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亦敌亦友
“真是的。”郑浩全坐在云生身边，把枪收起，从自己风衣的大口袋里掏出几个纸盒包装，问云生道：“牛奶只有我一人份的，嗯.....面包你要吃吗？”
“不吃。”云生摇头。
“真是，大半夜被拖起来，到现在早餐都没吃。”浩全一边咬着面包喝着牛奶，一边满口抱怨。
“现在还没到早餐时间好吧。”云生看了看东边微微亮的天空，没好气地说道。
看到这两人坐在一起的和谐场面，莫洛特不禁吐槽道：
“你们，这是算处于敌对关系吗？”
“我用枪指着他的脑袋，你说算不算敌对关系？”浩全反问道。
“可你的枪.....刚刚收回去了。”莫洛特迟疑道。
“枪什么的，吃完早饭就拿出来。”郑浩全反而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我说啊，人没有比吃喝拉撒睡更重要的事情了。”
“可真有你的风格啊，大懒虫。”云生吐槽。
“你的风格是圣母男，恋妹癖，萝莉控还是......”
在嘴皮子这件事上，云生还真找不到比这个郑浩全主任还要会说而且还更要命的人了，只能低头求饶：
“对不起，求你别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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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全跟云生两人坐在一起，望着远处丹普莱跟菲缇丝两人在林间的激烈互斗，浩全倒是一口口慢悠悠地吞着面包，而云生感觉有些莫名其妙，还是开口：
“你不是来对付我吗？”
“我又不是魔法师，这个世界没有魔力，关我屁事啊。”浩全实话实说。
这确实是郑浩全这个家伙的行事风格，不关自己的事情就高高挂起，云生继续问道：
“那你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浩全摆出一副“那还用说”的苦涩表情：“但我老婆，跟我老婆的那堆族人不肯善罢甘休啊。作为他们的大族长，我当然要出来随便负个责任啊。”
“你这随便负个责，就把我们最恐怖的敌人带过来了.......”站着的莫洛特叹道。
“那你们是要我带上整个「勒诺曼」家族最年轻力壮的人物来跟你拼命，我可是非常辛苦才说服那群脑子充血的家伙不要跟来啊，要不然你还有机会一边看戏一边吃早餐吗？”
“吃早餐的明明是你啊。”莫洛特吐槽。
“是你们不要的。”浩全拍了拍带来的几个装着速食面包的盒子。
“那么你这过来，是要放过我们走吗？”莫洛特问道。
“你们想办法把丹普莱给干趴下，我就算不放你们走也没办法啊。”郑浩全指着斗得胜负难分的丹普莱，用理所当然的态度笑道。
“.......”云生跟莫洛特两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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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生考虑再三，还是问出了刚才浩全说出的让自己语塞的辩论：
“既然如此，你刚才的话是.......”
“哈哈哈哈——！”浩全嘴里咀嚼的面包牛奶都喷了出来，大声笑了出来：“会考虑这种事情的你，就是个笨蛋，给别人的梦想啊理论之类的东西挑刺这种事，我可是非常擅长的，但是你可别忘了啊，我可是不会也不能对我说的那些话负责到底。”
“呃？”云生愕然。
“说白了，我这种就叫做‘站着说话不腰疼’，没错，我是提出了你理想理论下的一些纰漏，我只要在上面凿个口子，就可以接下来大放厥词，怼到你怀疑人生。但是啊，要是照着我的意见去做，就会出现你说的维持现状会出现的问题了。”浩全反问道：“那好，是不是现在大家都有问题，就可以什么都不用做了呢？”
“.......”
“权衡利弊，择出最优，也只不过是决策者的视角下的所谓最优，是谁都不能保证自己的行为会殃及何处的池鱼，即使是百利无害的救人行为，也不能保证你救的就不是为恶一方的坏人。”
“而且，每个人都有自己身处的位置以及视角，他们看到的东西与你不一样，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自然他们也能从自己出发，提出各种各样的理由来绊倒你。”
“要是一碰壁就畏手畏脚，觉得侵害了别人的什么之类的觉得不好之类的想法，从一开始你就不应该出来伸张你的正义，因为生长正义这种事，最先侵害的对象就是恶人。”
“嗯......”浩全只剩下不断点头的份。
在一股脑的长篇大论之后，浩全三下五除二吞掉了剩下的面包，然后拍拍屁股站了起来：“真是令人操心的家伙，我早餐吃完了，我回去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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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莫洛特看来，浩全跑来这里除了吓唬人以外，没有实质性做了什么：
“那个主任是来干嘛了？真的是.....吃早餐？”
但对云生来说，就像解开了心结，看起来心情就轻松了许多：
“嗯，是来吃个早餐。”
“主任他，究竟算是敌人还是朋友啊。”莫洛特问道。
“是朋友。”云生不忘强调道：“——是那种最为口是心非的损友。”
“可是，如果是朋友的话，为什么说服了丹普莱过来？”莫洛特埋怨道。
“怎么说呢......浩全带来的丹普莱确实是非常棘手的敌人，但也不会麻烦过「勒诺曼」全族精英的围攻。”浩全耸肩，无奈道：“互助会跟创始三家之间能闹起来，算是我们的运气，但「勒诺曼」这个占卜术家族的人跑来追捕的话，我们要逃出这片森林，可没那么简单。”
“可是，主任他是族长啊，让族人听话不是很简单的吗？”莫洛特又问。
“「勒诺曼」一族的人服从的，一直都是几乎永生的玛利亚先祖，而不是他这个跟打杂一样的一族之长。”云生推测道：“浩全他能做到的，只能为我们带来有取胜的可能，即便输了也不会伤害你们两个的丹普莱，而且，搬出丹普莱那‘最强异常个体’的名头，是个正常人都不想跑来被怪物的恐怖攻击波及吧。”
“连金属都能随便切掉的‘怪物’。大概看到的都会双腿发抖吧。”莫洛特说着，看向远处正在苦战中的，但一想到是自己给那个敌人带去了助力，心情就蒙上了一层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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