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破晓之剑
“源神，解放！”
声音是从基拉嘴里发出来的，但是却不是基拉的声音，就像是电子合成音一样古怪，却很难给人古怪的感觉。
红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格纳库。这光芒是如此的耀眼奇异，整个格纳库中没有一处不充斥着红芒，即使是障碍物，也丝毫留不下一点影子。而那些原本在格纳库中忙碌的士兵军官们，被这个光芒照到以后，更是一个个都像时间被定格了一般停了下来。
轰隆隆！
轰鸣声，就像是什么庞然大物站起了身。
那堆被月白捡回来的“基恩”残骸在红光的照耀下不断颤动着。
紫色的光芒在基拉的肤下流动，流遍了全身，最后在胸口汇聚，形成了一个眼睛状的繁复图案，并且延展出数道纹路在布在了四肢上形成了的数道奇异的条纹条纹。
与此同时，那堆残骸也飞舞着不断变换形状组合排列，虽然细细想来异常的复杂，但真实的情况却是只花了一瞬。
几乎只是一眨眼之间，格纳库角落里的那堆残骸便不见了。而取而代之的，是基拉的身前，立起了一架铁灰色的高达。
——就如同当初拉克丝带着他第一眼见到的“自由”。
紫色的眸子盯着这架机体。
“这就是，我的剑。”
声音很平静，但是平静中却透着激动。
终于，不用再在人家为了生存而拼上性命的时候躲在房间里偷偷放精神指令技了；终于，不用再自怨自艾大声喊着“不甘不甘”却什么也做不到了；终于，不用再看着一个比一个凶猛恐怖的敌人袭来却只能无力地跟着大家落入深渊了。
一步跃上了这架高达，坐进了驾驶舱。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感觉既像“强袭”又像“自由”，和理想中最完美的驾驶舱一模一样。
“RX高达吗……”口中喃喃道，“那么就叫‘RX自由’吧。”
按着感觉随意取了一个名字。
系统已经启动，几乎就如同本能一般，没有思考怎么去操纵，但是手脚已经自己做出了动作。虽然是手动操作，但是却开出了人机一体的状态。
铁灰色褪去，化作了黑、红、蓝、白、金五色。虽然不知道这架MS用的是什么装甲，但是表现的却和PS装甲一模一样。
“还有装备……”
这架MS惟一的缺点，就是没有可选装备了，身上的各个部件都是自带的。
“装备是吧。”一个声音突然从通讯器中传出。
基拉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这个情况下竟然还能有人保持着意识。
“真？！”他认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
管理室内，真摇了摇有些发晕的脑袋，然后在身前的电脑上按了几下。
“只剩下‘重炮型背包’了，有用吗？”
没有问现在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没有问基拉的身份到底是什么。真像是没事人似的跟基拉说道。
“谢谢，给我装上吧。”
“RX自由”踩上了弹射器，两旁伸出机械臂将“重炮型背包”递了过来，然后……
320mm的超高脉冲炮在它的手中迅速缩小、变形，化作了一把蓝白色的光束步枪，而右肩的结合武器包却是变着形变大，迅速化成了一个固定在肩部的青黑色臂盾。
通讯器中传来了那个明明已经试着打开心扉却还由自逞强的少年的声音：“你这家伙……别死了啊。”
“放心吧。”基拉微微一笑。
前方的闸门缓缓打开，蔚蓝的地球出现在了视线中。
“我会把他们都带回来。”
……
那架“席古”被“戈德菲”正面击中了，而且还是两门。
——这个时代没有MS能扛下战舰的主炮。
所以基拉以为结束了，所有人都觉得结束了。
但是其实没有。
因为这个时代没有MS能扛下战舰主炮，并不代表其他时代的MS不可以。
火光散去，“席古”已经消失了。但是所有人也都笑不出来了
——另一架机体，代替了“席古”的位置。
那是一架鲜红的MS，四肢、躯干乃至脑袋，都会给人一种细长的感觉，就像是挥舞镰刀的螳螂死神一样，站在那里，就有一种锋利恐怖的气势。
它的装甲看起来并不薄，腿两侧覆盖着不长的金属战裙，背后，左边是展开的金属翼，而右边，长长的炮管直插天际。
“好了，看样子第一场又输了。”
利维尔那如同梦魇一般的声音再次传入了基拉的耳内，话语中虽然透着无奈，但是他的口气中，除了兴奋，还是兴奋。这让基拉响起了上次战斗自己最后的反击未果后的那个利维尔·萨斯。
事实上，这次的情况从本质上来讲，的确是很上次一样。
“那么……”
大量的鲜红粒子从那架MS的背后涌出，没有推进器发出的火光，但是对方却爆发出了比一般推进器还要迅猛的速度。
“马上就进行第二场吧！”
舰桥内的两个少女反应最快，她们都认出了那架刚出现的MS的出处，但是没有时间去诧异，在利维尔发动的同时，就再次按下了“戈德菲”的发射钮。粗大的碧绿色光束再次贯穿虚空，再次实打实的命中了对方，但是这次，惟一的效果就是缓了缓对方前冲的势头。
因为一个红色的粒子护罩，在那架MS被光束命中的前一刻，瞬间将其包裹，让这两门“大天使号”上除开阳电子破城炮“罗恩格林”外威力最强的武器几乎没有发挥出一丝的作用。
“GN力场……”
索拉的声音不大，但是旁边的莱斯丽还是从这个平时一直处于三无状态下的少女口中听出了一丝震惊与迷茫。
终于出现了啊。
莱斯丽收回目光，将注意力集中在了那架鲜红的MS身上。
其实对于利维尔的这种变化她并不意外。或者换句话说，这种变化其实是在她预料之中。
那个如死神般的鲜红身影，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缓缓地，死死地，她咬紧了自己牙关。
她怕自己如果不这样，会忍不住吼出来。
就是在这个时候，情况有了些变化。
伴随着几声刺耳的噪音，满头大汗的通讯士帕尔突然兴奋地大叫了起。
“通……通讯接通了！！”
全神贯注做着自己工作的他并没有注意到此刻外面情势的危急，而几乎把心思都放在外面的众人也无视了他发泄着心中兴奋的大喊。
基拉心中升起了深深的挫败感。
望着那架高速冲来的鲜红MS，听着利维尔那张狂的大笑声，第一次，基拉觉得自己是真的输了。
他其实从未真正感到输过。
在很小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自己与其他人的差别，无论是学习运动甚至写字画画，只要他愿意，他总能成为做得最好的那个。虽然性子很软，但是从小到大，没有人、没有事，能真真正正的让他觉得气馁，让他觉得绝望。
——这是隐藏在基拉·大和心中的，那源自于本能的一丝傲意。
但是今天他真的是感到绝望了。
不是赢不了，而是赢了也没用。这个对手，即使是赢了，他也能毫不在意地再和你打一场，直到干掉你为止。这才是最可怕的。
基拉不知道这是不是利维尔的最后形态，他现在唯一能肯定的就是——他已经动不了了。
从身体到心灵，无论是哪里，他都已经动不了了。
——连动都不能动，还在怎么打？怎么赢？失败已经成为了必然，无论怎么挣扎也逃脱不了这张大网。这是基拉第一次真正气馁，第一次真正觉得自己输了。
这一输，便输掉了一切。
不光是自己的生命，还有自己背后的那艘承载着不长，却比自己过去的16年加起来还要波澜壮阔回忆的战舰。
不甘心？是啊，的确不甘心。但是，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呢？
利维尔驾驶的鲜红MS已经冲到了“强袭”的面前，双手的手腕上方，伸出了两把鲜红的光束军刀，在“死吧死吧”的呐喊中，斩向了睁着眼静静望着它的“强袭”。
基拉看见了红色的光芒。
像是燎原星火的红色光芒，和利维尔那架MS发出的红色粒子完全不一样的红色光芒。
虽然总觉得希望之光这种东西应该是温和明亮的白光或者霸气耀眼的金光，但是意外地，基拉就是觉得这眼中的红色光芒，就是希望之光。
绝望消失了，无力消失了，眼前的敌人，也消失了。
恐怖的超高能量脉冲在利维尔挥刀的前一刻就击中了他，虽然及时张开了GN力场，但是还是没有挡住这发威力离谱的攻击，所幸最后关头围在MS腿侧的战裙脱落，化作了GN盾Bit挡在了MS身前，但巨大的冲击力还是将其远远地轰飞了出去。
“哇哦，厉害。”
一个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基拉意外地感到有些耳熟，但是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眼前，出现了一架MS。
这是一架基拉没见过的MS，很像X系列，但是黑、红、蓝、白、金五种颜色的搭配却是无比的和谐帅气，背后是四对八支机械翼，虽然是蓝色的，却都发着微微的红芒，像是火焰一般鲜红的粒子从中溢出，竟令基拉有一种温暖的感觉，就好像是……
清晨破晓的阳光！
而同样是红色的粒子，基拉从利维尔那里就只能感觉到血的颜色。
黑色的虚空还是黑色，但是给人的感觉却与刚才截然不同，之前的那种黑暗冰冷在此刻虽然黑暗依然在，但奇怪的是总能给人一种黑暗是红色的错觉。
利维尔已经稳住了身形，突如其来的变化显然是出乎了他的意料，因此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重新冲过来，而是仔细地打量着新出现的这架高达。
利维尔当然不可能忘记上次那架差点将自己干掉的银紫色高达，之后对那个管理者的分析更是令他印象深刻。
“红色的吗……”他喃喃道，但是嘴角却是裂开了一个嗜血的弧度。
虽然不是上次那个紫色的，但是碰上这个也算是意外之喜。不管对手是那一级，驾驶着这架自己精心设计构建的MS的利维尔，不会害怕任何人。
不过先开口的却是对面。
“虽然我觉得这样有些无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有这么做的冲动。”
然后利维尔就看见对方摆开了架势，右手张开前伸，握枪的左手手肘顶住腰侧手臂朝向侧方。
“基拉·大和，RX自由，参上！”
一语惊人！
连利维尔都愣了一下，然后才露出了恍然的神色。
“强袭”中的基拉也愣了一下，对方报出的名号让他有些疑惑，然后他突然想起了对方的声音为什么会让他感到熟悉了——这不就是基拉自己的声音嘛！
“原来如此，怪不得前后差距那么大。”利维尔说道，“上次的战斗，是你在跟我打吧。”
“你才意识到吗？”
“呵，很好。那么，利维尔……不对。”
他突然放开了握着操纵杆的手，摘下了头盔，然后……
取下了面具。
这是一张意外帅气的脸庞，红发红眉毛让他更添一份狂气，然而，此刻他眼中与脸上所表现出来的狂热却足以令任何人发寒。
“阿里·阿尔·萨谢斯，至高天使高达……管理者的人头可是值不少钱的呢！”
PS：考虑了很久，还是揭晓利维尔的身份吧，不清楚身份的人太多了，也不差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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