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晚餐
高老板道：“辛苦容娘。”
接着又对其他人道：“该吃饭了。”
众人有的端菜，有的收拾桌案，不一会儿，已准备妥当。
李华看了下，桌案不高，依旧没有支撑腿，坐具则有些类似小马扎，和其他地方所见的坐榻不同。
高老板道：“由于俺在胡地呆过，见他们吃饭都是围在一起；而且我从军行军时，也都是几人搭一个灶围在一起吃；家里人口又多，以前试过分食制，感觉麻烦无比，就不管了，改成合餐一起吃了。不知道客人是否习惯？”
李华心道。
习惯，简直是太习惯了。前几个月的分餐制我还有些不适应呢。
李华道：“我以前也吃合餐吃得多，没有问题。”
说着，又看向清歌。
“清歌姐……呃清哥你呢？”
清歌道：“我以前很少这样吃饭哩，但感觉还蛮有趣的，没事的。”
高老板道：“那就好，来，今天加上两位客人买的三个菜，一共有九个菜，容娘，你来给客人介绍下。”
女主人容娘道：“两位小郎君有礼了。”
李华脱口而出道：“姐姐好！”
众人都惊奇的看着李华，李华也意识到问题。
这可不是现在见个年龄比自己大的女子，无论大多少都叫姐姐。
这是，一个童音道：“你怎么叫我母亲姐姐？”
李华一看，是之前没见过的小女孩，年岁约莫八九岁。
李华于是道：“主要是你母亲看着很年轻，不显年龄，我一时不辨，就把她当姐姐了。”
女主人容娘道：“叫错了没事，以后你都叫我姐姐也可以。。”说着，还瞟了高老板一眼。
李华送了口气。
没事就好，幸好不管哪个朝代，女人都是不服老的。
小女孩却不依。
“不准，你不准叫我娘姐姐了，你叫我娘姐姐，我不得叫你叔叔啦，你年级都没有我大。”
容娘道：“三娘，快坐下来吃饭，别在客人面前这么没有礼貌。”
小女孩道：“娘，他本就比我矮嘛。”
容娘道：“平日怎么教你的，要淑女，你看你，还不快给客人道歉。”
小女孩不依道：“父亲，他本就比我小嘛，却叫娘姐姐。”
高老板准备哄她，抬头却见容娘生气模样，又有些讪讪道：“容娘，三娘她也是学了周礼，感觉礼节不能废。”
容娘道：“我说，让她学基本女戒就是了，你非要让她学什么诗、书、礼什么的。”
高老板道：“学诗、书、礼可没错，我当兵走南闯北的见识，不管男女，读点书、识点字，总是有好处的。”
容娘道：“读书我也不反对，我当年也很想读书而不得，但读书也得往好的读，你看她哥哥、妹妹、弟弟就没她这么任性。都是你们宠的。”
小女孩有些泫然欲泣。
李华见此连忙提出话头，引起注意力。
“高叔、容姐姐，你俩真令人羡慕。”
两人一呆，看向李华，不明所以。
李华道：“当着这么多孩子和我们两个外人面前打情骂俏，一唱一和，足见感情深厚。”
容娘有些脸红，却不再说了，高老板也有些讪讪然道：“两个小哥，大家都吃饭……吃饭……”
大家也听今开始动筷子了。
刚才说话的小姑娘，却不吃。
容娘又准备说她。
李华忙道：“小妹妹，你说你比我高，我相信，但你比我年级大，我却不信。”
说这话时，李华也有些汗颜。
他现在的身高在男孩子十一岁这个年纪并不算矮，奈何小姑娘身高随她父亲，都属于身量颇高。
小姑娘道：“你几岁？”
李华道：“我十一岁。”
小姑娘道：“我不信，你骗人，你十一岁，怎会比我矮？”
李华道：“你几岁？”
小姑娘道：“我九岁，你肯定只有八岁，和我四弟一般大。”
李华一看高家四郎，又是汗颜。他正是傍晚时分在店铺帮忙的两人之一，李华那时已经看了，却是和自己身高差不多。
李华有些自嘲道：“高叔，我本来还不觉得自己有多矮，在你家吃一顿饭，我受打击不小。”
接着李华又来玩笑道：“高叔，是因为你姓高吗？还是有其他独门诀窍，感觉你家人都颇高的。”
高老板道：“这个，以前我还真没有注意到。”
李华继续对小姑娘道：“看，主要是你家里人高，哥哥我可真的十一岁了，你得叫我哥哥。”
小姑娘道：“我不叫。”
李华道：“不叫哥哥，那是想叫叔叔吗？”
小姑娘道：“叔叔也不……”说道一般，似是醒悟过来，做出一个胜利手势，好，我就叫你“哥哥。”
李华道：“这才对。”
容娘这时道：“两位客人不要介意，快吃菜，不吃就凉了，我为大家简单介绍下这些菜。”
“这是烤胡饼，嗯，咋家必备的特色菜；这是腌白菜；这是黄豆酱；这是菰菜汤；这是腌蒜头；这是炖韭菜；这是醋芹；这是炖秋葵；这是藕汤。”
容娘介绍下来，九道菜还真是相当丰盛。
不过，李华也看出来。
这时的菜还真是以汤、炖菜居多啊，看来，主要是铁锅还没出现的原因。
李华没有听说过菰菜是啥，但又感觉有些眼熟，于是尝了一块。吃后，心道。原来是茭白。不过，感觉比现代的茭白更加清新可口。
难道是因它生长的河水清澈无污染吗？
想归想，李华也不忘称赞一番。
“真清香可口呢！”
清歌听此，也夹了一筷子，同样连声称赞。
“这是什么菜，我以前没有吃过，吃着听清脆可口，又清香扑鼻。”
高老板道：“这菜，是我们这东河岸长的，叫菰菱。这是二郎和四郎今天早晨去河边采的。”
……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饭间，李华和清歌讲述了些蜀中各处，如蜀州、青城、峨眉、清溪驿、渝州等地见闻；高老板也讲了些从军途中、战场故事并安西风貌，包括一望无际的草原、沙漠，众多的牛羊。
几个孩子一片好奇。
“阿耶，安西真有那么多羊吗？”
“哥哥弟弟，青城山、峨眉山真有那么高，那么大吗？？”
“是峨眉山高还是青城高？”
……
散席之后，李华和清歌同众人依依惜别。
得知李华和清歌明日就要离去，双方约定以后路过这里再来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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