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不欢而散
“干得真棒！”
“强袭”归舰时，众人全都拥上前去。
“很有你的嘛，超级王牌！”托尔搂着基拉的脖子笑道，丝毫没有因为这些天后者的冷漠而对其疏远。
“你竟然干掉了‘沙漠之虎’，太厉害了！”
卡佳利在一旁感叹。
从走下升降梯后，基拉就受到众人的鼓掌激励，一路都是赞美之声。
“欢迎我们的英雄！”
穆抓着基拉的手将他拉离人群，然后走到所有人前方，对着众人笑着大声道。
“哦——”
所有人都发出了欢呼。
从降落到完全是敌占区的绝望，到如今歼灭了强敌后的兴奋，只能说——人生大起大落真特么的刺激！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就连一直保持冰山脸的基拉都微微和缓了一些表情——毕竟他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年，不可能真的看破红尘心如冰川——虽然此刻的他当个冰山还是可以的。
全场众人中，只有一个人，他的表情始终与周围的气氛格格不入。
真·飞鸟，他的双眼泛着猩红的神光，咬着牙，死死地看着那个被众人奉为英雄的少年。
“虐杀毫无反抗之力敌人的家伙——这也能算得上是英雄！？”
做事不考虑后果，这是真·飞鸟的一大特点，就比如说现在，所有人都在欢呼，都在为基拉的功绩而赞叹——只有他，大喊着，压过了所有人的声音，火药味十足的话语瞬间破坏了这里美好欢乐的气氛。
这句话是他心里最真实的想法，所以他就说出来了。
所有人都沉默着把目光投到了他的身上，尤其是基拉，皱了皱眉，挤开人群来到了他的身前。
“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基拉望着眼前这个眼中闪着愤怒火光的少年，想到了之前日子他三番两次像自己借“强袭”未果。
“我帮你干掉了你之前没干掉的敌人，你应该高兴才是吧？”
他的口气淡然，表情冷漠，虽然现在这是他的常态，但落在其他人眼中，却总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尤其是眼前的真。
基拉的话语瞬间点爆了他，他顿时一把揪住了基拉的衣领。
“你做什么？”
基拉的脸色从冷漠开始向冷酷转变。真却无惧地靠近去，狠狠地瞪着他：“那个人……明明那个人，巴尔特菲尔德——他最后已经失去战斗能力了！为什么还要杀他！？”
――那么，要怎么样分出胜负？到哪里才算结束？
巴尔特菲尔德的略带悲哀的语调又在耳边响起。
明明对方也是期望着和平，希望着战争结束……明明那个人知道了自己和卡佳利是敌人，还放了自己一马——到最后还笑着为自己送上祝福……
“他不是那种……他是个好人啊——！！”
被心中的愤怒所主宰，真激动地叫嚷道。
“真！”
周遭的气氛完全冷了下来，米丽惊慌地站出身——这些人中也就她和这个孤僻的少年有些交情。但是她的劝导却毫无效果。
基拉面无表情地抓住了真的手腕，但是一时间还没法挣脱真那久经锻炼的抓握。
“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拜托请你住手！”虽然情况有些被动，但是基拉却丝毫没有慌乱。
“杀死他这么值得高兴吗？这么得意吗？”
真咄咄逼人，基拉终于失去耐心冷哼了一声，紫色的双眼中透出一抹反感。
“击败了强敌，而且大家都没有事——难道我不该高兴吗？”
“……你说什么？”
剎那间，真只觉得惊愕。
――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那你说你想要我怎么样？要伤心的哭吗？要默哀吗？”
性情大变的基拉显露了他极具攻击性的一面。
“还是说，难道你觉得被打倒的人应该是我？输掉这场战斗的应该是我们？”
“——什么？！！”
这是什么话！自己不想那个巴尔特菲尔德死，但这并不代表自己希望这艘战舰被击坠啊！难道之前自己牺牲了一直坚持的原则和扎夫特展开战斗都是假的吗！？
真只觉得彷佛全身的血液逆流，脑袋被怒火燃烧得几乎要爆，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拳头已经打在了基拉的脸颊。
“你！”
被揍的基拉眼中寒意大盛，当即就想冲上来也给真一下，却被后来的穆和托尔等人拉住。
“来啊！！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不是英雄吗！？那就来啊！！”失去理智的真还在不断挑衅，要不是一干整备班的大叔将其拉住，他指不定还要上去和基拉打一架。
“都给我冷静一点！”
娜塔尔插入了两个少年之间，目光冰冷。
“你们这像什么样子！就算是临时的志愿参军，也多多少少遵守一点军纪吧！”
“好了好了，他们都累了，头脑有些不太清醒。”玛琉赶紧上来打圆场，不然古板的娜塔尔恐怕要把这两个在这场战斗中都出了大力的少年给关到禁闭室去。
“快带他们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玛琉背着娜塔尔给穆和一干整备班大叔打眼色，后者们心领神会地拉着还在叫嚷的真和面色冰冷的基拉离开了格纳库。而娜塔尔看起来还想说什么，但是被玛琉拉住笑着安慰了两句，这才冷哼了一声作罢。
走廊中，整备士代表马德克大叔正在埋怨着真。
“你刚刚到底是在发什么疯？我才想夸夸你呢，你就给我搞出这种事来。基拉就算是什么什么地方惹你不高兴了，你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提出来啊——况且你说的那都是什么东西？”
“……你也觉得是我错了？”真沉默了半晌，才面无表情地望向了马德克。
他的目光冷漠的像一潭死水。
马德克也沉默了一下，直到把真送到他的房门口，后者已经进了房门，他才长叹了口气。
“——那个‘沙漠之虎’，他毕竟……是敌人啊。”
真猛的转过身，鲜红的眸子中透着复杂与迷茫，怔怔地望着马德克离去的背影。
他是敌人——无需其他解释，这便是最好的理由——杀了他的理由。
真突然想到了曾经——那一天，击坠了“自由”，志得意满的自己，正是像今天对待自己的基拉这样对待愤怒的阿斯兰的。
——命运似乎开了个玩笑，今天，那个曾经自己无比痛恨的“自由”成了自己，而他，真·飞鸟，则化作了那个在所有人不解的目光中无力嘶吼的阿斯兰·萨拉。
那么，现在的自己若是否定了那个基拉·大和……
过去的自己所坚持的、所认定的，又算是什么？
……
“要下雨了。”月白站在金色的沙滩上望着逐渐转阴的天气，对着身旁抱着膝盖静静坐着的少女说道。
“哦。”少女沉默地应了一声，起身，向着这些天他们一直住着的山洞走去，月白无奈跟上。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女人心海底针啊。
这些天眼前莱斯丽时而开朗时而低沉，月白更她讲笑话无动于衷，但偶尔却会莫名其妙地发笑，而且只要一有空，就会跑来这里沉默看海——尼玛都快变成史黛拉了啊！
不过经过那天的谈话，月白倒也不是不能理解这个少女此刻的心情——她已经连自己是谁，连自己想干什么、能干什么都不清楚了吧。
叹了口气，月白加快脚步和少女并肩而行，转头望着她笑道：“说起来当初我们刚见面的时候……你还说要放‘龟派气功’来着呢。”
他觉得有必要让少女不要去想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死钻牛角尖，所以努力寻找可以引起她兴趣的话题。
“当时我可真逗，竟然会相信……”
“是真的。”
月白惊讶地停下了脚步，莱斯丽很认真地看着他。
“虽然莱斯丽·克莱茵做不到，但是另一个人可以。”
“诶？！”
“当时只是体内灵力不足，如果蓄满的是可以发出来的——另一个人早就试过了。”
“诶诶诶诶诶——？！！”月白震惊，反倒他的兴趣被挑起来了。
“这种事真的做得到吗！？龟派气功？灵力？那你不是能徒手拆高达？！！”一脸数个发问，他的脸上是满满的好奇。
——徒手拆高达什么的，那可是男人的梦想啊！
“……不能。”莱斯丽的回答简单直接。
“切。”
“喂……你‘切’了——你‘切’了吧！！”少女好像想跳脚，但是立马僵了一下，干咳了一声，表情恢复了淡然。
“……灵力只是灵魂之力的简称，这个世界不知道为什么无法恢复——我现在也只剩下了维持基本灵魂形态的力量了——呃，拔出灵器是最大程度了。徒手拆高达什么的不太现实。”
“——虽然听不太懂，但是好像挺厉害的。”
月白也恢复了常态，微笑道。
“呵。”被月白成功引出话题，莱斯丽似乎也有了些兴致，没有继续沉默，而是接着说道，“有件事之前在‘大天使号’上没有说，现在也跟你说一下吧，也不能让你继续这么糊里糊涂了。”
“嗯？”月白疑惑。
“就是我之前说的那几个鬼的事情。”莱斯丽淡淡回道。
“……几个？！！”
月白准确地抓着了这句话中的关键词，脸色猛地白了白。
“几个！！？”
他瞪着莱斯丽——他从来没听说过这件事！
“——我从没说过身上有鬼的只有芙蕾吧。”少女露出了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
……
“那么，他就拜托您了。”
“奥布”首府前，拉鲁兹恭敬地向着一个人躬身：“我马上还有事要去办，下次若有机会，必会再来拜会阁下。”
“照顾他是我应尽的责任，相反我还要感谢你们把他送到我身边。”
站在他身前安然受了他一礼的是一位壮年男子，虽然头发灰白但是表情却有着说不出的威严。
这是前代首长乌兹米·纳拉·阿斯哈——也就是人称“奥布之狮”的男人。
“——西格尔阁下能有你这么优秀的继承人可真是幸运啊。”
闻言拉鲁兹微微低头露出了一丝苦笑。
“过誉了……”他端正身躯。
“卡佳利殿下……”在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他似乎顿了一下，“……也是很优秀的，丝毫不比我差。乌兹米阁下也是后继有人啊。”
没人会反感别人夸赞自己的孩子——这往往比夸赞自己都令人高兴。
乌兹米也不例外。
“他还有很多地方要向你学习，以后还请你多多关照他。”
“我会的！”拉鲁兹坚定地点了点头。
“过段时间会来的那个人的安排我也已经做好了，有什么事你就放心去做吧。”
“非常感谢！”
拉鲁兹很认真地回道。
——这下他是真的可以放心去办事了。
虽然那也不是什么大事。
PS：真和基拉那段，如真想的那样，就是直接由阿斯兰和真的那段改过来的——我真特么机智！
;
(https://www.xdzxsw.cc/book/6165/5002284.html)
1秒记住大众小说网：www.xdzxsw.cc。手机版阅读网址：m.x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