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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春光现


  简严与简颂二人吃力的架着宇文焕朗向远离后宫、官员深夜当值的陪宫而去,一扇很久都没开过,隔开后宫与前朝理政宫的大门为醉酒的宇文焕朗而开。

  门一打开,远远跟在后面的修仪上官映波仿若看到了月华星光。

  那是一扇通往自由的门,若是可以踏出去,那么这后宫的纷纷扰扰就都与她无关了。

  她心生向往地慢慢向那门走去,满眼中除了热切的期待就再无他物。

  青芜见上官映波有异,一把将她拉住,迫切地劝解:“尊主,你可不能往前走了。若是被简严发现,任由我们怎么辩驳也是无用了!”

  上官映波并不为所动,脚步虽然缓慢却十分坚定,青芜见她若着了魔般,赶紧再次劝解:“尊主,你现在的身份已经被皇上所怀疑了,你不要忘了上官翼一家虽然死了,但是上官悦然却不知所踪。皇上虽然将此归结为一场意外,难道你相信他一点怀疑都没有么?”

  上官映波的眼光突然黯淡了些许,自己肩上还扛着上官一族的荣辱与冤屈。

  就这样逃出去,即便自己可以侥幸苟活,可是上官一族已是或死或奴,难道他们的冤屈就这样轻易地在青史上抹去么?

  她眼中凝着的泪水沾染了孤独与无助,每坠落一滴便心伤一次。她好想此时可以抱着宇文焕朗让她汲取一点点温暖,哪怕一刻也好,好让她有继续坚持下去的勇气。

  上官映波无助拉着青芜,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苦兮兮的说:“青芜,我想去见见他,哪怕近距离的看看他都好,至少让我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是有意义的!”

  青芜看着那扇门的另一边,仿若看到了一个硕大无比的黑洞,而自己辅佐了多年的尊主就要被那黑洞迷乱心智进而被吞噬:“尊主,属下真的不敢让你如此冒险,所谓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何况表少爷此时醉得不省人事,你即便见到他,你又能如何?还有这门在简总管回来后便会被关上,你又要如何返回呢?”

  上官映波此时变得更加急迫,她紧紧的拉着青芜哀求道:“青芜,你帮帮我!这是我唯一的机会,唯一可以接触他的机会。错过了今日,恐怕我这一生都会因此而错过。”

  青芜无奈的流着眼泪,她知道眼前的上官懿宁为了翻覆上官一族的旧案背负了太多,经历了太多。

  作为女人她失败到不曾被爱过,作为嫔妃她失败到不曾被宠幸,作为女儿她失败到无所奉养。

  她没有亲人的关心陪伴,没有爱人的呵护宠爱,没有朋友的扶持帮助,孤独的像个月光下的影子,随时都可以随风而散。

  想到这,青芜的心禁不住又软了:“尊主,属下即便想帮你也无从下手啊?”

  “这样,我偷偷跟过去,你回宫找一个绳子或者用纱帐也可以,我回来时会学三声布谷鸟的叫声。届时你就将绳索抛到另一边,我会顺着绳索攀爬回来的!”

  上光映波听到青芜松了口,竟然由内而外,发自肺腑的感激,完全忘了眼前的这个小奴婢不过是自己属下而已。

  青芜无奈地点点头,她语速极快地叮嘱:“尊主你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让人发现了,否则真的是前功尽弃啊!”

  “我知道,我去去就回!”

  上官映波说完便探头探脑地向那扇门走去,一路小心的尾随在简严和简颂的身后,而青芜则一路狂奔着回了聚霞宫。

  她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绳索带出来,再无声无息的将其送到墙的那一端,进而将她的尊主稳妥地接回来。

  宇文焕朗此时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一直在含糊不清地说着浑话,这让已经精疲力竭的简严二人越发的吃力。

  简颂吭哧了半天,胀红着脸,终于将陪宫内品廉轩的门给撞开了,二人扶着宇文焕朗跌跌撞撞地向床榻而去。

  他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宇文焕朗安置到了床榻上,简严将榻内的锦被扯了过来,为他盖上:“简颂,今天没有大臣当值,殿内的炉火还没有生。你赶紧将炉火生起来,切莫冻坏了逸郡王!”

  简颂被累得硬是在冬日里生出的热汗,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走到炭笼旁,开始用火燧子引火烧炭,一边忙碌一边询问:“师父,这郡王爷是怎么了?好端端地把自己喝成这个样子,还敢去和皇上闹腾,明天若是醒了酒还不知道要受到怎样的责罚呢!”

  简颂正了正自己巧士冠,将别在腰后的拂尘拔了出来,扫了扫自己衣袍边角的残雪,颇为无奈的慨叹:“郡王的这顿责罚是逃不掉了!你小子刚才没见到,皇上的脸都被他气绿了。若不是皇上赶着回去陪景娘娘,恐怕郡王此时就挨罚了!”

  “咱们这个郡王爷做事实在是太出格了,说不定又为了哪个花坊里的姑娘买醉至此呢!”

  简颂走了过去敲了下他的脑袋:“不得妄议主子,不能坏了规矩。赶紧把火生旺了,我们还得回去当值。”

  说完他觑了一眼宇文焕朗,只见他睡的安稳踏实。

  不多久,简严与简颂匆匆而去,二人赶着将那经久未开,几乎被遗忘的那扇门给锁了上。

  躲在防火水缸后的上官映波此时已经被冻得瑟瑟发抖,她禁不住的打着寒颤。见简严等人已经走了,她才小心翼翼的向品廉轩而去。

  她轻轻地推开了品廉轩的门,一股暖流扑面而来,屋内并未掌灯,籍着那忽明忽暗的红光,她清晰地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宇文焕朗就躺在那,睡得安然的犹如一个婴孩。

  这样真切地,近距离地看着他让上官映波充满了感激,她感激上天的眷顾,让她有此机会亲近他。

  她呆呆地盯着他,似要把他封在自己的眼中,让他永远地贮存于自己的心间,又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抚摸他清隽的脸庞,因激动,她的手止不住地颤抖着。

  她细细的抚摸着他脸颊上的五官,从眉骨到眉毛,再到眼睛鼻子,最后则是那比女子还要秀美的嘴唇。

  突然,宇文焕朗睁开了眼睛,那忽明忽暗的光亮让他看不真切自己眼前的人是男子还是女子,只是那身上有淡淡的茉莉熏香的味道。

  他伸出手摸着上官映波的脸颊,眼中满是温柔,嘴角藏着深深地笑意。上官映波见她抚摸自己的脸颊,兴奋地嘴唇不住地颤抖。

  他努力嗅着那味道,淡雅的香气犹似傅灵筠发丝上极淡的茉莉香,这让他产生了一丝错觉,他含糊不清地呜咽:“灵筠,是你么?你来看我了?”

  上官映波听到‘灵筠’的名字直觉当头棒喝一般,脑中一片空白,眼泪亦蒙上了双眼,她心中不住的问自己:难道他已经有心爱的女子了么?是一个叫灵筠的女子对不对?

  她似乎听到了自己心点点破碎的声音,一阵阵痛从破碎的心中绞了出来。

  这种痛让她很是失意,无比失落的她准备抽身离去,宇文焕朗却紧紧地拉着她,口中喃喃有词:“灵筠,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所以那日才走了,此后我便再也寻不到你!如今,你既然来见我了,为何又要走呢?”

  说罢,他一把将上官映波拉到了床榻上,自己也挺身起来,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中,紧接着他摸索着将一吻落在了她的额头。

  宇文焕朗仔细的盯着上官映波的眉心,复又吻了一下,痴痴地笑着:“灵筠,你眉心的那抹凤尾朱红印记怎么不见了?”

  上官映波心中苦味酸涩,却禁不住去想:凤尾朱红印记,难道那女子的眉心有一凤尾朱红印记么?想必应该是个绝色倾城的女子吧!所以即便他酒醉如梦,却依然对她念念不忘。

  宇文焕朗抚摸着上官映波光滑细腻的脸庞,眼中蓄着难以名状的深情:“即便是龙阳之爱,我也甘之如饴!”

  言毕,他将自己热烈的吻落在了上官映波冰凉的双唇上,他温热的舌滑入上官映波的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

  上官映波已经被宇文焕朗突入其来的热吻所悸动,让她全然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她迷醉的闭上了眼睛感受着他给自己的温存。

  她觉得自己的周身开始燥热起来,她不禁在心底告诉自己:与其将身子拱手给不爱自己的宇文焕卿,抑或着守身如玉直至自己死去,不如将美好的一切留给眼前这个自己深爱的男子。

  她迎合着宇文焕朗的亲吻并且开始宽衣,斗篷最先滑落,最后锦袍亦开始松落,优美的锁骨并一片瓷白的肌肤显现在宇文焕朗的眼前。

  他似乎有所察觉进而舍弃了她的娇唇,开始探索这片未知的区域,而他的耳边亦传来了上官映波嘤嘤的呻吟之声。

  突然,他停下了动作,将她的衣服拢得严实,他无奈地叹道:“不…不,我们不能这个样子,若是我皇兄知道了,非杀了我不可!我是皇家子弟,要纳娶正妃…可…你…你不行!”

  上官映波的激情与欲望被他清冷的言语给浇熄了,她眼中细密的眼泪再也蕴藏不住,落在了宇文焕朗的手上。

  宇文焕朗心疼地为‘傅灵筠’擦干了泪水,将她拥在怀中淡淡地说:“本王将心给你,你小心的守着就好,能如此,本王就心满意足了!”

  过了许久,他的下巴搭着了上官映波的肩头,渐渐地重量压得越来越明显并伴随着均匀的鼻息。

  上官映波知道宇文焕朗已经睡着了,他本就醉意浓重,如此一睡便不会像方才那般醒来。

  她擦了擦眼泪,而后便将宇文焕朗放平在了床榻上,为他盖好了锦被。

  她突然觉得周身无比的寒冷,那种冷来自她那颗幽闭孤决的心,她赶紧将衣裙整理好,将斗篷披上,紧紧地环抱着自己双肩,想要汲取一点温暖。

  但是一切似乎都是枉然,她无助地蹲了下去,捂着嘴痛哭流涕……

  青芜听到布谷鸟的声音已经是近子时了,她赶紧将自己准备的绳索扔下了墙的那一边。

  上官映波功夫不高,仅仅只能算有些拳脚,她费尽了周身的力气才爬进了后宫。

  青芜见上官映波脸色不佳,情绪低落,知道她心绪难宁,赶紧扶着她向聚霞宫而去。

  一路上,主仆二人都是小心翼翼,生怕碰到打更的内侍与当值的禁卫军。好在有惊无险,只是上官映波沁着冷汗的手紧紧的攥着青芜的手,这让青芜很是直观的感受到了她的失意与伤情……

  敬亲王府内,雪灵娈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无论如何她都无法安然入睡。

  她猛地坐了起来,从枕头下取出了那块宇文焕渊给她的金宇腰牌,她心中反复盘桓着那日不许她进门的小厮李元的话。

  那李元言之凿凿地说这腰牌是可以进宫的令牌,王爷不会轻易许人。

  可是今日在醉云阁,她假意问宇文焕渊这令牌除了在敬亲王府可以通行外,可还有其他所用之时,宇文焕渊却说无用。

  这让雪灵娈无法确定自己若是手执此令牌可否自由进入皇宫?能否杀死顾沛蕖?杀死那个贪慕富贵,枉杀他人的罪魁祸首。

  只是,若是她真的杀了顾沛蕖,宇文焕渊会如何呢?与自己恩断义绝还是杀了自己为他的皇嫂报仇?抑或着他被宇文焕卿追究赐死?

  她想到这奋力的摇了摇头,她真的不敢再想下去,她害怕失去他,更害怕因此而连累他。

  忽而,门外传来的极其轻柔的敲门声,宇文焕渊轻声地询问:“灵娈,你睡了没有?”

  雪灵娈赶紧将被子往上拱了拱,若是宇文焕渊无礼的进来,她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如今的样子:“你…你这么晚不睡,来我这做什么?”

  “冰绒许是饿了,在府中乱窜,还咬死了厨房里未宰杀的鸡。我已经喂过它了,把它给你送回来了!”

  说罢,宇文焕渊低着眉眼推开了门,将冰绒放在了地上。借着殿内红罗炭的光亮,雪灵娈直觉他英俊的犹如上古仙人一般,一袭白雀绒的披风显得格外的出尘。

  冰绒三两步便窜到了床上来,小家伙冰凉的小爪子碰到雪灵娈让她不禁冷得一声娇叫——‘啊’,她身上的锦被也被冰绒给窜得掉落。

  宇文焕渊在门口听着真切,以为雪灵娈出了何事,便紧张地走了进来,闪身进了屏风询问:“怎么了?”

  抬眼间,只见雪灵娈上身只着了一件白色绣樱花的内围抹胸,白皙的肩膀与迷人的锁骨在炭火的红光中忽明忽暗,自是一片春光,让他愕然而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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