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桀骜不驯

　　未等元玄子认可，独孤境凭借自身的四重系统，已经成功的破译了钟离狐系统的开机密码。

　　“元道长，密码是海棠。”

　　他对元玄子说，并进一步地拆卸钟离狐的系统。

　　“你怎么破解的密码？”元玄子问。

　　“我的系统里包括了她的系统，但我自己无法破译本身的系统。”

　　很快，魔道系统就被拆卸了。

　　元玄子：“你打算给她重新安装什么系统？”

　　独孤境：“反正不是你们正道门的系统。”

　　元玄子：“那是什么？”

　　独孤境：“禅系统。”

　　元玄子：“你自己知道究竟什么是禅吗？”

　　元玄子感到可笑。

　　独孤境这会儿需要休息一会儿，钟离狐此刻是空心人，谈不上生，也谈不上死，如同一个空箱子。

　　独孤境看了一眼元玄子，心想，你看不起我吧，就你是地仙，别人都是混混。

　　这回非让他看看我的修为，也不是盖的！

　　独孤境一本正经地拿出自己的铁嘴功夫，开说：

　　“禅究竟是什么？

　　通俗地说，禅是法界的实相，是生命的共相、原态和不二法门的体现，是法的现量。

　　佛法有比量和现量。

　　所谓比量，是理性的认知。

　　现量则是绝虑忘缘，冷暖自知的法的亲证，展示出绝对独立、平等、自由的无上涅槃境界。

　　禅是生命的究竟解脱。

　　离开解脱，就没有真正的自由。

　　禅是佛佛唯传本体的本体，师师密付本心的本心。

　　禅是佛的心印，也是佛法的血脉、生命和大法幢。

　　圭夆宗密禅师讲过：禅是佛教的通途。

　　是不与外道共的特优殊胜的至高无上法门。

　　禅是理的极则、法的生命、宇宙的实相、生佛平等、自他不二的所以然，也是转凡成圣、见性成佛的至高法门，普济群灵的无上甘露。

　　然而由凡夫直趋圣域，没有大福德、大智慧则是很难承当的。

　　因此福薄、慧浅、根器不逮的人，往往容易走上禅的歧途。

　　这个禅不是禅定的禅。

　　禅定分为四禅八定，是渐次法。

　　而禅宗是达摩祖师所传，叫祖师禅。

　　是直指人心、见性成佛的圆顿法门。

　　禅宗只接上根人，中下根人难以接受。”

　　元玄子说：“请教野狐禅是什么？”

　　独孤境不动声色地说：

　　“野狐禅的人惯用小聪明和主观见解曲解佛法，喜欢在黑山鬼窟里做活计。

　　除此而外，还有死啃公案的葛藤禅；见解好像说得过去，但并未澈见，也缺乏正受，也未有真正的受用的文字禅；只管嘴巴滑溜，说来浑相似而已的鹦鹉禅；豁达空，拨因果，莽莽荡荡招殃祸的狂禅；不参话头、不观心、成天只管打坐的枯木禅；不具正见，更无正受，完全是邪神野鬼的邪禅。”

　　元玄子看他就是野狐禅！

　　便说：“什么是至道？就不是小道。

　　是涅般之道、解脱之道。

　　是无因无果、无能无所、无前无后、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香味触法。

　　禅宗祖师说：一切现成。

　　举心动念皆错。

　　什么是无难？

　　就是容易。

　　为什么容易却成不了佛？

　　因为拣择。

　　为什么众生扔不掉拣择？

　　众生不可说，何意许颠邪。

　　面上两恶鸟，心中三毒蛇。”

　　独孤境一怔，莫非他也精通禅宗？

　　一时就有些乱了方寸，想了一下说：

　　“心太乱，降伏不住怎么办？”

　　元玄子说：“如风吹水，自然成纹。”

　　独孤境没太明白，问：“那还是有纹。”

　　元玄子说：“世界是一间漆黑的房子，里面什么都有。

　　我们的注意力就是一束光线。

　　如果你把注意力放在纹上就有纹，放在道上就有道，放在禅上就有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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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无言地坐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元玄子相信独孤境根本就没有任何系统可供安装，否则，他早就给自己装了系统。

　　果然不出所料，独孤境再也坐不下去了，他对元玄子说：

　　“好吧，你给她装正道门的系统吧。”

　　“还是你装禅宗的系统吧。”元玄子笑道。

　　一句话把独孤境僵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如果此时认栽，就太没面子了。

　　如果不认栽，自己确实无能为力。

　　“告辞！”

　　独孤境起身便走，我把一个空心人扔到这里就不管不顾了。

　　“哈哈哈”

　　元玄子仰天大笑。

　　“原来，声名赫赫的栖云禅院主持不过如此！”

　　独孤境气愤地返身回来，怒目而视。

　　“我承认你确实境界高，可是，你教会我什么了？

　　你除了把我偷偷摸摸生下了，丢掉，你给了我什么呢？

　　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正道门，神精咒是魔道门，你是道统，他是邪魔！

　　可是，你知不知道，就是这个魔王，就是这个罗锅，他把我养育成人，给了我教育，让我接手了禅宗，成为了一代宗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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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境滔滔不绝地数落着元玄子罪状，并把神精咒抬上道德的神坛。

　　元玄子一言不发地听着，看来，独孤境完全是被洗脑了。

　　他一点儿也不知道事实真相！

　　然而，这个事实真相又不能摆在桌面上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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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元玄子呆若木鸡的样子，独孤境心里别提有多爽！

　　他是真心希望打败元玄子，从里到外，从道德到法术！

　　他永远不会承认这个父亲！

　　永远不会原谅这个男人！

　　永远不会服气元玄子这个人！

　　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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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报复他，就只有抬高神精咒！

　　为了报复他，就只有跟随神精咒！

　　因为他们是水火不容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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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子反目，成为仇家，古今中外，并不罕见。

　　只是在修真界，在玄门领袖和宗门主持之间，颇为稀奇。

　　元玄子并不想驳斥他什么，也不想解释什么，也不想指责神精咒什么，他淡淡地一笑，必竟还是年青人，思考问题从来只是从表面入手，止于皮毛。

　　因此，独孤境的言论根本不堪一驳！

　　如果换成别人，元玄子早就拂袖而去，不屑理喻。

　　而站在面前，脸红脖子粗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此刻不教训他更待何时！

　　必须要让他明白他所得到的不过是泡沫，一文不值！

　　而人生真正宝贵的是什么，他却全然不知！

　　元玄子这么想着，走到独孤境身边，上下打量着他，多么像自己年青的时候啊，英气逼人！咄咄逼人！桀骜逼人！

　　唉！都是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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