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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一群乌鸦


  镇国王府

  西陵尊一直在竹林水榭陪孙皇后,哪怕是中秋节,他也只是陪父母吃了一块月饼,便就出宫了。

  今夜的月色如水,满天的烟火璀璨绚烂。

  可他想要一起携手月下赏月看烟火的人,却怎么睡都睡不醒了。

  外头忽然有了很大的动静,是有人打扰这一方天地的清静。

  西陵尊身边跟随的两名老怪物出手了,来人也是武功颇高的老怪物。

  青龙军二十八人已守住水榭四周,只要有人敢来,定然要对方有去无回。

  两帮人马交上了手,老怪物们打的出了水榭。

  青龙军的人被这出来的五十人缠住了,有一名黑衣飞入了水榭中,他动作快的不可思议,眨眼间就来到了西陵尊的背后,只看了竹床上躺着的女子一眼,便骤然出手要杀人取冰魄!

  一枚棋子飞来,逼得黑衣人收手躲闪。

  紧接着是杀气腾腾的一剑,逼得黑衣人后飞撤滑出了门外去。

  空太玄已经沉寂太多年了,也是因为太多人不曾敢来镇国王府找麻烦了,才会有人忘了这个老妖精。

  高手!黑衣人心下一惊,这人的剑让他感受到了恐惧。

  空太玄一向是能动手绝不动口,他已经太多年没有用剑了,这个黑衣人能让他拔剑,也是如今年轻人一辈里,难得的奇才了。

  黑衣人在空太玄过了十招,手臂受了伤,他只能不甘心的逃离此地,以后再……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镇国王府是什么地方了?”龙辰出现了,一袭黑衣邪魅笑说,可手中的剑,却是招招夺命。

  黑衣人没想到镇国王府竟然还有第二个剑法高绝的高手,这人是谁?

  “红罗教主,龙辰。”龙辰自报身份姓名,这下子,他可以死的瞑目了吧?

  男子一听对方是红罗教主,便抛出一个烟雾弹,遁走了。

  龙辰抬袖挥几下,烟雾散去,人是走的走了,死的死了,唉!这些人,还真是烦人呢!

  “千年冰魄的诱惑太大了。”空太玄收剑回身看向水榭亮着的房间窗户,若林笑还不醒来,用不了多久,镇国王府便会成为众矢之的了。

  “我看还是把她弄到红罗教去吧?”龙辰觉得这里不太行,还是去红罗教安全,至少流清皇姑在,天下还没人敢不要命的闯红罗教。

  “去红罗教也好,刚好流清他们也回西兰城过节了,明日便让他们和你们一起走。”空太玄说话间,已顺着竹林小路向外走去。

  龙辰也收剑走了,唉!只能说这大侄子太可怜了,天天守着一个活死人,愁都能愁死人。

  西陵尊听着外头没动静了,他起身去关上门窗,走回去还坐在床边,握着昏迷不醒妻子的手,笑语温柔道:“修儿和虞儿都很好,都娶了合心意的妻子,小两口都过得很好呢!我也学了父皇,把那些未生养过的嫔妃都暗中送走了,为她们找到好人家嫁了,也算是我给她们的弥补吧!都是可怜女子,为了家族进宫,半点没人管她们愿不愿意做只笼中鸟。如今好了,她们都得了自由,可以有第二次人生了。”

  而他,他会一直等着她醒来,然后……他要带她去踏遍西贺国的山河,让她瞧瞧他曾经拥有的万里河山,到底是怎样的壮阔广大。

  ……

  昨夜中秋节大家高兴就喝多了,一直到辰时都没几个人醒来。

  所以说,今儿是赶不了路回红罗教了。

  蓝珏倒是起的早,一个人在花园里接花瓣上的白露。

  顾相思是还有早起慢跑的习惯,路过花园一角,见蓝珏弯腰在一簇秋菊前用白玉瓶盛接白露,她便走了过去,往假山上一靠,抱臂挑眉问了句:“亲家公,你在做什么呀?”

  蓝珏听到她这捏腔调的娇音,他也只是笑了笑,一边继续以白玉瓶盛接白露,一边与他温言笑语道:“是纳兰要喝茶,所以我来盛接些白露,以竹管煮茶给她喝。”

  “竹管煮茶?呵呵,那是不是还要两朵雪兰花啊?”顾相思对于他们这些雅趣,欣赏不来,她还是回去叫她家那口子起床吃饭吧。

  一回头,看到一个讨债鬼。

  西陵滟的脸色黑沉的,就像是顾相思欠他一千万一样。

  顾相思也不知道他到底来了多久了,反正……估计,他是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话了吧?

  话说,她似乎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蓝珏已经接满一瓶白露了,直起腰来,摘一朵红菊给了顾相思,然后就笑笑离开了。

  顾相思看着手里的红菊,嘴角抽搐再抽搐,蓝珏的意思是她死定了吧?

  大清早送她菊……这花可是用来祭拜死人的。

  西陵滟什么都没说,只是转身顺着来时路走了。

  顾相思在后跟着,这位祖宗不会又要冷暴力她吧?

  这都多少年了,他就不能换个花样吗?

  西陵滟正走着,忽然被人扑的脚下一顿,他习惯成自然的双手背后,托着她膝弯,背着他家老伴儿,唉声叹气道:“再过两年,你再这样扑过来,咱们就得一起趴地上去了。”

  “怎么会呢老爷子,你可还是很老当益壮的。”顾相思这辈子就庆幸嫁给他了,被他宠了这么多年,保护了这么多年,她真觉得……她是世上最幸运的人。

  西陵滟被她捶的想吐血,对于她的夸奖,他受用的说了句:“要再生一个吗?”

  “哈?生什么,你还想老来得子啊?你个老不正经的。”顾相思又捶打他后背一下,上手摸了摸他耳朵,趴在他背上笑说:“老爷子,你耳朵不软了,是不是就不怕我这个老伴儿了啊?”

  “人老了,骨头自然就硬了。”西陵滟背着他的妻,走在晨光里,感觉他们还似当年,她一闯祸,就会这样让他背着她,笑嘻嘻的在他背上磨的他没脾气。

  “老头子,下辈子你还来找我吧,我还没欺负够你呢。”顾相思双手搂着他脖颈,歪头靠在他背上,真希望再被他宠一世。

  “好。”西陵滟温柔一笑,愿为她许下来世之诺。

  ……

  三位王爷的婚事在准备,南仲却抱病闭门不见客了。

  阿德也见不到南仲了,每次都是南仲在房间里吩咐他,让他该准备什么。

  而南仲之所以不敢见人,是因为他的天蛛毒又发作了。

  昨夜龙辰伤他的剑上有毒,与天蛛毒遇上,虽然能暂时克制他毒发,可却折磨的他人不人,鬼不鬼。

  此时铜镜中的他,便是满脸黑色线纹,这是天蛛毒发作的现象,他若是此时出去了,定然会被梵伽得知他就是要夺千年冰魄之人。

  祖父也不知道何时才派人来给他送解药,再不来,他真的快撑不住了。

  一阵香风袭来,一抹婀娜身影出现在南仲身后,像个幽灵一样,从二楼后窗飘进来,青丝飞扬,她伸出一只涂着蔻丹的纤纤玉手将南仲拉了起来,推着他飞入纱幔后,面纱后是一双妖媚的狐眸……

  南仲不知对方是谁,可他中毒不能动武,只能任人宰割了。

  “我是奉命来给你解毒的,南仲大人。”女子手中玉瓶的木塞被她弹飞,把玉瓶中的药汁喂给了南仲喝下。

  南仲喝下药,整个人的意识便有些模糊了。

  最后,他就好像身处梦中,一切都虚幻的不真实。

  “睡吧!等你醒来,你就会没事了。”女子的声音有种蛊惑人心的魔力,南仲真的很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好像是……不省人事了。

  阿德在外敲门,粗声豪气禀道:“王爷,公主的嫁妆都准备好了,您要看看礼单吗?

  “放在外面,大人累了。”女子的声音骤然变得很冰冷,再也没有之前的温柔与妩媚。

  阿德听到房间里有女子的声音,他总算明白,王爷为何好几日都不出门了。

  他了然的嘿嘿一笑,把礼单从门缝里塞进去,也就搓着手笑着走了。

  男人就是男人,清高如王爷,不也还是离不开女人吗?

  女子莲步轻移走过去,弯腰捡起地上的礼单,打开一看,红唇勾起一抹冷笑:“就凭她一个叛徒,也配嫁的这样风光吗?呵!南仲大人,你可是太任慈大度了。”

  别人不知道,她可是清楚点很,南仲一直爱慕着赫兰,只是求而不得,才会起了杀心罢了。

  而她也爱慕南仲大人啊!所以,为了南仲大人,她可以牺牲一切,包括五年的修为。

  ……

  雍和王府

  赫兰在写字,被人逼着练字,不想写。

  “你身为雍和王妃,我不要求你满腹诗书,可你的汉字必须练的漂亮,这样才不会……让我看着总那么别扭。”西陵音手捧一本《道德经》翻阅着,最近被赫兰气的不轻,他需要读些经书平复一下隐隐有些暴躁的脾气。

  赫兰宁可被罚劈出一柴房的木柴,也不想坐在这里和笔杆子较劲儿。

  西陵音合上书本,起身白衣出尘的走过去,一手揽着她的肩,一手握住她的手,手把手教她一笔一划写她的名字。唉!她总不能,连自己的名字也些不好看吧?

  “我不想叫赫兰了,干脆你叫我兰儿好了,多好写啊。”赫兰已经快杯这个赫字搞疯了,怎么会有这么难写的字啊!

  “嘘!乖!好好写好这个‘赫’字,回头陪你去城外骑马。”西陵音这人一向还算温和,如果赫兰再不听话,他可就温和不起来了。

  赫兰怕他又冲她发火,只能好好练字了。

  “‘赫’字很好写,不过就是两个‘赤’字而已。你看,一横短,二横长,中间一竖,土下一长撇,再一竖钩,左边一短撇,右边一小点,是不是很容易?”西陵音这一刻是似水温柔的,当然,如果赫兰不听话,他这清凌凌的湖水,就会转瞬间变成滔天巨洪了。

  赫兰偏头看着近在眼前的美人儿,忽然呵呵一笑:“你亲我一下,我一定好好练字。”

  西陵音偏头与她四目相对,眼神逐渐变冷,凑近她……在她脸颊上亲一下,放下揽着她肩的手,松开握着她手练字的手,就这么眼神冷冰冰的看着她,简直就是变脸比翻书还快。

  赫兰吓得小心肝一颤,握住笔,低头老老实实的开始练字了。

  这人不经调戏,每次调戏他的后果都很严重。

  西陵音起身向书房门口走去,冷着一张脸的他,耳朵尖却是红通通的。

  一阵香风袭来,一抹婀娜的身影摇身飞落在院中,望着这位清冷如谪仙的白衣男子,她一手放在蒙着面纱的唇边,妩媚一笑轻声柔语道:“您就是雍和王吧?果然是个美人儿,难怪连她都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呢!”

  赫兰已经撂了笔杆子跑出来了,她也不认识这个女子,可这个女子穿的是西戎服饰,难道是……是南仲派来杀她的?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南仲还是想杀了她吗?

  “赫兰将军,久仰了。”女子穿着一袭黑色西戎少女服饰,看向赫兰的眼神像是淬毒的刀子一样。

  西陵音不喜欢被人莫名打扰,他不悦冷冰冰吩咐道:“把她赶出去。”

  一抹身影骤然出现,一掌拍向了女子。

  女子惊慌闪身躲开对方一掌,她看向西陵音轻笑妩媚道:“雍和王别生气啊,我今儿来不是挑衅的,而是有好事告诉赫兰将军的。”

  “你会有什么好事告诉我?”赫兰蹙眉看向这名女子,一路上都没看到她,南仲倒是把她这样一个高手藏的够深的。

  “赫兰将军,南仲是我男人了,就不会再纠缠你了,难道这不是好事吗?”女子毫无羞耻的炫耀南仲已经是她的男人了,简直是惊呆所有人了。

  好吧!中原女子,就没有这样豪爽大胆的,是他们大惊小怪了。

  赫兰也是一愣,她不是吃惊这个女子敢当众说出南仲是她男人的事,而是……南仲什么时候喜欢的她?她怎么不知道?

  之前……之前南仲还要派人杀她,怎么可能会喜欢她?这女人是不是搞错了?

  西陵音看向赫兰,脸色冰寒的快冻死身边的这个傻乎乎的女人了。

  赫兰一见他生气了,立马高举双手一脸无辜道:“这事我真不清楚,之前南仲可还派出死士杀我呢!哪有人这么狠心,会杀自己心悦女子的啊?”

  反正她活这么大,就没见过这样有毛病的人。

  西陵音信她了,看向这名女子,轻抬手,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冰冷的字眼:“杀了。”

  赫兰看着这位平常冷清又病弱的男人,心够狠的啊?

  女子逃跑的本事不小,一听西陵音要杀她,她一个转身挥袖洒出满天暗器,趁机便逃走了。

  赫兰看上的这是个什么玩意儿?,蛇蝎美人,她今儿可是见到活的了。

  西陵音在女子逃走后,他也没让人去追杀她,而是转身拉着赫兰的手,回了书房继续练字。

  赫兰到现在都不明白,南仲怎么会喜欢她呢?

  西陵音牵着她坐回书案后,见她神情恍惚,似有心事,便靠近她轻声细语问一句:“在想什么?”

  “啊?”赫兰大梦初醒似的看向这张近在咫尺的美人面,笑得痴迷又真诚道:“自然是想你,阿音……呃?”

  西陵音一根手指点在她额头上,将她推开,转身端坐着,苍白的脸上一片不悦之色:“口是心非,你可以走了。”

  赫兰不过就想趁机吃他口豆腐,结果豆腐没吃上,还要被他赶走?这怎么行!

  西陵音被赫兰抱住的时候,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偏头看向笑的讨好他的赫兰,他抬手搂她入怀,垂眸轻叹:“赫兰,你这又是何必呢?”

  “自己看上的,是丑是苦,都要甘之如饴不嫌弃。”赫兰喜欢这个男人,因为他们一样孤独,两个孤独的人在一起,就不会孤独了。

  伺候的小厮婢女低着头,他们就不明白了,王爷和赫兰将军独处,为何非要他们杵这儿碍眼啊?

  西陵音光明正大,故而不怕被人一旁看着。

  再者就是,有人在场,赫兰多少能收敛一些,不会过于放肆。

  ……

  女子已回到了鸿胪寺,她看到南仲醒了,可脸色却是很难看。

  南仲一见这名女子回来,便骤然起身出手,一把扼住了女子的脖颈,满眼怒火与杀气。

  女子抬手在南仲手肘上的曲池穴上一点,迫使南仲松开手,她退后五步,一手抚着吃痛的脖颈,看向南仲妩媚笑说:“你不用这样生气,天蛛毒无解,只有引毒到我体内,由我来化解。”

  南仲眼神冰冷又厌恶的看着女子说:“早知是如此解毒,我宁可武功尽失。”

  “武功尽失?你想得太美了。”女子好似没看到南仲眼中的厌恶,莲步轻移走过去,媚眼含笑看着南仲勾唇道:“天蛛毒若是再不解,你会立时毒发身亡。呵呵……我的大人啊,难不成为一个心里没你的女人守身如玉,比你自己的生命还重要吗?”

  南仲的眼神更冷了,因为,他的秘密被人窥见了,所以……

  “大人不必急于杀我灭口,这事我已经去雍和王府与赫兰将军说了。”女子有恃无恐,看向愤怒到紧握拳头凶狠的瞪着她的南仲,她姿态妖娆妩媚一笑:“大人可别忘了,我可是老太爷手中极为重要的一把刀,你若是杀了我,老太爷哪里可是不好交代的。”

  南仲虽然没有出手杀人,可周身体不好的杀气却没有散去。

  女子看着这样仇视她的南仲,她颇为委屈道:“为你解毒,我可是耗费了五年功力,南仲,你的心就这么冷吗?”

  南仲无动于衷,在他眼中,她不过就是他祖父手里的一枚棋子,随时可被抛弃。

  而他和祖父也是别人的棋子,从一开始就是。

  女子伤心的看南仲最后一眼,挥袖便飞走了。

  这个男人的心与其说是太冷,不如说是全给了赫兰,早已没一丝空间留给别人了。

  南仲颓然的坐在桌旁凳子上,回想曾经那些年,他总是那样追逐仰慕那一抹飒爽英姿的身影,她是西戎的战神女将,也是他心中的女神。

  他偷偷的目光追逐她的身影那么多年,可她却从不曾回头看过他一眼,只因……呵呵!赫兰不回头,只会勇往直前。

  打仗是如此,为人处事亦是如此。

  赫兰,永远不会回头。

  ……

  婚期的日子过得很快,这段日子也是一切都平静了。

  梵伽一开始就通知了帝都四品官人家,每府一名嫡女入宫选秀,选秀时间为明年开春准备,到秋季八月开始。

  这些官员这下子无话可说了,人家皇后娘娘可没说不选秀,只不过是明年秋天开始罢了。

  而且这还是为了孙皇后薨世,皇上守孝,不能今年选秀,这可是孝道,他们这些人能说什么?

  要是真不通情达理说了什么,还不得被人的唾沫星子淹死啊?

  也是因为梵伽的这番做法,帝都这段日子真是安宁的诡异了。

  二十六这日,兄弟三人皆是披红挂彩,骑着高头大马,齐聚在了鸿胪寺外。

  鸿胪寺铺开三条红地毯,由喜娘扶着新娘子出门。

  三名新娘子穿着一样的嫁衣,还真难弄清楚谁是谁了。

  唯一好认的是飞月公主,她年纪小,又是个柔弱女子,自然是身姿娇小玲珑一些了。

  西陵渊翻身下马,直接龙行虎步走过去,一把将人抱起来,笑着把人送上了喜车。

  剩下的就是两个身高身形差不多的新娘子了,西陵云聪明啊,他看向他二哥笑说:“兄友弟恭,二哥先请。”

  这穿的一样,还蒙着盖头,身形看着也差不多,谁知道他们谁是谁啊?

  西陵音也没推让,而是看向右边的新娘,淡淡说一句:“赫兰,上车吧。”

  果然,右边的新娘动了,由喜娘搀扶着上了马车。

  西陵云这下可笑了,他翻身下马,走过去牵着塔塔公主的手,把她送上了喜车。

  之后,三兄弟骑着枣红骏马,拱手向三位使者拱手告辞。

  南宫昊是真的替飞月公主这个妹妹高兴,也有点不舍。

  东月国王子东方律却和这个妹妹没什么感情,半分不舍都没有。

  南仲的心情最为复杂,不是他没想过李代桃僵,而是西陵音是把赫兰在新婚前夜送回了鸿胪寺,却也派了一个老怪物来保护赫兰,他根本就是连赫兰的面都见不到。

  如今,赫兰已嫁做他人妻了,而他……他亲手把自己思慕多年的姑娘,推到了别的男人怀里,真是讽刺。

  “昊儿,想清楚了吗?”蓝珏与南宫昊并肩而行,他需要知道南宫昊的决定。

  “决定了,我留下来,不辜负王叔一片良苦用心。”南宫昊觉得他王叔说的对,与其最终回去,落得个不得善终的结局,还不如留在西贺国当个有名无实的驸马爷呢!

  “想通就好。”蓝珏是真不希望这个孩子回去了,再回去,这孩子就得死在南琰国了。

  “多谢王叔。”南宫昊这辈子,只对一个人感激,也只拿王叔王婶当至亲至爱之人。

  因为只有他们是真的对他好,也是他们夫妻屡次三番救他性命。

  没有王叔的保护,他根本活不到这么大。

  如今,他听王叔的,也只是为了不让亲者痛,仇者快罢了。

  “二十五年后,你会得到你应得的一切。”纳兰天又再预言了,她和真镜仙人不一样,真镜仙人是什么都是天机不可泄露,她却是什么都敢泄露一点,反正也不违背天道。

  南宫昊是笑笑不语,他是除了王叔以外,唯一知道纳兰天身份的南琰国人。

  说来王叔也是厉害,竟然把东月国的女祭司给拐来做巫后了。

  蓝珏看向纳兰天,之前她就说过,在父王退位后,不用出十年,南琰国便会更换新君。

  如今她又说昊儿二十五年后命运反转,难道是……

  “天机不可泄露!且等待时机到来。”纳兰天也不是真敢说太多的人,毕竟她好有丈夫儿女,她不可能真把卦算尽了,这可是有违天道之事,会缩短她寿命的,她可不想过早死去。

  蓝珏一向不会问太多,纳兰天不愿意说,他也就不问。

  天机,岂是凡夫俗子,随意可以窥探的?

  他不过一凡夫俗子,还是少知道些为妙。

  他们这三家娘家人,还是要去进宫观礼的。

  ……

  今儿这婚礼是由西陵尊携三名妃嫔主持,她们三个分别是三王的生母。

  因孙皇后这位嫡母不在了,这拜堂的时候,她们三人也能受儿媳妇一礼了。

  迎亲队伍绕城中主干街道行走,最后抵达南门入宫。

  青龙门他们是不能走的,那是只有帝后才能走的正门。

  迎亲队伍进了宫,便散去了。

  他们三人弃马上了喜车,与新娘子并坐车中。

  三两喜车行走在宫中长街上,走了很久,才听到丝竹管弦之音,以及鞭炮声响。

  今日的婚礼喜堂在太康宫,西陵楚与赵太后自然也要喝杯孙媳妇茶。

  三对新人到场,看着倒是真让人,欣慰。

  独孤娇与西陵虞携手观礼,望着这场盛世婚礼,他们也是有诸多感叹。

  谁能想到当初一心要嫁父皇的赫赫公主,转身又变成一个为二哥沉迷的赫兰将军了呢?

  谁能想到如风流浪子的三哥,游戏花丛多年,片叶不沾身,却有一日与一个男人婆成亲了呢?

  谁又能想到一向不解风情的五弟,有一日会看上一个小公主,非要娶人家不可呢?

  还有大哥,大哥曾经有那样悲哀的开始,从被逼婚开始,到一而再的丧子之痛,废孙香盈太子妃之位,看着自己母后成为活死人,满心悔恨。

  如今,却是山穷水尽之后,迎来了柳暗花明。

  梵伽是一位有极有魄力的皇后娘娘,自从她入宫后,后宫从主子到奴婢,一个个的都老实的想鹌鹑一样。

  就连前朝那些大臣的嘴,她也给堵死了。

  她可没说不选秀,不过是皇上有孝在身,为此,他们大婚后都没圆房,更不要说是今年选秀充盈后了。

  所以,选秀定在明年,没有错吧?

  开春开始准备,这也是给足了各家闺女准备的时间了。

  这回选秀人不多,只有方圆五五百里四品官的嫡女罢了,这也只是为了后年的大肆选秀,谁能有意见?

  三对新人拜了天地,敬了茶,收了红包。

  礼成后,三对新人便要出宫回府了。

  观礼的宾客也是一起出宫,然后分开各自去三座王府赴宴。

  ……

  也幸好三座王府离的不远,西陵虞带着独孤娇来回去喝杯喜酒恭喜下,也不会太折腾人。

  西陵虞先带着独孤娇去了二哥的雍和王府,等过了年,二哥三哥还有五弟便要离开西兰城,各自去自己的封底了。

  他的封底倒是不远,不过就是距离西兰城三百里开外的一座城池,从东西到南边五百里,都是他的封底。

  一千五百里的封地,比其他亲王多了六百里,这是西陵修这位皇帝给他的恩宠。

  西贺国亲王皆封方圆八百里,等亲王亡故后,他儿子世袭王位,封地被收回,人回到帝都王府居住,再无实权。

  西贺国的王爷不许养过多的私兵,人数只能是一千人。

  各地每年收的税收,要交两成给朝廷,一旦发生战乱灾年,各地有封地的亲王,还要与朝廷守望相助。

  西贺国几乎是这片大路上的主宰,哪怕是封亲王每人八百里,能收税收的地方还是很多,这二十多年来,西贺国与三国生意往来频繁,国库充盈,也是因此,每年的灾区震灾,西贺国都不会手忙脚乱,而是一批又一批的物资源源不断的运输过去,直到百姓在官府的帮助下,重建家园。

  “天虞哥哥,过年后,我们真要离开西兰城了吗?”独孤娇有些不想离开,到封地去,人生地不熟的,她怕她会不习惯。

  “先去封地,你要是住不习惯,咱们和皇兄说一声,偶尔回来住些日子,也就是了。”西陵虞柔声哄她,他也没办法,这是规矩啊。

  当年祖父是因为只有两个弟弟,他们常年不去封地,祖父也就随他们去了。

  而在曾祖父那一代,也只有三位王爷常年不在封地,而是一直居住在西兰城。

  一是放弃所有封地的静王,一是宗正大人华王,三便是镇国王府了。

  镇国王府的封地八百里一直在,那怕是世袭,从西陵楚这一代起,也就有了这一脉世代的荣耀。

  可这份荣耀的前提是,镇国王府历代的王爷,必须忠君爱国,是国之贤臣。

  一旦出现奸佞之徒,必然会被剥夺权利,废除王位,贬为庶民。

  毕竟,说也不敢说,谁的子孙就会世世代代都是好的。

  独孤娇与西陵虞分开了,西陵虞被人拉去给他二哥挡酒了,毕竟西陵音是个病秧子,连浓茶都不能喝,更不要说是酒了。

  独孤娇这边是红桑和含笑陪着,她想去看看这位二嫂,之前她怀孕不便出门,二哥又看的赫兰太紧,她还没有和这位二嫂好好说过话呢!

  “南仲,你够了!”赫兰愤怒的声音自新房中传来,新房外站着两名秀气的婢女。

  独孤娇来到新房门口,听到赫兰这声喊,她便直到赫兰是出事了。

  两名穿着粉衣的清秀婢女骤然出手,红桑和含笑扑了上去,不过两招就被人拿下了。

  “王妃快走!”红桑喊了一声,这里太危险了。

  赫兰一听到红桑的声音,她便一刀挥向南仲,打开门冲了出去,眼睁睁看向一名婢女对独孤娇出手了。

  “王妃——”红桑和含笑大喊一声,眼睛都红了。

  独孤娇下意识的一手护住肚子,后退一步,手中多了一个月牙形的薄刀片,被她挥袖丢掷了出去。

  那名婢女侧身偏头躲开,不屑的看独孤娇一眼,伸手就要去掐独孤娇的脖子……

  独孤娇脚尖点地后滑开一丈多远,她无辜又纯真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流风……回雪!”

  “小心!”另一名婢女提醒同伴的时候太晚了,那个月牙形的薄刀片,已经飞旋回去,划破了她同伴的喉咙了。

  独孤娇伸手两只接住月牙飞刀,看都没看轰然倒下抽搐的婢女一眼,而是看向南仲笑问:“南平王,你觉得我这招流风回雪如何啊?”

  “流风回雪,绝情宫的绝技之一,自然厉害。”南仲望着这位肃北王妃,真是小看她了。

  不!是她这张脸太有欺骗性了,任谁也不会防备这样一张纯真又无辜脸的主人,因为她看着就像个只会撒娇任性的孩子,连个成熟的女人都不算。

  “咦?你居然认识这是绝情宫的武功?”独孤娇这下可是有些吃惊又疑惑了,南仲是西戎人,西戎在塞外,怎么会如此清楚中原门派的武功呢?

  赫兰已经从那个丫环手里救出了红桑和含笑,对方没敢和赫兰动手,算是主动放开红桑和含笑的。

  赫兰到了独孤娇身边,无奈又疲惫道:“我中了毒,使不上内力来,仅凭招式……咱们都赢不过南仲,你……还是走吧。”

  “中毒了啊?”独孤娇看着赫兰故作惊讶,变戏法似的变出一颗绿豆大小的药丸,塞到了赫兰嘴里,拍了拍手笑说:“我们独孤氏可有一脉神医,再厉害的毒,也不过是一颗小小解毒丸就能搞定的罢了。至于他?我是打不过他,这时候怀着孕也不宜与人动手。所以……嘿嘿!前辈,出来吧!有人欺负我呢!”

  一名头发乱糟糟的老头儿,啃着一直黄油鸡腿,一双精光逼人的眼睛,盯着南仲不怎么严肃道:“就是你欺负我家少主啊?真是有够作死的。”

  “前辈,不叫丫头了啊?”独孤娇在后头笑得狡黠,却还不忘与老头儿逗笑两句。

  “叫丫头不是没有称少主霸气吗?你这丫头怎么壮声势这点也不懂啊?”老头儿已经把一只鸡腿狼吞虎咽吃完了,鸡骨头砸向南仲,骤然出手快如闪电!

  南仲被鸡骨头砸脏了衣襟,他来不及擦拭,已经被老者逼得上了房。

  赫兰已经恢复内力了,她看着把南仲追的像过街老鼠似的老者,她蹙眉看向独孤娇问了句:“他是谁?”

  “独孤氏祖辈的前辈,是祖父派来保护我的。”独孤娇也是第一次请这位前辈出手,只因,天虞哥哥说过,南仲是个高手,就算心儿在也打不过,更何况此时只有她和赫兰在?

  赫兰瞪大了眼睛,只因……小这老头儿太厉害了,南仲武功有多厉害她可清楚的很,此时此刻却被老者戏弄的扒了外袍。

  老者就是要让南仲出丑,敢欺负他们家娇娇,不想活了?伸手一把扣住南仲的左肩,南仲一挣扎,他一爪下去,撕掉一片布料,然后他看到……

  “前辈,抓住他!”独孤娇看见了,南仲的左肩上是凤凰花,他……难道是背叛者的后人?

  林琴柔,南仲与林琴柔有关!

  老者不用独孤娇吩咐,也是断然不可能放过南仲的,这根本不是凤凰山的族印凤凰花,而是伪印记。

  赫兰不明白独孤娇为何会一瞬间变得这样严肃,不过,南仲已经快被老者擒拿住了。

  老者下手很重,南仲已被他打的吐血,招式都慢了下来。

  “啊!”红桑和含笑两人捂着耳朵惨叫一声,便扑通一声,昏倒在地上了。

  独孤娇运功抵挡这波音攻不是很厉害,只是为了干扰人罢了。

  赫兰也就头晕一下罢了,见独孤娇拿出一个精致的口哨,她刚张口想问什么,骤然看到铺天盖地飞来好多乌鸦,乌压压一片啊!

  对方的蝙蝠碰上这些尖嘴利爪的乌鸦,那是只有死路一条。

  “这……这是什么?”赫兰目瞪口呆的看着乌鸦和蝙蝠大战,她从不曾见过这样奇异的怪象。

  独孤娇也是有些头疼,怎么一哨子吹来一群乌鸦啊?今儿可是二哥和赫兰的大喜之日,这也太不吉利了吧?

  这么多乌鸦飞来,肯定惊动了人。

  宾客是真觉得这实在是太不吉利了,连西陵音的母亲贤太妃也觉得这些乌鸦实在是不吉利了。

  她儿子本就身体不好,大喜之日又……唉!造孽!

  ------题外话------

  之前第三卷第二十一章和二十二章弄颠倒了,现在已经好了,给亲们带来不便,云玲真的感到抱歉,以后会多加注意的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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