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舞剑器惊四方
一招过后，胜负已分。
两人却直愣愣的站在那里，显然都有点不敢置信！
李白心想，我不是败了吗？
李华心想，怎么败得这么快？
似乎受到了两人比试结果的感染，同时又看到两人比试完后诡异的样子。杨玄琰和杨太真父女也一时没有再说话。
场面一时静谧下来，一阵微风吹过，树梢上孤零零的叶子又落下了几片，随着微风的吹拂，在空中瑟瑟发抖的起舞。
微风过后，树叶的绚烂舞蹈接近了尾声，不可抗拒的飘向了地面，结束了自己一生的旅程。
有一片树叶飘到了李华的脸上，李华从失神中清醒过来。
随手取下脸上的树叶，自嘲一笑，却将树叶贴身收藏。
“呵……”
随着李华的笑声，李白也从失神中清醒过来。却见已经手中的树枝正触碰着李华的胸膛，而李华手拿的树枝无力的垂下，显然刺了个空。
“呵……呵呵……”李华再度自嘲几声。心中却一阵不是滋味。
我刚才还为能和韩仲对打良久而沾沾自喜，现在却一招败于李白。是之前没有遇到强劲对手呢？还是我自己其实很菜？
李白对比试的结果也有些不解。
我明明刚才出手瞬间心绪受到影响，当时看李华兄弟出手气势惊人，感觉不能制，以为必败无疑，怎么结果却是我胜了呢？
却是杨太真打破僵局：“小哥哥，不要灰心，加紧练习，一定可以打败大叔的！加油！”
李白又被雷到了，有些欲哭无泪。
我才二十四岁好吧！怎么就成大叔了？
李华平复心绪，对杨太真挤出一丝笑意：“嗯！太真妹妹，我努力练习，一定可以打败李大……呃，大哥的！”
李白见李华说着停顿了一下，不禁捏了一把汗，都有暴走的趋势。
这五岁的小萝莉叫我大叔也忍了，别你这十岁的少年也叫我大叔，可就不能忍了！
李华得杨太真安慰，总算心情好了些。对李白一抱拳：“李大哥武艺高超，在下学艺不精，甘拜下风，佩服、佩服！”
李白忙道：“切磋武艺，相互提高，李小哥也不错啊！”
杨玄琰琰见两人你来我往的一阵谦虚，一来看不过去，二来也想尽快解诀土匪处置事宜，忙道：
“两位别再相互抬爱了……李贤弟，现在你和韩仲以及李华贤侄都打了一场……”
“那么你认为韩仲所言（他和李贤侄打斗时其实并没有杀心，多次遇到破绽，因担心伤人过重而没有下手）是否可信？”
李白踌躇半晌，说道：
“与韩仲打斗那场，我看出他粗通武艺，但实战经验比较丰富，且招式勇猛……但是与李小哥这场打斗，就有些不太好判断了……”
“哦？你们不是一招就分了胜负吗……怎还不好判断？”杨玄琰说着向李华投去一个歉意的笑容。
“这个……”李白停顿片刻，准备了一下措辞：
“这样的，其实与李小哥这场比斗，结果出来之前，我还以为自己必败无疑呢？”
“啊？怎么可能？”李华一声惊呼，满是不可置信。
“李贤侄不是说笑吧？我明明看你身若惊鸿，一招就取胜了啊？”杨玄琰同样不相信。
杨太真却是信了，气鼓鼓的看着李白：“坏大叔，那你刚才是不是使坏才取胜的？”
李白听了，只能一脸无辜表情。
心道。
我平日里也自语风流倜傥，今日糗丟大了，唉，萝莉的世界不懂啊？不由回忆起自己童年时候青梅竹马的那个她……
“太真，要淑女，怎能随意诋毁人呢？快向你李大……”杨玄琰说着又注意到了李白脸上突现的不快，改口道：“快向你李大哥道歉！”
杨太真也意识到自己不对，拉了下杨玄琰衣袖：“阿耶，太真错了……”说着又看向李白：“李大哥，太真错了……”说完躲到杨玄琰背后去了。
众人惊奇平复，李白继续之前的话题：“之所以说我还以为自己必败，主要有两点：
一是我临出手前，心绪有些不宁，出手仓促……
二是，李小哥出手刹那，我感觉你出手气势惊人，我还没有调整状态，感觉不能制”
“我出手气势惊人？”李华不解。
我自己怎么没有感觉到，要说感觉，我只感觉自己出手有些别扭，有些不协调……
杨玄琰也一脸惊奇的看着李华。
“对，气势惊人！”
“怎么说呢？”
“要有这种惊人的气势，要么是持续习得高深的武艺，要么是经过很多次的战斗……”
李白说道这里一顿，思绪飘回了不久前的一幕场景。
那是一年前的事，我当时正隐居绵州江油县境内的戴天山上读书。
一日，去深山一处道观，寻访道友，不遇。
回程时，做诗一首，吟唱于山林中：
犬吠水声中，桃花带雨泷。
林深时见鹿，溪午不闻钟。
野竹分青霭，飞泉挂碧峰。
无人知所去，愁依两三松。
突然，闻听一声长啸。
“哈哈……”
自己寻声望去，只见一人犹如猿鸟，从树梢飞纵而下，说道：
“阁下诗才是不错，就是境界有些差了……正所谓兴之所至，兴尽而归，又何必在此愁语作态？”
我见他从几丈高的树梢落下，却半点不费力，当时就惊为神仙中人，哪还在乎他言语中对自己的批评。
忙拜道：“在下李白，今日得见仙人，恳请仙人抚我顶，得以结发受长生！”
那人却道：“阁下莫非修道魔怔了？在下可不是什么仙人？”
“不是仙人，那就是仙人下凡……”我当时却是坚持认为遇到仙人了。
那人被缠不过，说道：“也罢，今日相遇得听你歌诀，我看你也随身带剑，在下就舞一套剑法，你可认真看了，能领悟多少看你造化……”
“啊？真的吗”我惊喜起来。
只见那人却不再多说。随手抽出手中宝剑。
宝剑出鞘刹那，四周的气温似徒然降了三分。
那人突将宝剑向上抛掷，宝剑升至数十丈，接着如电光下射，他却如无事般，引剑鞘接之，宝剑正好直直插回剑鞘，响起一片鸣声。
我当时惊出一身冷汗。
他却如无事人般，笑道：现在正式开始……”
说完拔剑在手，脸色一正，变得前所未有的肃穆。
整个人在这静立的片刻，突然变得高大起来，令人不自觉的生出一种敬畏，一种躲避，一种不敢与之争锋的情绪。
只见那人突然间动了起来，人影翻飞。出剑如飞龙探抓，直抵深涧。舞动间，剑气纵横，人莫能近。
具体的情况已经不能用什么“人随剑走，身随影动”来直接描写了。
要形容的话，只能说一句“一舞剑器惊四方，一脸光寒十九州”来间接形容了。
那人一套剑舞完毕，我还沉浸之中，久久没有清醒。
直到那人说道：“今日就此别过他日……”
我猛的惊醒，当即行跪拜礼：“徒儿李白，还未请教师父名讳？”
“呃……”那人似被惊了一下：
“在下裴旻！”
“不过，我可不算你师傅！”
我忙道：
“师父，你教我如此高深剑术，怎么不是我师父呢？”
“徒儿虽资质驽钝，但酷爱剑法，平日里也学过一些道家剑法，还请师父指点……”
于是自己死磨硬泡，终于得以随行师父裴旻月余时光学习剑术。
那段时光真是令人难忘啊。
说起来，师父的剑法也是带走莫大气势，是李小哥剑法气势的几倍有余了。不过李小哥的也不差……
“李大叔，你想了这么久，想到答案没有啊？”杨太真见李白沉思良久，父亲面色都有些不耐烦，忙问道。
“啊？”李白从沉思中清醒过来，“不好意思，回忆起了一段往事……”
杨玄琰也并不深究，问道：“李白贤弟，刚说李华贤侄出手间带走莫大的气势，所以你开始以为必败……那怎么又一招就胜了呢？”
“我也感到奇怪啊……要说李小哥出手时带有莫大气势，此明显是用剑高手才能做到的……但是你出手后，我虽然仓促应对，却又发现你的出手比较僵硬，有很多漏洞……”
“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啊！”李白解释道。
李华听到这里一惊，心想。
出手时有莫大气势，出手后又动作不协调。
这么说来，原主李华应该学习过高深剑术；但是我现在或许穿越缘故，还不能完全熟练掌握，身体还不协调……
杨玄琰却还是比较关心土匪处置事宜，说道：“依李白贤弟之言来看，李华贤侄出手对敌有很多漏洞，看来那韩仲不欲伤人之言还是可行的啊？”
李白沉声说道：“看来是了！”
杨玄琰沉吟半晌，说道：“这么说来，我们依着道义，却还得放了他的……”
杨太真听此，却不依了：“阿耶，大胡子叔叔是个大坏蛋，他都差点杀了小哥哥呢！您怎么还放了他？”
杨玄琰一脸慈爱的看着杨太真，耐心教导：“太真啊，看事情不能只看一面，他固然差点杀了李贤侄……”说着看了李华一眼。
李华忙道：“伯父说得是，在下也受教了！”
杨玄琰继续：“但是事实却是，如果他当时没有高抬贵手，我和李贤侄恐怕都等不到你搬来的救兵了……太真可是大功臣……”
杨太真听此，懵懵懂懂的点头：“太真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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