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8.准备出发
“开个玩笑，我还没有来得及准备弹药。”
奇异对着戚辽：“适当的幽默对于调节生活很有帮助。”
不过这话倒是让戚辽想到了戴下珀——在危急时刻这老狗的幽默什么用处都帮不上，甚至让人想扁他一顿。
当然，在直面恐惧的时候还能抽出心思去想扁他的事。
这本身倒也可以称之为成就了。
从自己的幻想之中回过来神。奇异还在说些什么，戚辽没有心思听，他想起来之前上学时候的日子。当然其实开会的时候也是……只是自己很快就开了……
大概是因为太过的无聊了吧。戚辽近些日子常常幻想，会有现实世界中的人来陪自己。
具体人选倒是无所谓，戴下珀或者说猫儿……似乎自己也就认识这么多人了。
就算是那个吹口哨的大师过来也可以啊……
至少自己不会那么无聊了吧。
当然，自己其实也就是想想。尽管这里的危险度比起虹之国那时明显要少了不少，但现实世界的人依旧最好还是不要来这种地方。
暗自叹息了一口气，噬元兽躺在怀里，听到动静爪子动了动，胖胖的身躯在戚辽怀里转过来一个身：“怎么了？”
感觉像是一个球在自己怀里转了一圈。
戚辽没有说话，兀自的戳戳噬元兽的鼻子。搞得蛋黄有点痒。
“来自噬元兽的愉悦值，+20”
戚辽看着在自己怀里折腾翻卷着的蛋黄，心里泛起一丝暖流。
至少，不管到什么地方去，都有蛋黄陪着自己一起。
“那么先生们，在这里想要对大家说明的是——”奇异也没有留意到戚辽的异常，他拖了一个长音，“下面你们理应有选择自己方向的机会。我们一路上一直都在跟着旧年先生行走，但是现在对方要去的方向和我们不再重叠了。”
“我们要去什么地方？”戚辽来了兴趣，扬起摸着噬元兽的手，举起来问道。
“可以步入正题了吗？”帕克也有些兴奋。
“好问题。只是，或许会有些打击各位的积极性。但是我们，要去的方向——”
奇异在空中用法术画出用一副简易的地图，用浮标标注出现在所在的位置，“龙池”。
在龙池之上有着数道箭头。它们指着四面八方。
“这什么意思？”戚辽心头一沉，他想到什么了。明知故问是希望得到一个和自己猜想所不同的答案。
“我们要走的方向，将会是四面八方。”
一片沉默，这情况戚辽猜测未来时其实已经想到过。而且他相信自己能想到的，帕克和斯科特也一定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
三人沉默看着微笑着的奇异，他没想到，最先跳出来的人会是斯科特。
“这太荒谬了，太荒谬了，法师。”他说话时候摇着头，倒也不像是生气。只不过揉手腕的幅度大了一些，“也就是说，一直以来，你一直在欺骗我们么？”
这家伙之前确实说他们的方向是和旧年同路的。但是到了这里之后，四面八方？
那不还包括着他们过来时走的路？
“并没有欺骗各位。”奇异接着微笑，“我们一直是追寻着某人的足迹来到这里的。当然也有王率先交予我们的地图。按照他在上面说的，旧年先生确实只能做我们一时的旅友。”
“我们追寻着某人，但是旧年先生的目的不得而知。我们路上会分离，这是在所难免的，因为目的地并不一致。”
斯科特没有说话，只是认真严肃的盯着奇异。那目光是：“我为什么还要相信你”？
奇异就像是根本没有察觉到他的眼神一样，继续说道：“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我本以为，就算我们找不到他们，那我们也只需要在这里守护着。”
“只是，我还是很快意识到，自己考虑的实在太简单了。”
“法师，请你说的简单一些。如果你还有什么事情不打算告诉我们，那么就请索性不要开口。”
斯科特开口打断他，他脸上闪过一丝难以描述的礼仪微笑：“而且我希望你不要忘记，不论如何，擅自将我们三人带到这里的一直是你。从这方面来说，一直以来将我们困在这里的人，属于我们的敌人的，也是你。”
“是的，我知道，这将会是我斯蒂芬·斯特兰奇人生的污点。”
奇异脸上扑克脸稍微变化了一丝，虽然仅有一丝，但确实是有所动容。
“原本我们的敌人位置就在这里，或者说别的地方，但是现在，他们无所不在了。”
“无处不在？”戚辽好奇的将那一句话重复一遍，“这是什么意思？”
“表面意思，这一点并没有对各位解释的必要。但是在这之前请允许我再一次重复一遍将各位汇聚到这里的目的。并不是争吵，我也绝非是逼迫着你们接受某种决定。”
“你们在这件事情上，拥有自主选择的权利。”
“你们可以在三人自己凑成另外一个队伍和或与我们一起的这两种选项之中选择一个。”
“正如我刚才所说的，我们的下面要去的方向可以是四面八方，所以。如果你们不脱离队伍。继续跟着我走，那么我们必定是会跟着旧年先生一起出发去往‘外面’的。”
这是没有商量的事情，如果选择第二种啊，他们就一定会出发去往‘外面’。
三人没有人草率的给出回复，旧年在一旁靠着墙壁，黑色风衣无风自动。冷静的看着他们。
看着三人相互交换眼神，奇异咳嗽一声，重新将他们的注意力拉回到自己身上。
“在那之前，我还是想先提醒你们一句，那就是不管怎么说，你们对着我下手是没有意义的。所以还请各位绅士能直接忽略掉窝里斗这种可能的情况呢。”
戚辽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随后继续和身边斯科特商量起来。
“那旧年先生呢。也就这么同意了吗？”
和旧年一样靠在角落的帕克从鼻腔中喷出浊气，语调严谨的有些不正常。
“我记得他之前说过，和我们在一起时会感觉不愉快的吧，不是连呼吸都会变得有些闷吗？”
帕克对着旧年毫不避讳，也毫不掩饰敌意的说着。旧年原本轻松地神情，眉头稍微紧了紧，他知道原本稍微降下去的一些矛盾，敌意迅速之间被重新点燃起来。
“是的，我当然已经知晓并同意了法师的建议。”
“你同不同意对我们来说根本没有区别？”
“这说法，不管怎么说？是不是有点太强硬了一点？”
戚辽感受着气氛，不自觉的出来做起了和事佬，虽然他也早知道帕克和旧年之间的矛盾早就存在。只是现在不是把这矛盾挑明的时候吧？
在三人之中，其实他对奇异“骗自己”这件事的抵触是最浅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他并不追求什么。
“闭嘴，现在也没有你说话的份。”
“奇异法师，我需要知晓你先前所说的那些话的具体含义，你可以试着对着我们隐瞒一些细节，但至少也应该让我们对这些情况有一些最基本的了解。”
斯科特下出最后通牒：“这是基本要求，如果这个都满足不了的话，那么很抱歉，我们真的只能在这里跟分道扬镳了。”
帕克等他说完之后，赞同性的点点头。
奇异秉持着自己的扑克脸，但他心里还是隐约的松了一口气。
“也确实是时候了，我会对着你们说出真正将你们叫来这地方原因的。还请跟我来。”
“没有留给我的位置么？”将身体靠在一旁的旧年看着奇异划出时空门。半开玩笑的说着。
几人没有回复。他继续说：“可不要商量什么与主题无关的杂事，比如推翻女王统治……不然的话，我们就……”
嗡。
时空门关闭。
“恬噪的像是苍蝇一样。”
等进入时空门之后，帕克低声说道，众人不去看他，听着他的抱怨也都只是笑笑。
戚辽本也打算露出这种虚伪假笑的，不过随即倒是又想到，帕克大概之前在心里也是这么想自己的吧……
“还请不要在意这些插曲。”斯科特对着奇异说着，“说吧，法师，您的事情才最为重要。”
“那么，对于永望海现在的情况，大家应该都已经很了解了。现如今天下三分……”
这个国家被一位伟岸的女王所支配着，现在的戚辽三人可以肯定，这其实只是江湖传言。
现在的国家已经分成三部分。最左边的建立在高山崇岭之上的好望角，被包裹在中央的“中心”龙池，以及最右边，在大将军觉昏侯麾下，与‘外面’直接接触的“陶”。
“其实这些与我们的关系都不大，我们自始至终都没有必要参与进去这些权利的纷争之中。目标向来只有一个，包括自己一人单独行动的王也是为这个目标努力。”
他还活着吗？这是戚辽再一次听到王这个名字时泛起来的第一印象。
“那就是——找到我们敌人的位置。”
奇异的声音不大，却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帕克思索了一下，终于还是问道：“我们的敌人是什么？你说他们，无处不在？”
“之前我还尚且不确定，但是现在，我可以很放心的告诉各位，是‘外面’的那些人。”
奇异决绝的说着，三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斯科特相对来说要平静一点，他问道：“你怎么和他们结上梁子的？或者说，你到这里已经多久了？”
“朗，为什么一定是我们来到这里之后才能与他们结上仇恨呢？”
奇异的神情平淡，斯科特瞬间意识到什么，“他们也是从外面……我是说从外面的世界来的人？！”
“奥创！”
戚辽和帕克异口同声的说着。
还有莫度男爵，他早就应该想到的，既然奇异可以用悬戒的传送门将他们拉倒这里，那么同样具有法术的莫度自然也可以。
“但是为什么我们一直没有收到过对方的消息？”戚辽好奇的说着。
斯科特回答了他：“因为我们的位置所处的有些太过于偏僻了。”
“你们为什么和他们为敌？他们来这里是做什么的？你既然决定到这里跟他们作对，总不至于就只是想过来捣乱吧？”
斯科特看着他，与奇异交涉。
“自然，虽然因为一些原因，我还不希望诸位知道。”
“我的目的，是拦住他们进攻的步伐。”
“在最一开始，我仅仅是准备在龙池的位置等着他们，倒是也不怕告诉诸位。最一开始，我确实还没有找到他们的聚集点，因此比起漫无目的的出击，守在龙池等着他们过来，显然是更好的办法。”
“你凭什么认为他们一定会出现？”
“对，我也觉得他们不像是会在意这些权利的地方，领土什么的，也就对这些永望海的本地人有吸引力吧？这里的土壤，连麦子都种不活……”
戚辽说的是事实，之前他们在好望角的时候，他有专门留意过，这里人们主要的食物是土豆。好养活。
“……”
奇异没有回复，气氛陷入了沉默。半响他站起来，总结性的说到：“总之，这将会会是和你们之前经历的战斗大有不同的战役。希望大家都能……”
……
戚辽和帕克对视了一眼，随后看向是斯科特。
三人都决定还是不要问出自己脑海之中的问题——旧年这么做（去外面）的理由。
“或许奇异法师会知道？”斯科特自己说着。
随后他们都在对方眼神之中看出这样的回复——
是的，他可能会知道，但就算这人知道，那也绝对不可能会告诉我们。
……
“主，我们真的要去帮助好望角的王吗？虽然他说不会经过觉昏候的领地，但是如果他们真的在这段时间之中发展处什么友谊，形成战略同盟的话……”
贝尔回想着昨天的事情，一遍为其梳理着头发，一遍对着冰洁不凡担忧的说着。
龙池被包裹在他们之间，简直就是无比生动的饺子。
“我不知道，但我觉得，旧年领主的眼神很是真挚。”
“看人是不可以从外表判断的，主。”贝尔无奈的叹一口气，随即提醒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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