜见到自己也被拦，心里略有不爽，眉毛一跳，没有说话。她往旁边一站，意思明显。人已经带到，八京门不插手此事。
凌锋不急不躁，负手而立。
通报？这哪里是通报，这是下马威。
明明双方都看见对方，还搞什么通报，以为这是古代？凌锋心里暗暗摇头，先让你猖狂。
拦人的弟子转身向刘振生抱拳禀报。
“禀馆主，罪人凌锋带到。”
罪人？凌锋转头看向冷凝霜，心中冷笑。除了官府，谁有资格定罪？
冷凝霜眼看别处，一付事不关己的样子。
八京门让双方私下解决，是不想闹到外面，让普通人看到，影响和谐。
至于关起门来怎么解决，那是双方的事。
馆主刘振生没有让凌锋和冷凝霜进来，而是慢悠悠端起茶杯喝茶，放下茶杯后才问：
“凌锋，比武切磋有输赢，如果振威武馆输了，我们认。可是你不该如此狠毒，废我振威武馆众多弟子的武功！”
说完，刘振生一掌拍在桌上。
嘭！
桌上的茶壶茶杯等物震得跳起又落下。
刘高被凌锋废武功，对凌锋是恨之又恨。此时在自己的地头，又有父亲撑腰，不由张嘴斥责凌锋：
“凌锋，还不下跪！想进振威堂道歉认错，就一步一叩头跪着进来！”
旁边的吴山是刘振生的得意门生，父亲是瀚山集团老板。朋城富豪前三，有吴家一席。
平日只有他欺负人，从来没有人敢违背他。昨天被凌锋废掉武功，今生不能再练武，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他指着凌锋骂道：
“凌锋，你废我们武功，今天如果不磕头认罪，赔偿我们损失，你就出不了这个门！”
“赔钱，我们只废你武功。否则，我们一人一拳把你打死！”
刘振生冷哼一声，说道：“凌锋，不要以为你练成明劲，就可以为非作歹！今天给你两条路。”
“一，你叩头认罪，赔我弟子被废武功一切损失。出钱将他们医治，治好为止。关了那间跆拳道馆，公开道歉认错。我只废你武功，饶你不死。”
“二，你废我弟子武功，让他们今后不能再练武。就让他们一人一拳打死你，消他们心头之恨。”
听到刘振生这么说，凌锋看向冷凝霜。
这次冷凝霜说话了。
“江湖恩怨，可以江湖了。只要不在外面闹事，关起门来解决，八京门不插手。八京门只管那些对普通人动武的武林中人。”
凌锋看向刘振生，就听刘振生说道：“所以，今天我打死你，你就是白死！”
凌锋抬起脚，看着刘振生说：
“我一脚就可以踢死你。我不是来道歉的，我是来踢馆的！”
从听到冷凝霜说让他来振威武馆道歉赔偿起，凌锋就没法打算来这里好好谈。
既然振威武馆可以去踢别人的馆，那么他也可以来踢振威武馆。
刘振生拍桌而起，桌上的茶具被震得弹起一尺多高。
“狂妄，就让我替你师父教训你！”
茶具落回在桌面时，刘振生已经踩着罡斗禹步，带着呼呼风声，冲到凌锋身前。
呼！
黑虎掏心。虎掌打出，中途握拳，身体一抖，臂刺如枪。
这一抖，踏地、蹬腿、摆胯、扭腰、甩肩、推臂，一气呵成。
如此多动作，只化为一个抖字诀。全身劲力汇流一处，百力齐整成劲。
拳可碎石！
呼！
刘振生来得快，去得也快。拳头还没打到凌锋，人已经倒飞出去。
刘高、吴山等昨天被凌锋踢到墙上的人，此时看到自己的师父也象他们一样，倒飞出去，撞到墙上。
轰！
“德行天下”的牌匾被刘振生砸到，从中间断成两块由墙上掉落。
刘振生呈大字，挂在墙上，许久才慢慢滑落。
“爸！”
“师父！”
刘高和吴山等弟子，惊骇着跑过去察看刘振生的生死。
凌锋拍了拍裤脚不存在的灰尘，收脚。
“放心，他没死。只是和你们一样，被我废了武功。他，还没资格死在我手上。”
“刘振生，给你两条路。一，赔我一百万，今天之事就此了结。”
“二，你可以找人来对付我，每找一次，你就要加赔我一百万。对付我的人，也要赔我一百万。你务必要对别人说清楚，别怪我没提前讲。”
凌锋双手负后，走向大门。
“还有谁不服，尽管出手。”
振威武馆的人，没有人敢出手。连师父都不是凌锋的对手，他们上去，只会被废掉武功。
凌锋抬脚。
轰！
大门被踢飞出去，摔在路中间。
凌锋走出大门，跳起，旋踢，落下，远去。
轰！
“振威武馆”的门匾断成两截，从门上落下。
“世间没有公道，只有生死！”
凌锋的声音，随风传进振威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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