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恳求进深山

　　莫高明一时间没有明白何氏的意图，只说道：“今年是没办法，要是少了、短了，你就去镇上买些粮食回来补上，我们家总还是有这些钱的。”

　　何氏嘟囔着抱怨：“镇上别说粮食了，就连菜蔬都涨价了！”

　　莫高明安抚着：“天灾人祸，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到时候看看土匪会不会减少部分粮食，再看朝廷会不会免除税收吧。”

　　何氏撇撇嘴，要钱给娘家的话在嘴里转了个圈，又吞下去了。她在莫高明面前装久了贤妻良母，反倒逼得自己不好开口了。

　　她没开口，却有人来开口了！

　　“高明啊。”随着一道熟悉的声音，张村长带着几个村老走了进来，其中就有之前才见过的孙三叔。

　　孙三叔看到莫高明，轻叹了一声，垂下眼去。

　　莫高明有些奇怪，却也热情的招待张村长一行人，吩咐何氏去厨房泡糖水来。

　　何氏应了声，扭身进厨房泡糖水了。

　　莫高明招呼张村长一行人进了堂屋，搬来长凳让大家坐着说话。

　　虽然不知道村长他们的来意，但是必然是有事了。

　　不多时，何氏就端着几碗水来了，这乡下人家的，也没讲究喝什么茶，糖水就是上好的招待饮料了。

　　张村长几人喝了口糖水润口，但是眼底的紧张和为难依旧没有消散，好在张村长也是一个爽快人，很快就言明来意了。

　　“高明啊，荼蘼姑娘可在家？”

　　莫高明不明白张村长为何问起颜荼蘼，还以为是有谁生病了。

　　颜荼蘼本就懂得看一些常见的病症，后来跟随秦大夫学医后，懂的也就更多了，村里若是有谁生病了，都会去镇上寻颜荼蘼看，如此一来诊费大多是不收的，只需花费买药的钱就可以了。

　　“村长，荼蘼几个去外头玩耍去了，你要寻她？我这就去外头找她回来。”

　　张村长摆了摆手，说道：“先不必了。我们几个老家伙这回来呢，也不是别的事情，还得求一求荼蘼姑娘今秋进山时，带村里的人一同进山采药。”

　　莫高明满脸愕然，显然没有想到是这个事情。

　　先前他是不许颜荼蘼进山的，深山里多危险啊！可是颜荼蘼年纪虽小，却是敢说敢做的人，他又不常在旁边看着，完全阻止不了，后头看她和莫长渊进山几次，都并无大事，也就随她去了。

　　“这……”莫高明满脸为难，不知该如何接话。

　　张村长也知道他为难，颇为惭愧的说道：“荼蘼姑娘肯教村里人采药制药，又肯免费替村里人看诊，已经是大恩大德了。若不是今年大旱，地里都没什么收成，这种不要脸的话我们也是开不了这个口的。”

　　跟随张村长来的人，也一齐说道：“是啊，这都是没办法了。眼看就快到秋收的时候了，可拿什么孝敬给土匪？又拿什么给朝廷缴税？”

　　“唯一能指望的，就是趁着秋天去山里多采些值钱的药材，也好贴补一下家用，否则今年这个年，恐怕就要熬不过去了。”

　　张村长又义正言辞的说道：“高明啊，你放心，来之前我和村老们都商量好了，等度过今年的难关，以后地里收成好了，村里的人就只在山脚下和半山腰采药，绝不进深山采药！”

　　张村长这般说，就是表明自己等人不会现在学了颜荼蘼不外传的采药技巧，以后就和颜荼蘼争利。

　　事关颜荼蘼，莫高明不好代替她答应，面带为难之色的看着张村长。

　　“村长，这事……还得亲自问过荼蘼，看她的意思如何。”

　　张村长满是赞赏的夸耀起颜荼蘼来：“荼蘼姑娘是个好姑娘，今年村里人过的艰难，她心肠那么好，必是肯的。”

　　话说到这里，莫高明也没有擅自代替颜荼蘼答应，坚持要等颜荼蘼自己决定。

　　张村长等人没奈何，只好让人去找颜荼蘼回来。

　　好在颜荼蘼莫长渊等人只在山脚下一带捡拾柴火，被人一喊就回去了。

　　听明白了众人的来意，颜荼蘼微微沉吟。

　　张村长略带紧张的表明心迹：“荼蘼姑娘，以往你进深山采药，我们是绝对不敢跟随或让你教辩药的，如今开口……那也是实在过不下去了。”

　　“是啊，你就行行好吧！”

　　村老大多都是六七十岁的，甚至还有几个上了八十多岁的，一个个瘦的如枯树般，齐齐开口哀求时，实在让人不得不动容。

　　在颜荼蘼的人生规划中，这小小的白头村绝对不是她要待一辈子的地方，不过是一个暂住之地，待她长大些了，必定是要寻机会离开这里的，所以教村里人采药，也不算太危害她的利益。

　　她迟疑是因为深山里的危险。

　　她不想因为她和莫长渊没有在深山里出事，就给村里人一种深山里其实也就那样，并不会很危险的错觉。

　　对深山敬畏，反而能够最大程度的保全自身。

　　颜荼蘼神情严肃的环视村老们，郑重的说道：“我可以带村里人进山，也可以教他们辩药采药，但是有一点你们必须要知道，那就是深山里是真的很危险！”

　　颜荼蘼开始绘声绘色的给大家讲解在深山里的见闻，崎岖难行的山路倒不算什么稀奇事情了，路上遇上的猛兽、毒蛇才值得说道。

　　“我和莫长渊进山几回，倒也将一条路走熟了，一般情况下，这条路是不会遇到猛兽的，但是也是说不定的，上回我和莫长渊进山，就先遇到豹子，又遇到狼群，实在太过危险，就早早回来了。这回进山会遇到什么，我可就说不好了。”

　　颜荼蘼神情严肃的告诉大家：“你们不要以为进山的人多了，反而安全些，这个是不一定的，有时候人多反而更危险！因为人一多，动静就很大，很容易吸引猛兽的注意力！一旦遇到觅食的猛兽，我们只怕要丢命了。我和莫长渊几回进山能够没事，一来是所走的路比较安全，二来也是行动格外小心，一旦发现不对劲，是丝毫不敢发出任何动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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