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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我们之间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


  就这样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到钟意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目测已经有下午的五点多钟。
  室内的光线有些昏暗,只能大致看清家具的轮廓。
  她的眼睛适应了一会儿偏暗的光线,就开始左右寻找傅泊焉,却并没有发现那个男人的身影。
  大概是为了不吵醒她,出去接电话或是抽烟去了吧?
  她皱了皱眉,不知怎么的,心里突然升腾起没有睁开眼睛就看见他的失落感,好像不过瞬间就淹没了她的心脏。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只要他呆在自己的身边,她就是心安的,大有一种天塌下来,也有他给顶着的有恃无恐的感觉。
  她知道这个习惯不好,也知道不该这么放纵自己,但有些事情,并非不该就能控制住的。
  坐在床上缓了一会儿睡醒后的头晕,就掀开被子下了床。
  到了洗手间里,她伸手按亮了棚顶灯,走到盥洗盆前,看着镜子中那张熟悉的脸,此刻却觉得有些陌生。
  似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张脸上的喜怒哀乐都变成了不由自主的东西,而且全都是因为一个人。
  等到她有所察觉的时候,那些变化已经渗透到了骨子里,再难以剔除。
  她打开水龙头,掬起一捧凉水泼到脸上,瞬间清醒了不少,也将她心里升腾起的烦躁无比的心火瞬间浇熄了。
  她没擦脸,就关了灯走出了洗手间。
  一室因为灯灭又恢复了昏暗,她走到房门口,伸手握住门把手,轻轻拧动一下,就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走廊上没有开灯,也没有男人的身影,只有一走廊的昏暗。
  她正要回房间打电话,对面的房门就被人拉开了。
  钟意抬眸看过去,就看到了满脸急色的林沛东从对面的门里走了出来。
  钟意看他脸色不对劲,连忙走过去踮起脚尖,伸手探了探他额头上的温度:“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钟意的手背上是冰凉的触感,这也就证明他没有生病发烧,正要缩回手,林沛东就伸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有些欲言又止。
  握着她手腕的手掌心也是冰凉的一片,钟意吓了一跳:“你到底怎么了?”
  林沛东的额头上有冷汗流下来,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出声求助了:“意意,我,我……”
  钟意还从没见过林沛东这个样子,心里有些害怕,就连声音都不知不觉的拔高了几度,甚至还带着颤音:“你怎么了?”
  林沛东烦躁的扒了扒头,终于还是说出了口:“她……她一直在发烧,我不太确定是我伤到她了,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
  钟意反应了两秒,就明白过来他说得是他交往的女朋友。
  钟意绕过他往房间里走:“你怎么不早说?烧得很厉害吗?”
  林沛东跟在她的身后往房间里走:“我刚刚用温度计测了一下,显示的体温是38.5。”
  钟意这才恍然大悟的明白过来,睡觉之前和傅泊焉回到客栈门口碰到他,他为什么要把手里的袋子藏到身后的原因了。
  原来是袋子里藏着体温计和药物之类的东西……
  林沛东的房间很大,大概是钟意房间的三倍多,钟意走进卧室,就看见了娇小的女孩正躺在房间中央的大床上,光线有些暗,并不能看清女孩的脸,但总感觉有些熟悉,好像是认识的人。
  林沛东怕她看不清具体的情形,就伸手按亮了床头的壁灯。
  橘黄色的灯光从灯罩里映射下来,打在了床上女孩的侧脸上,钟意几乎一眼就认出了她:“怎么是她?”
  钟意回过头,看向站在半米外,有些手足无措的林沛东:“她,她不是昨晚串店的那个女服务员吗?”
  林沛东重重的点点头:“是她。”
  钟意瞪大眼睛,有些不明白:“她就是你新交往的女朋友?”
  林沛东皱了皱眉,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不是,昨天是我和她第一次见面,连认识都谈不上的陌生人。”
  林沛东这么说完后,钟意终于彻彻底底明白了他的踌躇和手足无措。
  钟意深深的看了他两眼,就回过身去探女孩的额头,果然是一片滚烫:“你给她喂退烧药了吗?”
  林沛东跟着走到床边:“喂了,但似乎没有效果。”
  钟意又盯着女孩有些苍白的脸蛋瞧了一会儿,给出了一个建议:“沛东,这样烧下去不行,还是把她送到医院去吧。”
  林沛东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冒冷汗:“可是,可是,我怕她醒过来反咬我一口,到时候我就不止是坐几年牢那么简单了。”
  说这话,倒不是林沛东胆小,更不是他不愿意负责任,而是他有过入狱前科,如果被人抓到这个把柄,再被关进去,就不是三年五载能够出来的了。
  如果这女孩只是想勒索点钱财,那还好说,如果还有其他的目的,他这次肯定难逃一劫。
  钟意皱眉,成功的捕捉到了他话语里的敏感点:“你怀疑她是你的竞争对手故意派来整你的?”
  林沛东没说话,可这个时候的沉默,和默认没有什么区别。
  钟意的人生阅历有限,这时候也觉得有些束手无策:“如果真是那样,你想怎么办?”
  林沛东喝得太多,对昨晚的记忆只停留在傅泊焉进到串店里,至于怎么回到客栈,又是怎么和这女孩,都一概不知道。
  他试着努力回想,可除了头越来越疼,其他的几乎一无所获。
  林沛东自从开办律师事务所后,一直都遵纪守法,不知道怎么就被竞争对手惦记上了,这回还着了别人的道,但人命关天,他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人发烧下去不管:“除了送医院,我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钟意也觉得这个办法比较稳妥:“先送去医院吧,昨晚的串店和客栈里都有监控,如果要伪装成其他的事故,还是有一定的难度的。”
  林沛东心神不宁的点了点头,但他心里清楚,这几句话只是安慰,如果对方事先已经做好了谋划,他很难逃脱刑罚。
  单单一个QJ罪,就够他判了三年五载了。
  若他的案底再被人翻出来,十年八年也有可能。
  林沛东整个人都在发抖,当年在学校出事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的无助迷茫,没想到三年过去了,历史又惊人的在眼前重现,而这次,他似乎也无能为力。
  钟意上前拍了拍他宽阔的肩膀:“别怕,如果真的出了事情,我会求傅泊焉帮忙保你,以他的身份地位和财力,想必什么事情都能摆平。”
  林沛东怎么可能让她因为自己而去求人,于是反应剧烈的摇了摇头:“这样子不妥,你和他之间本来隔阂就多,如果因为我再增加一个,那我就算死一万次,也会良心不安。”
  钟意觉得他有些夸大其词:“我们之间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
  林沛东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样,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你先回去吧,我送她去医院。”
  钟意稍稍偏头,与他四目相对:“你真的想好了?”
  林沛东点头:“我奶奶常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先把她送去医院,至于是福还是祸,就听天由命吧。”
  钟意觉得毕业以后,自己长大了不少。
  这一点从听天由命的事情变得多了很多,还有心境上的一些变化,就能够清晰的感觉到。
  而林沛东从三四年前就感觉到了听天由命的无奈,此刻倒是放松了下来。
  钟意还是有些不放心:“不然我去问问傅泊焉的意见吧,他年龄大,经历的事情也多,说不定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林沛东从来不想因为自己而让她为难,于是斩钉截铁的摇了摇头:“不需要,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解决,你回去吧。”
  话落,就拉着钟意往门外走。
  钟意伸手拽住门框的边缘,说什么也被不肯往出走:“我陪你一起去医院吧,人多也好有个照应。”
  这件事情还不知道会不会闹大,他说什么也不可能把她牵扯进去:“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钟意用力甩开他的手:“我不找傅泊焉帮忙还不行吗?这么大的事情,我想陪在你身边。”
  三年前,他在英国,她在美国,离得太远,她是在他出事的一个月之后才得知他出事的消息的。
  那段时间,她经常会想他被抓入狱的时候,会不会很害怕?会不会很孤独?毕竟异国他乡的土地上,只有他自己。
  现在她就在他的身边,怎么可能再让他独自面对第二次人生灾难?
  林沛东和钟意朋友多年,比任何人都了解她的个性,也知道她这么做只是单纯的想要陪着他,但他现在已经不是十几岁的白衣少年,而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不管发生什么,都要用自己的肩膀去扛,哪怕扛到最后,头破血流。
  钟意因为他的执着和顽固皱起眉头:“沛东,我是女生,比你更了解女生的心理,等到她昏睡醒来,可以第一时间就让她打开心扉,可你未必能让她对你打开心扉。”
  林沛东也思考过这个问题,只是……
  见他在蹙眉思考,钟意赶紧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赶紧送她去医院吧,别再耽搁了。”
  林沛东又叹了口气,这才回身去抱床上的女孩。
  钟意走在前面开门,林沛东抱着女孩走在后面,三人刚刚走出房门口,就碰到了从走廊那头走过来的傅泊焉。
  他先是看了一眼钟意,随后又看了一眼林沛东怀里的女孩:“怎么回事儿?”
  林沛东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毕竟男人在男人面前,有很多事情难以启齿,毕竟这涉及到男性自尊。
  钟意知道林沛东没法据实已告,就替他回答道:“沛东女朋友高烧不退,也一直在昏睡着,我相陪他把他女朋友送到医院去……”
  钟意的话还没有说完,男人就接过了话茬:“可能是昨晚把人折腾的太狠,初经人事难免昏睡发烧,给她喂点凉白开,应该很快就没事了。”
  傅泊焉已经三十四岁,深谙男女之事也并不足为奇,可能是他刚给的温柔和体贴太美好,美好到她经常会想到他的前妻,也会在心底升腾起不舒服,而那种不舒服来源于他的体贴和温柔最初给的人并不是她。
  她想,他的所有浓烈过往,都离不开他的前妻,当然,他的所有深谙世事,和男女关系,也离不开他的前妻。
  林沛东到底才二十四岁,与傅泊焉十岁的年龄差,让他在他的面前,总有一种相形见绌的感觉。
  林沛东没打算听他的话,毕竟人烧得太厉害了,他怕惹出人命。
  钟意看了一眼傅泊焉,强压下心里不舒服,随后又道:“还是去医院一趟比较保险……”
  有钟意拖住傅泊焉,林沛东也就没打算再说什么,正要抬脚迈步绕过傅泊焉,继续往门口的方向走过去,就被傅泊焉提前察觉,挡住了去路:“你的那些担心都不会发生,因为是这女孩主动送你回来,我猜想她献身也是心甘情愿的。”
  这话一出,钟意和林沛东都愣住了。
  大概五秒钟以后,林沛东率先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
  傅泊焉双手插进西裤口袋,声音不疾不徐,带着魅惑人心的力量:“怎么?不相信我说的话?”
  林沛东没说话,而他的沉默已经代表了一切。
  钟意察觉到气氛的微妙,连忙问道:“你怎么会知道,你和她认识。”
  傅泊焉低头看向面前的娇小女孩:“不认识,只不过这些是我亲眼看到的。”
  这话一出,林沛东和钟意同时愣住,这回是钟意先反应过来:“昨晚是她送沛东回来的?”
  傅泊焉点点头:“对,而且她还问了我林沛东的房间在哪里……”
  傅泊焉故意把话说一半留一半,急得钟意团团转:“后来呢?”
  傅泊焉挑了挑眉,唇角挂着和煦的微笑:“你还想知道什么?后来他们就进了房间,难道你想让我去听他们的墙角?”
  钟意听到他调侃的话语,顿时红了脸颊,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嘟囔道:“我又不是这个意思……”
  傅泊焉笑了笑,伸手刮了刮她好看的鼻子:“不是这个意思的话,那紧张什么?”
  钟意因为他不正经的话而红了脸颊:“那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办啊?”
  傅泊焉挑眉看了一眼林沛东:“如果你觉得送医院比较好,就送去好了。”
  这话虽然是对林沛东说的,但钟意明白,他是在告诉他们,送不送去医院都可以,自己选择。
  林沛东最终还是选择把人送去了医院,钟意要跟着,傅泊焉只好跟着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女医生对女孩做了一个全身的检查过后,摘下口罩,对身后的林沛东说道:“你这小伙子也太不知道珍惜女朋友了,初经人事本来就该仔细呵护,你这么不知轻重,难怪她会发烧昏睡。”
  钟意和傅泊焉站在林沛东的身后,听到这话,两人对视了两秒钟,一个眼神深邃,一个红了脸颊。
  林沛东对于自己酒后乱性的行为已经做了深刻的检讨,听到医生的话,眉头皱成了一团,却一句话都没有为自己反驳。
  钟意双手绞在一起,也不知道该怎么为他解释,最终也只能选择了沉默。
  医生走后,傅泊焉就和钟意先行离开了医院,只留下林沛东守着那女孩。
  出了医院,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远处的灯火连绵成灯红酒绿的海洋,一直消失在天际的尽头。
  这个城市不大,但也不小,却也一眼看不到边际。
  因为下了雨,街道上没什么人,钟意走着走着,就觉得有些冷了,男人脱下身上的西服外套披在了她的肩头上:“在想什么?”
  钟意抿了抿唇:“也没想什么,就是感觉不踏实。”
  傅泊焉伸手揽住她瘦削的肩膀:“你怕那女孩目的不纯?会让林沛东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钟意没有否认:“我听沛东说,他和那女孩从没见过面,也就是说我们没去那家串店之前,两人根本不认识。”
  “我是女生,比男生多少要了解女生许多,在我看来,就算遇到了什么伤心事,也绝不会做这种事情来伤害自己,如果她昨晚遇到的不是沛东,而是其他的坏男人呢?后果根本就不堪设想。”
  傅泊焉揽着她走到了路边,就伸手拦下了空载出租车,随后替她总结了一句:“林沛东不认识她,不代表她不认识林沛东。”
  听到这话,钟意有些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那女孩认识沛东,所以才会跟他回来?”
  这时空载出租车在两人的面前停了下来,傅泊焉伸手拉开车门,等待她上车的过程中,没忘把手伸到车顶护住她的头。
  等到两人坐上去,傅泊焉才不疾不徐的问了她一句:“林沛东以前谈过恋爱吗?”
  钟意摇摇头:“没有。”
  傅泊焉伸手握住她的小手:“那你应该恭喜他,以这女孩的手腕,他应该很快就会沦陷。”
  钟意偏头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沛东一定会喜欢她?”
  傅泊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他暗恋你那么多年,这会儿突然出现一个意外,他应该很难做到无动于衷。”
  钟意听到他的话,先是愣了几秒,随后迅速的烫红了脸:“你在瞎说什么啊?”
  傅泊焉伸手捏住她的下颌骨,让她被迫抬起头看向自己:“林沛东喜欢你喜欢的那么明显,你别告诉我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钟意和林沛东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那种感情胜过任何一种情感关系,根本就不是最俗的男女关系:“沛东只是比较依赖我,就像我也比较依赖他,根本就不是什么男女关系……”
  傅泊焉挑了挑剑眉,出声打断了她的话:“你紧张什么?”
  钟意忍痛抽出下颌骨:“我哪有紧张。”
  傅泊焉唇角勾出一丝笑意:“不紧张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钟意偏头没说话,一副要沉默到底的样子。
  傅泊焉也没有再逼她说什么,只是把与她相牵的手,改为十指紧扣。
  大概二十分钟后,出租车在客栈门口停下,傅泊焉付钱的功夫,钟意已经拉开车门下了车。
  钟意头也没回的走在前面,刚刚走进客栈里,人就被一股力量拉扯了回去:“怎么不等我?”
  钟意甩开他的手:“傅总又不是小孩子,非要我等什么?”
  傅泊焉被她成功逗笑:“是因为我捅破了你和林沛东之间的窗户纸,你恼羞成怒了吗?”
  钟意跺了跺脚:“你猜恼羞成怒。”
  说完,就蹬蹬蹬的上了楼。
  刚跑到房间门口,钟意就听到了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从门里传了出来,她赶紧用门卡划开了门,刚刚推开一条缝隙,就被里面陌生的情景震得退后了半步。
  房间里已经完全变了样,地下摆满了心形蜡烛,而蜡烛的形状正好是中文的我爱你,而心形蜡烛的前面挂着一套碎钻婚纱,裙摆逶迤垂地,样式是最新潮最时尚的款式,从这一点就能看出设计师的高超手艺。
  窗户上挂着暖橘色的彩灯,不时的闪烁,晃得人眼睛生疼。
  这时,傅泊焉已经走到她的身后,她回头看了他一眼:“这是你布置的?”
  傅泊焉帮她把门全部推开:“喜欢吗?”
  钟意点点头,突然感动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傅泊焉揽抱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身,将她往房间里带去:“走,还有东西给你看。”
  钟意跟着他往里走,刚刚走到窗口,窗外就绽放出了耀眼的烟花。
  夜色深浓,五颜六色的烟火簇拥着奔向夜空,将整个古镇笼罩在了漂亮的烟花下。
  身旁的男人身形伟岸,不时亮起的烟花将他宽阔的肩膀照亮,衬得他犹如天人:“这是你弄的?”
  傅泊焉低头看她:“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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