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章
决明子不光医术卓著，武功也不差，虽然比不上阿福，但比鹿鸣可强太多了，阿福教鹿鸣的时间只有一年，很多细节都没有点到，现在正好可以完善一下，而且决明子教了鹿鸣很多脉络方面的知识，让他可以更好地参悟武功。
豫州城没有坤州繁华大气，但比一直停滞不前的闭州要好很多，这里的人顺时应势，生活安定美满，豫州城北是这里最大的消遣之地，也是城里最热闹的地方，这里正是决明子此行的目的地。
他带鹿鸣来到一处风月场，鹿鸣认识这种地方，他以前和阿福在坤州时见过，记得当时天气十分寒冷，但是却有好多姑娘在门外站着，身上衣物单薄而艳丽，还有人笑他不知人间红绿。
阿福当时没跟他说这里是什么地方，没想到今天进去以后令他面红耳赤，里面的女子们穿着更是暴露，甚至有的衣不蔽体，轻薄的衣物下身体忽隐忽现，更有不少人搂搂抱抱男欢女爱。
真看不出来铁爷爷还喜欢这种地方，难怪他和师父能成为朋友，原来一个好赌一个好色，只是他虽然这么想却不敢这么说。
决明子显然是这里的贵客，接待他的人是一位衣着高贵的女子，女子红衣红妆，眉心也印着一朵红梅，肤如凝脂却是少见的银白发丝，所有人见了她都叫一声“九姑”，她带着决明子来到楼上一间单房。
“铁神医好久不见，是不是都快忘了我了。”
“正是快忘了才来看看。”
“那还是忘了的好，正好前几天新来了一位姑娘，不光生的标致，琴弹得也动人心弦，你肯定会喜欢，今天就让她来伺候吧。”
“你知道我只要你。”九姑微微一笑，没有理会决明子的请求，而是喊了声：芍药！应声而到的是位很年轻的姑娘，正好似芍药初开一般粉白相透。
以往除了九姑之外，决明子谁的帐也不买，今次看到这姑娘柔柔弱弱抱琴而立，虽出身花街柳巷却毫无风尘气息，他并没有拒绝，但也没有让九姑离开。几首曲子过后，决明子仍自双目微闭，显然很享受刚才的琴声。
“怎么样？没有让你失望吧。”
“我越是喜欢她，就说明你越是了解我。你今天很不对劲，双手一直背在身后，你可没有这样的习惯，怎么了？”
还没等女子回答，屋外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和哀嚎声，原来是有人找事，而且指名道姓要找决明子，决明子出来一看，下面已经有好几人受伤了，都是这里一等打手。
“你找我有什么事？为何要伤人？”
“你不记得我，我却记得你，当年我弟弟深受恶疾折磨，我苦苦哀求你却见死不救，那时我打不过你，现在却要为他报仇！”
“报仇？何仇之有？你们总是从自己的需求上来要求别人做什么，即便知道我的规矩还是如此，当你们觉得事情无可回转，便会暴露本性，这样的心性实在可怜。”
“呵呵，你不救人却来这里花天酒地，还说什么大道理，我已经把你中意的女人手筋挑断了，我看你是治还是不治！”
决明子猛地回头看向九姑，原本严肃的脸冷若寒铁：“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你就可以坏了规矩吗？你这一生不可能没为人治过手筋。”
“但我可以杀了他。”话音未落人已经从楼上跳了下来。
决明子的愤怒也是平静的，他不吼不叫，甚至话都没怎么说，出手却是最凌厉的招式，他的实力显然出乎了挑衅者的预料，不消片刻，来人已经心惊胆战，赶紧找机会逃走了，只是他逃得了一时片刻，却逃不过决明子的毒，比当场死去要痛苦无数倍的毒。
“离开这吧，我治好你，”
“我不会跟你走的，治好我，你就不再是不为行善而医，只为新疾而治了，也不再是铁面郎中了。”
决明子没有回答，却第一次不顾九姑的反对带走了她。鹿鸣从一进来就被几个姑娘困在了一角，现在见决明子走了赶紧跟了上去。而芍药见决明子带走了九姑，也离开回去复命了。
离开豫州城再往南是决明子故乡的方向，他已经有十年没有回去过了，自年轻时立下不为行善而医的规矩后，父亲以不守医德为由将他赶出家门，此后他每隔两三年就会回来一次，但每次回来都不与父亲相见，直到父亲去世，距现在已经过去十年了。
九姑坚持不让决明子给她治疗手伤：“你快放了我，我不会让你治疗手伤的，而且我放心不下芍药，她天资聪颖，再加以调教肯定会名扬一方的。”
“那孩子年纪轻轻体态娇柔，琴声却异常沉稳，显然是背后有高人教导，虽然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但想来并无恶意，何须用你担心。”
对于放九姑回去这件事，决明子从不回应，他还在苦苦思索到底该怎么办，这种被内力击伤的筋骨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治好的，最起码也得自己这样的修为才行，要想根治更需要极高的医术，那么世上符合条件的就很少了，而自己多年行事古怪，便是找到那些人也未必会帮忙，况且时间越拖越难医治。
看来只有坏了规矩了，至于之后会有什么麻烦也顾不得了。鹿鸣看出了决明子的纠结，这些天两人在一起他也学会不少医术，加上他原本就熟悉药物，便想帮忙试试。
“铁爷爷，就算你治好九姑的手她也不会开心的，这些天我跟你学了不少医术，其中不乏伤筋接骨之类的，让我试试吧。”
“你倒也聪明，但这不是一般的伤，是被内力震伤的，你修为尚浅治不了的，假以时日没准还行，但是等不了了。”。
“之前我曾偶然获得一对黑白棋子，这对棋子救过我的命，想必对这伤也有效。”
说着鹿鸣拿出国风送他的黑白棋子，决明子见了眼前一亮，握于手中只觉温润绵和，似乎有生命力一般源源不断输入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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