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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你是谁


  夜深人静的敬亲王府内,宇文焕渊正在指挥府里的仆人为自己带回来的七只兔子搭建暖棚,一群人忙上忙下,宇文焕渊则无比伤情地抱着一只颈部带着绿色锦带的兔子,喃喃自语:“小白,以后便只有你们可以陪着本殿下了,你们的绿意姐姐再也不会来瞧你们了!”

  下人们半夜正睡得熟,不想敬王殿下竟然心血来潮的从宫中带回几只兔子,还让他们连夜将暖棚搭起来,他们自是叫苦不迭。

  敬王府的管事彭续一脸疑惑却又不合时宜地问:“殿下,您养这一窝兔子,可是想等养肥了,邀请皇上来府中烹食设宴啊?”

  宇文焕渊听闻此言微微一震,眼光凌厉,无奈又清冷地说:“当然不是!本王要你知会府中上下,若是这几只兔子少了一根毫毛,本王就——要了你们的命!彭续,你可听明白了?”

  “听…听…听明白了!小的会知会府中上下好好养着这些小贵人,绝不让它们掉一根毫毛!殿下,要是它们自己掉毛呢?”

  宇文焕渊怒目而视,彭续觉得一股冷风从脊背上生了出来,他赶紧打个欠儿,很识趣地消失在宇文焕渊的眼前。

  宇文焕渊嘴角一丝苦笑,自己何时无聊到拿下人作筏子了……

  锦陵城的一家君悦来客栈内,身受重伤的叶重楼躺在床榻上,一柄冷凛的短刀正在向他的脖颈刺来。

  “吱呀——”一声,门开了,雪灵娈与凌霄闪身进来,花子柒见此赶紧把匕首藏了起来。

  雪灵娈见卑鄙无耻的花子柒行迹鬼祟很是恶心,指着他说:“师兄,这边是江湖淫贼花子柒!”

  凌霄一抬眼,嘴角挂着一丝冷意,那花子柒就已经吓得瘫软地跪在地上:“少主饶命啊!小的已经是废人了,您就留我一条贱命吧!小的已经立了誓此生此世用心服侍我们主上,再不做苟且之事!”

  “苟且之事你是做不得了,但是卖主求荣的事你有没有做?抑或着杀主弃忠之事做没做?”凌霄冷凛间一柄碧霄剑已抵在了花子柒的喉管处:“你说说,你家主上为何要抓景妃?”

  花子柒小心地觑了一眼尚在昏迷中的叶重楼,声音颤抖地说:“因为…因为景妃有一把琴叫相思叩,那琴是我家主上故人所有,主上想抓景妃盘问他故人的去处!”

  凌霄再度审视而问:“仅此而已?”

  “再有就是我家主上安排了一个世家女子在宫中以图大事,这景妃顾沛蕖深受皇帝宇文焕卿的宠爱,那世家女子不得近身宇文焕卿,我家主上想除了顾沛蕖为其扫清障碍!”

  花子柒此时早已被吓得心智迷乱,一个雪灵娈他都对付不了,江湖武林至尊凌霄要杀他更如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他此时除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委实不知如何能保住自己的这条贱命!

  他要留着这条命,他早晚要手刃了叶重楼为自己雪耻报仇。

  “你家主上筹谋的是何等大事?”凌霄瞥了一眼昏睡的叶重楼切切地问。

  花子柒一脸无奈,复又小声言:“我家主上胸怀大志,意在天下!具体…”

  突然,叶重楼猛地起身给了花子柒一掌,虽未伤及花子柒性命,却足以让他在此时闭嘴。

  “凌…凌霄少主,你…你…你如此乘人之危,有失磊落吧?”叶重楼声音虚弱,慌张地回过脸,用手反复的摸着被褥,想要寻找自己的面具。

  雪灵娈见他很是狼狈又身负重伤委实可怜,便走了过去,摘下自己斗笠想为叶重楼戴上了。

  叶重楼惊惶之间无比局促,他有意躲闪,但是雪灵娈还是将斗笠给他戴上了:“鬼主即为男子汉大丈夫,何必在意区区皮囊!”

  叶重楼听到雪灵娈安慰,甚是自卑的抬起了头,透过薄纱一张倾城绝色的脸庞映在眼前,她坚定地眸子里闪过丝丝狠辣与清冷,叶重楼心中一震,慌忙地低下头。

  凌霄拿剑鞘捅了捅昏厥的花子柒,一脸嫌弃,他抬眼见雪灵娈将斗笠给叶重楼戴上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叶重楼利用雪灵娈的单纯甚是无耻。

  凌霄坐在椅子上,掸了掸自己衣角的浮沉,轻蔑地问:“你利用我师妹拖住南宫暗影府的人,自己坐收渔翁之利,你如此行径,我师妹却不计前嫌的救了你!鬼主,打算如何报答我师妹呢?”

  “多谢凌霄少主与灵鸾姑娘的救命之恩,但以我如今的处境,还真不知如何报答二位?”

  “哦?既然如此,那就烦请鬼主以后远离我师妹灵鸾,不要让她再卷入你的谋国大计之中便是对她最好的报答!”

  凌霄言语甚是清冷,他起身准备离去,复又冷冷地扔下一句:“念在你我都身在江湖,我劝鬼主一句,自古江湖中人与皇权争天下的结果都是功败垂成,后世唾骂!所以,望鬼主三思而后行!”

  说罢他便开门离去,雪灵娈见凌霄已走,言语冷厉:“我救你是因为我们有相同的目标,他日这目标再现,希望你我二人有机会手刃此人!鬼主好生保养,我们后会有期!”

  说完她冷然一笑,转身而去。

  叶重楼盯着她灵动的背影,出了好一会儿神,而后见到趴在地上的花子柒心生厌恶,不过宫中的冯附已经被灭口了,冯附的位置总要有人替不是,这花子柒还是有些用的。

  叶重楼想到这,竟然凄厉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那个声音飘荡在冷夜里格外的瘆人,人的毛孔都舒展开来灌进了一丝冷气,让人毛骨悚然!

  紫宸宫御花园内,早朝归来的君臣三人一身常服地站在御花园内赏梅。

  宇文焕卿拢了拢墨狐披风不小心惊起一层梅花上的落雪,点点红梅便甚是娇艳地露出了真颜。他抬头瞥了一眼脸色与状态皆不算好的宇文焕渊和南宫澈,清冷地问:“你二人,难道没有什么要和朕说的么?”

  宇文焕渊和南宫澈对视一眼,知道皇帝已然知道景妃出宫受伤之事。

  二人俯身跪地,行礼道:“臣弟,臣,因一时不察,致使景妃娘娘受伤,望皇上责罚!”

  宇文焕卿清冷的眼眸扫过二人:“起来吧!朕倒是无心罚你二人,只是赏了这么久的红梅,你二人都迟迟不愿意开口,分明都是想袒护她!”

  宇文焕渊面楼尴尬,极力的掩饰自己的不自然反而越发的不自在:“臣弟认为景妃娘娘私自出宫许是情有可原!所以,正在思索如何向皇兄禀呈,才不会伤了皇上与娘娘的…的情义!”

  宇文焕卿眼底闪过一丝怨尤:“她是如何受的伤?是否有人要杀她?”

  南宫澈回想起顾沛蕖在自己怀中那张苍白无血色的脸愧疚莫名:“禀皇上,昨日娘娘她被雪灵谷的人刺杀,另外昨日鬼主叶重楼也在骊江北岸现身,意图擒获娘娘!在我们打斗中,娘娘不察从马上掉了下来受了重伤!”

  宇文焕卿听南宫澈如此说,心底猛地抽搐,实在是太险了,若无南宫澈与焕渊在,恐怕顾沛蕖此时早已身死,想到这他觉得自己的周身无比寒凉。

  宇文焕渊不急不缓地徐徐道来:“昨日的场面着实有些混乱,雪灵谷的少主凌霄也来了,还救了娘娘与臣弟,听他的意思那刺杀娘娘的女子是受了叶重楼的蛊惑才如此行事的!另外那叶重楼被南宫澈所伤,也露出了真容,是一个被毁了半边容貌的男子,看着已过了而立之年!”

  南宫澈插了一句,这句亦拨弄着宇文焕卿的神经:“那叶重楼身负重伤,应该走不远,所以臣昨日已经让影卫、暗卫在锦陵城内和城外的客栈进行排查!希望能将他擒获!”

  “让京门提督搜捕此人,另外悬赏抓人,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朕不信,他此次还能逃走!”

  宇文焕渊拱手而言:“臣弟马上去办!”

  宇文焕卿望着红梅上的点点积雪想到昨日焕渊出入芷兰宫,心中不快,若是焕渊找了自己带顾沛蕖回宫或许还能稳妥些,可是他居然冒险独自将顾沛蕖送回宫,若是被人发现,二人便是百口莫辩,难逃罪责。

  还有就是焕渊对景妃的袒护让他心里十分的不舒服,他虽有些迟疑,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昨日把景妃送回了芷兰宫可让其他人瞧见了?”

  宇文焕渊蓦然一惊,连南宫澈亦是一脸惊诧,宇文焕卿如此问怕是有心替景妃遮掩。按照宫中规制,后妃擅自离宫会处以极刑。听闻宇文焕卿如此问,二人心中都很是欢喜,但又都有几分酸涩。

  宇文焕卿向来淡泊色相,对后宫中人极其不上心,如今却对顾沛蕖百般维护与保全,原因自是出于一片真情。

  宇文焕渊想到昨日顾沛蕖重伤昏迷,皇兄自然心中难过,自己又冒失进了芷兰宫却是有失规矩,忙开解:“皇兄放心,臣弟昨日是用木箱将娘娘带回皇宫的,臣弟将她送回芷兰宫时十分小心,不会被外人所见!只是我二人累及娘娘受伤,实在愧对皇兄!”

  “没错,不知娘娘伤情如何?可严重?”南宫澈关切的问道。

  宇文焕卿想到昨日守在她身边一夜终是退了烧,心中倒是隐隐有些安慰:“她左臂骨裂,裴济等人已经为她包扎正骨,昨日夜里高烧也已经退了,好好将养一段时间便会无碍了!”

  宇文焕渊和南宫澈听闻此言自是心中暗自安慰。

  “皇上,您可知道那密道从何处而入?从何处而出?”

  宇文焕卿想到这一脸无奈,他用手拨了拨枝丫上的红梅,叹了口气:“哎!说来可笑,朕派到她身边的瓷青竟然为她所用了,一时间朕还找不到机会盘问瓷青,剩下的芷兰宫人若是景妃肯带入密道的,必然是忠心耿耿,怕是威逼利诱也是不会说的!”

  他拢了拢披风,想走出了梅林,边走边无奈地说:“朕又不能伤了她们,若是伤了她们,想必苒苒会恨死朕!呵!还是等到她身体康复些,朕再亲自问她吧!”

  “苒苒”,如此亲昵的称呼,落在宇文焕渊和南宫澈心中则有一丝感伤。

  “朕很奇怪,雪灵谷的人为何要刺杀景妃?叶重楼为什么也要抓她?朕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不过,宫中嫔妃有鬼主的细作倒是可能啊!真没想到这叶重楼的手竟然可以伸得这么长,看来他的野心不小啊!”

  南宫澈和宇文焕渊听此具是一惊,南宫澈正要主动请缨调查宫中鬼主的细作,却见宇文焕卿摇摇头:“朕猜到了是谁,暂时不要动她,朕倒是想看看叶重楼到底要干什么!你二人去查这雪灵谷为何要刺杀景妃才是当务之急!”

  远处,简言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见君臣三人从梅林里走了出来,赶紧追了过来。

  他喜笑颜开地说:“启禀皇上,景妃娘娘已经醒了,而且顾王妃陈氏也已经到了芷兰宫!”

  “她们母女相见了么?”

  简言咂咂嘴,一脸哀戚:“这是自然,哎!她们母女二人抱头痛哭,看得奴才心里都不好受!”

  宇文焕卿听简言如此说心中亦是酸涩,脸上一抹苦笑:“朕在这位岳母眼中怕是薄情寡义至极之人,如此苛待了她的掌上明珠!”

  简言尴尬一笑,不敢再言。

  南宫澈难免生疑,他让南宫暗影府的影卫一直看着顾王府就是怕陈书雪外逃北疆:“皇上,想必王妃陈书雪亦是纯良之人,此时顾玉章拥兵在外,她敢只身进宫,不怕皇上将其软禁么?”

  “以前朕确实想过要软禁陈书雪,可是朕发现之于看中权柄的顾玉章来说,夫妻之恩,子女之情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指着开的几株甚好的碧色梅花,示意简言剪下来。

  他又继续说:“他两个女儿皆是皇家的媳妇,儿子顾沛凡远在塞北,锦陵便剩下陈书雪一人打理顾王府!所以,朕在想,他此时不反的顾虑根本不在此!或许,他想坐收渔翁之利吧!”

  宇文焕渊一脸无奈:“是啊!估计他特别希望南诏与大梁开战!”

  君臣三人看着简言在那挑拣着剪梅花枝,南宫澈和宇文焕渊心中自然明了这是皇上要送给顾沛蕖的。

  果不其然,简言剪下一大束碧色梅花,宇文焕卿便领着简言去了芷兰宫。

  宇文焕卿走后,宇文焕渊和南宫澈各自望了一会儿远处白雪覆盖的虞骊山。

  宇文焕渊与南宫澈两人闲散的往宫外走去,一路上二人各怀心事,许久不言。

  “南宫澈,本王有一事相问!”

  “殿下请问!”

  宇文焕渊想起雪灵娈与顾沛蕖极为相似的容貌,心生疑问:“本王记得你说过,那日在皇城外景妃娘娘遇刺,你一时不察让一只雪貂窜进了娘娘的马车之内!可有此事?”

  “没错,确实如此!那雪貂想必是女子精心训练的,应该是咬人颈部一击毙命的杀人利器,可是那雪貂居然没有伤害景妃娘娘,想来娘娘是自有天佑啊!”

  南宫澈再次想起那日救顾沛蕖的情景,心中一暖,若是当日便见了她,会不会对她一见倾心呢?他转而一想自己绝非在意皮囊之辈,不会倾心,决然不会!

  宇文焕渊豁然开朗后又陷入沉思。

  那雪貂不伤顾沛蕖,是因为顾沛蕖的容貌与那灵娈姑娘极为相似,畜生即便再伶俐也难以分别真假。

  由此可见,自己与那位灵娈姑娘打斗那日,她并未易容,而是她确实生得如此。

  宇文焕渊心中暗想:那么天底下怎会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那位灵娈姑娘到底是谁?亦或者顾沛蕖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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