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莫高明看到颜荼蘼生了病，语气也变得叹息起来：“如今家中也不缺钱财，平日里在山脚下采的药，卖了后也足够家里用，你自身也应是足够了，又为何非要进深山里去冒险？”
莫高明知道，这次进深山肯定是颜荼蘼的主意，莫长渊是绝对不会擅自做出这种决定的，可惜莫长渊也绝对不会阻止颜荼蘼，反而颜荼蘼要做什么，他都是第一个帮着去做的。
莫高明冷眼看着，心底是又感慨又纠结。
莫长渊对颜荼蘼上心不假，可两人于外貌上到底不是太般配，如今年纪小还好说，等再过几年，颜荼蘼这机灵丫头肯定是不肯嫁给莫长渊的。
他也不是狠心的人，到时候肯定是不愿逼迫颜荼蘼的。
颜荼蘼知晓莫高明对他们的关心爱护，眼珠子转了转，说出了半真半假的理由：“倒也不是为了赚钱，主要还是为了采药。我父亲生前有不少好药方，这些我都是知晓的，如今我希望能够将这些药方配出来，可惜有几种药材就连药铺里都没有，因此我才想着进深山里看看。”
药方可是保密的东西，越是珍贵的药方，越是不轻易示人，再者莫高明对医药也是丝毫不懂，因此没有多问，只语重心长的叮嘱着：“再好的东西，也要活着才有命去用！你主意正，长渊又总是听你的，我在家时日不多，也管不了你们了，只一点，凡事多小心，千万不要出事故了。”
莫高明沉默了片刻，才神色郑重的对颜荼蘼说道：“不管如何，我是绝对不希望长渊出事的。”
他是喜欢颜荼蘼的，但是在颜荼蘼和莫长渊之间做一个比较，当然是莫长渊在他心中更占份量些。
此时此刻，颜荼蘼才有种拐带了别人家孩子冒险的心虚感。
她尤其不好意思的看着莫高明，保证般的说道：“莫叔叔，你放心，绝对没有下回了，若是我再想进山，也不让他陪着去了。”
前半句，让莫高明提着的心放下了，可后半句又让莫高明气也不是，恨也不是！
他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声。
“是我自己愿意去的。”不知什么时候，莫长渊已经从屋子里换了衣裳出来了。
他走到莫高明的面前，同样神情认真，语气郑重的说道：“我喜欢深山里的寂静、富饶，在没有外人的深山里，我感到自在、舒服。采到上好的药材，也让我倍觉欣喜和满足。”
莫长渊分明没有抱怨什么，可莫高明却听明白莫长渊的意思了，他目光复杂的看着莫长渊身上那碍眼的毒疮，最后只得幽幽叹息一声。
他还能说什么？不过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饭后，莫高明担心他们累着，赶着他们回屋休息了，自己和何氏动手替两人清理背篓里的药材。
家里卖了这么久的药材，一些简单的分类、炮制他们也都跟着学会了。
当何氏从背篓里找到一株品质不比去年差的灵芝时，眼睛里简直都要冒出光芒了！价值五十两的灵芝啊！这回的药材卖的钱肯定不少！
哪怕莫高明明年不许颜荼蘼他们进山，卖了这些药材后，也足够家里好几年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了，她的儿子也能够安安心心的在镇上进学，要是万一考上秀才，他们家从此以后就不一样啦！
短短的一瞬间，何氏已经做了一个莫阳辉升官发财、并且把她接到城里享福的美梦了。
莫高明和她想的却不同，他注意到这回的药材中，的确有很多他头一回见的东西，也不敢贸然动手去弄，只分类摆着，好方便颜荼蘼明天来清理炮制。
还叮嘱何氏：“这些药材你不懂也别乱动。”
这些药材在何氏眼底可都是白花花的钱啊，她哪里敢充能乱碰！连忙点头应道：“好的呢，我晓得。”
翌日，待颜荼蘼醒来时，已经是接近中午了，她居然睡了一个这么长的懒觉！
何氏没有来喊他们，肯定是莫高明走前吩咐过的。
莫长渊倒是比她早起，已经在一边收拾药材了。
颜荼蘼洗漱吃过饭后，也开始动手处理起来，何氏围绕在一边，时不时殷勤的打个下手，脸上挂着兴奋的笑容。
不过很快就有人来打破这份和谐画面了。
门口处，传来何氏娘老子马氏的声音！
何氏脸色顿变。
颜荼蘼则直接吩咐着：“还没弄好，尽量别让她进来看到了。”
“好。”何氏匆匆应了句，快步朝门口跑去，试图将马氏堵在门口。
不知道何氏是怎么处理的，颜荼蘼能够听到马氏不依不饶的声音，但是马氏迟迟没有进屋来。
莫长渊一直安静的处理药材，这时忽的说道：“我进山是心甘情愿的，你别在意我爹的话。”
这话他昨天就该和颜荼蘼说的，可惜后头颜荼蘼咳嗽个不停，他也只好闭嘴了。
好在睡了一觉后，颜荼蘼没有再咳嗽打喷嚏了，脸色也好看一些了，想必病情有所好转了，他心底的担心也可放下。
颜荼蘼冲他狡黠一笑，示意自己知道了。
莫长渊看似无欲无求、任谁都可以欺负一把的样子，可颜荼蘼早就敏锐察觉到他由于自身胎毒，是不喜和人接触交流的，在人迹罕见的深山里，他浑身上下都写满了轻松自在几个字。
更何况颜荼蘼可不认为带着莫长渊进山是为难他，要知道，身为她第一跟班，莫长渊已经学到不少东西了，只不过由于他的性格，不爱卖弄罢了！
不过颜荼蘼还是故意将明年的计划说出：“你愿意就行，不过明年可不仅仅只是秋天进山一趟，我打算在春天、夏天和秋天各进山一趟。在别的季节里，深山里肯定还有不少好东西。”
莫长渊点点头，一副表示很认同的样子。
这样一副死忠的样子，倒让颜荼蘼有几分不忍了，她悄悄的说道：“其实我敢进山也是有把握的，我不但有驱虫药，还有各种毒药，大部分猛兽在闻到那种味道后，它们都不太乐意靠近的，就算靠近了，只要我们机灵一点，用毒药也足以将猛兽杀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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